《医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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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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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萋画赤脚下床。走到窗前,探身出去往,一轮明月挂在前面屋顶上,明亮好似银盆,耀得人心里惶惶的。

    周萋画右手放在胸口。隔着中衣摸着冬雪送的那与秦简一样的玉佩,左手则拿着董庸送给的花珀放在眼前仔细瞅了瞅。

    “哎!”周萋画哀怨地叹了口气,为了赌气,她又把自己丢了。

    关上窗户,周萋画回到床上,估摸着也就过了一刻钟。就听着急切地脚步声响起在了走廊里。

    春果她们回来了!

    周萋画刚从床上弹起身来,就听着房门口嘁嘁喳喳地声音,是春果跟冬雪正在吵着要不要来打扰周萋画。

    周萋画清了清嗓子,喊道:“都进来吧,还没睡!”

    周萋画声音落下。就听门“吱呦”一声门被人推开,伴随着推门声就听冬雪大声嚷嚷,“儿就说,师父不会睡的!”

    话音落下,就见冬雪如雪花一般直接飘到了周萋画榻前,她跪在床榻前,胳膊搭在床榻上,脸凑在蚊帐上。瞪着大眼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见她这般可爱,便要伸手拉开蚊帐,却被冬雪给制止了。“别,娘子别,蚊虫多……”

    “哪是蚊虫多,你是怕让娘子看你是黑脸猴吧!”在冬雪瞅周萋画时,春果跟丽娘、玉娘也迈步进了寝房,三人在给周萋画行过礼后。春果开口调侃道。

    听春果这般与冬雪开玩笑,周萋画便知这冬雪的身份没有泄露。虽然因知道冬雪跟秦简的关系让她心里有一丝难受,但她还是努力调整情绪。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抬眼看着眼前的三人。

    一听春果称自己“黑脸猴”,冬雪没有生气,反倒手指压在嘴唇中间,示意春果安静。

    周萋画一看冬雪这般举动,就立刻猜出冬雪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轻轻咳嗽一下,“春果,老夫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没有!”春果垂下头,小声喃语。

    春果说得没有底气,周萋画自然不会相信,她眼睛一抬,看向丽娘,“丽娘,是这样吗?”

    “是!老夫人没有为难!”丽娘也低下头,喃喃回答。

    周萋画本就没打算从丽娘嘴里听到正确答案,她不做停留,看向冬雪,“冬雪,你是我的徒儿,今儿刚刚行过拜师礼,应该不会骗我吧?”

    冬雪依然跪在床榻边,擎着脑袋看着周萋画,见周萋画眼神饱含信任,脑袋一热,全然忘记刚刚在路上她与春果、丽娘的约定,脱口而出,“也不算为难,只是把春果数落了一番,说她这不如她娘好,那不如她娘会办事,无法就是说春果没把您照顾好,让您受伤晕倒了呗!”

    “加上那个叫什么卫琳缃的在一旁吹耳旁风,老夫人最后直接把我们三个关了柴火饭,她卫琳缃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去衙门告黑状,娘子至于从起床就那么忙碌嘛,若不是师父说给她留面子,徒儿早就揭她老底了!”冬雪比手画脚地描述情况给周萋画听。

    “祖母把你们柴火房了?”周萋画追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啊,就那样,这样,嘻嘻……反正最后就是出来了!”一听周萋画追问,冬雪一下子慌了,她嗯嗯啊啊地敷衍着,扭头求救地看着春果。

    岂料看到的却是春果恶狠狠地眼神,你这家伙,说好了别跟娘子说老夫人为难咱们的事,咋嘴巴这么不严呢。

    可面对春果的愤怒,冬雪这家伙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并且冲春果做了个要求她配合的威胁眼神,这下可把春果给惹恼了。

    于是在听到周萋画询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后,春果毫不犹豫地开口了,“是,是冬雪把柴火房给点了!”

    “什么!”周萋画大惊,她还想着待明天她休息好了,要从柴火房开始查起那汝英的死,一听柴火房被冬雪点了火,周萋画一下子拉开蚊帐,“火势控制住了吗?现在如何!”

    冬雪被周萋画这猝然的动作吓得重心不稳,一下子蹲在地上,“没,没事,火,火没着起来!”

    “火没着起来?”周萋画不信,盯着冬雪的脸反问道,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冬雪的脸上蒙了一层黑乎乎的灰,鼻尖嘴角更是有明显的黑色灰,“黑面猴”这个称呼,赠给她还真合适!

    “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周萋画止住笑声,故作生气地看着冬雪。

    冬雪双手支地一下站起身来,她拍拍屁股,可怜兮兮地说道:“儿好不容易引着了火,那窗户就被人‘哐’得一声给踹了下来,那火苗本就弱不禁风,一下就被那窗棂给砸晕了,哪还有力气着啊!”

    火苗被砸晕了?

    这比喻还真恰当!

    这意思就是说有人出现制止了冬雪点燃柴火房的行为!

    “既然你纵火未遂,那祖母怎么放你们回来了呢?”既然已经挑开了蚊帐,周萋画索性选择下了床,她站在地上,春果上前给她批上了绸面薄衫,并扶着她朝桌子前的方凳坐去。

    冬雪跟在周萋画身后,喃喃说道:“谁知道呢,只是知道那踹窗进柴火房的是董少卿的人,听说是为了调查二夫人院里死的那丫头死因!后来那柴火房就被官兵给围住了!我们也就被放了出来!”

    董庸的人?

    这下周萋画终于明白,为什么董庸责骂下属办事不利!

    敢情是他是想偷摸调查柴火房,却没想到里面还关着三个人,看来,春果、冬雪、丽娘三人能回来,不是因为冬雪放火,而是因为董庸找老夫人说了那拆房的重要性。

    看来,在汝英案件上,这董庸是跟自己想到了一起了。

    周萋画的眼眸瞬间眯长,“冬雪,想不想看师父是怎么破案的?”

    “想,想,想!当然想!”冬雪点头如捣蒜,上次周萋画侦破陈高系列案的事,就已经让冬雪心动不已,周萋画对汝英尸体的检验又让她打开眼界,一想到立刻能亲眼目睹周萋画破案,冬雪简直心花怒放。

    “想得话,现在就立刻去睡觉,明天一早,准时跟我去柴火房!”周萋画眼睛眯长,笃定说道。

    翌日,一早。

    鉴于周萋画昨日的安排,丽娘比以往早了半个时辰起床,她没有惊动院子里新分来的婢子,便早早做好了饭。

    待周萋画吃完,携冬雪离开静雅院时,才有那憋尿的婢子揉着蓬松的眼睛出了如厕。

    周萋画与冬雪沿着静雅院通往柴火房的小径,疾步走着,不到一盏香的功夫,主仆两人就到了位于侯府西北角的柴火房。

    果然看到柴火房四周站满了官兵,五步一名,围着柴火房整整一圈,差不多有二百多人。

    一柴火房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把手,看来昨日的失误,让董庸不得不用这招来挽救自己的面子啊。

    周萋画嫣然一笑,董庸这还没开始破案,倒先蚀了把米。

    因是要储备侯府好几十个院子的柴火,这柴火房比周萋画想象中大很多,周萋画数了数柴火四周官兵的人数,然后通过周长算出了这柴火房的大体面积,一个让她吃惊的数字,周萋画抬头对冬雪说道:“过会儿打听一下,这柴火房若是装满,一次性能储备多少天的柴火!”

    “师父,不用过会儿打听,儿现在就能回答你,昨儿听丽娘说过了,这柴火房若是都装满柴火,若是不办宴,够侯府全部院子用半个月呢!”

    半个月,这时间可算不短!(未完待续) 

096 水落石出(一)

    看周萋画也不靠近柴火房,只是这么远远的打量着,冬雪急了,“师父,师父!你说要破那汝英的案件,这里哪有什么东西啊,更何况这天才刚刚亮,根本没人啊!”

    周萋画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手插进袖袋里,用力握了一下里面放着的一封信,苦笑一下,道:“谁说没人,董少卿那不是来了嘛!”

    周萋画一抬下巴,果然见远处出现一顶轿撵,轿撵停下,侍卫挑开轿帘,董庸迈步下轿。

    “真的啊,师父你跟董少卿真是心有灵犀啊!”冬雪故意讨好。

    周萋画心里却苦涩之至,她早就料定,她一出现,肯定就有侍卫去给那董庸通报,哪里还需要心有灵犀啊!

    今天的董庸依然没有穿官服,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广口袍服,早上有一点点薄雾,从那雾中款款走来,带着潮气与神秘。

    董庸的身形跟秦简有几分相像,有那么一秒钟,周萋画差点把他当成了秦简。

    周萋画默默心想,若是有朝一日秦简他拿下面具,戴上冠帽,估计在人流熙攘里与他擦身而过,可能都认不出来吧!

    “四娘子,您这么早到柴火房来,莫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起?”董庸走到周萋画面前,抱拳作揖,深情说道。

    他眼睛扫过周萋画的手腕,见昨晚的花珀已经穿成手链戴在她的手上,惊喜一下,直起身来。

    听到董庸的询问,周萋画将手从袖袋里拿出。拉一拉衣袖,“董少卿,昨日很晚不也在柴火房出现了?”

    一听周萋画这么说,董庸便知道她这肯定是有了凶案的线索,于是故作大气。分享自己的信息,“确实,昨日的确有人给某贡献了一条颇有价值的消息,说是,这侯府各个院子进贼的顺序,与柴火房每天给各个院送柴的顺序一样。于是昨晚,某便派人到这柴房打探了一番!”

    董庸语气微微一顿,看向站在周萋画身旁的冬雪,“当然,这里面有些小插曲!某想。四娘,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周萋画微微点头,示意董庸继续说。

    “若只有一两个院子,招贼的顺序跟那死者送柴的顺序吻合,那某自然不必这么劳师动众,三十几个院子,顺序竟然的吻合,这说明。两者之间必然有联想!”

    “现在侯府各个院子均进了贼,那么贼人要么在今天昼食时间,再次从第一个偷盗的院子开始。要么就会偃旗息鼓,但无论哪种,这柴火房都是案件的关键,所以……”董庸转身,挥袖指向那把柴火房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官兵们,“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某才差人将这柴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萋画已经听明白了董庸围住这柴火房的初衷。于是侧身看向冬雪,“冬雪。说说你的看法!”

    冬雪平日聒噪,但一涉及到推理,反倒表现的很安静,她细细琢磨着董庸说的话,又分析前天她去了解的汝英的事,而后开口道:“董少卿所言,确实有可能,但儿觉得,与其这么守株待兔,倒不如从死者汝英身上找线索,师父您曾说过,死人是不会说假话的,那就应该从死人身上找线索啊!”

    “那你说说,应该怎样找线索?”周萋画一听冬雪分析的头头是道,于是追问。

    “这个……”冬雪却不争气地卡壳了,她嘴一睹,有点撒娇地说道:“这个,这个师父你也没教啊,儿不知!求师父指教!”

    周萋画见状,只得开口道:“冬雪说的没错,这汝英人虽然已死,却的确告诉了我们不少东西,董少卿,昨日儿在给二姐姐洗脱冤屈时,就已经说过了,汝英是被一个力气巨大,惯用左手的男子掐死的,既然如此,便应该从这一点入手!”

    周萋画抬眸看着董庸,没有说话,但她那如圆杏的眼睛却分明在质问董庸为什么不去找这个惯用左手的男子,反倒围着一个没有生机,死的柴火房。

    董庸被质问的连连退步一下,“并,并非某没有注意这一点,某已经跟黄刺史开始盘查洛城里惯用左手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来!”

    听到董庸的回答,周萋画轻蔑一笑,“董少卿,是儿以前说的不够清楚呢,还是冬雪记录的不够仔细,发现尸体当日,儿可是说过,汝英被凶手一手抓住脖子,一手抓住双腕,根本没有被人捂住嘴,她之所以没有喊叫,就是因为她认识凶手!”

    “既然汝英认识凶手,那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又何须从整个洛城入手呢!”周萋画目光从董庸身上收回,转身面向三江院方向,“据儿所知,这汝英在侯府里有一青梅竹马的表哥,这表哥有一好友,姓李名春,这李春本来是洛城海源米房的管事,却在一个月前,在汝英被从三江院赶到柴火房时来侯府做事!”

    “此人,身高八尺,身形魁梧,搬运米粮出身,惯用左手,且小拇指少一节,几乎与侯府招贼同一时间进入侯府,如此多巧合,嫌疑颇重,董少卿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周萋画的线索都说得这么明朗了,董庸若是再不明白,显得也太过愚钝了,他踱步站到周萋画身旁,目光于她一同看向三江院方向,“来人呢,去把那个叫李春的抓来!”

    “是!”立刻有侍卫应声,侍卫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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