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把他带进府里,就应该能料想到他自然不会风平浪静!”周萋画抬眸平静地看着丽娘。
早上那藏在自己车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神医。
周萋画对于老夫人刨妻子坟墓的事,还是有怨言的,在猜出车下是柳神医之后,她才故意安排丽娘单独去后一辆车看守东西,就是为了让丽娘带柳神医进来。
她知道柳神医会闹事,却她没料到的是,柳神医竟没有去找老夫人报仇,反倒是打伤了丽娘,烫伤了周萋棋。
这里面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周萋画想起了那日她问丽娘,柳神医跟老夫人过节的事,幽幽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082 学礼仪
冬雪看周萋画陷入沉思,移动她移动步子到周萋画面前,小声问道:“娘子,这算不算找出凶手了呢?”通过周萋画跟丽娘这一问一答,她已经知道周萋画肯定知道凶杀是谁了,忍不住出声询问。
思绪就这样被冬雪打断,周萋画自然有怨言,她眉头一蹙,神色不悦。
冬雪一看她这幅模样,连忙说道:“丽娘该说的也说了,无论是不是从我嘴里出来的答案,反正你是知道凶杀是谁了,那这两件案子算是破了啊!这下,你可得收下我了!”
冬雪呲着雪白的牙齿,露着夸张的笑容,周萋画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她默默点了点头,“算是你你过关了!但拜师这事,也不能说的那么轻巧,待咱们回了静雅院,让春果跟丽娘做个见证,奉了茶,磕了头,这才算!”
“是!师父您说怎样,就这样!”冬雪豪气一抱拳,冲着周萋画作了个揖。
冬雪越是笑得灿烂,周萋画心里越是苦涩,她浅笑一下,转身看向丽娘跟春果,“昨天这两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把嘴给封得严严的,无论是丽娘被打伤,还是二姐姐被烫伤,就权当没有发生过,谁都不准再透露出半个字!明白了吗?”
“是!奴婢(老奴)知道了!”春果跟丽娘同时作揖。
丽娘感激地看着周萋画,但春果却面露难色,她小声地嘟囔道:“娘子,咱们不说。可万一二夫人那边追查下来,知道这人是从咱们静雅院过去的,这事……”
周萋画微微一笑,若是我不知道进周萋棋寝房的是谁,那年氏还真有可能把找麻烦。但现在,这年氏那边遮挡还来不及,又岂会自找麻烦呢。
她示意春果来搀扶自己,轻语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婶娘不会来找麻烦的!咱们去母亲那吧!”
周萋画吩咐冬雪送丽娘先回静雅院,自己则在春果的陪同下去了陈氏的屋子,还没走到正厅。就见舒兰急匆匆地沿着回廊往外走。
舒兰一看到周萋画,连忙施礼,“四娘子,夫人正让奴婢去请您呢!”舒兰作揖后,一转身。弯腰在前面给周萋画做指引。
陈氏对教导我礼仪这事这么上心啊!周萋画腹诽,随即开口问道:“舒兰姐姐,时辰还早,不知母亲用过餐了吗?”
“四娘子,这事还真让你给问着了,夫人从昨晚开始,就准备着给娘子教导这礼仪的事,思来想去呢。便决定先从这食上下手,正巧在早食还未进,便想喊来您一起。一则呢,也算一起用餐,二则呢,也顺道教导一下京城的用食!”
舒兰一转弯,驻足等候一下周萋画,在周萋画跟上了后。继续说道:“说来也巧,这表姑娘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夫人要亲自教导您礼仪的事。一早就跑来了,说是为了日后回卫府做准备!”
“这话说来。也就有意思了,卫姑娘本就以知书达理著称,哪还需要夫人再次教养啊!”说道这句时,舒兰的语气已经没有刚刚的轻快,而是故意把语气放缓,“奴婢来之前,玉娘就说了,娘子怎么说也是咱侯府嫡长女,日后可是要嫁进帝师府的,什么跪安、进茶啦,言行举止,可不能被热笑话!”
周萋画一听舒兰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舒兰哪是来接自己,分明是来提醒自己,卫琳缃再场,要格外注意礼节。
周萋画心想,这应该是玉娘特意叮嘱的,难得陈氏身边有这等精灵侍婢,也算她的福气,于是朝舒兰,浅浅一笑,“多谢,舒兰姐姐,儿知道了!”
抬头时,却见玉娘已经站在了前面。
却说这舒兰也明明看到玉娘站在前面,却故意说道:“四娘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就一下人,若是被玉娘听见了,还当奴婢故意为难娘子!”说着,舒兰还故意看了玉娘一眼,眼神含着笑。
“你这死丫头,又嚼什么舌头,是不是又给四娘子说老奴的坏话了!”见舒兰故意拿自己开玩笑,玉娘泼辣声从前面传来。
“哪敢,哪敢啊!”舒兰说笑道,“奴婢这是在跟四娘子汇报呢!”
“若不是夫人等着着急,我今天非得给你这丫头好好说道说道!”玉娘已经站到周萋画面前,朝周萋画施礼后,含笑道,“还不快把四娘子引进去!”
“是,四娘子,这边请!”舒兰弯腰附身,做邀请状。
随着舒兰的邀请,周萋画迈步进了正厅,就见正厅中间一大型方桌,桌上却空空的,只放了一果盘。
陈氏端坐在正位上,她身着正红妆蟒暗花缂褙子,内穿一条藕荷长裙,褙子上绣着那五彩凤凰牡丹纹,古雅,端庄,更夸张的梳了一个朝阳连环髻,丰挺高耸,上面插了一支大凤钗,整个人是光华异常。
见女儿迈步走来,不禁直了直身子,想起身迎接,却又记起了什么,再次停了停身子,用眼神迎接着周萋画。
周萋画款步走来,先是看到陈氏,眼光微微移动,就注意到坐在陈氏的左手边的卫琳缃。
一看周萋画注意到自己,卫琳缃连忙站起身,并迎了上来:“四妹妹,您来了!”
周萋画没有与卫琳缃想迎,而是冲她浅笑一下,没有说话,便附身在地上,给陈氏磕了个头,“女儿,周萋画,见过母亲大人!”
见周萋画行跪礼,舒兰便知道周萋画这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连忙示意侍婢把放着茶盏的托盘端到周萋画面前。
周萋画端起茶盏,双手捧过头顶,“母亲请用茶!”
陈氏见周萋画得体的举止,颇为欣慰,她附身,干脆地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便递给了舒兰,“请来吧,难得画儿今天第一次行礼,做的如此周全!”
春果上前搀扶周萋画,周萋画站起身来,再次福礼,“谢母亲夸奖!”而后她便站在了陈氏的右手边,抬头与卫琳缃对视一眼,“姐姐怎么会在这?”
“昨日听老夫人说,由大舅妈开始对妹妹礼仪的,缃儿自知这几年自己也做出了些无颜面对阿耶的事,便求了外祖母,趁着妹妹这次回府,也来学学规矩,总有一天能用上的!”卫琳缃倒也没有隐瞒,含含蓄蓄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一天卫琳缃这么说,周萋画抿嘴而笑,可不是,若像上世,过些日子你一及笄了,再把我掐死,这规矩礼数也就算没白学了。
“还是的姐姐,心思缜密,懂得未雨绸缪,妹妹受教了!”周萋画朝卫琳缃盈盈施礼,平平说道。
若换做别人,这话倒也没什么值得细琢磨的,可偏偏卫琳缃心里是揣着事情的,被周萋画这么一说,就好似被人看穿了心事,脸一阵通红,好生尴尬。
“都站站着做什么,都坐!”陈氏招呼两人,在两人坐下后,她对舒兰说道:“让丽娘进来吧!”
舒兰应了一声,便疾步出去了。
陈氏看看周萋画,又看看卫琳缃,浅言道:“这洛城的规矩跟京城不一样,京城里,这各个坊之间又有差别,儿久居洛城,都好些年没有接触京城了,玉娘这些年,三不五时地在洛城跟京城之间来往,她早年又在宫里呆过,这规矩礼数,她清楚得很,这些日子就让她来教导你们!”
“舅母费心了,缃儿定然好好学习!”卫琳缃嘴甜,陈氏话音落下,就立刻出声,表态。
陈氏欣慰一笑,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按理说,无论卫琳缃在侯府里怎么也是客,日后她嫁到何处,都是那卫家的事,与项顶侯没有半点关系,况且这卫琳缃本就是京城人,她知道的规矩,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来教导。
陈氏着实搞不清,卫琳缃学习礼仪,这是卫琳缃个人所为呢,还是老夫人让她来监视自己的。
陈氏是有心拒绝,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无奈地选择接受,静观其变。
“老奴玉娘,给夫人、四娘子、表小姐请安!”玉娘在舒兰的指引下,进来一一请安。
陈氏扶手示意玉娘免礼,“这礼数规矩,包含深广,日常生活里的一言一行,走路,说话,乃至端茶,喝水这都有成例的做法,玉娘啊,昨儿根据你说的,儿想了一下,今儿就从这布菜开始吧!这对日后画儿进了帝师府,也是最京城能用到的!”
陈氏眼睛一撇,忽而注意到自己说到“帝师府”时,卫琳缃很明显抖了一下,陈氏诧异一下,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说错话了,确定没说出后,继续说道:“画儿,这些年在田庄,一些规矩也都生疏了,玉娘啊,你先示范一些!”
“是!”玉娘轻声答应,舒兰立刻挥手示意婢子们端着菜肴排队陆续上来,“布菜的姿势有很多种,老奴现在示范的是家宴!”玉娘说着,就转身去拿站在自己身后婢子手里的菜肴,她手还没碰到托盘,就听“跨擦!”一声,碗碟落地清脆地声音。
“怎么回事!”陈氏猝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就听一凄厉地哭声,从门扉外传来,“救命啊,冤枉啊!”(未完待续)
083 煞费苦心(一)
陈氏示意玉娘暂时停止教导,抬手示意舒兰出去瞧瞧。
不一会儿,舒兰附身进来,“回,夫人,是二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陈氏回想着自己这几日的行为,倒也没有能让人拿捏的啊,她一伸手,示意舒兰招呼年氏。
“嫂子啊,救命啊!快救命啊!”未见其人,先问其声,阵阵疾呼声传来,年氏还未进门就是一阵痛哭,那份悲伤,定然是死了亲人才会有的伤感。
周萋画瞥眼看向卫琳缃,见她已经站起身来,且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反倒露着一种意料之中的神色,每次卫琳缃有这种神色,就定然会有事情发生。
于是乎,周萋画也连忙起身。
一撇眼,就见那年氏身着一袭白绫素裙,踉跄而来。
她朝陈氏福了个礼,未等陈氏问话,就哭哭啼啼地说道:“嫂子啊,这么早来打扰您,着实是弟妹的不应该,求求嫂子开开恩,就让四娘出手吧!”
年氏这一通话,说得陈氏是云里雾里,眉头一皱,“弟妹,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陈氏边说话,边抬手示意年氏身后的紫霄扶年氏入座,紫霄此时也没了昨日在三江院里的嚣张,她垂着脑袋就要搀扶年氏,年氏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嫂子,黄刺史这就要派人来把棋儿抓走了!”年氏哽咽道,“听说,四娘跟黄刺史认识,求四娘开开恩,救救棋儿啊!”
“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四娘怎么会跟黄刺史认识!”陈氏训斥道。
陈氏表面怒气满满,心里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周萋画在刺史府的遭遇,周午煜回来都告诉她了。虽然周萋画跟黄刺史认识这是事实,却不是一件可以摆上台面说的事。
年氏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是,是,是我嘴误,只道是四娘断案推理。帮黄刺史破了那醉仙居的案子,黄刺史定然会卖几分薄面给四娘,求求四娘……棋儿怎么也是你的姐妹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氏一听年氏这话,越来越没法听。不禁露出厌恶之色,舒兰察言观色,冲站在年氏身后的紫霄道:“二夫人这是受惊了,紫霄你说说,到底是怎么?”
紫霄也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一哆嗦,也分辨不出这是谁说的话,只是立刻解释道:“听黄刺史身边的判司说。有人告发,在吃过昼食之前,二娘子由那汝英陪同回了寝房。但事后却只有二娘子一人回了厅堂,便不见汝英身影,且有人证明,二娘子曾讨要过汝英头上的一发簪,被拒绝后,的确威胁过要她的命。黄刺史已经将二娘子定为嫌犯,很快就要来抓拿归府了!”
年氏心里的着急已经渐渐平复。她看向陈氏,“这指定是诬告。棋儿怎么会跟一下人要首饰呢!指定是诬陷啊,求嫂子出手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氏看向周萋画,“画儿,你可知道怎么帮二娘!”
在紫霄解释时,周萋画倒也听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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