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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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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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冲周萋画行礼,姿态妩媚,让周萋画自叹不如。

    周萋画心里道,你是周长治跟前的红人,哪里轮的到我允许。

    “伶郎玩笑!”周萋画朝他回礼,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转身便朝院内走去,身后的伶睿立刻跟上。

    周萋画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好像是从伶睿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是这股花香,好像以前曾闻过,周萋画想着猛地转身,“伶郎,冒昧香问,家乡何处?”

    “奴是蒲州人!”伶睿垂首。

    “原来是蒲州人!”周萋画喃语,见伶睿抬头对视自己,立刻又问道,“那你可曾去过海宁府?”

    却见伶睿像是听到什么噩耗似的,眼睛突然瞪大,却也不过须臾,立刻垂首,“无,奴生在蒲州,长在蒲州,前些日子随卫先知进京,是第一次离开家!”伶睿的声音依旧如黄莺悦耳,声调却越来越小。

    他是卫柏栋送给周长治的?周萋画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抬眸看向伶睿,再次确认,“果真?”

    “是!奴句句属实!”伶睿再次施礼,却不在起身,转身绕过周萋画,匆匆朝周长治跟去。

    周萋画看着伶睿离去的身影,却十分笃定,伶睿在刻意隐瞒他去过海宁的事实。(未完待续) 

355 解

    陶婉儿端坐上位,见周长治进来,只是抬眼冷冷看了一下,并没有起身要行礼的意思。

    关于陶婉儿的身份,周长治倒是也清楚,就算真的按礼仪来,她也无需跟自己行礼。

    这个时候,反倒是宋云峥先站了出来,“陶少主,我们是为周都护的事而来,还望少主不要为难!”

    “是我找你们皇上给周午煜求的情,又岂会为难!”陶婉儿手臂轻轻搭在圈椅的椅背上,轻蔑地抬起头,眼神略过宋云峥,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周萋画身上,“既然周四娘也来了,就立刻去调查一二!”

    说着,她就从圈椅上站起来,缓缓朝周萋画走去,“我带你去!”

    她站到周萋画面前,瞥了一眼周萋画,顺其自然就看到了跟周萋画并排的伶睿,见伶睿姿色艳丽,就连长相出众的周萋画也瞬间比了下去,只当是周萋画身边的新婢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目光落在伶睿脸上,心中不禁腹诽,真是个好女儿,安排这么个尤物来看周午煜,也不怕周午煜一回府就累死在床上。

    目光在伶睿身上停留片刻,陶婉儿突然意识到她欣赏的这个娘子其实是个男人,不禁吃了一惊。

    “抬起头来!”她脱口而出。

    伶睿一抿嘴唇,略显为难,但还是抬起头,眼眉却低垂,看向地下。

    陶婉儿眼睛瞬间眯长,好眼熟的郎君啊,好似在哪见过。

    她再次打量一下伶睿,记忆力没有任何反馈,无奈的她。收回眼神,再次示意周萋画跟着她。

    得到周萋画回应后,陶婉儿大迈步,带领一行人朝关押周午煜的房间走去。

    “画儿!”周午煜一见周萋画又跟着陶婉儿进来,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把住笼子,焦急地喊着。“陶婉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若敢动画儿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周午煜。你不过是一阶下囚,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我告诉,若不是我陶婉儿大发慈悲。你早就去与陈成玉相见了,还轮得着你在这大放厥词!”一见到周午煜。陶婉儿原本还算平和的脸瞬间就变得狰狞,听到周午煜对她的威胁,几乎是咬着牙说话。

    她盯着周午煜,眼神冒出足以杀死人的凶光。直到她听到周长治走路不灵便的脚步声响起,这才再次开了口,“索里。把阿丽米的尸首抬上来!”

    “是!”索里粗声回应。

    转身朝外面走,与正要进门的周长治撞了个正面。

    大溏正房的门都蛮大的。但为了防止周午煜逃跑,只留了一处不到八十公分的房门,索里身形魁梧,周长治虽然不及他,但两人同时站在门口还是不能同时通过。

    索里不退步,周长治自恃自己尊贵的身份也不做退让,两人就这样僵在了门口。

    “我不急,你若不担心尸体腐烂没法检验,我就陪你在这分个高低!”索里轻蔑地看了一下周长治的腿,嘲讽地上瞥着嘴角,双手叉腰,一幅要挣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若自己的腿没受伤,周长治一怒之下倒是真的会跟索里较量一番,但现在他的腿不便不说,他也知道耽误正事,让父亲知道后,对他会有影响。

    周长治深吸一口气,端在小腹前微微弯曲的手臂用力握成拳头,一侧身,将索里让了出来。

    索里,我若不抱今日羞辱之仇,我枉活于世间。

    索里得意嗤笑,“没胆量较量,就得认怂!哼……”他大步迈上长廊,挥动手臂,带着站在长廊两侧的几名士兵,“跟我去抬人,今儿大家也都长长眼!看看这大溏的娘子是不是真的有传闻里的那般神气!”

    大溏的民风开放,但比起匈奴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匈奴的女子骑马上战场是稀松平常的事,就连像陶婉儿这种做少主外出合议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在这莽夫索里的印象里,大溏的女子都是躲在男人身后卖笑的娇弱人,也是当知道这周萋画善于跟死人打交道时,索里嗤之以鼻,那么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小丫头,敢动死人,他才不信呢。

    在索里出去抬那名叫阿丽米的死人时,陶婉儿终于让周长治落了坐,她让人在关押周午煜铁笼的右侧给周长治放了一把圈椅,自己则坐在左侧的另一把圈椅上。

    宋云峥跟周萋画一左一右地站在周长治身后,他先是打量关在铁笼里的周午煜,比起事前发生当天,他进来看时,周午煜又消瘦了许多,他的发髻已经凌乱,头上的贤帽也歪到一边。

    他双手牢牢地抓着铁笼,焦急地看着周萋画,当他意识到宋云峥在看自己时,眸光骤变,立刻锋利起来,在被关在牢笼的这几日,索里时不时会来监视他。

    索里是个傲慢的家伙,每次来都少不了冷嘲热讽跟挖苦,从索里的言语里周午煜倒是把周玄毅的态度摸了个清清楚楚。

    回想着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桩桩件件,周午煜终于想明白了,这猜忌一旦栽下了根,就永远也别想着根除了,自己今日不死,日后定然还是会有其他事。

    他斜睨着宋云峥,心中冷冷发笑,这家伙,不也跟自己一样吗?还在做什么百日梦吗?哼,周玄毅啊,周玄毅,你这盘棋,下得好啊……

    宋云峥吃惊地看着周午煜,刚刚还在一脸颓废的他,怎么转眼间就变得诡笑起来。

    因为吃惊,他的喉结上下翻动一下,他的身体微微朝周午煜方向转动一下,而这时,索里已经带人迈步进了房间。

    四名身材健壮的男子,分别抬着担架的四角,死者阿丽米平躺在担架上,一道白色的粗布盖住她的脸,在四名男子要讲她放在地上之时。陶婉儿一挥手,示意另外一组候在外面的士兵,“把这房间的窗户都给我打开,然后在这搭个台子,我好看得真切!”

    她伸手指指铁笼正前方的位置,话听上去有点随意,但她的表情倒是很慎重。在海宁时。她偷看过周萋画检验伊十郎等人的尸体,知道这验尸的位置跟光线的重要。

    她陶婉儿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答应的事肯定会遵守。而且会很配合的做好。

    距离阿丽米死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八个小时,周萋画戴上手套,并给房间里每一个人分发了口罩,除了宋云峥。

    “过来帮我!”春果不在。但有些事的确需要人帮忙,除了宋云峥也没有比其他人更适合的。

    宋云峥没有说话。便立刻到了周萋画身旁,帮她拿起了勘察箱。

    周萋画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对他的举动发表任何看法,便伸手拉开了阿丽米身上的粗布。

    她的皮肤已经发暗。尸僵已经消失,整个身体已经很软,衣着整齐。没有挣扎的痕迹,额头上有被砸的痕迹。

    除了陶婉儿。周围都是男人,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周萋画是不会解死者的衣服的,但为了顾及到匈奴人的颜面,她只解开了下身。

    死者的双膝上有淤青。

    周萋画伸手摸向她的脑后,摸到了一块血疤。

    “后脑的血疤就是周午煜用烛台打伤形成的!”索里并没有戴口罩一看周萋画摸死者的脑后,一边嘟囔着,一边从身后下人的手里拿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横向放着正位桌上消失的那支烛台,烛台的高约30公分,上盘直接十公分,底座上雕着蝙蝠纹,台柱中央雕着福字,上盘正中央一根与直径差不多长的铜钉。

    这铜钉是用来插蜡烛的,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到铜钉上还沾着血,上盘的外侧上更是很明显的沾着血,“就是用这个打的!”

    索里将托盘往周萋画面前送一下,态度相当的傲慢,“人赃并获,这就是证物!”

    周萋画垂眸看一眼索里手里的证物,冷笑一下,“我阿耶应该没那么傻吧,很明显要用这个行凶,底座比上端更顺手!”

    她说着将手从阿丽米的头下拿出,然后站直身子,“而且若是用铜钉这一端行凶,头部应该有被划伤的痕迹吧!我怎么什么也没摸到呢!”

    “别管你摸没摸到,人就是被周午煜拿着烛台打死的!”索里不退让,眼睛瞪得溜圆,一幅周萋画还敢顶撞就要动手的样子。

    宋云峥在战场上跟索里交过手,知道这是个不分轻重的粗野人,担心他真会动手,将勘察箱放在台子的一侧,上去挡在周萋画面前。

    若是不知道宋云峥的身份,周萋画说不定会跟以前他给自己特意斟暖茶一般感激,此时他的这个举动却让周萋画感到很可笑,她没有领宋云峥的好意,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绕过宋云峥的身体缓缓走向牢笼后面的正桌。

    “这里就是发现死者的地方吧!”周萋画指指前天父亲描述情况时,所指的桌脚位置。

    “没错!”索里又抢先回答,却察觉到周萋画这是在询问陶婉儿,于是他嘟囔一句,退后到陶婉儿身旁。

    陶婉儿并没有打算为难周萋画,于是在索里退后后,她点点头,摘下口罩说的,“正是!当时我推门而入,就见你父亲右手拿着这烛台,屈膝半蹲在地上,阿丽米的人已经平躺在地上!我连忙招呼人上去,却发现阿丽米早已经没了气息!”

    陶婉儿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假话,在陈述时,特意点出了周午煜是用右手拿着烛台,双腿微曲等细节!”

    “奥,阿丽米已经死了!能否劳烦少主演示一下当时的样子!”周萋画看向陶婉儿。

    “演示?”陶婉儿不解,却依然抬手,招呼身旁的索里,“你去!”

    索里耷拉个脑袋,百般不情愿,将盛着烛台的托盘往身旁的手里一扔,闷闷不乐地顺着周萋画所指而去,他可是堂堂的先驱龙虎将,竟然让我装死人。

    他心里是一百万个不乐意啊!

    努力回想着当时那阿丽米死的样子,索里亚躺在了与桌子平行的方向,双腿伸到桌子下面,只把脑袋跟肩膀落出,“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她一半身子在桌子底下,一半身子在外面!当时她整个脸都是黑的!”

    “脸是黑的?”周萋画喃语,嘴角却微微上扬,她踱步站到索里面前,“人抬走后,你们这里有打扫吗?”

    “没有,连动都没动!”索里说话。

    “奥,那就奇怪了,根据死者头上的血,这地面上不该没有血啊……”周萋画做作的惊呼一声,“而且……”她声音放慢,说完“而且”这两个字后,她突然转身,伸手向桌面,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只烛台,就要砸向索里。

    “啊,你这个x!想做什么!”察觉到周萋画意图的索里大叫一声咒骂着,双手高举过头顶,抓住周萋画的双手,破口大骂,他的双腿一抬,将桌子踢得当当响,桌子上拜访的瓜果瞬时间一片凌乱,若不是桌子是实木,制定被他这一脚踢翻。

    索里站起身来,握住了周萋画的手,“好啊,周午煜调戏不成杀人,她女儿恼羞成怒也杀人!”他说着就抬手要打周萋画。

    “索里,你最好立刻放开他!”陶婉儿的声音突然锐利起来。

    “不放!这小蹄子,竟然敢害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扒了她的皮,抽了她……”他发泄的怒火还没说完,他就说不下去了,他闻到了一股血腥,来自他脖子上的血腥。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宋云峥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那刀竟然就是索里自己的。

    索里只得松开周萋画,护住脖子,恶狠狠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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