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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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诗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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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做哪些有用的啊?”国王笑着问她。



“今晚……”王后的脸蛋不知不觉染上了好看的绯红,我见犹怜……



※※※



“今晚吗?”



宰相吕宋重复了一遍秘报者的话,轻轻皱了皱眉头,喃喃地说,“也太性急了点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我们该怎么办?”旁边的助手问。



“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旁边看着他们演戏就行了。”吕宋淡淡地说。



“可是……”



“巴特啊,真正的主角,不一定要抢在台前的。”吕宋意味深长地教育自己的助手道。



助手一愣,不说话了。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宰相吕宋对秘报者说。



“是。”秘报者应了一声,转身正欲离去,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停下来,转回身来,对宰相说,“还有一件小事,在下在政务厅捡到一把匕首。”



“这种小事你也要跟宰相大人说吗?”助手巴特不满地喝道,“把它还给原主人不就行了?”



“等一下。一把匕首?谁的?”吕宋霜眉一挑,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放弃任何一枚棋子,哪怕它只是一个小卒子:这是王国智囊下棋与行事的一贯准则。



“唔,在下也不知道。”



“带在身边了吗?”



“就放在外面。我去拿进来。”秘报者迅速地出去又进来了,手中捧着一把匕首。



吕宋接过匕首,仔细打量着。皮刀鞘朴实无华,护手上也没有装饰任何宝石,一看便知是把贴身自卫用的匕首。



“他的主人,应该是个中级军官吧。能够有资格进入政务厅的中级军官,全王国也就那么几个。”吕宋喃喃地道。然后,他握住握柄,轻轻地自刀鞘里拔出匕首来,刀座卡榫处,第二军团的奔狼徽记细若蚊足,刻划得清清楚楚。



“哦,这把匕首我认得!是二王子殿下手下的那个叫……”助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迟疑地说,但是一时想不起名字来。



“艾尔弗雷德。”王国宰相淡淡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嘴角有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



※※※



“怎么了,艾尔弗雷德?慌慌张张在找什么?”



“我的匕首丢了,殿下。”



“匕首丢了?一名司令官,居然连匕首都会丢,真不应该啊。”



“嘿嘿,嘿嘿……”



“丢哪里了?找不到的话,尝试着回忆回忆之前的事。想要找到丢失的东西,只要顺着来路回溯过去就行了。”



“我想想……”



“什么时候发现丢的?”



“刚才。”



“什么时候还在身边的?”



“上午开政务会议前。”



“那么,就从政务厅开始从头找一遍吧。”



“好的,我这就去。”



“祝你好运。”



※※※



“好了,这里用不着守卫了,你们还是退下吧。”王后对守在寝室门口的两名侍卫道。



“是。”侍卫应了一声,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对他们而言,早一点交卸任务就意味着能早一点回家抱儿子,正求之不得呢。



离开了国王的寝宫,两名侍卫沿着中央大道向王宫大门走去。天上一钩小月,散发着微弱惨淡的光芒,又时时被铁青的乌云遮住,使得今晚的夜色尤其地黯淡浓黑。



“真是个鬼天气啊!”一名侍卫向他的同伴发着牢骚。



“是啊,感觉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他的同伴也附和着说。



正在这个时候,他俩突然看到有个黑影在朦胧的月色下正往政务大厅方向潜去。



“什么人?!”一名侍卫大声喝道。



“是我。”那边的黑影站住了,回答道。



“你是谁?”侍卫继续喝问。



“混蛋!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卫戍司令官!”



艾尔弗雷德大步走近两名侍卫,脸上带着不快的神色。找不到佩剑心里面本就已经很着急了,偏偏还碰上这么两个不识相的盘问来盘问去,似乎是把他当贼拿了。怎不叫艾尔弗雷德心头恼火。



“呀!原来是司令官阁下!”眼尖的侍卫看真切了,连忙赔上笑脸,“晚上好,阁下。”



“好个鬼!”艾尔弗雷德没好声气地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在值班?”



“今后陛下开恩,让我们兄弟早点回去。”



“哼!我看你们倒是很清闲嘛。那个罪犯神甫拿到了吗?你们不会是把我当成罪犯拿了吧?”



“不敢不敢,司令官阁下开玩笑了。呵呵,呵呵呵呵……”两名侍卫尴尬地笑道。



“不是就好。呸,今晚还真他娘倒霉。又是丢匕首,又是撞鬼,居然还被当成贼了,这叫什么事啊!”艾尔弗雷德也不愿跟他们多罗嗦,自顾自骂骂咧咧地向政务大厅走去了。留下两个侍卫在背后自认晦气。



※※※



“叮!”



清脆的酒杯颤鸣声。



美丽的眼眸,阴冷地注视着那鲜红如血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波动,晃溅,轻拍着那灰白唇髭下的上唇。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酒,奥西汀四世放下酒杯,笑视着自己的王后:“碧阿垂丝,你为什么不喝?”



“陛下海量,我可不敢跟您比。”蝴蝶夫人低眉温顺地道。



“那可不行!你得陪我喝!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可是,我不大会喝酒,会喝醉的。”



“喝醉了不是更好吗?”



“喝醉了哪里好了。喝到不省人事的话,我就不能伺候陛下您了!”



“就是要喝醉了,才伺候得好啊!”奥西汀四世呵呵笑道,一把揽住蝴蝶夫人纤细的腰肢,略带粗暴地拿自己手中的酒杯去灌蝴蝶夫人。



“住手,住手啊!这成什么样子了啊!”蝴蝶夫人故意轻微地挣扎着,软弱无力的挣扎反而激起了奥西汀四世的欲望。在酒精和其它不知名物质的作用下,奥西汀四世硬用酒杯撬开蝴蝶夫人珍珠编贝般的牙齿:“来来来,陪我一块儿醉个痛快!”



被灌了小半杯红酒的蝴蝶夫人有些狼狈地抹着嘴唇,幽怨地责备道:“陛下,您太粗鲁了!”



“更粗鲁的还在后头呢!”奥西汀四世感觉今天特别兴奋,才大半杯酒下肚,就已经脸颊微热,一股热流庞庞沛沛地自小腹升上来,涌上躯干,流遍全身。欲焰不知不觉间已燃遍了全身,令他口渴难耐,嘴唇微干。



天花板上吊着的双层烛台放出的光芒如白昼,烛光下的蝴蝶夫人更平添一种勾人心魄的妖娆之美。她的每一记眼风,每一个字句,都如猫爪一般轻轻挠着奥西汀四世的心,令他痒痒的,蠢蠢欲动。



“碧阿垂丝,今晚的你,格外的诱人啊!”奥西汀四世喃喃地道,眼神迷乱。



“陛下,您可真会说话!”蝴蝶夫人不好意思地抿嘴轻笑。



那一抹轻笑宛如一声号角,点燃了奥西汀四世心头的战意。他如同回到了当年跃马征战的时代,热血依然那么沸腾,欲望依然那么炽烈。他突然地探出头去,将自己的嘴唇死死地封住蝴蝶夫人樱色的软唇,狂热的长吻吻得蝴蝶夫人差点喘不过气来,拼命用自己的手推着奥西汀四世,但那点力量哪里推得动欲火焚身的国王?无力的挣扎渐渐地变成轻微的咿唔,端庄的贵妇渐渐地变成风流的荡妇,僵硬的身躯也渐渐不安地扭动着,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奥西汀四世的敏感部分,撩拨着国王更深的欲望。



“啊!”一声轻呼,蝴蝶夫人整个身躯已被雄风犹在的国王一把抱起,扔在了堆满了羽绒枕头的寝床上。然后,还没等蝴蝶夫人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扑到自己身上,将自己完全地压在了柔软的床垫与枕头里……



……



酒精在蒸腾,欲焰在燃烧。呻吟如潮水一阵一阵地回荡在寝室内,粗犷的身躯与柔软的肉体反复地冲撞绞缠,欲望在这一波一波的媾合之中一级一级地抬升,抬升,升上高处,升到极顶……最后,在一连串声嘶力竭的女性尖叫之后,欲望喷涌而出,肆意地倾泻在微微泛着粉红的女体上。



“呼——”一声深沉悠长的叹息,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激情过后的奥西汀四世,被巨大的倦怠感所包围,像一滩软泥一样覆盖在蝴蝶夫人的身上。



蝴蝶夫人双眼迷离地散光,裸露的双臂轻轻地搂抱着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细碎的汗珠与对方的体液相混杂,在空气里酝酿着微微的腥臭。



这大概就是欲望的味道吧?——蝴蝶夫人在心头怀着恶意这么想道。而欲望,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王国里最有权势的男人,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也是夺去自己前夫和两个孩子生命的刻骨仇人,就像一个柔弱的孩子伏在母亲乳房上一般毫无戒备地喘息着,懈怠着,酣睡着。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只须一把小小的匕首,便能致他于死地。而这,正是自己忍辱负重屈身事仇四年一直梦寐以求的时刻。不知为什么,大仇即将得报的这一刻,她的心头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滋味。不知是喜,还是悲;不知是恨,还是爱……



第二十九章 弑君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蜡烛次第熄灭,只有几根还在扑腾着,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幽暗光芒,将整间寝室映照得格外阴森。



蝴蝶夫人终于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奥西汀四世,将他放平在床上,拿沾了几处污秽的床单轻轻盖住他的下身,然后给自己穿好贴身内衣,束了条睡袍,从床上爬下来。她用脚找到了拖鞋,走到桌边点了一根蜡烛,插在银烛台上,把着烛台走到了门边。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罢,外面已是万籁俱寂。蝴蝶夫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板:



“笃笃。”



“笃笃。”门外也传来敲门的回应。



蝴蝶夫人回看了一下寝床上,奥西汀四世睡得像头死猪一样。



蝴蝶夫人冷冷地一笑,纤手搭上了门锁,无声地打开了门。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影闪了进来。



“怎么样?”低低的男声。



“我去趟厨房。”蝴蝶夫人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扔下这么一句话,秉着烛台径自离开了寝室。留下了那个黑影在门内。



诡异的面具底下,黑影嘿嘿寒笑了两声,倒提着一把泛着幽芒的锋利匕首,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藉着幽暗微弱的烛光,黑影的眸子里出现了床上那个酣睡着的身影。



黑影站定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国王,良久,良久。是在犹豫?还是在盘算?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在睡梦中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吧,国王粗浊的鼾声陡然停止了,紧闭的眼皮轻轻地动了两下——国王将要醒了!



那个黑影突然跳上床,跨坐在国王的身上,强有力的左手一把捂住国王的嘴,右手高高扬起凶器,利芒闪电般扎下。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国王,只觉得胸膛心口部位被尖锐冰冷的金属破开,撕裂的疼痛一下子抽紧了他所有的神经。



他剧烈地跳动,却被身上的黑影压得死死地,连声音也捂在嘴边发不出去。他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孔,但一张冰冷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拼命地拿双手去扳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视线里却再一次闪起带着血光的寒芒。第二下又不假思索地扎下来。“唔——”国王徒劳地用手去挡去抓,却哪里挡得住,抓得住!



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每一刀都扎得准,扎得狠,扎得深!暴行一旦开了头,便没有暂停的时候。昏暗烛光下的阴影,凶狂地用匕首将剧烈扭曲的国王扎成血肉模糊的一团,没有丝毫的怜悯与犹豫!



终于,那带血的手,一只死死地攫住了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凶器,另一只胡乱地抓扯,无意间将那张面具扯了下来。国王愤怒的眸子死死地瞪着距自己不足三尺的那张狰狞的脸。尽管烛光幽暗,尽管脸上肌肉扭曲,形容可怖,但是,受害者还是认得出,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出,疯狂残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



鲜血逆呛上喉管,从口腔、鼻腔里喷溅出来。凶手下意识地松开捂在国王嘴上的左手。濒死的国王嘴里发出被鲜血浸泡过的嘶嘶声:



“是——是——你?!为——为什么?”



黑影以寒冷如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活得太长了!”



锋利的刀刃无情地横扎进喉管,然后刀身往上一挑。颈大动脉里的鲜血顿时像一柱喷泉自喉管切口飙了出来,狠狠地射在凶手的脸上!



受害者盈满鲜血的嘴无声地张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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