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衣的枭骑悍匪,扶住摇摇晃晃的季白,低声道,“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季白不敢运用隐匿在“心轮”的力量,因为那是启动“天妖血遁”根本,他最后的路。季白忍着因元力耗尽,而导致的经脉收缩之痛,问道,“‘百草药典’你们都记下了?”
++长,你放心。药典早已刻在我等十五人心里,魁首一定能看到它。”
一部“百草药典”,季白不光藏于枯木下,更让十五个枭骑记住,他尽力了。
“没想到‘太真道宗’竟会插手‘百草宗’的事。记住泰丰,这笔帐我们早晚找回来。”季白俊秀的脸上,透出了一丝刺目的狠辣。
季白身边的枭骑悍匪,按着空荡荡的右手衣袖,牙缝中透出一丝丝骇人的杀机,“忘不了。等魁首回来,我们杀入太真,让那几个名门弟子,感受下天灯。”
“好,记住了,你走吧。”
“队长……”
季白原地坐下,凝视着冰冷的夜空道,“巢穴,是一个人的巢穴。我们不能在一起,希望还能见到你。”
大威的规矩:每个人地巢穴,不得透露于他人。
季白的属下枭骑,向他行了个礼,闪身遁入草木中,消失。
季白地枭骑第九队,最后一个枭骑离去。这让季白松了口气,他们至少能跑
吧?希望没人会用到“天妖血遁”,要整整四十九年
+。
二百年前,江湖上,只有季白带领枭骑第九队,拜入了百草宗。在此背后,却是二狗子主持的漫长而残酷的杀戮,但凡接到“百草宗”邀请的武者,都在二狗子的刺杀范围内。为了这项任务,二狗子手中能参与搏杀的力量,损失了七成。
在那名枭骑离去不久,数百里外,两道剑芒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直向白草坡而去。
平日里,低调非常的泰丰,无疑是个修真天才。他只身踏入修真界,仅凭二百年的修为,就能勉强驱剑数百里,但此刻,他真的无以为继了,脚下淡红的剑芒,几乎散却。
在泰丰身边,是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道士。道人剑指一动,脚下的紫色剑芒,陡然扩散,稳定了泰丰脚下的飞剑。
“多谢师兄援手。”
中年道士的面庞就如同一块铁板,没有任何表情,但言语却透着几分柔和,“师弟不必客气,你随弘炼师叔修行的时日尚短,能勉强御剑五百里,已经不易了。”
中年道士微微一顿,向泰丰道,“师弟,你认为他们真敢返回白草坡?”
泰丰神情一肃,毫不犹豫的道,“敢!师兄,他们原本就是一群提溜着脑袋混饭吃的土匪,最在行的就是玩命。更何况,他们知道‘百草宗’从不杀生。唉,我该早想到……”
“这伙人真的全部属于,叫大威府的组织?”
泰丰恭敬的应道,“对,师兄。正如我向宗主所说的,他们是一伙以霸敖厉为首的土匪组织。组织并不庞大,但在江湖上却很精锐,其中有七名首领和一百五十枭骑。让人惊讶的是,从敖厉执掌大威起,这个小小的组织中竟没死过一个人。
如果不是‘百草宗’请求我们代为清理门户,谁会想到这伙土匪,会渗透的这么深?师兄,我相信别的宗门,一定还有大威的人……”
泰丰还没说完,中年道士冷哼一声,打断道,“不死?如果不是‘百草宗’耽搁,怎会让他们先一步逃遁?‘天妖血遁’,我看他们有多少次机会。”
中年道士心中确实压着一股怒火,他的道法,正好克制“天妖血遁”,但依旧让几个土匪在眼皮子地下溜掉。事实上,这道士永远也不会想到,在黑色烟火升空时,季白就带着他的属下,做好了逃亡的准备。
这中年道士叫灵尘,确实有不屑于“天妖血遁”的实力。
他是“太真道宗”,灵字辈最早的弟子之一。于六百年前,被弘牧带入太真道宗,修习的是“五行正雷”。在灵尘步入元婴期后,就一直在外游历,他为人刚正、自负,在他眼中,妖就是妖、魔就是魔,道就是道,正邪分明,没有半分圆融。死在他手中的妖邪、魔道,远比敖厉所夺去的生命多的多。
“果然在这!”灵尘道人的神识,扑捉到二百四十里外的季白。
让灵尘愤怒的是,又是一缕如同蛛丝般的力量,将他延迟了一瞬,让他眼睁睁看着季白化为一股血雾,钻入了地下,再无踪迹。
又是诡异的禁制!泰丰心中暗暗发怵,在三个太真最早的灵字辈弟子追杀下,这些大威土匪还能一个个逃掉。他们哪里学来的这些诡异法诀和禁制?泰丰有些后悔了,大威和他本就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多事?
“师弟,我们走!”灵尘冷冷的说完,御剑刺入了天幕。
泰丰微微一叹,如果不将大威的事,禀明宗主,“太真道宗”又怎能真正容下,他们这几个来自……于江湖的名门子弟?
不周山巅的宗门较量,无数复制的玉碟,让大威暴露。
但最终,这群悍匪全部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逃脱。不光“太真道宗”一无所获,被大威渗透的所有宗门,都一无所获。更有几个宗门,还将重要的典籍丢失。这一切,这全要归功于二狗子的消息即时。
二狗子,这个来自……于黑子沟,极善隐藏的小人物,在修真界到底归属于哪里?不光大威几个首领不知道,连困于广海的敖厉,也不清楚。
此时,广海内,在错乱的时间中,敖厉和凡真终于初步悟通了“摩大禅经”的最后一卷……
第144章 阿修罗王
海下,古智布成的佛宗第一阵图“轮回”,六道之一道。
一根根代表着阿修罗王的三角立柱,并没因其中多了敖厉和凡真,而产生变化。只是立柱上的一个个金色经文,随着时间不同,而沉沉浮浮、不断幻化。由“太微要旨”所化的星辰,朦胧于立柱间,如梦如幻。
三角立柱所围的沙地中心,初悟“摩诃大禅经”的凡真,也不知是否受了佛法影响,深邃的美目中竟多了不少平和,少了一些阴霾煞意。
敖厉看着凡真那倾城的面庞,笑道,“没想到‘万世血妖’也会感悟慈悲、受佛法的影响。”
凡真轻轻挥袖,布满沙地的经文,完全被抚平,她微微一叹,“传承万万年的经典,蕴含了太多的智慧,以我的心境,还难以摆脱经文的影响。”
敖厉当然知道,看似平静的凡真,心中却极为警惕。到了凡真的层次,任何外物对心境的影响,都会衍生出致命的破绽。
敖厉想了想,认真的向凡真道,“别去抗拒、别想摆脱,放心的沉浸。相信我,‘血妖真经’脱胎于‘涅槃心经’,而‘摩诃大禅经’却又比‘涅槃心经’高一层次。它是密宗第一经典,对你的修为只有好处,更会圆满你的心境,摒弃‘魔’的破绽。”
凡真点了点头,她有些羡慕敖厉,从残酷中衍生的心境,自极端杀戮中塑造地极端自我。竟能抵御一切外物对心境的渗入。二千四百卷地“摩诃大禅经”,完全可以让人立地成佛。但对于敖厉,却成了一种工具,为自我服务的工具。
“准备好了?我有预感,那古智和尚技止于此,阿修罗道,必然通向‘沧海一角’。”领悟禅经的敖厉。竟遵循着阵图的规律,抚上了身边一根立柱,指尖在金色经文上打着转。
凡真抬手一招,立柱间朦胧的星辰隐没,七十八颗正星俱损的“太微要旨”,回到了她地掌心。看着光芒暗淡的要旨,凡真淡淡一笑,“死路,当然会通向‘沧海一角’。古智恐怕想不到,会有人在阵图中学习佛经。”
凡真说的不错。这似生实死的阿修罗道,根本就是古智的一个陷阱。事实上。六道全是他的陷阱。没人会记住“摩大禅经”,并且能在阵图中,用上千年的时间领悟它。真正懂得经文的高僧,也不会对“沧海一角”产生兴趣。
敖厉笑了笑,指着左侧,三十米外的一根立柱道。“二选一,竟通读了二千四百卷经文,离谱!就是它,阿修罗道的门户,唯一不存在阿修罗王地立柱。”略一思索,敖厉看着凡真,接着道,“还是以佛法开启稳妥,看你的了。我能根据经文,推算出阵图地门户。却无法以佛法开启它。”
凡真秀眉微蹙,“佛法以大智慧为根本。不该受元力约束。”
“顿悟,只有顿悟成佛的一瞬,才能不受约束。谁让创造经文的和尚,是个礼佛者。也许需要元力,来引导外界的力量?”敖厉不负责的猜测着,他也不清楚,佛法到底是什么。他能理解经文,却不能施展佛法。敖厉根本不信佛,更不信神,他心中只有自我,极端自我。既然不信,又何来他们的力量?
凡真似乎也想到了这层,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立柱走去,而敖厉内紧外松的跟在凡真身边,虽然他懂得了经文,有了猜测,但门户打开,到底会存在什么?对于古智的狠毒,敖厉已有所体会,这让他不得不谨慎着。
刚刚走出七步,凡真脚下一顿,默立于原地。
数个呼吸后,凡真向身边的敖厉,轻笑道,“我们就这么走了?古智逆转天道,开启轮回,诱出阿修罗王分身,就这么浪费了?”
“怎么?你有好的想法?”
凡真抚摸着一根立柱,想了想,才向敖厉道,“你对炼器懂得多少?”
“知道!却不懂!”敖厉回答的很爽快,噬妖为他带来了不少炼器的记忆,但没有学习、实践、领悟,又怎会懂得?
“阿修罗王,虽是分身,但它毕竟是神。如果以它为核心炼制法器,必然会超越宗门至宝。”
敖厉对法器不感兴趣,但却鼓励凡真试试,“你以‘六道’佛法,加持阵图,相信放出几个阿修罗王分身,也是无碍。”
凡真苦笑道,“我不懂炼器。”
敖厉一愣,随之释然,如果凡真懂得炼器,不
数万年前就踏入大乘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即便
“看来没法让古智心疼了,封印这么多阿修罗王分身,怕得用去数千年。”
凡真初悟大禅经文,对佛门六道的了解更加清晰,她指着四方立柱道,“婆雅、罗驮、毗摩质多罗、罗睺,这四个阿修罗王,需要地不光是时间,更需要机缘。”
敖厉笑了笑,“我不信运气!”
见敖厉继续装着糊涂,凡真气苦道,“我是想你学会炼器,机会难得,而且……”
凡真还没说完,就被敖厉打断道,“我?有什么炼器手段不需要元力?另外,你怎么不学?我至少记忆着五种炼器秘法,以你的悟性,会很快,我不介意再等上几年。”在阵图中呆地时间太长,敖厉反而不再着急了。虽然他答应过霸,将大威延续下去,但经过这么长时间,虽然时间错乱,但该发生的,恐怕已经发生了。
凡真似乎是真不舍得几个阿修罗王了,她向身边立柱上一靠,不紧不慢的道,“你也知道,以我的心境,刚受佛法经文冲击。如果再去领悟炼器法门,一定会出现致命破绽。”
敖厉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尽是冰冷,他不习惯有人左右他的行为,“为人不可贪婪,如果你坚持呆下去,我会强行打破门户。”敖厉说完,独自向代表着门户的立柱走去。
炫“贪婪?敖厉!”凡真应声一喝,身形一动,出现在敖厉面前。
书“怎么?要打一架?”也就是面对凡真,敖厉才会用“打架”这个充满较量的词语。也只有凡真,最熟悉敖厉的极端杀戮,能在杀戮中和敖厉长久较量。
网凡真凝视了敖厉着,沉声道,“极端杀戮,只一种主动杀戮,但你纯粹的肉体力量,现在还无法令杀戮主动。如果缺少借力,你的技艺,根本威胁不到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如果你想在修真界,带着一群人生存下去,就必须掌握一个至宝,而现存的至宝都不适合你。”
“血芒真灵”虽然“消失”,但敖厉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凡真的心意。这心意,让他无法拒绝凡真的好意。他沉默了片刻,抬手一抛,一团紫红被甩向凡真,“‘泣血泪’给你,有你在,相信能保我大威无碍。”
泣血泪,是敖厉得自于“太星阵图”鉴宝大殿,除“太微要旨”外,另一个至宝。
敖厉能将“泣血泪”拿出来,确实让凡真感到了几分意外,她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
托着缭绕于紫红雾气中的鲜红泪滴,凡真叹息道,“我的元神和‘太微要旨’融合的太深,不可能再持有别的至宝了。在修真界,也没人有能力,持有二个宗门至宝。”
敖厉接过凡真递回的“泣血泪”,微微一叹,“好吧,我试试。你该知道,没有元力……”
“正因为你不具元力,亲手炼制的法器,才是你的法器,才适合你。”凡真打断道,她实在不清楚,不需元力驱动的法器,是否还能叫做法器。
敖厉也不争辩了,他原地坐下,回忆着脑域中一段段关于炼器的记忆。一旦认真,敖厉才察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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