帜,而枭骑、莫入愁也没再打扰这些宗门。
两天时间。大威府地名号就传遍的修真界。比敖厉预料的快了数倍。也有不少灵州外的宗门,打着各式各样的旗号。趁灵州混乱,企图占些便宜。毕竟在十二州,灵州不单灵气浓郁,而且资源也最是丰富。
只是能跨越广海,抵达灵州的修真,少的可怜,没人知道广海内发生了什么。
蛮州、骷髅山,受尸傀老祖吩咐前往灵州地长老,倒是逃回了宗门。
尸傀老祖闭关修炼“天魔九子图”未出,长老霍风,看着瘫倒在尸傀大厅中地独臂老头,看着老头嘴角的残涎和一双浑浊、沉迷的瞳孔。霍风简直难以相信,眼前是尸傀魔宗第一长老,九阴尸王吴桐。
“怎么回事。”霍风透过大厅内的重重尸云,向不远的尸傀弟子问道。
那瘦小的弟子,猛然扑倒在地面,“长老饶命,长老饶命,今日弟子当值,在山下发现吴长老时,他已神智不清,不断重复着一句话。等弟子将长老带回,他便如此样子了。”
“起来。”霍风脸色微缓,“吴长老一直重复着什么话。”
“多谢长老,不罪。”尸傀弟子从地上爬起,眼中露出了几分不自然,他喃喃道,“吴长老在山下时,重复的,重复的是好美的眼睛,好美。
“放肆!”
尸傀弟子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他哭丧着脸道,“霍长老,弟子不敢胡言,吴长老确实只说了几句同样地话。”
霍风脸色一沉,抬起手掌刚要向那尸傀弟子按去,突然,霍风似想起了什么,手掌僵于半空,“秋水媚境,情眸!”
思绪从霍风脑中一闪而逝,他的手掌再动,遥遥按向尸傀弟子的顶门。
“长老……饶……”可怜的尸傀弟子,还没说完,脸上陡然泛起了一层尸气。暗绿色的尸气飞速凝固,如结痂一般,随之,破裂成一片片似骨制地碎片飞向了霍风,透入霍风体内,融进了“阴尸骨片”。
尸气仿佛带走了尸傀弟子地全部精血、魂魄,尸傀大厅的地板上,只剩下一具干裂地骷髅,颇为骇人。
杀人,在魔宗最是寻常不过。底层弟子根本就没有活的权利,只有活的机会。
“秋水媚境……三妙宗,小秋……”霍风站在大厅中,看着神智不清的吴桐,心中喃喃着。“万世血妖、大毒宗主。小秋,你该是大威府第三长老了吧……”
尸傀大厅内,尸云重重。
霍风在其中若隐若现,他沉思了片刻,似突然有了什么决定。霍风旋身化为了一团阴雾,从骷髅山滚滚而下,冲入了山下的一个小小魔宗内。
“霍长老是在找我。”小小魔宗的后院,一个形似仆人地汉子,坐在一段枯木上,笑盈盈的看着霍风。
霍风没想到数月不见。魈这只妖物竟收敛了周身煞气,混进了骷髅山下的魔宗。如果不是有着独特法门,霍风一定不会想到魈会在这里。
“你去告诉二狗,我同意了。”
魈眨了眨眼睛,一抹碧绿从瞳孔掠过,但它并没出声。
该死的畜牲,果然成了精!霍风心中暗骂接着道。“尸傀老祖正在闭关修炼天魔九子图,如果二狗对图有兴趣,那么三天后的子时,将是动手的机会。”
魈至此方才笑道,“欢迎霍长老加入大威府,三日后,还请霍长老配合大威府来人。”魈说完。双手将地面一刨。泥土被他掀起了数丈高,当泥土、灰尘落尽,魈已消失在地面硕大的窟窿中。
霍风盯着窟窿,苦涩的笑了笑,大威府,你真是无孔不入……慢慢的,霍风又暗暗咬牙,眼中尽是凶厉和愤怒,二狗。你要敢动兰儿一个指头,我一定会将你炼成阴尸,永世不得轮回。
枭霸、敖厉,因大威府很快传遍了修真界,但要说让人咬牙切齿、遭无数修真痛恨。却是“二狗”这个符号。
顶着“二狗”的大威外堂。做了不少人神共愤地事,绑架、勒索、嫁祸、威胁……各种阴损、歹毒手段。不光瓦解了一些宗门针对大威的行动,也策反了不少宗门的关键人物。
没人知道,大威外堂在什么时候渗透于整个修真界,但不少大威府的人都已察觉,原本身为野狼首领的重邪,竟和二狗走的很近,而且不少“野狼”土匪,顶着的都是大威府外堂地名号。
修真界因大威府而沸腾,但没有宗门愿意相信大威府是其中沸点。他们只是承认了大威府于修真界的地位,一个不太容易撼动的魔宗地位。同时,不少宗门宗主也在疑惑,太真道宗、卧佛禅寺怎能容忍一个莫名的大威府欺到头顶?寂州的阴鬼宗怎会和一个默默无名的宗门联合?
漩涡中心,位于寂、灵二州。修真界虽已沸腾,但却是人心的浮动,真正对宗门地影响,却似涟漪掠过一般。
贫瘠地大荒,处于半隐居的武宗,消息并不闭塞,反而非常灵通。
有人疑惑、有人震惊、也有人沉默着……
修真界因敖厉在异动,而敖厉自己却不清楚,他此时,默默想着的却是莫离宫。
莫离、莫离、莫离宫。
不管是因为什么,数千年中,入得莫离宫的人不少,却没有几个人离开。时间久了,莫离宫也在修真界占了一个位置,成为了颇为神秘的宗门。至于莫离宫的位置,修真界也有不少传言、猜测,但没人想到,莫离宫会隐藏在资源贫瘠的大荒。
为了让春巧快速康复,赵小六几乎掏光了家底。看着在细雨中模模糊糊,仿若融入雨水的春巧,赵小六口中无比干涩,牙根直痒痒。
敖厉踩着血色旗杆,遥遥跟着带路的春巧,而赵小六驱风于敖厉身边,他一边磨着牙,一边向敖厉道,“魁首,王家地人太……”赵小六“太”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他哼了一声,“那女人浪费了我不少灵药,连个谢字都欠奉。”
敖厉正对春巧修行上的进步暗感惊讶,他只对赵小六的牢骚,回应了短短一句,“她的谢字倒也值钱,抵得上季白地灵药。”
“屁!也不值。”这话,赵小六当然不敢冲敖厉说,他在心里暗骂,嘴上地牢骚却也少了。
小雨下了一夜,至今未停。
春巧恨不得立刻出现在莫离宫,她借着雨势,将水之诡异演绎的淋漓尽致。细雨覆盖着绿色树林,春巧地移动看似模模糊糊、飘飘悠悠,却已接近了瞬移。
“妈的!”赵小六眼中的春巧,再次消失,他忍无可忍的开口骂道,“魁首,她是带我们去救人,还是想甩了我们?”
敖厉在血旗的护卫下,颇为悠闲,风雨似乎与他无关。
“小六,她步入了天道门槛,若不是王家突生异变,让她心神大乱,在雨中,她也不会被人追杀的如此狼狈。”
“魁首,如果我要杀她?”赵小六不是真要杀春巧,他是针对春巧的修行而问。
雨中、树林远方,淡淡的人影再次幻现。
敖厉不虑血旗白骨会丢失目标,人影显形一瞬,似又融入了雨幕。
敖厉向赵小六微微摇头,“她心里为王家不平,经此一劫,心境趋于邪门,却也合了天道一端。她对水的理解愈发诡异了,方小亦和她眼中的水,完全不同。水在她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敖厉自己也得不到答案,想了片刻不得要领,才回应赵小六,“只有在沙漠里,她无力感知水的存在,你才可能杀她。”抬头看着一丝丝消失于血旗中的雨丝,敖厉继续道,“在雨中,她也许能杀了你。”
赵小六心里一紧,与几百年前一样,他从未怀疑过敖厉的话。
血旗早已属于敖厉生命的一部分,云照的感知,即是敖厉的察觉。赵小六还没来得及说话,敖厉突然笑道,“还真快被她甩了,看来她对我们的速度很不满。”
赵小六眼睛一瞪,还没骂出声。敖厉脚下的血色旗杆,突然扬起了黑若云烟,似绣着森森白骨的旗帜,卷着敖厉和赵小六“呼”的一声,消失于森林尽头。
第255章 瀑布、拦截
春巧纤细的身子,刚刚从雨幕中透出,血旗白骨已凭空从她身边卷出,敖厉和赵小六稳稳的站在她身边的岩石上。
潮湿的岩石上,贴着一层滑腻的苔藓,绿幽幽的……
赵小六看着眼前一切,眼睛发直、发呆,身子也僵硬了起来。充斥于天地间的轰鸣,也无法撼动赵小六已然恍惚的心神。
敖厉俯身,抹了抹岩石上的苔藓,抬头看着数十丈外,飞流而下的瀑布,看着磅礴的水帘悬垂,也不由轻吐,“很神奇。”
春巧早已习惯于瀑布的存在,但她经历过,知道赵小六、甚至敖厉的感受,所以她心里虽急,也不得不略作解释,“魁首,这绿野林地看似平常,却是一座天然阵图。如此阵图,于天地间不着痕迹,但却能吸收过大的音波、过大的水雾……也因此,瀑布存在于绿野林地就仿佛隐形了一般。”
敖厉的目光从瀑布间,移向四周翠绿的林木,片刻后,他才叹道,“如此自然神奇,谁还敢妄言精通天下阵图。”
春巧对敖厉有着一定了解,她深怕敖厉就此沉寂于天然阵图的神奇中,忙提示道,“魁首,少主她……敖厉……”春巧叫了两声,颓然闭嘴,敖厉的目光已然飘渺,心神已融入了四周的环境。
春巧的叫声没惊醒敖厉,却对赵小六有了效果。
呆呆站在敖厉一旁的赵小六,猛然甩了甩头,发间的水珠四溢,溅了不少于春巧的脸上,而飞向敖厉的水珠。则在空中被蒸发殆尽。
春巧狠狠瞪了眼赵小六,心中对敖厉身负地血旗暗感震惊,她从没见过如此灵异的法器。
血旗白骨,任由雨水落在敖厉身上。对瀑布溅起的水雾、水珠也无阻挡,但偏偏将来自……于赵小六的水珠拦截。
春巧敢肯定,敖厉地血旗比莫离宫主的至宝,更胜一筹。
枭霸不愧为枭霸,春巧在焦急中,也暗暗放心。
“该死女人!”赵小六一见春巧的白眼,低声骂道。
赵小六的声音虽小。但春巧在连绵细雨中的灵觉。已非赵小六能够理解的了。
“猴子,你骂谁!”
赵小六形如顽猴,却很忌讳一个“猴”字,他冷哼一声,“骂的就是你,如何?”
赵小六话音刚落,一滴在他耳边地雨丝,突然横起,极为阴毒地刺向了他的左侧太阳穴。一抹黑光,贴着赵小六身体掠过。将雨丝绞碎后。重归赵小六手腕的金属环带中,环带上的鬼头闪亮、颇为狰狞。
“找死!”从鼻腔中爆出的低沉声音,震得春巧耳膜“嗡嗡”作响,但却没有打扰到一旁的敖厉。
春巧脸色一变,忍着脑中的眩晕,脚下在岩石上横移了七寸。
一只枯黄的尸爪,从岩石中窜出。却抓了个空。
瀑布前。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岩石,在尸爪下。仿佛一块豆腐,无声无息的被穿透。
“尸傀魔功!”春巧心中一惊,指尖却是不慢,一滴由雨丝凝结地水珠,射向赵小六地眉心,同样无声无息。
水珠穿越层层雨幕,容纳了不知多少雨水,天下间的细雨似陡然中止。晶莹的水珠体积未变,但其质量已超越了普通的小丘。
积累引发的质变,令赵小六的护腕黑光,再无法撼动水珠的前行。
赵小六双目暴闪,右手仿若狂猿一般狠狠抓出,五枚形如枯骨地指甲,陡然从他指尖延伸了数寸。
“尸皇残爪”是敖厉得自于“太星阵图”地魔器,也是赵小六指尖形如枯骨的指甲。
水珠虽有一丘之重,但如何能与真正地二品魔器抗衡。赵小六以枯骨般的指甲,生生将水珠粉碎,无穷无尽的雨丝从水珠间爆出,几里方圆内的树木被雨丝打成了骰子。
破碎了水珠,赵小六并没乘势杀向春巧,只因他和春巧间还隔着沉寂于自然阵图中的敖厉。赵小六和春巧都在尽力克制,将凶险杀戮的幅度尽量压制,以避免敖厉察觉。
仅一次凶险较量,足以令春巧和赵小六知晓对方的修行底细。春巧的修行、悟性,比赵小六高了一筹,但春巧手无利器,一旦展开真正的杀戮,赤手的她不是赵小六的对手。
赵小六冷冷看着春巧,心中也暗自郁闷,通过一次交手,赵小六已能判断春巧的实力。在如此环境,春巧如果要走,他根本无力拦截,而且赵小六虽占法器之利,但要杀春巧也是有心无力。
两个人中间隔着敖厉,俱是冷冷的看着对方,一时,再无动作。
细雨中,安静了。
在此刻,远在寂州的太真宗主弘真,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距离珞珈山百里外,数十个道士以弘真为中心,向寂灵大裂谷撤去。各种妖魔,不断从四周丛林中暴起偷袭。
弘真的发须凌乱,形态颇为几分狼狈,干净了上千年的道袍,已然残破,上面的血迹、焦黄令人触目惊心。实在难以想象,太真宗主在“天妖凶地”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狼狈。
数十个道士神情间也尽是惶恐,存在于“天妖凶地”的天妖阴杀之法,已让他们胆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