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蛇似乎适应了这种游戏,或者他在和自己较劲,一种种诡异危 3ǔωω。cōm险的攻击方式,在数百次攻击中没有任何重复。手法、速度、角度、目的,展现了人体技巧的极限。
对此,敖厉心中充满了惊骇,他从来没想过,单纯的身体竟能演化出如此可怕的技巧。
诡蛇的配合如同一种极强的催化剂,它不断淬炼着敖厉脑中的各种技巧、手法,大量的记忆被过虑、简化,简化的记忆在诡蛇的威胁、攻击下被一一验证。
数月高强度的锻炼,心神超负荷凝聚,让敖厉的身体随时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各种精心调至的补药在大量消耗着,一股股药香从未在房中消散过。原本一个药炉,此时也增加到了七个。
破裂、弥补,敖厉在这个痛苦的身体蜕变过程中,坚持着。
午间,正是人们感到疲倦的时刻。
敖厉抗着一袋药物,从敖家“品”字形药房中窜出,沿着回廊边缘,向自己院落潜去,他似乎对德叔的消失并不关心。
当敖厉刚刚转过回廊拐角时,敖无愧带着王郎和一名瘦如麻杆的黑衣人,出现在药房门口。
“去看看。”
王郎向敖无愧点了点头,身形一动,闪入了“品”字形院落,在敖家很少有人知道,和善的大夫王郎,竟然身怀武功。
时间不长,王郎重新回到敖无愧身边,“家主,六少爷带走了四十八种大补药物,量很大。它们的作用范围几乎涵盖了人体全身,除了对内脏的调理,其中对肌肉、骨骼调理的药物占据了四成。”
王郎还想继续,但敖无愧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知道,你的结论。”
王郎略一犹豫,“如果六少爷确实在摄入这些补药,那么我能肯定,他的体质已经得到了改善,甚至比普通人更健康。”
敖无愧的目光微微有些波动,但很快就被冰冷冻结,“你先回去。”
“是,家主。”
敖无愧静静的坐在回廊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瘦高的黑衣人,站在敖无愧身边,脸上尽是死板,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枯竹,你怎么看。”
对于敖无愧的突然询问,黑衣人接的很顺畅,“给我一天时间,我才能确定。”
敖无愧知道,枯竹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摇了摇头,“不要去敖厉院子,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关注他。”
“他一定能猜到。”
敖无愧拍了拍身边的木柱,笑道,“猜测和确定总是不同,人如果有了依靠会懒惰、会犹豫,我希望他能恨我,恨能让人走极端,平常路以他的身体根本走不通。”
枯竹的脸依旧死板,似乎那是一张假脸,“六少爷很聪明,他不会恨你。”
敖无愧起身,沿着回廊向望天阁走去。
在临近望天阁时,敖无愧突然停下,“白霜、敖福都希望敖厉接管西部荒原的生意,你怎么看。”
“六少爷更适合继承家主。”
敖无愧徒然回身,盯着枯竹,“你知道幽幽的身份,敖厉如果能活下去,他的天地很广,而敖家太小。”
枯竹似乎无言以对,看上去他认同敖无愧的话。
敖无愧刚刚抬步,枯竹突然开口,“西部、七夫人、敖福都很危 3ǔωω。cōm险。”
敖无愧明白枯竹的意思,他没有回头,沉声道,“我不是个好父亲,我没能力给他一个温暖、安全的环境,但我有能力为他创造一个残酷、危 3ǔωω。cōm险的环境。”
敖无愧言语一顿,笑意中透着一种凝聚的杀,“既然白霜和敖福愿意帮忙,我就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
痛,眼神中的痛很少有人能够忍受,但敖厉却已忍受了数月之久。
敖厉用双手强行撑开双眼,一缕缕自瓷罐中上升的白雾,让他眼前一片模糊。眼球中火辣辣的灼烧感,让敖厉额头布满了细细的冷汗,但他撑着双眼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
“它对双眼没有伤害、鸟叫的很好听。”敖厉尽量将心神放在屋中的鸟叫声中,心中不断提示着自己,灼痛让他不得不分散自己的注意。
一个时辰,瓷罐中的药液已经烧干。敖厉长长呼出口浊气,将一条热巾敷在闭起的双目上。
热巾透着一股清凉的药味,一丝丝温热带着一丝丝清凉,矛盾而对立的药性在交错中,慢慢缓解着敖厉眼中的灼痛。
片刻后,敖厉徒然睁开双眼,一种如刀锋般的锐利自他眼中一闪而过。
敖厉躺在椅子上没动,双目凝视着屋内的空间,似乎寻找着什么。如果近距离观察,将会发现他双目中的瞳孔在极速移动,以至于让人看上去,如同凝视。
鸟叫,很不寻常,是蜂鸟,飞行如闪电般的蜂鸟。
在极静中,敖厉倾听着自己的心跳,他似乎能够捕捉到蜂鸟的轨迹。突然,一个淡淡的虚影自敖厉身前掠过。敖厉张开手掌,一只拇指大小的翠鸟再次飞起,化为虚影的它似乎融入了空间中,敖厉什么时候出的手?
天慢慢暗了下来,敖厉第七十八次放飞手掌中的蜂鸟。当夜幕完全降临时,一只只蜂鸟纷纷钻入房梁间的空隙,它们不适应夜。
“看来这种药性最合适。”心中思量的敖厉,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只是它附带的痛苦最大。”
通过一段时间的潜心研究,敖厉终于调配出快速恢复眼部疲劳,调节眼部功能的药物。如果不是这些药物的帮助,高速的眼球运动,早已令敖厉成了瞎子。
如同往常一样,敖厉站在窗边,静静的等待着。当天空星辰闪亮时,敖厉从窗子跳出,躲躲闪闪、看似笨拙的走到墙角,掀起了地沟的盖子。
盛夏,虽然少了冰雪的威胁,但地沟中的毒素因温度变的更为复杂。敖厉通过一次地沟,竟要用二十九种药物,来暂时中和地沟内的毒素。
“比冬日慢了三百个呼吸,无法突破,毒性太过复杂。”在溪水中清洗的敖厉,心中只是计算着所用的时间,而忽略了夏日溪水中的清爽。
清洗了片刻,敖厉徒然自溪水中拔起,水底两块坚硬的鹅卵石也同时碎裂,赤裸的身体,猛然出现在一根巨木旁。此时,敖厉如同变了个人,那再有半点笨拙。
各种烈性药物在碧魄中和下,缓缓改变了敖厉的肌肉构成,让他一条条肌肉的密度变的十分惊人。一段时间的高强度锻炼,除了一道道疤痕外,竟然没令敖厉的肌肉出现任何凸起,看上去还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一跺,一勾,惊人的巨木凌空飞起,稳稳落在敖厉赤裸的肩膀上,一缕缕血液,沿着自肩头滑落,对此,敖厉似乎一无所觉,抗着巨木向翠屏山深处跑去。
狭窄的山路上,一道极快的身影一闪而过。在一粒粒碎石,还未滚落于山路两侧的深坑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山路尽头。只是剩下山路巨石上,一处处脚型凹陷。
依旧是那个崖底,高高的山崖似乎挡住了不少月光,在黑色笼罩下,繁茂的草木只剩下一个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重重叠叠的影子,让人根本无法看到崖底全貌,更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些草木深处会有个洞穴。
“轰……”敖厉将肩头巨木扔在崖壁边,“力量的反作用,根本无法进一步提升速度,该如何将身体变轻?”敖厉一边将药粉摸在肩头,一边思索着,肩头这种程度的疼痛早已被敖厉忽略。
流血止住,但敖厉依旧面对着崖壁,“如果拥有内息、真力,令身体轻盈并不是难事,但我该如何减轻身体的重量?”敖厉的经脉早已萎缩,凭借力量反震而产生的速度对骨骼的伤害太大,而且极不灵活。
敖厉一时也想不到,减轻重量增加灵活的方式,只得将它暂时放下,向隐蔽在草木走的洞穴走去。
诡蛇从沉睡中苏醒,他显得很平静,但眼神却很复杂,“极端技巧是一种禁锢,我无法再次突破,你故意的。”
第24章 诡蛇死亡
从三天前,诡蛇的攻击就再无突破,所有的攻击手法开始不断重复。
诡蛇知道,自己被敖厉玩废了。技巧深入骨髓,就算重新拥有真力,这些毫无关联的技巧将会让修为再无寸进,成为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大巧无技,你自己沉迷了。”
诡蛇已经习惯不去观察敖厉的进步,更不会去思考敖厉的悟性,那会让他上一品武者的骄傲彻底粉碎。
麻木同样在瞬间消失,但诡蛇却冷冷盯着敖厉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不想再继续?”以敖厉的眼力和极静状态,失去真力的上一品武者,也无法在他面前隐瞒任何攻击意图。
“你觉得继续还有意义?”诡蛇已经有十数天,在身体自由的状态下无法威胁到敖厉,但他一直期望技巧上的突破,三天时间,让诡蛇的期望彻底破灭。同时也知道,敖厉是在故意毁他。
敖厉笑了笑,诡蛇的身体也在同时麻木。一把小刀将诡蛇腿部的皮裤划开,却没有伤及他一丝皮肤,连诡蛇都不清楚,敖厉对技巧的沁入有多深。
“大巧无技?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走下去?”诡蛇心中不明白,突然,一丝温度从他的小腿升起,化为一层寒意将诡蛇的思绪打断。敖厉不知在何时,抚上了诡蛇的小腿。
敖厉眼中隐现出一丝笑意,故意将声线放细,“上一品武者的皮肤都这么细腻……”话没结束,诡蛇除了起了一身小疙瘩外,眼中没有任何变化,倒是敖厉被自己恶心的浑身发寒。
一个冷颤后,敖厉不再去戏耍诡蛇,进入极静状态的他,细细感受着指尖的微微跳动,三根手指沿着诡蛇小腿的肌肉轨迹,缓缓滑动着。
片刻后,敖厉突然开口,“死在你手中的少女有多少?不同心脏的滋味不太相同吧。”
诡蛇心中一紧,双目透出一丝狠厉,要下杀手?那就一起死。诡蛇修炼过一种诡异心法,能够凭心神将本体彻底引爆。
“以心血提炼出体内毒素,排出体外,说说这个心法,我们研究研究。”敖厉接下来的话,让诡蛇心中一松。
敖厉收回在诡蛇小腿滑动的手,向诡蛇笑了笑,“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也许这也是个机会。”
诡蛇沉默了,他似乎在思索,敖厉脑中回流着,指尖感触到的每一丝跳动,“在情绪波动下,肌肉的状态果然会出现不同。它有自己的规律,不受思维控制。”
一段段心法,从诡蛇口中缓缓吐出。心法听上去极为复杂,它几乎涉及了人体的全部经脉。
诡蛇刚刚吐出十数段心法,敖厉突然笑了起来,小刀在闪动间,诡蛇那身暗绿色的皮衣被完全剥落。彻底赤裸的诡蛇没有丝毫羞意,但眼神却更为冰冷,目光似乎被全部冻结。
敖厉丝毫不在意诡蛇的可怕状态,手指从诡蛇胸前一直滑向小腿,“从任脉到足阳经”,手指继续自诡蛇肩头滑向腰眼,“从足少阳到督脉”,敖厉抬头看着诡蛇双眼,笑道,“上一品武者?就算编也用点心,你的真力会跳脉穿越不成?”
一丝懊恼与羞愧被诡蛇完美的掩饰住,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编的毫无破绽,而且这篇心法是如此复杂。
“继续吧,我听着。”
一篇心法,竟然让一个半大孩子,质疑起上一品武者的常识?即便是死,诡蛇也丢不起这个人,完整的心法终于从他口中吐出。
敖厉如同诡蛇一样,对这个心法并不看重,他甚至没有花费心力去记忆。
三根手指在诡蛇手臂上滑动,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微跳动,记忆着一条条肌肉的数量,敖厉以巨大心力,记忆着诡蛇皮下肌肉的波动幅度、规律,以及相关的一切,甚至包括诡蛇的情绪。
七十一天,敖厉肩头的巨木已变为两根。
在巨木的掩饰下,山中飞驰的敖厉很难被人发现,他太过渺小,以至于远远望去,两根枝叶还未去尽的树木,在横着移动,却没有任何人影。
数十天的身体麻木,让诡蛇找不到一丝机会,而敖厉似乎摸上瘾了,诡蛇全身被他双手摸了无数遍。这些日子,敖厉根本没有结束的意思。诡蛇似乎适应了敖厉“抚摸”,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不知敖厉想做什么,答案似乎距离很近,但诡蛇就是无法抓住。
“轰”一声巨响,打破了崖底的宁静。
敖厉又来了,他双手五指扣进巨木深处,将两根巨木插于地面,让崖底凭空多出了两颗枝叶稀少的树木。
敖厉将双手从巨木抽出,抖了抖上面的木屑和血珠,将一种黑色药膏涂在微微颤抖的左臂。早年筋骨的严重损伤,为敖厉左臂种下了病根,以至于到现在还无法痊愈。
甩了甩几乎失去知觉的左臂,敖厉心中苦笑,“药性太重,左臂破坏了整个身体的协调,破绽该如何弥补?”
每天都会有新的问题出现,而敖厉能够解决的却非常少,一个个问题堆砌在他的心头。让已经具备不小力量的他,没有感到一丝安全。
静静在崖底站了片刻,敖厉繁乱的心绪得到了平息,他现在进入极静状态的时间越来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