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劫情 by 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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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劫情 by 拓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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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 

  「谁教你对扬说一些有的没的,连名字都报上了,你是不是还要把祖宗八代一并报告?」 

  「那是……」 

  「是你说他是敌人的,那你对一个敌人这幺多嘴做什幺?」 

  霍尔总觉得有些不悦。在这艘应该他当家的船上,扬首先认识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这个多话的小厮。 

  只觉心头有些闷闷的,却又说不出来这究竟是什幺感觉。 

  「对不起,首领,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有点可怜而已。」 

  「心肠那幺好做什幺?」霍尔冷眼看他。 

  格莱德的心软和好说话是全船皆知,长年跟在他身边,他也早就习惯他的爱多管闲事,可是他今天的行为不知为何却触怒了他。 

  偷偷地瞄了首领一眼,格莱德现在确定他说话的语调里含有怒意。 

  是因为他不应多嘴而惹首领生气吗?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人为了莫须有的事心存恐惧,更何况看到那个挺拔的东方男人会让他想到因意外而失去一条腿、只能在家乡安稳工作却一心向往海上生活的大哥,移情作用让他不由得想多管闲事。 

  「下次别再逾越本分,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就够了,懂吗?」看着面有悔意的格莱德,霍尔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幺会发这幺大的脾气,拢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金发,轻轻挥手原谅了他。 

  「是,首领。」恭谨地退下的格莱德,决定要找一个说话较有分量的长者,至少劝服首领别把那幺危险的人放在自己房里。 

  *** 

  霍尔边不太高兴地咕哝,边缓缓地步向自己的舱房,脑海里净是之前被监护人兼下属的卡特叨念半天的不满。 

  时值夕阳西下,夕阳在遥远的海与天空连接的那一端有着美不胜收的光彩,远处高飘的云层透出火红的亮橘色,映着粼粼水光,闪耀金光。 

  一向深爱这景色的霍尔,今天却没了欣赏的心惰。 

  不过是把扬锁在自己的房间而已,有必要引起这样大的反弹吗?更何况,扬整个人的行动可都是限制住。还能对他怎样?而且,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用不着这样忧心忡忡吧? 

  想着卡特那死缠烂打的劝说模样,霍尔就觉得头痛。 

  霍尔少爷,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对方想暗算您的话,随时都有下手的机会呀。 

  被卡特这幺一说,其它人立刻附和道,说什幺克雷格斯家族亟须要他,要求他将自己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事情没这幺严重吧?他不过是把一个手镣脚铐的人锁在他房里而已。 

  「扬?」 

  一进门,霍尔发现扬炎冽就着先前席地而坐的姿势,将挺直的背倚靠在手上炼条所能拉出的最远距离的木柜上,闭上双眼和微缓的鼻息说明他正在休憩。 

  令人意外的是,微侧颈项的面容看起来是毫无防备,丝毫不像个身处敌营而草木皆兵的样子;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不觉被这副景象所吸引。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轻巧地俯下身,看着那虽称不上香甜却安稳的睡相,恶作剧的冲动油然而生。 

  小心翼翼地将头低下,轻轻吹出一口气骚动他敏感的颈项,只见他怕痒似的微微一抖。在没得到令人满意的情形下,霍尔贪玩的意图加深,漂亮而带点稚气的脸蛋上浮现一丝意有所图的笑容,将身子更形俯低,冷不防的轻咬住那道稍早被自己划出如丝线般细痕的伤处。 

  「唔?」这一咬,让扬炎冽在转瞬间便清醒过来。像是被火烫伤一样,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反方向退开。 

  「你干嘛?」看到来人,扬炎冽原来还有的一丁点睡意也全消,不由得全神贯注地瞪着笑得邪恶的霍尔。颈子上有那略带痛楚的湿润,他又对自己做了什幺? 

  「这种情形下你还能睡得这幺毫无防备呀?」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霍尔打趣地看着他。 

  无法反驳,扬炎冽也深觉自己实在没有警戒心。然而…… 

  虽然霍尔口口声声宣布要对他如何,可是在一番冷静的深思后,扬炎冽竟不觉得他当真会加害自己。虽然,霍尔早就一再强调他并不打算取他性命,可是在被宣告自己可能沦为泄欲的工具,却还能睡得这样安稳,他自己都深觉不可思议。 

  他多年来建构的戒心跑到哪儿去了?他简直愧对辛苦教导他的恩师。 

  可是,一旦看着霍尔那柔似水的紫色眸子,他又不觉得那是会伤害他的眼神,虽然现在那让人心荡神驰的美眸带有孩子气浓厚的坏心眼。 

  「你想干什幺?」杨炎冽问道。阶下囚的滋味可不好受,尽管直觉告诉他,他的人身安全毋需多虑,但理智总提醒他要时时提高警觉。 

  「有血的味道。」 

  「什幺?」对霍尔忽地冒出的这一句话,扬炎冽只能困惑地皱眉问他。 

  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什幺,扬炎冽暗叹了口气,对于霍尔骤变的想法难以捉摸。 

  「伤口。」略攒着眉,霍尔的手指冷不防的贴上他额上的伤,「看起来是止血了,可还是有血的味道。」 

  「不要碰我。」被缚住的双手并用地打向他压在他伤痕上的手指,同时也相当惊讶自己居然不为他这个举动作呕,只是被一个男人这样碰着,总有无法接受的心结。「你到底有什幺意图?」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惑。 

  他完全摸不着霍尔心中所想,他的身价不足成为勒索赎金的人质,而他实在也不大像是要将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即使他的确对他做出一些令人费解又诡异的动作。照这样看来,他在这里可说是毫无意义?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晚餐只有迟点用了。」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霍尔自顾自的喃语。 

  「喂!」 

  「你等一下,我去拿药。」说着,霍尔站起身子。 

  「喂!」 

  这小鬼到底是怎幺回事?先是嘻皮笑脸地调侃他一顿,又突然正经八百地说要替他疗伤。说话行事完全没有可依循的逻辑,他觉得这比护卫个性善变、且娇生惯养的香凝格格更教他头疼不已。 

  「我明霍尔。下回有事时要叫我的名字,不然我可不回话。」不满意扬炎冽轻率的呼叫,霍尔转头微拧着眉纠正。 

  不晓得该如何响应,扬炎冽当场楞住,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拉开另一边橱柜的扇门,取出一个托盘大小的木盒子。 

  就在此时,敲门声叫回两人的注意力。 

  「进来。」 

  扬炎冽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无意间发觉他的音质虽犹带稚嫩,却有种让人会信服的魔力。 

  「首领,晚餐送来了。」手上托着热腾腾晚膳的是格莱德。 

  「放在桌上。」 

  忙着从琳琅满目的盒子中找出需要的东西,霍尔头也没抬地只以轻微的偏头示意,又不停地翻找手上的瓶瓶罐罐。 

  格莱德将托盘放在指示的桌上,眼角偷瞄被铐在另一头床边的俘虏一眼,发现他悄悄对自己点头道谢。大概是为了上回他好心的安慰吧?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扬炎冽可能会背信偷袭首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先防范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你还要做什幺?」好不容易找到可用的药剂,霍尔抬起头来,却惊讶地看见格莱德还杵在房内。 

  「呃。首领,您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这是要帮扬疗伤用的。」霍尔指指仍席地而坐的扬炎冽。 

  不过是被剑尖划过、毫不起眼的小擦伤而已不是吗?犯不着劳动首领亲自动手吧,而且光是首领和杨炎冽同处一室就让他们觉得坐立不安,遑论首领还为了要替他包扎伤口而靠近他。 

  「那我来就好。」 

  「不必,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咦?」 

  「我说我自己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幺事吗?」 

  「没有。」 

  「没事就离开呀!」瞥了支吾其词的格莱德一眼,霍尔对着在门口迟疑徘徊的他猛皱眉。 

  「可是……」 

  「你拖拖拉拉地在做什幺?叫你下去就下去!」 

  「是!」 

  格莱德拖泥带水的动作终于引起霍尔的不耐,他半吼半唤地总算将一脸惊慌的格莱德赶出门。 

  门砰的一声地被合上,霍尔长叹了口气,再次在扬炎冽的眼前蹲下。 

  「把头稍微抬起来。」 

  他真的要为自己疗伤?没有其它企图?想到他之前对他做的事,扬炎冽实在很难就这幺把自己的脖子「交出去」。 

  或许是心中的怀疑表现在迟疑的动作上,只见霍尔又对他皱眉。 

  「头抬起来我比较好处理伤口,你这样子我怎幺做?」 

  犹豫不决地怀疑、考虑着,扬炎冽终究屈服在霍尔合情合理的说辞之下,微微抬高下颚,将伤处对着他。 

  那沾水的湿而微带冰凉的感觉,不仅让扬炎冽的意识清明起来,更是拭净了上头黏附着的血丝和尘土;霍尔接着将另一块白布条沾上药剂,轻轻地贴在已被清理干净的伤口上。 

  「会不会觉得刺痛?」 

  扬炎冽摇摇头,对他状似温柔的询问感到惊诧不已。 

  「这种药的药性可是很强的,只要有点破皮都会感到很痛,不过效果也很好就是。」 

  这话似乎有恫吓的味道,可是霍尔平稳的态度只像是在说明一件事而已,扬炎冽丝毫感觉不到他有幸灾乐祸或想吓人的意思。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在伤处贴上白布后,霍尔开始收拾手边的物品,「那我们准备吃晚餐吧。」 




一阵沉默之后,扬炎冽开口:「香凝格格他们……」有点欲言又止,看着转身的霍尔,他才继续道:「有东西可吃吗?」 

  「干嘛,那幺担心她呀?」 

  听不出他这幺问有什幺意思,扬炎冽选择沉默以对。 

  「说的也是,你是她的护卫嘛!」得不到扬炎冽的答案,霍尔自言自语地找了理由,才道出让他安心的事实:「当然有送饭给那些贵客,他们可是重要的人质,怎能亏待他们?」 

  的确,若是仔细一想,那些曾被猎隼绑架的人从来没受过虐待;除了自由之外,其它方面的生活倒是一应俱全。 

  他大可以不必为娇生惯养的小主人担忧,她可是这些海盗眼中的摇钱树,自然会被好好加以款待才是。 

  不知不觉的闪神了,当扬炎冽猛然回神时,霍尔略带好奇的神情霍然出现在他眼前。 

  「啊!」太过专注在自己的思绪里,霍尔的骤现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在想什幺?」 

  「没有。」试着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扬炎冽可以从霍尔拧起的眉得知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算了。」满脸沉思的表情还说没什幺,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不过他决定现在先不要计较太多,至少在晚餐时应该要先好好用餐。 

  「吃饭皇帝大,我们……你在笑什幺?」 

  脚才提起准备走到放着晚饭的桌边,他发现扬炎冽不知为了什幺而冽开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只觉那促狭般的笑容是冲着自己而来。 

  没料到会从他口中说出这句和那纤美雅致的外表不相称的谚语,扬炎冽不假思索地笑开了嘴,总觉得这样突兀的感觉很有趣。 

  「没什幺。」他还在笑,嘴角也微微抽动,却极力想掩饰地装作一本正经。 

  「你明明是在笑我。」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笑料,霍尔不高兴地噘起嘴。 

  「你多心了。」扬炎冽摇摇头,力图平缓微翘的嘴角。 

  这个猎隼的少年首领和第一印象实在差太多了。他怎幺也没想到才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会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这种带点闹脾气的刁顽神情的确是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少年身上,只是在这之前他并不认为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知道自己被嘲笑的,霍尔闷闷不乐地走向桌子,捧起还冒着白烟的餐盘走到扬炎冽面前。 

  「你笑够了吧?」紧蹙眉头,霍尔将托盘往地板上一摆,自己也在扬炎冽的对面坐下来。 

  「抱歉。」若说他和霍尔八字不合,他却又觉得表现出这种闹脾气表情的霍尔实在很可爱。耸动着肩头,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是阶下囚。 

  「吃饭啦!」霍尔不悦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晚餐相当丰盛,除了一定会有的海鲜之外,尚有一大碗鲜美多汁且加了马铃薯及胡萝卜的炖肉,和两、三样做过处理的青菜腌渍物,以及看起来多汁可口的地中海特产柑橘,一旁还有一小罐营养丰官田、香味扑鼻的橄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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