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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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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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产生了些许动摇。她心中权衡,最后一咬牙道:“属下倒是觉得,故太子未必就这么倒了。”
    “啪”地一声,青瓷杯盖应声而落。李正煜幽幽地开口道:“你怎么敢这样想?!”
    柳长宁抬头看他,语气甚是平静,眼神里也丝毫不见慌乱:“王爷如此惊慌,怕是和长宁想到一块去了。李正炜虽已是庶人,皇上却未必对他绝情。而此次废储,一来是情势所逼,二来震怒之下失了理智,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别人会以为皇帝已经没了掌控天下的魄力。事后再回想,皇帝肯定也知道李正炜是被人陷害的,说不定他连陷害之人是谁都已经查了出来,只是隐瞒不提罢了。”
    “从古至今,废太子被冤枉陷害之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过几个能够卷土重来重登储君之位的。更何况,故皇后先去已有十多年,父皇的眷恋之情也不见得有多深了。”李正煜看似反驳,口气却近乎探寻。
    柳长宁微微一笑又道:“正因为故皇后仙逝多年,不会再出现前朝一般女主乱政的局面;韦一平为保李正炜清白又已触柱身亡,李正炜身后再无强大势力可以依傍。如此一来,皇上若是复了他的储君之位,他不仅会由衷地感恩戴德,同时也不会再生出任何取而代之的想法。比起含而不露、腹有乾坤的燕王岂不是更合适?”
    刘得远也道:“若是真等到皇上百年之后,韦氏也还是六大氏族,李正炜也不算朝中无人,再加上内定了的太子妃和太子良娣,想要天下太平、与民生息也就不是难事了。王爷和柳姑姑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
    李正煜沉吟许久,才道:“出了这个门,今日说过的话便不存在。替我给魏王准备一份大礼,最好让他觉得我是有意献媚依附于他。至于李庶人那边,也暗中打点一下,毕竟是龙子龙孙,哪受得了那样的苦。”
    李正煜自七月开始身体抱恙,到了十月上这“病”终于渐渐好的利索了。燕王回朝的第一日,李正煜刻意起了个打造,熟悉':。'整 理之后,终于让人呈上了刘得远同柳长宁挑的贺礼。
    刘得远选的是一套白玉镶金的房四宝,华贵温之气皆有,对于韬光养晦多年、又一朝获得重用的李正炀而言果然合适不过。柳长宁选的却是一条波斯进贡的镶各色宝石及玛瑙绞丝赤金腰带。耀目的黄金搭配大块大块的宝石,颇有点暴发户的味道。
    李正煜微微皱眉,这么高调打眼的东西除非李正炀是个傻子,不然只会束之高阁。可转念一想,却不由得笑了。李正炀隐忍那么多年,都是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比不上母亲是皇后的李正炜。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就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刻意表现出出世淡然的样子了。
    他唇角一勾,计上心来:“近思,房四宝包了送到太师府上,至于这条腰带你随身带着,我要亲手送到燕王手上。”
    柳长宁到时,只见到李正煜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一边在同刘得远小声地议论些什么。再仔细看时,他脸上晦暗的起色全然不见,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往日的神采又重新亮了起来。整个人更见清癯,本来合身的朝服如今穿来却是有些衣袂翩翩、褒衣博带的味道。柳长宁微微一笑,李正煜的演技不上戏台真是有些浪费了。
    李正煜见她笑得开怀,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喜色,心房毫无征兆地震动了一下。
    未几,他回头吩咐刘得远:“今日我大病初愈,燕王又是第一日回朝,且看有什么好戏要上演。”又对柳长宁道:“近些日子,暗卫们越发没章法了,不晓得今天又变出怎样的花样来,你在家好好地留意一下。”
    柳长宁一怔,李正煜的口气架势倒像是出门的丈夫嘱咐家中的小媳妇。当下心头就像被泼上了一盆冷水,难不成上一世的磨难还没能让自己认清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良人?柳长宁啊柳长宁,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一面想着,一面就行了一个礼:“属下记下了。”
    李正煜再不多言,几个跨步,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却说这一日,上朝的官员数量之全几乎打破了今上统治时代的记录。除了被废的李正炜、触柱身亡的韦一平、还有若干名热孝在身的韦氏官员,其他的人都早早地侯在了宫门口。
    李正炀仗着李正炜已废,自己是长子,背后又有魏氏家族的积极运作,于是一改平日隐忍恭顺的样子,眉梢眼角都挂着毫不隐藏的得意。他看似笑着同人打招呼,但言辞之间的倨傲却甚是明显。至于身后的魏无忌就要老辣许多了,不仅神情姿态一如往常,对于众人的恭维也一再推脱,只道皇帝是思子心切,偶尔招李正炀回来共聚天伦罢了。
    李正煜冷眼瞧着,心里便有了盘算,李正炀今日外露至此,实在不足为惧;至于身为魏氏族长、当朝太师的魏无忌和出身乡主、贵为淑妃魏长阳到了今日还能保持如此低调谨慎的态度,才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李正炀隔着身边的人群,看见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李正煜,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李正煜在朝中的名声一向很好,不仅武双全,长相也是兄弟里最出挑的。何奈母亲入宫后只被封作淑媛,勤勉多年才渐渐升到了端妃之位。而李正煜年纪又颇为尴尬,上头有一庶一嫡两个哥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富贵闲人的角色。但今日瞧来,李正煜身上竟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和压迫感,见过一眼,便知不是池中之物。李正炀见李正煜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甚是温和,但眼神却极是凌冽,心中不免惊慌:难不成下毒一事李正煜已然知道?可转念却又放下心来,这事做的缜密,就算李正煜知道了些什么,也绝对拿不出证据来。
    他对李正煜微微一笑:“听闻三弟近来身子不是大好,今日一见气色却是不错。”
    李正煜一拱手,答得甚是谦和:“多谢皇兄关心。臣弟不过是偶感风寒,休养了这么多些日子,实在有愧父皇器重、皇兄厚爱。听闻父皇前两日已经下令让皇兄常驻京城,臣弟着实为皇兄高兴。今日略备薄礼,还望皇兄笑纳。”
    说话间,刘得远已经把锦盒递了上来,盒盖一开,华光璀璨的八宝金腰带立刻引来众人的惊叹之声。李正炀饶是见惯了奇珍异宝,见到这条腰带,眼神也是亮了亮:“如此宝物想来也是三弟的爱物,为兄实是受之有愧。不过既然三弟一番美意,也只好却之不恭了。”说着便让身边的小太监收了。
    便在此时,“轰隆”一声宫门大开,徐长海尖锐悠长的声音响起:“上~朝~。”

☆、第二十五章 南越告急

皇帝的宝座在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之上,紫檀木的座椅雕工细致,上头的花纹处还用金粉勾填出了龙纹,背后的屏风上雕刻着古代宫廷的故事,远远望去更显得气势俨然。皇帝的面目隐藏在十二毓的冠冕之后,看不太出脸上的喜怒。
    乍见在朝官员悉数到场,皇帝神色微变,心中便有些不虞。但说话间,脸上的却已变作笑意盈盈,那声音虽是哑着,却仿佛二月里乍暖还寒的春风:“前些日子,燕王向朕上了一本谏政十疏,整整三十页的奏章,凡一万五千余字,都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了。不管其中的内容如何,这片用心也极是可贵。朕用了三天时间,才读完了整本奏章,也仔仔细细地思考了其中各条建议的可能性,不得不说,皇儿用心之诚古来罕见。因而,朕此次特意将燕王从封地召回京中,就是希望各位爱卿能与他一起竭诚尽职,齐心协力为朕的天下和黎民百姓谋福祉。”
    皇帝的一席话说的极是漂亮,言谈之间便把李正炀的所作所为与国家社稷连在了一起。在场的人揣摩着他话中的意思,心中便是大骇,难不成皇帝对废太子寒了心,把一腔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燕王的身上?
    李正炀不疑有他,喜出望外地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父皇谬赞,孩儿愧不敢当。”
    魏无忌却有些意外,总觉得皇帝的这番话说的虽然恳切好听,可那些溢美之词却太过于可以。他微微地低下头,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对策。
    皇帝望了望仍旧低低地伏在地上的李正炀,又道:“皇儿何须行此大礼,快快平身。”又用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才复说道:“在场之人若是都能有皇儿的这番用心,后商天下岂不是四海清晏、天下太平?”
    李正炀刚从地上站起,随手整了整衣袍,却听得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一身戎装的士兵越过众人跑入殿中。许是赶得太急,又或是路途太过遥远,军士的脸上、身上满是尘土之色,嘴唇也因为缺水而裂开了深深浅浅的口子。他步履有些蹒跚,下跪的姿态也略显僵硬,但一副嗓音却是铿锵有力:“皇上,八百里加急。”
    徐长海早已从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手从士兵手中接过军报,一面双手捧着呈交皇帝过目。
    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焦灼。每个人都试图从皇帝的表情里读到答案,但是面对着这张满脸病容的脸还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过了良久,皇帝拿着军报的手终于缓缓放了下来:“尹老将军来报,南越王赵云近日拥兵十万,在新城之外枕戈待旦、蠢蠢欲动,大有破城攻商之势。”
    众人听闻事态紧急,一时便是议论纷纷。御史大夫朱潜一张脸上满是焦虑之色,只见他越过众人到得殿前,手持笏板朗声道:“臣以为,后商建国未久,皇上又奉行与民生息之道,切切不可随意用兵,以免重蹈前朝穷兵黩武的覆辙。”
    皇帝的嘴角微微一垮:“又是前朝,又是与民生息,前朝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难不成朕做任何的决定都要对着前朝依样画葫芦么?朕的治下难道不是国泰民安、仓粟秉实,在你看来这一辈子都要学着前朝末帝一般畏畏缩缩、苟延残喘?”他一席话说的极重,脸上也显出狠戾的表情。落在朝堂众人的眼里,只觉得寒意顿生,不由得低下头去。
    朱潜却似毫无畏惧,他双膝跪地,背脊却仍直直地挺着:“臣犹记得,两年前,南越王曾向皇上上书,愿娶公主为妻。皇上舍不得亲生女儿,唯一适龄的玉玲和玉珠两位郡主又宁愿削发为尼也不外嫁,所以此事就那么耽搁下了。如今众位王爷膝下小女都已长成,其中必有甘愿为国和亲的,到时候皇上只要赐以公主的名号,再以珍宝陪嫁,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帝拂袖:“岂有此理,小小南越,朕还怕他不成?”
    朱潜没料到皇帝竟会如此动怒,于是便俯下身去、以首扣地:“皇上一念之下,乃是数十万将士的性命;翻手之间,乃是数十万百姓的生机收成,还望皇上三思。”
    皇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朱潜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已是震怒。
    朱潜待要再说,李正炀已经越身于众人之前:“儿臣以为,后商乃天朝大国,国力又是繁盛,如何需要和亲,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岂不让人笑话后商朝中无炫、举国无兵了?”
    皇帝瞧着他,目光中意甚嘉许。
    未几,李正炀又道:“儿臣空长这些年,如今已二十有三。这些年来,并未能为父皇排忧解难已是不孝。今日儿臣自请出战,望父皇恩准。”
    皇帝不答,一双暗色的眸子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朝堂中人。
    李正煜越过众人拜倒下来:“皇兄刚刚回京,且又要替父皇分忧处理朝堂之事。儿臣自幼习武,于用兵之道也算略有研究。若蒙父皇不弃,儿臣自请出征,扬后商之威名。”
    皇帝的脸上终于浮现几缕笑意:“吾儿快快平身,朕得佳儿如此,朕心甚慰。”他正了正姿态,声线也提高了半分,“着令楚王李正煜为破虏将军,统领十万兵马;忻毅为震敌将军,统领三万兵马,分东西两路出兵南越,与尹将军共同作战。驸马郭舒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先行筹集军粮。”他顿一顿,又道:“至于燕王,就留在朝中监理国事,朕还等着你的谏政十疏变作现实。”
    李正炀、李正煜和忻毅齐齐拜倒,朗声道:“谢主隆恩”。
    朱潜没有得到皇帝的恩准,仍旧跪在那里,一张脸隐在阴影里,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但放在膝上的手背却是青筋虬结,一眼望去便知是情绪激动、极力隐忍。

☆、第二十六章 采薇采薇

李正煜回到王府,头一件事便是将柳长宁叫到了书房。
    身后的雕花木门被重重地阂上,李正煜负着手,略作思考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长宁,今日朝堂上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晓?”他的声线因为激动而显出些许不稳,眼中的光彩却像是上好的黑曜石,散发着泠然的寒光。
    柳长宁神色恬然,语气也是散淡:“属下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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