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怨夫的调调。
忍不住莞尔,主动覆住那血色颇佳的唇,来了个缠绵到昏天绵到黑地的吻……
过后——
“大不了,以后每晚你都来我房间睡?”
“嗳?可以吗?”大为兴奋,立刻由濒临垂死的状态猛然跃为不死鸟的等级。
“我个人是完全没有意见,因为最辛苦的人不是我。”虽然唇边仍挂著揶揄的笑,但眸里的心疼却是骗不了人的。
“也对哦……”搔搔头,左右为难。
“不如这样好了,周末不计算在内,平时的日子每两天到我房间里来一晚?”
“那不能来的那一天,我岂不是很痛苦,才不要!”
长不大的BABY重现江湖,此乃杀手招牌兼POSE。
“另一大纯睡觉如何?”虽然对他来说,这个提议不外乎是对自己忍耐力的严酷考验,美食当前却不能大快朵颐——他要训练出可媲美柳下惠的定力。
“嘿嘿,双手赞成!”语毕,以宁还很夸张地举起两只“爪子”以兹证明。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著恋人心花怒放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二十年来似乎从未如此晴朗过——该怎么说呢?就仿佛万里无云的蓝天,清澈而宁静,平和的幸福在其中悠然荡漾。
恋爱,确实有著它无可比拟的力量。
“今晚吃什么?”兴高采烈的“小狗”热烈地摇动著尾巴黏在启炫身边。
“法式面包和生菜番茄浓汤。”
“呵,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启炫做的,一定是人间美味。”提起充气篮球,往半空抛去,又迅速地接住,趁著恋人被他的动作所迷惑,飞快地偷了个大大的吻,然后乐疯了似地跑上楼去——
“嘿嘿,洗澡去也!”
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超级大懒虫!
启炫好笑又好气地看著以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延伸处,放下杂志朝厨房走去。
炖著的汤此时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令人不禁食指大动,满意地轻轻搅动了一下热腾腾的美味。然后又将法式面包放进烤箱,设定时间为五分钟。
“叮!”烤箱发出悦耳的铃声,下一分钟,只穿著运动背心和短裤的以宁飞也似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这种天衣无缝的配合程度比起铃声之于面包来也丝毫不逊色。
“好杳哦!我可以开动了吗?”
“如果不想感冒的话,就先把头发擦干。”瞄了一眼那头仍在滴著水珠的黑发,启炫将所有的食物都放上了餐桌。
乖乖地拉下脖子上的毛巾,以宁很费力地擦著湿发,迷死一千女生的眼睛则牢牢地盯著恋人的一举一动——标准的变态哥哥加色狼弟弟样。
双唇再度轻触,这次主动的是启炫。
“好了,开动吧。”
“哇哈哈。”主人一声令下,单“爪”拿著筷子的小狗立即发出志得意满的笑声,另一只“爪子”基于空闲的原理自动拍拍肚子,“今天有福了。”
正所谓有情饮水饱,即使启炫做的是一堆垃圾,相信以宁也会吃得津津有味,更何况桌上摆的可是虽简单但却美味无比的料理,以此类推,大胃王以宁自然是在几分钟之内就风卷残云,给他来个彻彻底底的“三光”政策。
——人生多么美好!
“吃饱了?”扬起唇,看著以宁典著犹如充气皮球般的青蛙肚好笑地问道。
“嗯,嗯,好满足~~!”
顺便再打了个饱嗝,呃~~
宠溺的视线在那性感的唇边发现了淡淡的浓汤痕迹,感好笑之余,自然地俯首以舌拭去可爱的乌龙证据,且完全没有自觉这是多么引人,遐想、诱人犯罪、使人冲动的暧昧行为。
但小色狼以宁以一个H资优生特有的敏感神经察觉到了,在心里暗爽的同时便自动自发地伸出舌尖,用几天以来用功“修炼”成的“正果”等级的杀手及时地缠住正欲收回的温暖气息——
锵!锵!锵!
铛!铛!铛!
轰!轰!轰!
一时之间。天雷勾动地火火山爆发,岩浆喷涌,金蛇盘空,银龙闪跃,天地间一片热情之炎蜂拥滚动,如滔滔江水般延绵不绝,似春风秋雨般红绵啡侧,像峰峦山脉般此起彼伏……别误会,这是因为两人刚刚“咚”地一声自椅子上坠落入地毯的怀抱,绝非已经进行到需要嘿咻嘿咻喘气吐息和前后前后腰力运动的三垒程度上了。
“砰——”
正当两人吻到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准备来个名副其实的“露三点”以便踏上二垒时,门忽然很威猛地给它打开了——
热吻,热吻,惊起一排“卡门”。
皱眉。
“咦?”
“啊?”
“吓!”
“呵!”
“哎?”
门口,有六个人正在扮演“卡门”的角色,按其发表感叹词的顺序依次为天才智者殷烧爸、同人女一号祈辰妈、同人女二号樱子妈、新好丈夫罗宁爸、同人女继承者一号殷澄筱和同人女继承者二号罗绯樱。
面面相觑,一秒、两秒;大眼瞪小眼,三十秒、一分钟。
“嗯哼!”
澄筱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位兄长可以暂时地分开那么一下下。
两人立即回神,以宁忙从启炫身上挪开,并眼明手快地套上运动背心,而启炫也在同时从容地坐起身扣好衬衫的钮铂,拉上长裤的拉链。
“我说你们俩——”樱子双手环胸,很有女王风度地踏上客厅,“虽然地毯上是很有情趣,但这个地理位置似乎不太适宜吧。”
“呵,真是蛮刺激的,居然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幕活生生的A片镜头。”被丈夫楼在怀里的祈辰笑弯了腰。
“嗯,虽然绯绯未来也会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同人女,但八岁的年龄还是有点小咩。”澄筱摸摸妹妹的小脸,有趣地发现她眼里闪著些微了然的光芒。
两位父亲虽然没有出声——一位是屈服于亲亲老婆的威力和媚力,另一位则是见多不怪,再加之爱妻的坚持,可他们的眉宇间都有著淡淡的不赞同。
默许是一回事,倘若当真亲眼目睹,那种饱受视觉冲击的异样感又是另一回事。
“……你们没说今天要回来!”以宁不服气地小声咕?,唔,忍住蓄以待发的欲望真的不太好受……
“也对。”栖子舒展开身体,“那,你们是要先收礼物,还是先上楼去继续运动?”
“后面一个啦!”
悻悻然地扔下这句话,以宁拉起启炫朝二楼走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有点啼笑皆非地在楼梯口补充了一句,启炫跟上爱人的脚步节奏,消失在琥珀色的房门后面。
“我还以为我们这对宝贝儿子还要拖上个几年才能走到这一步呢。”樱子倒进在柔软的面包沙发里,伏在老公身上呵呵直笑。
“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是早晚的事。”祈辰靠在丈夫肩上,柔柔地抚平他眉宇间的不赞同,“要知道,我们的想法永远都只是我们的想法,而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幸福,有他们自己的人生。”
“是啊。”樱子浅笑著眠了眠唇,“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未来的路,只希望他们有勇气,也有毅力携手走下去,一生都牢牢地掌握住自己的幸福。”
“我们是不是老了?”祈辰转了转闪烁著顽皮的漆黑眸子看向死党。
“可能是哦。”樱子大笑出声,“好,决定了!那两个死小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来来来,整理礼物大行动要开始了哟!”
“没问题!”
娘子军兴高采烈地异口同声道,而在场唯二的男士则无奈地扬了扬眉——
无论他们的爱妻和女儿们要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丰功大业,他们总是陪著去出生入死的那一对!
善哉,善哉~~~~
第四章
二十六岁 夏。英国
充满著春天气息的夏季是大不列颠国极具地方风情的特色,虽不如首都伦敦那一年四季常在的雾那般世界闻名,但至少在欧洲范围内也算得上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常识。同样的,英国那干燥和寒冷的生活环境以及一日里变化多端的天气状况也是如此。
尽管本岛的居民们对此了若指掌,但对于外国人,尤其是初到乍来的外国人而言,这犹如婴儿变脸般的气候真可算得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灾难——
正午刚过不久,几分钟前还阳光普照的天空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就像是舞台被巨大的布幕完完全全地掩盖住了,半点儿缝隙也不留。仅仅十秒钟后,带著透心凉意的雨丝便毫不留情地坠落下来,并且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辛苦地扛著大袋行李的启炫和以宁在一分钟的惊讶过后,很有默契地同时伸出修长的手臂,翘起大拇指准备拦截偶尔开过的计程车。对于彼此的不约而同,两人禁不住相视一笑——呵,二十六年的情人毕竟不是白当的咩!
有点不好意思地将湿淋淋的身子和行李塞进蓝色的计程车里,没想到热情的英格兰老司机却笑谜谜地扔过来两条雪白的干毛巾。
“年轻人,英国的夏季雨可是和冬季雨有著差不多的威力,不擦干的话小心感冒!”
“谢谢。”
交流的任务很自然地交给了启炫,而英语会话其烂无比的以宁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你们来自日本?”
“不,我们是台湾人。”
“哦。”和蔼的老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台湾的男孩都像你们这么高大英俊吗?”
启炫边擦著湿发边扬起嘴角微笑,“并不。”
“可女孩子们似乎个个都是年轻又漂亮啊。”老司机像是颇有感触般地眉开眼笑。
“这里有很多华人吗?”
“说多倒也并不很多,他们大都住在伦敦的“中国城”里,很少有像你们这样喜欢住乡村的。”
“我们比较偏爱乡村的风光。”启炫笑答。
老司机来了兴致,开始谈论起乡村的草地和农场,还有那成群结队的牛和羊,而对这一切完全陌生的两人则听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不一会儿,雨停了,当计程车驶入村庄的小道时,刚刚老人叙述中的一切便犹如一童话般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两人在惊叹之余目不转睛地看著这城市里所没有的美丽风光。
“怎么样,很美吧?”老司机的言辞有著身为英国人的骄傲,“你们的目的地应该就在那边,穿过这条河流就是了。”
付了车费,启炫拉开车门,罗宁也随后下了车,两人一传一接地自后车箱里取出行李。
“谢谢您给了我们一个愉快的短途旅行。”
“不用客气,希望你们能在这里过得愉快。”
老司机朝他们挥挥手,快活地扬长而去。
走过精致的木桥,脚下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水清澈而纯净,两岸长满了修长而又优雅的绿色水生植物,其间还有星星点点的各色花朵不时地随著轻拂而过的微风探出小小的脑袋来。
在村庄居民的指引下,两人沿著河边那被金色花朵和柔韧藤蔓植物围绕著的古老石阶朝地势较高的河流上游走去——在那里,座落著一幢典型的英格兰乡村式的小别墅,它的美丽犹如从油画中出现一般地不真实——
那儿,就是他们在末来几年里将要居住的地方。
“呼…”
一打开漂亮的雕花大门,以宁立刻略显粗鲁地扔下背上那些沉重的“蜗牛壳”,“咚”地一声倒在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的波丝地毯上。却不料此举在下一秒钟扬起一阵轻而薄的灰尘,顷刻之间便让他成了彻头彻尾、名副其实的“灰头土脸”。
“啊,呸——咳,咳,咳……”
蹲下身,启炫好笑地揪著以宁一脸的狼狠样。
“被英格兰灰尘覆盖的感觉如何?”
“像古老的木乃伊。”好不容易才顺过呼吸的以宁仰视著恋人,并趁机拉下他的头偷了一个吻,“嘿嘿,这是精神安慰费。”
“那我是不是该要灰尘清洁费?”启炫的眸子里有笑意,“起来了,木乃伊,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例如?”以宁的眼里顿时露出了以“Y”字开头的颜色。
“——大扫除!”
一把拖起失望中的“中国木乃伊”,快乐地朝厨房走去。
从厨房的柜子里找出一堆盆啊、抹布啊、扫帚啊之类的清洁用具,启炫对两人的扫除作业做了一个粗略的规划。然后,在以宁的哀叹声中,翻新居家的大行动便正式宣告开始。
经过近五个小时青春热血的挥洒,小别墅里焕然一新——从玻璃窗到地板,几乎是处处都在夕阳的余辉下反射著洁净的光芒,连那张布满灰尘的波丝地毯也在清水的洗涤下恢复了原来优雅的本色。
“喂,该你去洗澡了。”站在客厅当中,擦著湿发的启炫好笑地踢踢原木地板上那团瘫软的“软体动物”。
“软体动物”糯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