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园太后也不急,说:“此事母后已经定了,等那穆将军出征回来,母后就会下旨将你许给他,也由不得你答不答应了。”慈园太后语气生硬,不由得半点反驳的机会。
“总之我就是不嫁。”平阳公主知道自己母后下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违抗的,但她不甘心,她心里想的那个人不是穆元翰,而是为她那朵自紫色琼花的男子,这些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她想,她会嫁给他,做他身边的女人。
而现在,她不想再多言任何了,母后的话没有谁反驳得了,可她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她。她背对着慈园太后,一句话不说,反而想着心中的那个男子时,脸上露出了笑颜。
姜皇后知道,平阳公主的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只是她并没有告诉太后,若是说了,岂不又多一事。
太后和姜皇后走后,平阳公主松下心来,躺在床上,闭着双目,她的手中,紧紧的拿着那一朵快要枯萎的紫色琼花。
她仿佛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那个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看见多年后的自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她不求他可以回头,只求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守着他,默默的爱着她。那个时候,她的手里,依旧拿着那朵紫色的琼花。
她为他守着十五年,爱了整整十五年,他出征的前一天,她将紫色琼花绣在他的战衣上,最后黯然离去,将自己十五年的爱在那鲜血之中而坟,那十五年的光辉,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她说过,真心爱一个人,就不在乎他是否爱你,而是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都好。
她睁开双目,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她扬起嘴角,美美的笑了。
琼花眠
落枣生
京京翼翼弦
年重年
莫等闲
早已那头等
从公主府出来,太后和皇后坐在銮驾上,姜皇后一直心里不明,寻思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朝着慈园太后问道:“太后,臣妾怎么觉得您丽妃一事似乎不是很上心。”
“哀家知道你要这么问。”她停了停,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若是这丽妃真的诞下皇子,你想想,就算你皇后之位保得住,可要是皇后你一直没有生下龙子,这大临江山可就早晚都是丽妃腹中孩子的,哀家也希望可以抱上孙儿,可这孙儿若不是你生的,将来江山交给丽妃生下的皇子,这大临江山岂不是要葬送在丽妃手中,所以哀家认为凝心这丫头做的对,怎么会处罚她呢。”
姜皇后一时间便明白了,同时也觉得有些羞愧,进宫那么久,自己肚子一直就不争气。
“哀家让你做皇后就是因为你爹姜柄在朝中的势力,若是换做别人坐皇后的位子,你姜家怕是早就反了,当年哀家忍痛毒害德妃腹中的骨肉,就是防止德妃诞下皇子,对你有所威胁,让你做好皇后,你爹才会多年来对我大临效忠不二。”慈园太后说。
姜皇后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不是靠皇后的品德,而是自己的爹。
她是慈园太后的一颗棋子,为了大临,而任由摆布的棋子。
而丽妃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响午了,皇上已经离开了。
得知自己的孩子保住了,她开心的流了泪,可与此同时,她对那平阳的憎恨却又多了一层。想着想着她那眼神便凶势起来。
“平阳,这个仇,本宫早晚得报。”
第十七章:朝堂风云
祈桢虚年,百朝为政,大厥新王即位,意欲统揽权政,一统四国。陵王嗷曹舜亲自领军率兵挂帅。
在承阳殿中,百官伫立不言,等候祈桢的旨意。
祈桢坐在龙椅之上,龙颜正肃,望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他那冰冷不化的神态让人感到一丝惧怕,如今朝中相王已经被下了朝,丞相姜柄自然是在朝中立起一方,见祈桢迟迟不作回应,他刚要开口,门口的一位公公便急忙跑上殿中。
“皇上,胡邑国的三皇子已在殿外,请求面圣,还请皇上旨意。”那公公口齿伶俐,说得倒也利索。
所有人一听说是胡邑的三皇子,纷纷并头而论了起来。祈桢知道,这胡邑国的三皇子怕是等不了,要前来催促条例一事,毕竟已经过去数月了,这件事一直没有给胡邑国的使臣一个准确的回答,可还没当祈桢开口,姜柄便抢先在前说道:“皇上,想必是那三皇子要来与皇上商讨修订条例一事,臣恳求皇上下旨我大临与胡邑依旧结为盟友,签署那条例,以保障我大临子民的生死存亡啊!”姜柄气中刚硬,声声震耳,一番慷慨之言。
“万万不可啊皇上。”而一直与丞相对立的一个年轻的臣子上前说道:“皇上,相王之鉴绝非虚言!还请皇上三思而后定啊!”
“子云西大人,相王如今已经是下朝之人,你竟然还敢连同相王满口胡言,你居心何在?”姜柄质问道。
子云西道:“丞相大人,在下只是实话直言,相王虽是下朝之人,但相王说的话却道理在前,丞相大人处处阻挠,子某倒是要问丞相你居心何在?”
那子云西本是关外一个驻守前关的小卒,只因相王慧眼,纳为己用,自从这子云西便跟随相王,便一同扶持着大临国威。
去了相王仲颐,却留了个子云西,那姜柄实在着气。
丞相还未说话,祈桢就已经开口制止了他们,坐在龙椅上说:“丞相与云西大人的左右之言,朕自会定夺。”他的语气里不免多了几份生硬,欲生气,欲无奈,转而对着进来的那公公说:“传三皇子进殿。”
“是。”那公公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不到一会儿,季子显便带着毕孟良、罕齐、槐海以及另外几名使臣上了殿。若这一看,那季子显果真是有几分王的霸气了英姿。他伫于前,面目极其冷酷,让人楸上一眼都觉得发冷。
他上前道:“参拜大临皇上。”他两手相握,拜头做礼。
“三皇子不必多礼,不知三皇子突然前来是否是来商讨两国要事的?”祈桢问。
两国将,百子臣,各自王。
季子显嘴角乐笑了一声,道:“本皇子今日来的确是来与大临皇上你商讨两国的修订条例一事,如今已有数月了,皇上你三番四次的推延,不知……是否无心?”
“三皇子,朕知道这件事已经推延多久,朕也未曾与你们胡邑一个交代,只是朕在想,毕竟这件事关系两国,若是草草定夺,岂不是有损两国今后的来往。”祈桢说道。可他心里想的,却不是如此,相王之言,历历在耳。
“还望皇上你早日定夺下来,也好让本皇子早日回国与我父王有所交代。”
“三皇子放心,朕一定尽快决定此事。”祈桢带笑而言,却是在推延。
这时,在一旁的姜柄和言绘色的朝着季子显说道:“三皇子,相信两国再次结盟,定是举盛之欢。”
“丞相所言甚是,我胡邑若能再次与你们大临结为盟友,相信今后两国定能够共享昌盛。”季子显对着姜柄言辞,他那双眼,仿佛一下便可看清了姜柄的意图。
这时,子云西脸色难看,实在不满意丞相刚刚说的话,却又不好阻止,只能在一旁着急无奈。
坐在龙椅上祈桢,表情之下掩埋的更多是左右为难,十日之期就要到了,希望相王果真是如他所言,能够解决三国之间的问题,祈桢面无表情,对着季子显说:“三皇子,此事……朕一定会以两国利益为先,还请三皇子你放心,今晚,朕就在定陵楼设宴,当是给三皇子你以及各位胡邑国前来的将军和使臣赔礼。还望各位不要拒绝。”
“既是如此,本皇子又岂可拒绝皇上你的美意。不过……”说到这里, 季子显却犹豫了起来。
“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言。”祈桢见他话中犹豫,不知他要说何。
季子显已经不再顾及其它了,现在他心中所想,竟是穆尔楦,是那个他许她一辈子承诺的女子。他看着祈桢,眼里多了一份坚定和认真,说:“本皇子听说大临的楦嫔娘娘是个不可多得的女才,又是穆吉查大将军的亲女,今晚皇上设宴,不知楦嫔娘娘会不会出席?也好让本皇子见识见识。”
姜柄立刻说道:“三皇子,看来你定是不知道那楦嫔娘娘之前因为干政,如今已经被下旨带罪到了大同殿,不得出大同殿半步,今晚……恐怕……”
“好,朕答应你,定会让楦嫔也出席。”还未等丞相说完那句“不得出席”四字,祈桢就已经答应了季子显。
祈桢与季子显双目对视,那日,季子显提及要他祈桢将穆尔楦赐给他,他祈桢就当是玩笑,可却不知,这季子显今时今日,还是念着那穆尔楦。
祈桢心中有火,他似乎是在嫉妒,又在生气,那穆尔楦是自己的女人,谁也不可以夺走,但面对这朝中的文武百官,他祈桢又怎能表露出来。
而他季子显,甚是满意,笑容满目的,甚是得意,从朝堂出来,他似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晚上了,他念着穆尔楦,想着穆尔楦,只是几日不见,仿佛唇上温暖依旧在回荡。
她为他喂药,以唇相送。
他不舍她离开,她却依旧不愿看他。
她是大临皇帝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是他季子显这一生都要爱的女人。
“我要你做我唯一的后。”
这是他季子显对穆尔楦的承诺,生生世世依旧生效。
第十八章:八年之久
“皇上有旨,今晚定陵楼设宴胡邑三皇子,特恩准楦嫔娘娘今晚前往定陵楼赴宴,钦此。”前来的公公宣完旨,向穆尔楦道了声喜,刚要离开。就被穆尔楦叫住了。
穆尔楦问:“公公留步,不知公公知道为何皇上会……”
那公公答道:“楦嫔娘娘,今日胡邑的三皇子面圣,皇上要在定陵楼设宴,三皇子说今晚务必要娘娘你同席,所以皇上才会下旨。”
听到“三皇子”三个字,穆尔楦甚是惊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谢过公公。”
那公公走后,穆尔楦坐在榻上,想了一会儿的事,季子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间当真是为了我穆尔楦吗?想着想着,她竟然又出了神,就连窗外的天变了都未察觉,突然冷了起来,天空熙熙嚷嚷的飘着雪花,四月的天,依旧是雪天,北方的大临,终年寒冷出奇。在这皇城里,似乎是更加的冷。
谷雨见天一变,就已经拿着暖炉子点在这殿内,生怕在榻上的穆尔楦会冷着。见穆尔楦躺在榻上,谷雨拿了件披衣轻轻披在了她身上,生怕惊动了穆尔楦。随后,掩盖着房门,便出去了。
穆尔楦并未熟睡,轻微听到一点儿动静就已经醒了,醒来时,窗沿边早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那满天的白雪票得越来越急,没多会就朦胧一片了。
她并不知道,当十五年后的第一场雪下在大临上空时,那岁岁月月的情,年年日日的相思,便落了帷幕,战场相逢,掩盖了多少的痛,她将他送入绝境,却又亲手将那一面胡邑旗帜挂在他了的马背上,朝着那胡邑国苍青破碎的围墙而去。
他在她的怀中,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告诉她,今生相爱一生,换来生生世世情。
那一句话,她一生记得。她也记得,那一块多年后他赠与她的小瓷玉,是那男子不死的灵魂。
苍雪一粒
泪言茫然
孤身人儿
守望窗台镜中貌
岁月琉璃
杯中落影
直至江中
凄惨字中画幅弦
窗外窗台,雪儿不时的下,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天都快晚了。
谷雨带着几个宫女匆匆推开了殿内的门进了来,见穆尔楦已经醒来,喜言道:“小姐,皇上设宴就快开始了,谷雨替您梳妆吧。”说着又转而对着身后的宫女嘱咐道:“你们先替娘娘更衣。”
“是。”
几个宫女手里已经拿着好几件衣裳,走到穆尔楦面前,问道:“娘娘,不知您要穿哪一件去,奴婢们为你换上。”说着那几个宫女每人手中拿着衣服排开在穆尔楦面前。
那衣裳,艳得好看,却又刺眼,穆尔楦近日来待在大同殿,早已经习惯穿比较淡雅的衣裳,看着面前的那几件颜色鲜艳,着装华丽的衣裳,竟有些讨厌。别过眼,轻声说道:“这些衣裳都拿下去吧,本宫不会穿的。”
“怎么了小姐?是不喜欢吗?那谷雨再去重新取些来。”谷雨以为穆尔楦不喜欢,上前吩咐那个宫女再去拿几件过来。却被穆尔楦制止了。
穆尔楦说:“我本是带罪之身,今晚又只是设宴三皇子,无须穿嘚如此艳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衣裳都拿下去吧。”穆尔楦又朝着那个宫女说:“去替本宫将那件淡红素颜的帛纱齐肩服拿来,今晚本宫就穿那件。”
“是娘娘。”那几个宫女便匆匆的去拿了。
谷雨有些不明白了,自家主子怎么会顾及那么多,今日是多好的机会啊!皇上特意下旨让穆尔楦去定陵楼,是那个女子有福气可享受的呀。
见谷雨呆滞在原地,穆尔楦也明白她的想法,便解释了起来,说:“谷雨,我明白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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