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曦看这些年简氏的财务的时候,一直有种不对劲儿的感觉。
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钻进去,一项一项的又没有任何问题。
原来,这假账高明就高明在拆东墙补西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简氏明面上的账目全部被不动声色的转移,用来投资大型的项目工程。
到最后这些项目工程最后都是亏得血本无归。
这看上去只能说简氏决策不利,是简文斌的责任。
但是简云曦细心的发现,这里面所有的投资项目都是风险极大的新型工程项目。
所以即便是失败也是正常,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只是父亲这五六年接连失利,这就不正常。
这种手段,仿佛是有人故意掏空简氏而故意设计的陷阱。
幸好那些项目的档案也整体保存着。
简云曦研究的一整夜,发现,这些项目几乎都是一些年轻的,横空出世的风险项目。
但是这些仿佛都是投其所好的设计出来了。
简云曦了解自己的父亲,有野心,爱冒险,喜欢一本万利的生意。
这些项目恰恰都符合这样的要求。
所以,当这些企划拿到简文斌面前的时候,很容易通过。
简云曦心里一阵寒凉。
有人设计了父亲,一步一步的将简氏推入风雨飘摇的地步。
而这种手法,同商向南的手段如出一辙。
当年在英国的时候,商向南同一个英国人合开公司。
却没想到公司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坡路,濒临破产之际,他却突然拿到一项风险投资,用最低的价格将公司盘下来,成为这个公司唯一的决策人,他的合伙人当时还非常感激他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后来,商向南却一路平铺青云,才有了今天的商臣集团。
简云曦曾经无意在商向南醉酒的时候听过他说这段过往,才知道,当初是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将公司推入低谷,随即釜底抽薪,目的就是甩开自己的合伙人。
那时候,简云曦就觉得商向南这个人,卸磨杀驴,心机城府实在非于常人。
但是,商场上这样的事情也实在常见,简云曦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
简云曦忽然发现,和商向南当初的手法惊人的相似。
父亲这些年年纪也大了,精力有限,加上年轻的时候太过拼命,身体一直也不是很好。
他一直对商向南十分信任,公司很多的决策也会听取他的意见。
商向南高明就高明在投其所好,挖了坑,跳进去还以为跳入的是一个天堂。
这也是父亲一点都没有怀疑商向南的原因吧。
简云曦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寒。
再次将所有的资料翻了一遍。
发现现在的简氏其实已经被掏空。
虽还不至于破产的地步,但是实际上已经岌岌可危,父亲更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赌注投在依云湾上面。
但是依云湾的项目,几乎都是商向南在负责。
简云曦依旧坐在椅子里面,转过身去。
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看着太阳从地平线缓缓的升起。
看着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爬上她的膝盖。
但是心里却冰封了一条冰冷的毒蛇,流淌着冰冷的血液将她的身体裹的紧紧的。
简云曦就这样枯坐了一宿。
直到早上程秘书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办公室里面,竟然吓了一跳。
“董事长,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简云曦转过神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商向南既然能做到这些,那么简氏一定已经埋了不少线。
父亲身边最近的人就最有可能就是商向南的人。
简云曦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该说什么,接下来该怎样过。
仿佛知道城下千军万马,她却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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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173。狼子野心,卑鄙无耻
简云曦淡淡的应了一声:“两个小时之后,召开部门高层会议。”
程秘书倒是非常的吃惊。
简氏集团自从由简家大小姐代理董事长以后,其实她很少管公司的事物。
只是一直在收拾之前因为依云湾事故留下的烂摊子髹。
连平日里的晨会,她都很少参加。
现在突然提出召开部门高层会议。
想来并非那么简单。
果然,让整个公司大惊失色的是,简云曦在高层会议上竟然罢职了财务部门的总经理。
这让一众人大为恐慌。
简云曦并没有将所有的假账事情公布于中,至少现在她还不想打草惊蛇。
只是挑了几处明显的毛病,借机就将他解雇。
财务部门的总经理孙建栋是公司的元老,几乎是掌管公司财政大权。
在简氏集团的地位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董事长,没有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
简云曦在这个公司里面,根本不能确定哪些人已经变成了商向南的人,这里坐着这么多人到底是敌是友。
但是简云曦可以确定的是,身为财务部门的最高层,没有他的掩护,商向南不可能在简氏的账目上动这么大的手脚。
财务部门的总经理几乎是大发雷霆:“你个毛丫头有什么权利解雇我,我和你父亲打天下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就凭这点过失就想定我的罪,将我赶出简氏,我要见董事长。”
简云曦坐在主座上,十分淡定:“现在我就是董事长,完全有解雇你的权利。”
财务部门的总经理几乎摔了桌上的杯子:“你个丫头实在太狂妄,不过是个含着金汤勺的女流之辈,你懂什么公司经营,我要见老董事长,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简云曦撑着手臂,声音冰冷的像是一把刀,浑身散发的一张强大的气场让现场哑然无声。
简云曦的声调和语气也是平静的像是一把冰刀:“孙伯伯,我看在你当年和我父亲一起创立简氏的份上,我称呼你为伯伯,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有些话我不愿意说的太难堪,财务部门出的事故远远不止我说的这些,若不是我顾及一些往年的情分,现在和您谈话的不是我,而是律师和警察,如果您明白我说的意思的话,您还要见我的父亲吗?您也知道,我的父亲不会像我这个女流之辈那样善良仁慈。”
孙建栋的脸色立刻大变。
额头上秘密的渗出汗珠来。
这丫头这番话警告意味明显,但是又显然有所顾忌,不愿意撕破脸皮。
这几天,他得到消息,这个丫头一直在调查财务部门的报表。
难道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孙建栋倒是不敢出声了,闷声咽了这口气。
简云曦其实这样做其实不过是杀鸡儆猴。
简云曦扫过坐在这里的一群人。
心里也明白,像孙建栋这样早已经改了立场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此举不过是让大家明白。
简氏还是简家的公司,从现在开始,她简云曦不会坐以待毙。
会议结束。
简云曦没有出去,一个人坐在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似乎还残存着刚刚的死寂。
仿佛打了一场硬仗,简云曦整个人累得站不起来。
索性在桌子上面伏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听见会议室的门好像被打开。
简云曦一抬头,就看到了商向南。
眸子瞬间变了颜色。
简云曦冷冷的看着那个人。
他竟然就这样不动声色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商向南走了过来:“云曦,你看上去很累。”
恬不知耻!
简云曦现在听到商向南说这样的话,心里就一阵恶寒。
简云曦冷冷的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商向南索性也在简云曦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简云曦冷笑:“看不见你,我会更好。”
商向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昨天傅天麒和霍家小姐订婚了。”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云淡风轻的陈述一个事实。
简云曦却听出他话里面的试探意味。
原来,他今天一早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简云曦冷笑:“你是故意过来看好戏的,想看看我是不是悲痛欲绝,一蹶不振?”
“云曦,你别这样,我知道上次我说那些话是我混账,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我也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我失控,口无遮拦,云曦,你就不能原谅一次我的无心之过吗?”
简云曦说:“无心之过,那么掏空简氏的计划就是你商向南有心而为之了?”
空气变得异常的安静。
商向南的连渐渐的沉了下来。
但是嘴角的那抹弧度确实丝毫没变。
他竟还是笑着问了一句:“云曦,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简云曦直接转身,将一份文件摔在商向南的身上:“你不要装蒜了,商向南,我真佩服你现在还能这么厚颜无耻,我父亲这么信任你,你却想方设法的想要搞垮简氏,狼子野心,卑鄙无耻。”
商向南上前一步,一下子抓住贾云溪的手臂:“简云曦,我不准你再说我一个字的坏话。”
“我偏要说,商向南,我简云曦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人就是你,以前真是瞎了眼以为你已经脱胎换骨,没想到你比以前更加龌龊,恶心。”
“简云曦,我是用了一些手段,但都不过是为了留住你,你不能因为这些否定我对你的赤子之心。”
“被你这样的人喜欢着只让我觉得反胃,羞耻,商向南,这辈子,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我一辈子瞧不起你。”
怒目而视。
简云曦原本不想打草惊蛇。
但是以商向南的智商,她解雇了孙建栋,他便应该自己已经发现了端倪。
何况,她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了。
商向南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眼睛通红,像是一只即将要发狂的豹子。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放开简云曦,往后退了一步。
仿佛撕掉了最后一层伪装:“是啊?云曦,我可不这么认为,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有必要瞒着你,是的,都是我做的,别说是简氏,傅家当初也是我一步一步的毁掉的,简云曦,你最好乖乖的回到我的身边,否则今天的简氏只会像当初的傅家一样,百年基业……”
商向南的嘴角一勾,透着一种彻骨的邪恶,笑的更是肆意如修罗,淡淡的吐出四个字:“飞灰湮灭……”
简云曦浑身发抖。
商向南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了心底尘封多年的盒子。
她颤抖着,捏着手指:“商向南,你终于肯承认了,当初傅家是你害的。”
商向南不屑一顾的坐了下来,就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一副王者姿态:“傅家之所以毁灭,只要还是傅天麒那个不争气的少爷,蠢!实在太蠢!老是跟你说,是我买通那个化学家,那批毒酒也是我做的,事先掺杂在伏洛加里面,包括毒酒事件的爆发,后期炒作,舆。论讨伐,说实在的,这是我打的最漂亮的一场仗,傅家一老一少,老的年事已高早已不中用,少的愚蠢至极,一意孤行,跳进我的陷阱还整天屁颠屁颠的乐呵,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太过仁慈,放他傅少爷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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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174。傅天麒,你去订婚吧(5000)
若不是从小的教养限制,简云曦甚至破口大骂的冲动。
商向南索性已经全数撕破脸皮,仿佛完美的伪装中,终于露出了爪牙。
他站起来,缓缓的靠近简云曦。
简云曦看着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只觉的胆寒,不自觉的就往后退髹。
背后是偌大的办公桌,退无可退。
商向南将她抵在办公桌上,一只手轻轻的放在简云曦的小腹。
简云曦面色惨白:“你要做什么?”
商向南冷笑着说:“简云曦,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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