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当时确实看见了,我想会不会是生病了?他那个样子的确可怕,仿佛心神全失,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控制住一样,但是,我想倚还是我的倚,他也许是想起了海镇,才会一时失控。”雷亲亲沉睡的木人奇,仿佛正在做恶梦,不停地流汗,还呜咽着。雷抱住他身体,难过地皱紧了眉头。
“也许是什么遗传的病症,撒罗虽然没有,但是木奈薛有一段时间听说也是脾气坏得不得了。估计倚可能也是,突然变得残忍也许不过是遗传而已。”
“一定是的,我的倚,本性是很可爱的。”雷点点头。“麻烦你了,要你去堵他们的口,很艰难吧?”
“还好,如果木伊修回来就好多了。毕竟这件事情由他而起,而那个木诺念真是恶让人不理解,我们面前为倚说话,别人面前竟然中伤他。兄弟多,事情真多。我要去看撒罗了,生产就在这几天了。”
“保重。”雷点点头。
仿佛作了一个漫长的噩梦,真的是一个恶梦,从头到尾,都是我的最怕。
海镇莫名其妙地死在我的剑下,我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紧握的利剑,再看看海镇跪在我的面前,双眼流着血水,心口被刺穿,那么凄惨悲凉。他临死前还不停地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为什么杀死我。。。”那么无辜的语气让我胆战心惊,罪恶感油然升起。黑暗过后,修也出现了,没有言语,只是用冰冷怨恨的目光瞪着我,左手护住他不停地流血的右肘,空洞洞的右肘下边他的右手竟然是用蚂蚁堆砌成的。我不停地道歉,眼泪灌溉了我的眼睛,看不清楚,只是知道修他不伸手,不过来,我不停地跑,想要抱住修,告诉他对不起。可惜,永远也捉不到修凌厉的身影。诺念也出现了,黑洞洞的眼睛,有些诡异,他不停地用及其凄厉的声音说他的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了,看不见了。。。那哀求声盘旋于我的耳边,久久无法退却。最后是小撒罗,穿着白色的裙子跑过来,飞扑到我的怀里,我伸手,抱住了他,撒罗呵呵地笑着,他慢慢的抬头,我看到的撒罗的脸突然无相,最后出现的却是冀,那让我深痛恶觉的脸,带着血粼粼的邪笑。“倚,你的死期到了。我等着你。”
我警醒了。浑身上下不停地发抖,冷汗出了一身,伸手想要捉住什么东西,却是什么也捕捉不到。雷,雷你去那里了?为什么不陪在我的身边?我睁开眼睛,努力地回想过去,这里是我的房间?那么雷呢?
“咕咚。”隔壁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我鬼使神差地下地,穿上鞋子,披上外衣,走过去看个究竟,隔壁的房间应该是凯和小撒罗的,对了,不知道小撒罗生产了没有?正好去看看他吧?
推开门走进去,立即浑身僵硬。那最原始的噩梦重现,不同的是这一次比任何的梦境都真切。
撒罗的房间被血液染成了黑色,那黑色的血液只属于我们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撒罗?我冲过去,在血液当中找到了小撒罗,和我的梦境中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白色的家居裙子,甜美的睡容,洁白的皮肤,还有胸口空了一个洞。他的心脏不在,他的呼吸不在,他的脉搏不在,他的孩子也不在了,谁?是谁?
是你么?冀,你竟然活生生地挖去了撒罗的孩子?用撒罗的血液装饰着这个属于他和他最爱的人的房间?
撒罗,撒罗。。。不要死,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最可爱的小弟弟,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亲眼看着他成长的宝贝。我们大家的宝贝,最像我们的母亲的宝贝,那美丽的大眼睛无法睁开,那尖尖的耳朵不能扑棱扑棱地乱动,那可爱的樱桃小口不可能再度张开,甜美地叫我“哥哥”。那雪白的皮肤失去了血色,剩下的只是死人般的苍白,那稚嫩的感觉慢慢地僵硬,冰冷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海镇,海镇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体温的身体让我跟着冰封。可是,撒罗,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海镇走了,为什么你也走了?还带走了我的第一个尚未出生的侄子,一个一定会跟我可爱的小撒罗一样可爱的小家伙?为什么?冀你这么地残忍夺走了我的海镇,现在还要我的撒罗。为什么你恨我,就杀死我,不要,我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我不要,我不要只剩下我一个人,修走了,诺念走了,海镇走了,撒罗走了,真的,真的,只是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撒罗,真开眼睛看看哥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哥哥的另外一个恶梦,是不是?
“撒罗!”空荡荡的大厅内回响起最绝望的叫喊声。我抱住撒罗的身体,埋在他的胸前,痛苦出来。
扑通扑通的脚步声,然后是咚地一声,身后的屋门被撞开,冲进来一大堆的人。“撒罗!”原来还有比我更加绝望的人,呼喊着我的撒罗的名字。把我猛烈地扔开,抱住了那具尸体。
而我的身体摇摇坠坠的,沉重地撞击到了地面,没有人借住我,因为雷竟然用那样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不可置信。
你,究竟在不可致信什么?
(卡在这里,会被扣水淹死的。所以,下一章,今日出炉。当然,下一章更是关键,写完,估计还得接着写。否则会被骂死了。
逆境准备好手绢,开始边写边哭了。)
26
残局
“啊!!!”
泪水忍不住泉涌一般,看着凯拼命似的从我的手里夺走了那已经冰冷的尸体,发出了最绝望的吼声,没有言语,只有本能的嘶喊。那时地狱地段的怨恨,那是最原始的悲哀,那是最心爱的人惨死的绝恋。任何一个在场的人都会为这样的死亡般的怀念而震撼。我也不例外,可惜,我的泪水覆盖了我所有的双眼,看不清,摸不到,被凯大力地振飞的我由于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倒了地上,皮肤硬生生地和冰冷的地板摩擦的生痛,再度失去最爱的亲人的伤害,身心俱疲的我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悲哀。
海镇死的时候,我有修长伴我的身边,而如今,修不在了,诺念跟着失踪了,现在撒罗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为什么不多走我的生命?难道我活着的意义在于要承受前所未有的悲哀,所有亲人的离别,都要我一个人承担?这就是我活着的罪?
承受般的活着,连失去生存的资格都无法选择,必须忍受一切磨难,看着自己的弟弟们一个一个被自己亲手伤害,然后最疼爱的撒罗,那个曾经我视若珍宝的撒罗,那个最像我们的亲爱的母亲的撒罗,那个被我抱在怀里无数个夜晚,依赖我给我温暖的撒罗,那个有着最纯真的大眼睛的撒罗,那个耳朵会扑棱扑棱地活泼地乱动的撒罗,那个会用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清脆地叫我“哥哥,哥哥”的撒罗,那个我的血亲,我的弟弟,我的最可爱的小宝贝,连同那个无辜的尚未有机会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我的第一个宝贝侄子,都走了。
他们何罪之有?我的小撒罗那么天真,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更不会伤害任何的事物。命运,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平,真正的犯下错的人是我,使我杀死了海镇,是我,如果必须惩罚一个人的话,让那个人是我吧。如果可以,可以用我站满原罪的灵魂,换取撒罗的性命,那么我情愿被留下的人是他,不是我。如果或者必须承受,如果或者如此悲哀,如果或者要背负自己最爱的人的罪,那么为什么要我活着?毫发无伤的人为什么就剩下了罪孽最深重的我?
“木人奇!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撒罗!”凯抱住了撒罗的身体,悲愤交加地看着我,浑身上下的怒气形成了强大的气流,割破了我的衣服,我的皮肤,在我的身伤刻画下了一个一个黑色的记号,用我自己的鲜血写下的记号。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他说什么?我听错了,对不对?他为什么说?他为什么说我杀死了撒罗?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撒罗,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最最最在乎的就是他们,哪怕用这个世界的政权来换取我爱的人,哪怕是任何一个,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他们是我的血肉,离开他们,我的心灵残破不全。
“木人奇,纳命来!”凯愤恨的目光灼伤了我的全身,我突地站立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惊讶的嘴巴无法合龙,眼泪渐渐干涸了,偶然的顺着我的眼角滴在我的胸口,但是那些泪水不是我的泪,而是我的魂,夹杂着我的血液,粒粒带着哀伤,颗颗附着凄凉,仿佛是我的灵肉一片一片被割下来,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站立。
凯飞扑了过来,他的拳头硬生生地打在我的脸上,顿时,一种恶心得感觉涌上心头,我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蓦然发现,吐出来的血液也是黑色。和这个被血染得房间一样相应生辉。
“你疯了。”我艰难地开口,看着凯抽搐了他最灵力的宝剑,那种凛冽的气势仿佛随时准备劈开我的喉咙。
“不是。。。”我字还没有出口,已经被凯的动作打断,虽然沉睡了许久,虽然身体疲劳,虽然刚才受伤,但是我求生的本能反应还在,他的利剑劈过来,我竟然可以躲开。这么近的距离,真是奇迹。
“住手!我说了不是我,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我顺应本能地后退,在后退,防备地看着凯,左手捂住胸口,拼命地抑制想要再次喷张的肺部的血液。
“你胡说!”凯瞪着我,身上的小宇宙变成了火红色,那最热烈的颜色烧的我眼睛睁不开。“这里布置的是我最强大的结界,除了和撒罗。。。有血缘的人,连雷都无法进入。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可能,只有和撒罗有血亲关系的人,是谁?是大哥,是修,还是。。。诺念?不是我,不是我,那么只有我的血亲。
“哈哈哈哈。。。”我的笑声如此凄凉地布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这个被撒罗最无辜的血液沾染的地方。这个他即将享受成为母亲的地方,这个他和他的最爱的人亲手共建的地方。为什么,我还不够悲哀?为什么,我的兄弟们中的一个会这么做?为什么?是谁,究竟是谁?无论是谁?木人奇,你有办法惩罚凶手么?有么?你有么?扪心自问,你可以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下手么?答案是绝对的。为什么?为什么?可否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木人奇,你疯了。修和诺念走了,木奈薛远在冥界。只有你了。你就住在隔壁,我们听到声音赶过来,撒罗已经,凶手只可能是你。”棉王森尽量平静地诉说着。
“这么快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进入这里。而且这里的结界。。。”说吧,为难地看着火王狂。狂一脸高深莫测,高高早上地蔑视着我,宽大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剑鞘上,仿佛再说,准备为了惩罚我随时可以动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办?我怎么说?我能说是不是我,是我的兄弟们?我能那么说么?我说了有人会相信么?大哥不会,修不会,诺念也不会,那么除了我还有谁?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冀,为什么要陷害我?难道你可以一刀杀死我却要享受慢慢地折磨我?我不怕死,不怕折磨,但是我怕离别,和亲人爱人的离别,还有我最害怕得罪恐惧的是被最爱的人,最亲的人抛弃背叛。不要,不要,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
雷,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从我受伤,你就没有表态,但是你不用表态,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没有表态就是表态。那么爱我如痴的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伤,看着我被诬蔑,看着我被凯猎杀而不出手救我,而不出口替我辩解?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么?你不是常常说让我相信你么?我做到了,那么你的信任呢?你的信任在哪里?我怎么都看不到,怎么都捕捉不到。
不要,我不要,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我遗弃,我的父母,我的大哥,但是你不可以,只有你不可以,只有你最不可以,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最信赖的人,我最想依靠的人,如果连你也舍弃我了,那么我究竟算是什么?
“雷。”最深情地求情说出了口。但是我的爱人没有为我动容,紧锁的眉头,犹豫的目光,看看凯,看看我,嘴唇微动一下,没有出声,手指微缩一下,没有出手。
“连你也不相信我么?”我笑了,笑的狂妄,笑的苍凉,口口声声说爱我,口口声声说和我相伴一生一世到永远,发誓要把所有的幸福堆积到我的脚边,让我用无烦恼,只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