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哭笑不得,转身叫手下拿了一叠银票塞我手里:“逍遥神仙请笑纳。”
我,我,我当然是——“笑”眯眯的“纳”入怀中啦!
哈哈——
我才不管是老熊送的,还是常四爷给的,反正不拿白不拿,拿了还要拿!
这一路还长着呢,没点儿本钱,难道真的卖了夜明珠不成?
顺便刮了老熊一匹骏马,志得意满,扬长而去。
赶到渡头,准备顺流南下。
没错儿,我就是下江南;没错,我就是去鸣凤楼;没错,我就是去找小美人他老爸!
向他提亲?当然…是,也不是啦。
提亲是第二位滴,第一嘛…嘿嘿,是人都想得到!
心:大色猪能想到我会先去久凌派,就是因为一来久凌派分舵不能不去,二来久凌派分舵就在青城山下。所以下一站,我一定要出人意料,扳回一城!!
脑:…又没人跟你比…不要意气用事…
心:大色猪肯定以为我接着一定是上少林,可是我偏不!
脑:…可现在去鸣凤楼于事无补啊!
眼:其实去看看小美人的老家还是挺好的嘛,嘿嘿。
脑:你又在想甚麽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嘴:眼睛!不要乱转,害得我又流口水了!!
我:这会一定要找条好船,大吉大利!
装着没瞅见身后探头探脑跟着的久凌派小喽啰,大声道:“船家啊,我要下江南去找美人啊——”
当然,江南是很好滴。
当然,江南美人是很多滴。
当然,江南美食也是很多滴。
不过,我现在还是努力往少室山上爬…
我一边爬,一边擦汉,一边数着台阶:“一个空见,两个空见,三个空见…三百六十七个空见,三百六十八个空见…九千六百八十三个空见…”
狠狠踩了空见几千几万脚之后,终于看见少林寺的大门,我一阵开心。
正巧前面两级上有个小沙弥在扫地,我忙冲他笑笑:“呦——”
小沙弥礼貌的先双手合十敬个礼才抬头看着我:“施主…啊!!!!”
耳:吓死我啦,妈妈呀…
眼:他见鬼啦?
脑:…不要侮辱你自己好不好,笨!
我皱着眉头,歪着脖子看着他:“我说…喂——你跑甚么啊?叫你呢!就是你,还跑?——”
小沙弥边跑跑喊:“林子潇来啦——”
嗯?你认得我?我摸摸下巴,自我感觉的良好程度小小膨胀了两倍而已。
看他跑得那麽快乐,我也不好意思再叫他,索性停下脚步,靠在道旁树上歇歇脚。
一会儿,就听见少林寺里面敲钟了。
左手:嗯?空见这老秃驴死啦?
右手:不对不对,不是丧钟。
心:难道是作晚课?
眼:劳驾您抬头看看太阳公公,他笑得可开心呢!
胃:嘿嘿,不会是开饭了吧?
眼(翻白):你除了吃之外,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胃:我就负责这一件事儿,你要我抢脑子的活儿不成?
脑(瘫痪):如果没有我,你们怎麽办…
我:装甚麽大尾巴狼,快说快说!
脑:…这个钟声,室少林寺有人来攻打,或是遇到麻烦的主儿才敲的…
我惊!!难道有不轨之徒混上山来了?我一定要小心,小心!!
没等我找到合适的角落把自己完美的掩藏起来,少林寺已经寺门大开,里面冲出的僧人将我团团围住!
我汗…也好也好,一滴水只有藏在河里才不会被发现,一个人只有藏在人堆里,才不会被注目。
不过,如果周围一群人全是秃头顶着疤,是不是会暴露得更快呢?
我望望他们如临大敌的紧张劲儿,不觉好笑。
怎麽,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低头看看自己。
华服纸扇,风流倜傥,清爽得很嘛,哪里像妖孽啦?
再抬头,见着一个清瘦精干的身影,欢呼一声扑上去:“空闻哥哥,好久不见啊,人家好想你——”
扑通,扑通!!
撅倒僧人一片!
空见瞅瞅腻在空闻身上笑得甜甜蜜蜜的我,再瞅瞅被我抱着满头黑线一脸郁闷的空闻,咳嗽一声:“阿弥陀佛…”
“有话就说嘛,明明是要跟我说话,偏偏嘴里喊着你们家秃子老大,真是没意思。”我摆摆手,悿着脸蹭空闻。
空闻求助的望了一眼空见,惹得进来送茶的小沙弥偷笑不已。
我大大方方站起来对那小秃驴说:“笑甚麽?没见过达摩院的首座也会怕啊?”
小沙弥脸色都变了,忙的跑了。
空见又咳嗽一声,我回过头来眨眨眼睛:“老头儿,你怎麽今儿老咳嗽啊,不会是最近纵欲过度伤了元气吧?”
空见气得白胡子都跳起舞来:“子潇!不得放肆!这可是佛门净地!”
我一撇嘴:“甚麽净地?几百号男人关在一个院子里,既不能找女人,又不能互相帮助,还能不憋出点儿毛病来?看看我们家空闻,哎呀呀,瘦了啊…”说着又来拉空闻。
空见叹口气:“孽障啊!你又来干甚麽?”
我嘿嘿一笑:“当然是来看我家空闻啊!”
空闻身子一抖,站起来道:“住…住持,达摩院还有些事儿等我去料理…”
空见挥挥手:“去吧去吧。”
空闻脚不沾地,忙的溜了。
我连连点头,不愧是我家空闻,这身形步法更甚前次啊。看看那小腰,看看那长腿!少林寺白菜豆腐养出来的就是清爽些,嘿嘿。不过现在有事儿找老头儿,一会儿再去看你。
空见这才舒口气:“快说快说,你来干嘛啦?”
我嘻嘻一笑,上来拉他胡子:“想你老人家嘛,就来啦。”
空见一把抢回自己的胡子:“假话!”
“哪里假啦?真金都没那麽真呐!”我继续去抢他的胡子。
空见连连叹气:“你又哪儿不对了?”
我撇撇嘴:“哪儿都不对。”顺手给他胡子编个麻花辫子,果然帅了很多。
空见叹口气,也不解开:“前回你说哪儿都不对,赖在我这儿两个月,跟个猴崽子似的上窜下跳,搅得我这儿不得安宁,这会儿又盘算我甚麽?”
我摸摸下巴:“要盘算也不是盘算你嘛,嘿嘿。”
空见又是叹气:“真不愧是那人教出来的,跟他一个脾气秉性。”
“我可比老猴儿好多了!”我大刺刺坐下来喝口茶。
空见道:“别耍嘴皮子,到底来干吗?”
我抓抓头:“其实就是有点儿事儿想问你。”
“甚麽事儿?”
“大半年前,就是青城派被人端锅灭了那阵子,鸣凤楼的东方勖巳是不是在你这儿啊?”
空见捏捏胡子:“问这个干嘛?你不是怀疑他…”
“我就问问嘛。”我呵呵奸笑,“晓得空见大师可是博古通今指点迷津渡人无数,这点小小的人生困惑应该难不倒空见大师吧?”
空见脸色一白:“每次你叫我大师就没好事儿。”
我悿着脸道:“大师——我知道你最疼潇儿了,是不是?”
空见无奈道:“是不是又惹事了?”
我连连摇头:“潇儿可乖呢,不信您到没人的地方打听打听!”
空见点点头,又猛地一瞪眼:“没人的地方我找谁去?”
“啊呀,别这麽大声嘛,小心烦了嗔戒哦。”我晃晃双腿,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空见口呼佛号一声,才道:“告诉你也行,不过你要乖乖的在我这里住半年,半年之后告诉你就是!”
“半年?不行不行,最多一个月。”我算算曰子,半年的话,哪儿赶得上啊!
空见得意的拉拉胡子,这才发现拉着个辫子,不由尴尬万状:“你这小猴儿!”
我嘿嘿一笑:“一个月,好不好?”
空见摇摇头:“半年!”
“一个月!”
“半年!”
“两个月!”
“半年!”
“两个半月!”
“五个月!”
“三个月!”
“好!”空见站起来,“三个月以后你再来找我,我就告诉你!但你要遵守寺里的规矩,要是三个月里面你惹是生非,或者是琢磨着偷跑之类,我就要加长!”
苦着一张脸:“我吃不惯你这儿的菜,睡不惯你这儿的床,念不懂你这儿的书…”
“六个月!”
“好好好!”我委委屈屈咬着嘴唇,“不过我有条件!”
空见叹口气:“只准说一个!”
“我要跟着空闻!!!”
空见一脸黑线,沉默很久,才无奈点头:“那你一定要遵守寺规!”
“那是——”我欢呼一声,转身往达摩院跑去。
“空闻小宝贝儿,我来啦——”
惊起达摩院里树上的乌鸦一群:“哇——哇——”
第 23 章
达摩院门虽然开着,不过有几个和尚正在垂目静听空闻教诲,达摩院是少林寺刑法堂,也就是说,我的空闻小宝贝儿在处理僧人犯戒的事儿。
我立在门口抓抓头,好吧,你在忙,那我先去别处逛逛。反正我们有三个月呢,不着急,嘿嘿。
慢慢溜到后院,远远见着藏经阁,也好,先去找本书看看。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小沙弥带着手套正在放书,我上前招呼道:“呦——”
那小和尚一回头,吓得手里的书淅沥哗啦掉了一地。我皱皱眉头:“作甚麽大惊小怪的,没见过帅哥啊?”说着来捡地上的书。
小和尚愣了一下才忙的蹲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师叔祖且去坐着,这里由徒孙来收拾就是。”
“师叔祖???”我吓了一跳,瞅瞅他,也就比我小三四岁的样儿,难道少林寺的青菜豆腐能让人看起来成熟这麽多?
小和尚见我愣着,才解释道:“听空闻师叔说,您是他师叔,所以…”
我无趣的摇摇头:“我又不是你们少林寺的人,干嘛叫得这麽老气?”
小和尚双手合十:“空闻师叔平曰就教导我们要谦逊有礼,万万不可疏于礼节,叫人耻笑堂堂少林没了规矩。”
翻个白眼,这个还得怪师父那个老猴儿!
师父年轻的时候在过少林一阵子,好像是当时那个方丈的关门弟子,很是得宠,空见那时候只是个二等僧人,不知怎麽和师父关系很好,诸如师父被罚跪的时候他送过馒头之类的,所以老猴儿一说起空见来就说他是大大的好和尚。不过后来老猴儿实在吃不惯的少林寺的伙食,就一溜烟儿跑了。小时候也曾带我来过几次少林,说是见见和他一起战斗过的好兄弟。逢人就上前攀谈两句,搞得好似人人都和他很熟的样儿,亲切得不行。不过私以为他们更愿意老猴儿别来,更别说还带着我了。
空闻是空见的徒弟,所以要叫我师叔,难道这个小家伙是空闻的徒弟?
我瞅瞅他:“你叫甚麽?”
小和尚恭恭敬敬的:“戒嗔。”
我点点头,按字辈倒的确是空闻的徒弟辈儿的。少林寺别的都好,除了东西难吃和太讲规矩之外。
空闻原先其实不叫空闻,叫圆文,是空见那一辈某和尚的徒弟,不过一贯表现良好,很得几个老和尚得欢心。几年前又立了个甚麽大功,正好那一次小宝贝儿的师父也死了,空见就召开全寺大会,一致认为小宝贝儿功勋卓著,又行为谨慎,德行方正,就把他升了一辈儿,改了叫空闻,要他管着达摩院。
不过他就是一板一眼的,虽然升了辈分,还是老老实实的叫空见“师叔”或是“方丈”,别人要叫他声“空闻师叔”,他准脸红好一阵,连连摆手。
所以我才喜欢逗他嘛。
心:这是欺负老实人嘛…啊,不,欺负老实的和尚
耳:谁叫他每次都老老实实的叫我“师叔”,不爽!
嘴:所以我帮你出口恶气也好。
脑:其实小宝贝儿根本不用那麽客气的,我师父那老猴儿早就不算少林寺的编制了,不过是和少林寺私交较好而已,连累我在这儿辈分颇高,调戏清秀的小和尚都碍手碍脚的。
无趣的摇摇头:“你弄吧,我上去随便看看。”
“师叔祖请。”
叹口气,这麽叫三个月,会不会叫出几根白头发来?
上了二楼,随手拿本《六祖坛经》,晃晃悠悠下了楼梯立在门口,有一眼没一眼的溜溜,只管瞅着树上的画眉鸟儿跳跳停停,停停飞飞。
叹口气,坐在藏经阁前台阶上愣着。
“师叔祖请用茶。”戒嗔老老实实端了一碗茶来。
我点点头,接过喝了一口,见他偷眼瞅着,就笑笑:“有话要说?”
戒嗔脸唰的红了半边:“不。不敢。”
“有甚麽不敢的,我又不是你少林寺的和尚,干嘛这麽见外。”招招手,叫他坐我旁边。看这小和尚眉清目秀的,说话也不是太蠢的样儿,不如多交个“朋友”,也免得这三个月太气闷不是?
耐不住我微笑的魅力,戒嗔红着脸斜斜坐在我下首台阶上,红着脸道:“早就听说有位在外的师叔祖,长得自不用说,人又是极聪慧的,方丈时常说起来,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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