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特别引人注目。再加上刚洗完澡的水汽,使深泽潮湿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看上去非常浓密。
文香凝视着,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浓密的汗毛呢?“哎,你来这儿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吧。稍微小心一点吧。”“那可不是?”他的回答正如文香所预料的那样,带着那种不耐烦的口气。“进来时,我是这里的会员,可以使用会员俱乐部专用的休息室。并不是在万人注目的大厅,像傻瓜一样地在纸上填写什么。”“但这家酒店的人有没有说什么?你傍晚入住时,酒店的人知道的吧。”“别说傻话了。我们既不是演艺界的人,也不是什么知名人士。普通白领的秘密,谁会给你去张扬?”这话的确使文香放心了许多。喝完啤酒,深泽对文香说到这儿来。穿着同样浴衣的文香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他从背后抚摸着她的前胸。“哎,这件事情可不能跟任何人说啊。”“我到底跟谁说了。”这种情形已发生过许多次。这不是提问,而是前奏。文香非常喜欢回答时深泽那恼怒的口吻。说完之后,他会变得有些粗野,这也是她最喜欢的。
这天临别前,深泽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要不要去京都看红叶。他的出生地是横滨,所以,父亲那边在神户有许多亲戚。下个月是伯父的忌日,深泽的妻子说一定要去一趟。“神户和京都倒是很近。我们两个人碰面后可以慢慢去欣赏。可以品尝一下美味佳肴,然后再去岚山什么的。”
文香平素对京都所具有的通俗性并不怎么喜欢。总觉得想去京都的中年恋人似乎有点俗气。但自己去就另当别论了。与自己所爱的男人畅游于京都,那份陶醉使文香一时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但那天分手时,她又这样问道::“也许你被什么人看见了?”“喂,喂。你又像演艺界的人那样说话啦。”一下子被扫了兴致,深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了。“和熟人见面的几率几乎等于零。而且,谁也没有必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随后,深泽以一个作为偷情的男人所不能说得出的、充满爱意与诚意的口吻说道:“我跟你就没能正正规规地干过什么事。没有正二八经地吃过饭,没有在外面喝过酒。经常偷偷摸摸地叫人送到房间里。我呢,曾一直想要带你去高级的餐厅吃顿饭、两个人散散步。所以,这次才一定要去京都的。你明白吗?”“啊,谢谢。”生性单纯的文香忍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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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6)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已周密地安排好了秘密的旅行计划。去的时候,分别在不同的车厢,深泽在吸烟的指定座位区,文香在无烟的指定座位区。深泽说虽然座位不同,但只要在同一列车上就行了。他对“偷情”早已厌倦了,这已经是非常克制的态度了。“我想和你一起去京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从早到晚都可以在一起。”听了这话,会有那个女人不会被感动呢?文香心里发誓:无论冒多大的风险,也要实现去京都的愿望!
一夜两天的出差并没有什么稀罕的。所以谎称是工作是很容易的。心中的欢喜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当向经常照顾独身女儿的母亲宣布去京都出差时,母亲说:“到底是高兴啊。那边有好吃的东西,出差时的心情也不一样吧。”文香则有些惊慌了。买了一些内衣、化妆品之类的零碎东西,用奖金买了一个新的手提包。
淡黄|色的、宽松的西服套装,纽扣的形状非常考究。与皮肤白皙的文香非常相称。在京都的酒店遇见深泽时被称赞了一番。“真不错,这颜色。你白皙的脖颈一下子更醒目了。”离开东京,深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露骨而黏糊糊的,这也是文香所希望的。
房间是分开的,入住后,文香便来到了深泽的房间。两人边调情边泡澡。吹干头发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先斗町的吧台式的菜馆。松茸一个接一个地上,几乎吃腻了。最后一个是松茸饭。“好像把一辈子的松茸都吃了的感觉。这大概没有第二次了吧。”“没这回事。明年我们俩再来。”柜台下,深泽握住了文香的手,她是多么高兴啊。吃完饭后,两人立刻直奔床上。深泽和以往不一样,一开始慢腾腾地,之后便放肆了。被男人从后面紧紧抱住时,文香又开始提起老问题了。“哎,你没有跟任何人说吧。”期待着往日的回答。然而,他却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道:“有一个男的知道。不,是两个人。”“什么?”“当然,我没有说出你的名字。男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恋人。”“那么,那么你都说了些什么?”“没什么。只说我的恋人有三十五岁,有一个九岁的独身女。嗯,丈夫是开棉被店的,大概就这些吧。”“这还不够吗?文香一下子气得眼睛充血。“就这些,知道和你乱搞的是我的人,便有一大堆了。而且还会张扬出去呢。最近,我丈夫的态度有些奇怪。在人轮回的圈子里,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会联系在一起。听你喋喋不休的这个人,不能保证就是我丈夫不认识的人。”“哎呀,冷静一些。你想得太多了。我在学生时代有两个朋友。我只是在他们面前稍微显示了一下。他们都是信守诺言的人。说不定还祝福我呢。”“哎,和你交往的人可是正正经经的夫人呀。但你为什么要在酒桌上轻易地说出我的事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这是真的。”深泽费尽口舌地安慰文香,同时也感到有点心虚。
你回来啦(7)
“唉,你真的想得太多了。在东京,棉被店有好几家呢。以此为线索调查你的人是不会有的。”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不胆怯,深泽采取了更大胆的行动。坐同一条###。他觉得,不这样的话,不可能化解文香的不愉快情绪。这是非常危险的,昨晚的矛盾还未彻底解决。这时的女人是多么渴望男人的触摸,哪怕是一点点。会讨厌分开坐的。
与此相应,文香也变得大胆了。抵达东京是下午四点。是店里正忙的时候,所以,丈夫是不会来接的。
回来时,深泽在盖在膝盖上的毯子下,握住了文香的手。就这样,到达东京站时,文香的情绪好多了。
终于,开始听见那单调的旋律。男人们全都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衣襟。
突然,文香想象起丈夫来站台迎接的情形。这不可能。但如果来的话,可怎么办?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和妻子一起下来的话,他肯定是溜走的了。“你笑什么?”深泽将脸凑了过来。“没什么。只是想着如果丈夫来接的话,事情就糟糕了。有什么奇怪的呢?”“真讨厌。经历了那么多的考验,你应该早就从中积累经验了。”他们俩是最后走出站台的。文香的眼睛不停地在追寻着那柱子、那台阶。但是丈夫没在,也不可能在。自己到底怕什么呢?文香偷偷地笑了。
站台中央、垃圾筒前,站着一个与文香一样微笑的女人。红色的夹克和红色的裤子,充满活力。深泽的脚步停止了。他仿佛一步也不想挪动了。女人紧盯着丈夫,又得意地笑了。“你回来啦。”
仪式(1)
对那些有外遇而因此离婚的男人来说,他的孩子可以说肯定是女儿。把儿子放在前妻那儿,出去和女人鬼混的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亚西子的丈夫平井也把女儿交给了前妻。亚西子见到这个孩子时,她正好九岁。第一印象便是孩子长相一般。稍稍有点厚的嘴唇微微张开着,困倦的双眼皮看不出丝毫的恶意。亚西子放心了。
平井与自己的相识、与前妻的离婚这样复杂的过程,是不可能跟这样的孩子说得清楚的。刚认识平井时,平井的婚姻生活早已出现了裂痕。在世人看来,亚西子是夺人之夫。那时,平井内心是很孤独的。即使是有妻子和女儿,但已无法慰藉他那颗冰冷的心。起因也许是亚西子,最终他下了决心。当然,即使亚西子不出现,夫妇俩迟早也要分手的。如此看来,亚西子还扮演了一个倒霉的角色。
亚西子想,平井的前妻一定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所以才把女儿交给他们。
名叫佐穗的女孩,没有任何抵抗地便很快介入了父亲和他的新任妻子之间。与亲近还有点不同,她对亚西子是绝对地服从。
如果问她,甜点要不要吃巧克力冰淇淋的话,要吃就点头,伸手递过去,她就接住了。和孩子手拉手散步,亚西子也是第一次经历过,她稍微有点害羞。孩子的手很热,不一会儿,被轻轻握住的手背便出汗了。马上放开的话又有些迟疑。那是因为正好从面前走过的一对刚结婚的男女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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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女孩喊道。“阿姨”这称呼,对二十五岁的亚西子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带着一种像演戏一样的心情,亚西子温柔地应声道“什么?”。“阿姨,你去过美国吗?”“去迈阿密旅游过。那也是美国的领土。”亚西子说。这种解释太难理解了,她马上更正道:“去过呀。只去过一次。”“哎呀,真了不起。”同班的朋友中,有人的父亲去美国出差。作为特产,她让买了一个很大的玩具熊。这只玩具熊穿了一件前面织有“我爱纽约”的毛衣。佐穗抱着玩具熊的时候,总会嘀咕着为什么要写英语。“这个的意思呀,就是除了美国是买不到的,因为只有美国才会做这种玩具熊。”佐穗好像想起了那只玩具熊,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么,佐穗也去美国买玩具熊吗?”平井说。“嗯,去的,去的。”“那么,到时和爸爸一起坐飞机去吧。”“太好了。”呼喊过后,女孩松开了手。紧密接触在一起的肌肤,一旦分开才感觉到公园里四月的凉风。亚西子也意识到,手一旦分开,再重新握在一起的话便有点不自然了。女孩也一定是同样的感觉吗?那天,两人的手就再也没有握在一起了。
仪式(2)
“佐穗这家伙,跟你在一起还挺高兴的呢。”把女儿送到前妻那儿回来时,平井心满意足地说。“她说过好几次了。说你又温柔,又漂亮。”“但是,她那声阿姨,可把我吓坏了。”“别这么说。对小孩来说,除了妈妈以外的成年女性大家都叫阿姨。年轻、漂亮的阿姨有什么不好?”
丈夫难得如此拼命地讨好妻子。跟前妻和女儿的见面并不是什么不高兴的事。亚西子想,偶尔见见面,跟丈夫借点钱也不错嘛。
当然,这种心情就另当别论了。亚西子和佐穗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二年以后。她母亲那边也没有特别地反对。因为,这期间亚西子已人工流产四次了。
“到底招人恨的婚姻是不行的。”在去水天宫为丈夫祈祷再生一个孩子的路上,亚西子的母亲深有感触地说道。“那边的太太有没有诅咒过什么呀。”“别说了。”亚西子真的生气了。“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请不要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但母亲整天也没有停止过。不仅如此,她自己还像念咒语一样,用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说着这句话“以前我就想跟你说的。为了别的女人,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不要的男人,同样还会再干这种事情。能干出这种事的男人,不知还会反复多少次……”。亚西子气得眼前一阵发黑,立刻抓起旁边的靠垫朝母亲扔过去。随后,哭了整整一天。
偏偏这时,平井带着佐穗来了。还在上班的孩子母亲临时出差了,这段时间要把孩子寄在这里。亚西子自然没有高高兴兴地出来款待,一连两天都让他们在外面吃饭。
反省了一下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又过了一些时间,亚西子问:“佐穗为什么还在这儿?什么时候再来玩也可以的嘛。”“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马上要忙着考初中了。”
听说考中学,亚西子心里有些不好受。她想是不是到考上中学前都应该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亚西子也是一直到高中都上的是公立学校。大概一般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吧。但佐穗的父母却是离了婚的,这些不利的因素,必须要早一点告诉孩子。不知道平井每个月给她们多少抚养费?但决不能让他的女儿过上什么优越的生活。亚西子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刻毒的想法,绝对是流产所留下的后遗症。
并不是因为亚西子这种想法所产生的效应,佐穗希望报考的学校一个个都落榜了。
平井想:“平时成绩不错的呀,真奇怪。也许是父母离婚的影响吧。”“没有这回事。现在父母离婚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亚西子安慰道。由此,她心里也觉得一切都已经摆平了。
最后,佐穗只考入了二流的教会学校。这所学校距平井和亚西子的公寓很近,因此,比先前来父亲这儿的次数频繁了许多。
仪式(3)
短短的时间内,佐穗的漂亮和成熟让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