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一头黑线,夸一个女孩壮实了……舅舅,你确定没用错词?
“好了,快进屋,外面冷。”罗氏笑着将罗兴扬让进屋。
罗兴扬笑呵呵走进屋,叫了声“二姐夫”将肩膀上的女娃放到炕上,挨个揉了外甥女的头,才搓了搓手从怀中拿了一个钱袋出来,递给罗氏,“二姐,这是娘让我带给你的,让你给几个外甥女添置件过冬的衣服,今年冷,别给冻坏了!”
“不用,家里啥都不缺。”罗氏将银钱推了回去,“你给我向爹娘带个好。”
罗兴扬一眼扫光了屋,叹了口气,“你这还叫啥都不缺?真不知道你们是咋过的日子……”他话音一顿,又将室内扫了一圈,“二姐,你的嫁妆呢?”
罗氏一怔,苦笑了一声,“出了点事,被我给砸了。”
“我就知道!是不是二房四房又欺负你了!我去找老头老太太说道说道去……”罗兴扬扭头就要往外走,被罗氏一把拉住。
“行了!姐这里没事,你等着,我给你端碗热水去。”罗氏推门而出,片刻端了一碗热水进来,“喝点热水暖一暖,路远,别在这耽误太久,免得不到家天就黑了。”
“没事,我把骡子赶快一点就是了。”罗兴扬抱着碗,深吸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了水,一抹嘴巴,道,“二姐,我走了。”
罗氏眼眶有些发涩,替弟弟整了整衣领,“好,二姐送你出去。”
罗兴扬嗯了一声,
姐弟俩见得一面,没多说几句话就要转回去……
十一娘看的清楚,罗兴扬扬鞭那一刻,自家娘眼睛红的厉害。
谁知,罗兴扬走不过一刻钟,又转回来。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四房的门,“夏二郎!你个畜生!给我滚出来!小爷我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姓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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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三舅神威
“你干啥?你出去!”黄氏尖锐的声音响起,推攘着罗兴扬喊着,“老三家的,你兄弟要打人了,快拉走!”
“打的就是他!”罗兴扬自幼跟罗父打猎,别看一副文弱书生样,却有的是力气,看到歪在床上的夏二郎,单手揪着领子就拽下了炕。
夏二郎叫嚷着,“杀人啦!你家外甥女贪吃怪我干啥?活该她被卖……”
黄氏急的伸着手指甲去挠罗兴扬的脸,却被罗兴扬一个胳膊拐撞到一旁,黄氏拍着炕嚎叫,“不要脸啊,罗氏你家弟弟碰着我了……”
罗兴扬嘿嘿笑,一脸煞气,“想死!爷成全你!”
话落,一番拳打脚踢,直打的夏二郎鬼哭狼吼,在雪地上来回翻滚,“你敢打我,我是未来的举人老爷!等我当了官,抄你的家灭你的门……你给我等着!”
“小爷等着你!”罗兴扬手下半分力气不留,拳拳打向夏二郎的痛点,“害我家十一娘!逼我家元娘!你他娘的真欺负我罗家没人了是吧!小爷就让你瞧瞧罗家都是些啥人!”
罗氏听到声响早出了屋,看着弟弟下手痛打夏二郎,神色淡淡,黄氏去求,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住手,不要打了!我儿子已经知道错了!”黄氏哭叫,去拉屋内的夏承乐,半分作用也没有,夏承乐看着儿子被打,眉头都不抬一下,嗤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他是活该!”
黄氏气的拎起油灯往男人身上砸,险险的被男人避了开,油灯落地,一地油,黄氏又心疼的抽搐,“你个死人,躲啥躲,不知道接住啊!十个大钱的油啊!”
夏承乐撇嘴,“谁让你拿它砸我!”
黄氏扭头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就站在正房门口,看着罗家小哥一拳将自己孙子打倒在地,爬半天起来再一拳打趟地上,动也不敢动。
黄氏哭了半天,没个人理她。
罗兴扬直打的出尽一身汗,夏二郎蜷缩着身子嗷嗷叫着再也不敢了!
罗兴扬狠啐了两口,用脚狠踹了一踹,才回到罗氏面前,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声音哽咽,“二姐,你咋不往家说一声,十一娘咋样了?元娘她……”
“小舅舅……”少年一把将十一娘搂入怀中,身子轻轻颤抖着,“他咋敢?十一娘可是他亲堂妹啊!人面狼心的畜生!十一娘,告诉舅舅还疼不?”
十一娘摇头,少年的感情很真挚,显是恐惧到了极致,她伸手拍着他的后背,脆声在少年耳边低语,“小舅舅别怕,我已经没事了,等我攒够钱,就去把大姐接回家,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又能在一块儿了!”
少年拼了很大的力气忍住身体的颤抖,松开十一娘,露出一抹微笑,“好,十一娘有啥需要小舅舅的地方,尽管找人送信来!”
十一娘重重点头,少年低语,“还差多少银子?”
“七十两。”
罗兴扬点头,“好,我来想办法!”
十一娘笑,“谢谢小舅舅。”她本想说不用,却在看到少年眸中那抹真挚的情感时改了口,有些感情是在互相搀扶中越发浓烈的,她不想拒绝这样的亲情,也舍不得。
“儿子!二郎!你说句话,不要吓我啊……”黄氏死了儿子一般的叫嚷,夏二郎躺在地上呻吟,“娘,疼,疼……”
“罗兴扬,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私闯民宅打应试学生,你……”黄氏瞧着儿子被打的惨样,没形象的跳脚大骂。
罗兴扬冷眸扫过去,冷嗤,“夏二郎,你们四房再敢动我姐夫一家一根汗毛,我保准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常年狩猎人自带的杀气让黄氏吓的踉跄几步,靠着身后的门框才撑住,好半响回过神,再不敢放厥词,灰溜溜扶了儿子回屋。
罗兴扬松开十一娘,对罗氏道,“二姐,若是没人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连爹娘一起瞒着也不要说了?”
“三弟,不要告诉爹娘……”罗氏红着眼摇头,罗兴扬看着自家姐姐难过的模样,心头发酸,蓦然转身,“等过年回家,你自己跟爹娘说!”
罗兴扬这一顿胖揍,着实把夏二郎打的很惨!歪在床上没多会儿居然病西施一样吐了几口血出来,吓得黄氏踹着老四夏承乐去请大夫。
张大夫摸着胡须把了脉,开了两剂药,收了一两银子,施施然走了。
黄氏在心里骂着,什么恶毒骂什么,三房的人看病不收银子,给她儿子看病居然要这么贵!
都中了三房的蛊不成!
吃过午饭,二房江家、四房黄家都有娘家人送孩子回来,二房来的人是江氏的弟媳,挎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十个鸡蛋,就这,还拉着江氏的手诉苦,“她姑,你是不知道家里现在穷的揭不开锅了,就这几个鸡蛋还是东家借西家挪来的……”
江氏很是不屑她弟媳这一套,拉了儿子回屋,对她弟媳摆手,“你回去吧,鸡蛋咋来的咋带回去,我们夏家不缺这俩鸡蛋!”
江氏的弟媳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江氏幽幽的声音,“正好我跟四房关系不好,没得上赶着遭人骂,芳姐儿的亲事弟媳自己多操心吧。”
江氏的弟媳正急匆匆离开的脚步一顿,立时轻笑道,“哎呦,她姑,这次真是来的匆忙,家里没准备,你放心,下次,下次嫂子一定备厚礼!你可是芳姐儿唯一的姑姑,一定要替她好好操个心。”
边说边把鸡蛋检出来放到炕上,“她姑,鸡蛋给三郎补补,可怜见的学的那般辛苦,眼瞅着都瘦了好大一圈……我可走了,你多小心你家疯婆子!”
江氏点头,瞧着炕上十几个鸡蛋,抿唇笑了笑,“弟妹慢走。芳姐儿的亲事我会找老四家的说,一有消息就给你去信儿。”
“嗳!嗳!”江氏的弟媳又是心疼又是欢喜的看了鸡蛋几眼才离去。
最后一个到的是离九里亭最近的四房娘家人,一个长相温和的妇人,什么也没带,只手里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娃娃,黄氏一见来人哭叫着扑了上去,“嫂子,我不想活了!老三家的找她弟弟打我儿子!二郎都吐血了!”
妇人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小姑的头,“你还好意思说?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养成了啥样?好的不学去跟人赌博,卖亲堂妹去抵债,你以为很光荣吗?还处处惯着他,再不好好管教,哭的时候还在后头!”
“嫂子!”
“叫我也没用!”妇人叹气,“最近家里事多,等你过年回娘家时,咱们再好好说。老太太一个月没见孙子了,你带着赶紧去见一见,别让老太太跟孩子生疏了。”
黄氏抽噎着应声,妇人拍了拍小姑的头,“好了,哭有什么用。”
老太太显然并不在乎二房。四房送的礼,只抱着小金孙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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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大房归家
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
一大早,整个夏家院子都动了起来,打扫院子,整理犄角旮旯的凌乱,直干到临近中午老太太才叫了停,吩咐二房和三房去做饭。
“老三家的,将柜子底下的油罐子拿出来,多放油,灶神爷喜欢。老二家的,去弄咸菜,做个咸菜炒鸡蛋。”老太太洗了手,拿了钥匙径直打开了柜子的最上层,从中掏出一个油包,打开来却是一块腊肉,“老大家的今天要回来,正好再做个荤菜,就齐全了。”
江氏跟罗氏嘟囔,“咸菜炒鸡蛋,齁咸齁咸的,可全留给老灶爷吃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二嫂,仔细被老灶爷听到。”罗氏淡声道。
江氏撇了撇嘴,“老灶爷忙着呢,那么多人拜,他哪里记得哪家是哪家。”却到底不敢再说不吉利的话。
十一娘本要去帮罗氏烧火,罗氏笑着将女儿摁下,“只今日不用你们。”
十一娘看了脑海的记忆,知道老太太最敬神明,恨不得事事亲自来之后,便心安理得的补觉去了。
待醒来时,外面竟出了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半空。
八娘从外面进来,拿了凉手往她被窝里钻,“小懒虫,太阳要晒到屁股了……”
“八姐,好冰!”十一娘一个激灵,抓着八娘的手出了被窝。
八娘嘻嘻笑,“懒丫头,快起来,奶让摆桌子吃饭了,今天有肉有鸡蛋呢!”
“噢噢噢,鸡蛋鸡蛋!肉肉……”小十二从十一娘怀里钻出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八姐,吃肉吃蛋……”
八娘伸手将小十二抱到身边,赶十一娘往炕里躺,“八姐给我们小十二穿衣服喽!”
打猎得的猎物被张大夫去镇上置办年货时一并拿去处理了,皮子全部留下,肉留了一只兔子的,其余全卖了,还小的千文钱。
回来时,张大夫还听着十一娘的拜托,买了几斤棉花。
二娘、三娘手巧,两个晚上给家人一人做了一个小小的皮甲出来,用粗布在外面包着,夹带一点点棉花,薄薄的一层,透气又保暖,几个姐妹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十一娘看的心酸,却还要做孩子高兴不已的模样。
到底是皮甲太少,护得了上半身护不住下半身,护不住一双脚。
她自己因每日都锻炼还好一些,小十二的一双脚冻的都不能看了,疼的路都难走!十一娘想了一晚上,决定今日趁家里人忙的时候,偷偷去山上,再打几只大的,好给家里人一人做一双鞋,用皮包在里面,至少挡点寒,别叫脚冻的稀巴烂!
这个忙,指的是大房的回归!
“大伯、大伯娘还没回来?”
八娘撇嘴,“瞧着吧,饭上桌,他们肯定进院子!”
老惯例,大房回来总能掐着点,堪堪在饭上桌的那会进家门。若在现代,还能说看着表进的门,在古代,她真的好奇大房是怎么赶在饭点进的家门?!
八娘给小十二拾掇好后,抱着小妹坐床边套上了鞋,拍了瞪着窗户的十一娘一巴掌,“看啥子看?穿了衣服去正房了。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说着,从二层被窝的夹层拽出一件酱红色小袄,拉过十一娘的手去穿,十一娘嘿嘿笑着,“八姐,我自己来,你的手还没好利索呢。”
八娘手背上被狼撕下那一块结了个疤,整个手背的手都揪在了一起,张大夫说想恢复到以前平滑的模样是不可能了,只能缓和。
八娘捏了捏妹妹的脸颊,抱着小十二小地,“我去端热水给你们洗脸,等着啊。”
话音未落,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道笑声,拍门声响起,“八姐,十一娘,快出来,我回来啦!”
“四郎!”八娘喜笑颜开,几步过去开了门,正迎上一张笑颜,骨碌乱转的黑眸,白里透红的皮肤,一身再暖和不过的棉袄棉裤。
“八姐,十一娘呢!”四郎探头进来,八娘一巴掌拍过去,“十一娘还在穿衣服呢,出去。”
四郎摇头,“懒成猪了。”说着,偷偷凑近八娘,“我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