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虞棠不放心,连社团活动也不让宋箫去了。宋箫知道轻重,也配合皇上,跟天使会的会长说最近学习太忙,而且车祸的事没有解决,不敢露面。
会长也很理解,表示如果需要帮助,他们会尽全力帮他控告约翰。
“棠,怎么不带你的未婚夫过来玩?”学校东边的小礼堂里,黑子会每周一次的聚会,布莱尔身边又换了个新的少年,这次是个棒子国的。
“那天我看到的那个,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卡梅拉闻言,走过来坐到虞棠身边,挑眉问他。作为虞家的亲戚,她很清楚虞家老头子有多古板,根本不可能接受孙子跟一个男孩子订婚。
虞棠瞥了一眼卡梅拉:“这不关你的事。”
正说着,虞棠的手机响了,是宋箫打过来的,便立时接了:“考完试了?”
“嗯,”宋箫站在教学楼下面,左右看看,“你在哪里?”
“我在小礼堂,”虞棠老实地答道,“老地方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布莱尔咂咂嘴:“棠,让他一起过来吧,晚上我请客。”
虞棠没理他们,起身就走。他让管家订了晚上去洛城的飞机,得抓紧时间带宋箫去吃东西。
等虞棠离开礼堂,布莱尔把身边的少年抱进怀里,可惜地叹了口气。宋箫的长相,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就算不能碰,给他看看也好。但虞棠这个小气鬼,一次共进晚餐的机会都不给他。
“卡梅拉,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他?”在一边吃葡萄的中东王子丹图,注意到了刚才卡梅拉的话。
“据我所知,虞家是不会给他订一个丈夫的。”卡梅拉冷笑,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你是说,那个男孩子只是棠的玩物?”丹图皱眉,觉得卡梅拉说的并不对,他看得出来,虞棠是真的把那个男孩当妻子看待的。
“不然呢?”卡梅拉挑眉。
“哇哦,那我说不定有机会呢。”布莱尔摸了摸下巴,如果只是个玩物,等虞棠玩腻了,他就可以接手。
“要我帮忙吗?”卡梅拉冲布莱尔挤挤眼,两人相视一笑。
“卡梅拉,你是看上棠了吗?”布莱尔让身边的棒子少年给添了杯酒,“据我所知,你是棠的阿姨。”
听到阿姨两个字,卡梅拉的脸色立时沉下来:“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布莱尔耸耸肩,跟丹图对了个眼色。
到了洛城,虞棠这次没有把宋箫扔在酒店,而是带着他一起去虞家老宅。
“你是说,虞棠又带着那个男孩子来洛城了?”虞泰衔听到这个消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上次在电影城遇到虞棠背着个男孩子,虞朗就留了心,把这件事当个小插曲跟父亲讲。卡梅拉告诉他,虞棠亲口承认那是他的未婚夫,不过这件事他不能乱说,得要父亲自己去发现。
“啊,那个男孩子长得很可爱呢。”路过的虞朗插了一句,笑眯眯地坐到父亲身边。
虞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虽然是个老古板,但在米国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自然觉得虞棠把一个男孩子时时带在身边有些不妥。
一旁的曹管家微笑着给家主添了杯茶,然后转身出门,迎接已经到了大门口的虞棠。
虞棠拉着宋箫下车,跟曹管家对了个眼色,便大大方方地带着宋箫走进去。
洛城的虞家老宅,比华国的那个要大得多,涵盖了一整个高尔夫球场。出了主宅这一栋堪比城堡的大房子,后面还有几栋小别墅,外加一些风景处设置的小木屋。
宋箫略整了整衣襟,不紧不慢地跟着虞棠往里面走。据虞棠所说,这位虞家家主,跟高祖皇帝长得一样,不过他没见过高祖。
当初他进京赶考的时候,高祖已经过世了,是虞锦棠的父亲当政。现在能见到活着的高祖,对宋箫来说实在是一件稀奇的事,好奇远远多过紧张。
“祖父。”虞棠进门,就看到在沙发正中坐着的虞老爷子,规矩地行了个礼。
“爷爷好。”宋箫弯起眼睛,乖巧地跟着行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事情还没弄清楚,虞泰衔自然不好摆脸色:“棠棠,这是谁呀?”
“我叫宋箫,是虞棠的同学,以前在华国的时候,我俩是同桌。”宋箫大大方方地跟虞棠坐在一起,笑着跟虞泰衔说话,他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的,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稳重。清朗好听的声音,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哦,这样啊。”虞泰衔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两人坦坦荡荡的模样,倒是消除了虞泰衔的些许疑虑,若是真有什么暧昧,合该藏着掖着才对。据虞棠所说,因为上次两人本来是约好在洛城看球的,因为家族晚宴没走开给耽搁了,这次请宋箫过来,是要补偿他的。
“年轻人就是好,”虞老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我年轻的时候喜欢铁牛队,那时候电视都很少,没法子去现场看的时候,就只能听广播。”
消除了顾虑,便想起小儿子之前说的话来,那含含糊糊的语气,就是在诱导他想歪。想到这里,虞泰衔便瞪了一眼身边的虞朗。虞朗不敢再多说,跟虞棠打了招呼,便找借口上楼去了。站在楼上,虞朗眸色深沉地看着下面的两人,这个侄子,可真不简单。
虞家怀疑他喜欢男孩子,他就把男孩子堂而皇之的带回来,时间赶得如此凑巧。这样一来,不仅暂时打消了虞泰衔的怀疑,还反将他一军,但凡他告过一两句状,在虞泰衔那里,就会打上一个对侄子不友善的标签。
因为上辈子是由祖父养大的原因,宋箫向来很会讨长辈欢心,在亲手给虞老爷子泡了一壶茶之后,哄得老头彻底高兴起来。
“现在会泡茶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虞泰衔端起那杯色泽好看的茶水,抿了一口,明前龙井的清香,被完全释放出来,让人忍不住一饮而尽。
方才宋箫泡茶的手法,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不是一时半刻能练成的。
“家祖喜好这个,耳闻目染,就学会一些。”这样传统而谦逊的说辞,让虞老爷子眼前一亮,如今的年轻人心浮气躁,别说米国,就是华国国内,也很少见像宋箫这么传统知礼的孩子了。
得知宋箫的外公是曲老,顿时了然:“竟然是曲老的外孙,难怪,难怪。”像虞家这样的豪门,对于有钱或是有权的人,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文化人,永远都是推崇的。宋箫的外公,不仅在华国传统艺术圈里地位崇高,在国外也很有名气。
“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爷爷要是喜欢,下次回国,我去向外公讨幅字来。”
一老一少越聊越投缘,倒是把虞棠给忘到了一边。虞棠默不作声地把宋箫泡的一壶茶都喝光了,等虞老爷子再要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闲话说完,言归正传,虞棠提及想跟祖父借几个保镖的问题。
虞家的保镖都是精英,在家族中还没有实权的子孙,是没有资格配备的,如果担心自己的安危,可以自己花钱雇人,但家中的保镖,除非家主发话,是绝对不会给的。
“可以,”虞老爷子还是偏疼自己的嫡孙的,略微沉吟便同意了,“他们就在后院,你自己去选。”
虞朗听说虞棠要去选保镖,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虞家的保镖团,是一群奇异的存在,他们只听命于团长,而团长只听命于家主。以前那个团长还比较会做人,现在新上来这个,脾气比牛还倔。上周他想要其中一个保镖跟着自己,就被那个团长直接拒绝了,说话还非常难听。
“亲爱的侄子,祝你好运。”虞朗想跟着去看热闹,却被曹管家以太阳能动力车坐不下为由拒绝了。
曹管家开着小小的太阳能车,载着虞棠和宋箫往球场深处走去,跨过人工湖,绕过一片小树林,就看到一群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壮汉正在沙滩上做拳击操。
其中一个穿着黑衣,带着棒球帽,肩膀上还别着对讲机的人,负手站在高处,盯着这些人训练。
“新上任的保镖团长,是什么人?”虞棠觉得那个九叔的神色不太对,料想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地方。
曹公公抽了抽嘴角:“皇上不必担心,他……哎,您自己看吧。”
宋箫眨眨眼,怎么曹公公还有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跳下车,抬头望那群人中看去,曹公公已经先行走过去,对背对着他们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对一群保镖说了几句,让他们到远处去跑圈,自己则快步朝这边跑过来。
那人跑得很快,把走路优雅的曹公公远远地甩在后面。
在宋箫看来,就是一坨黑黑的东西,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猛地跃起,一个猛虎落地式,跪在了他俩的面前。
“臣,定北将军卢国忠,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跟班四人组终于凑齐了篇》
曹公公:将军啊,终于找到你了
暗一:就等你了
弟弟:就等你了
大将军:找我做什么?
曹公公:三缺一啊!
大将军:……
第71章 舞会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固,虞棠沉默了半晌:“……平身。”
定北将军卢国忠,就是当初跟着虞锦棠去打匈奴,又亲自把受重伤的皇帝送回皇宫的那位大将军。当时宋箫自尽的时候,这位就站在殿前的盘龙柱边。
大将军很是兴奋地起身,抬头就看到了虞棠身边站着的宋箫,顿时瞪大了眼睛:“皇后……”
先前与曹公公相遇,两人都很震惊,匆忙之下交流不多,并不知道皇后也来了。当年他站的地方离皇后最近,自刎的血就溅在他的脸上,成了他重活一世也挥不去的心结。
“将军,别来无恙。”宋箫微微地笑。
卢家几代忠良,各个能成强将,进宫之前,他俩作为文臣武将,在朝堂上也起过争执。皇帝立男后的时候,这位将军也是反对的,但后来皇帝坚持,他也就不再说什么,反而开始连皇后一起效忠。
卢国忠的忠,是真的忠,君王要什么,他就做什么。
大将军愣怔半晌,一双虎目渐渐盈满了泪水,嗷地一声又跪在了虞棠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皇上啊!臣罪该万死,当年没有拦住娘娘自尽啊!”
宋箫抽了抽嘴角:“将军不必如此。”
曹公公嫌弃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递给虞棠。
虞棠把手帕扔到将军脸上:“行了,起来说话。”
大将军吸了吸鼻子,转头给宋箫磕了个头,站起来,拿着手帕擤了把鼻涕,左右看看,递还给曹管家。
曹管家嫌弃地从裤子口袋里套出一个保洁袋,让他扔进去。
大将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把手缩回去,将手帕团了团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对讲机说了句话:“拿几个凳子过来。”
很快,有两个黑衣壮汉扛着露营用的行军凳,呼哧呼哧地跑过来,放下凳子,又呼哧呼哧地跑走了。
说起当年的事,大家都有些唏嘘。一代明君葬送在乱臣贼子之手,史上唯一的男后也跟着去了,留下他们几个人欲哭无泪。好在皇太弟是帝后一手教导的,深得两人的真传,年仅十五岁,就能震慑住朝堂。
大将军继续南征北战,守护疆土,到老的时候,还得了个爵位,受封定北侯。
“这么说来,以后该叫你侯爷了。”宋箫打趣道。
“皇后说笑了,”卢国忠抹了把脸,“如今是高祖当权,想当年高祖在的时候,臣还只是个小兵。”
宋箫眨眨眼,他其实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人还这么一本正经地分析。抬头去看虞棠,虞棠给了他一个“别跟傻子计较”的眼神。
“朕要几个保镖,暗一过段时间要去家族的训练营学东西。”废话不多说,他们出来时间也不能太长,就直奔主题。
“皇上太客气了,臣带着整个保镖团去跟随您便是。”大将军神色严肃地说,他在太祖时期只是小兵,在先帝当政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七皇子虞锦棠的人,在七皇子登基之后,他便荣升先锋将军,跟着皇上打匈奴,一路打到王廷。在卢国忠的心中,他真正的主子,只有虞锦棠一个。
虞棠揉了揉额角:“朕只要四个人,除了你。”他现在还不是家主,保镖团长卷了整个保镖团跟着他,算怎么说。
大将军醒悟过来:“臣糊涂了,皇上还未当权,若是让家主得知您掌握了军权,后果不堪设想。”说着,卢国忠就跳起来,去召集他的小弟们,来给皇上挑选。
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瞧这个卢国忠,对现代的东西都很精通,不像是刚穿过来的样子,但是这话说办事,怎么还是这幅德行。
一群壮汉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