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越哭越响,挣着身子向我张手,呵呵,这个小王八蛋总算记起老娘来了,吃里扒外的家伙。我乐呵呵地接过来,说道他可能饿了又尿了,你俩赶紧吃饭吧,饭菜早凉了,仙仙被我抱到卧室吃奶了,他俩总算安静下来吃饭了。
待我抱着泪汪汪的仙仙出来,饭桌已经被三人收拾干净,厨房也基本收拾完了。他俩擦干手,坐在餐桌一侧,表情有点严肃,我抱着仙仙和老公对视,狐疑地在另一侧坐下。
他俩分别掏出名片郑重其事的双手奉上,我俩接过一看,xx公司总裁谢朗荣,xx大学医学院教授、博导莫书清。我俩瞪向对面还没来得及张口,谢朗荣便开始从小学起往后报告个人履历,紧接着是莫书清报告个人履历,比面试还要严肃、郑重。听得我和老公一愣一愣的,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一个年方32,一个年方28;一个斯坦福商学院,一个哈佛医学院;一个总裁,一个博导……还擅长什么钢琴、小提琴、空手道、击剑。我俩还没消化过来,他俩便开始埋头各自在纸上写联系方式,解释是名片上的都是公用的,现在为了仙仙能及时找到他俩,需要留下一切可能的联系方式。
家里的、单位的、国外的、父母的联系电话,各个手机号,连Email地址都留了,洋洋洒洒写完了,二人抬起头来表示这些是暂时的,他俩会尽快办好全球通行的新手机号,号称“仙仙谢爸爸专线”和“仙仙莫爸爸专线”,我俩早已进入石化状态,只有仙仙捏着他俩的名片玩呢。
当他俩一人掏出一个大红包推到我们眼前,我俩才开始缓缓回复状态,莫书清郑重中压抑着兴奋,“其实我俩早想认仙仙这个儿子了,一直都没敢开口,新羽,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太谢谢了,太谢谢了,我俩太爱仙仙了,总算可以当爸爸了!”
大概是看到我和老公依然呆傻,谢朗荣开口了,“这两个红包是给仙仙的,都是9999元,表示我俩对仙仙的爱天长地久!你们一定要收下,这是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停了一下,他又说道,“很抱歉,今晚要打扰了,我俩要留下来陪仙仙睡觉,体会一下当爸爸的感觉,你们就别忙了,我们带仙仙洗澡、睡觉。”
说着他便从我怀里抱走了仙仙,莫书清也拿着DV、DC跟到了卫生间,里面传来阵阵笑闹声。我和老公对视良久,无声地紧紧抱在一起。
第五章
仙仙的两位钻石爸爸可不是一般的忙,谢朗荣自不必说了,生意人,整天美洲、欧洲、亚洲的到处乱窜,但是只要回来这边,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看仙仙的,有两次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又想仙仙想得紧,只好由我这个苦命人带着仙仙去见他了。
那通亲热呀,恨不得把仙仙塞到口袋里随身带着,又掏出手机猛拍了几十张合影直到把手机塞爆,以前的那些照片都被他存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了,最终都是在他的特别助理的三请四邀之下神情不悦地离开仙仙的。
莫书清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教授那么简单,好像身兼数职,整天忙得紧,还要经常到处乱跑参加这个会那个会的,出国也是经常的事,只要他的工作时间正常,基本都能挤出周末来黏着仙仙,一旦遇到出差,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先来疯狂亲热一番再恋恋不舍地提行李走人。
仙仙热线是以超快的速度建立的,我手里也被塞了个同型号的高端手机,号码自然是仙仙专用号。三个手机都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都只存了对方的两个号码,名副其实的仙仙热线。
一开始他俩还能容忍每天用手机发几张仙仙玉照,后来干脆提了笔记本、DC、DV过来,要求每天给他俩传大量的仙仙玉照,还要传仙仙每日生活录像,甚至还要求我每日撰写“仙仙成长日记”传给他俩。
唉,我这个苦命的人儿啊,在他俩的一致埋怨、责备和要求下,“仙仙成长日记”的长度每天都在增长,差不多就该向他俩报备每一秒钟仙仙的行动了,可怜我的玉指啊,每日除了忙仙仙和家务,基本上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键盘上翻飞,十个指头疼的要命,都长茧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钢琴高手呢。
我每天都被害得呼天抢地,老公居然也只是稍稍安慰了事,他白天上班没法知道仙仙的情况,仙仙日记倒正对了他的胃口,这三个家伙都是一丘之貉,三个地主联合起来欺压我这个命苦的长工。
后来我耍赖不肯干了,老公便担任起敲键盘的工作,我只要抱着仙仙口述就行了,稍微偷懒一下就被那两颗钻石给发觉了,打电话责备我日记发送时间越来越晚了。
可恶啊,这两个人不是整天忙得找不到北么?怎么还有闲功夫注意这种细节?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最终变成了中午必须发送上午的日记,下午的日记可以等老公回家敲玩之后再发送,但是时间也不能拖得太晚,可怜我的纤纤玉指啊,依然逃不了每天与键盘的“亲热”。
4月20号可绝对是个足以记入仙仙史册的大日子,兴奋得分散在世界不同地方的四个大人当夜无眠。
我一如既往地拿着玩具逗仙仙,任他小脸憋得通红就是拿不到手,他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直撇嘴,突然咿咿呀呀地含糊了一句,我登时傻了。待反应过来,玩具已经被他抢走了,我一把抓住他紧逼:“仙仙,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遍!快,再叫一遍!”他被我抓得不耐烦又含糊地叫了一遍。
天哪,我的宇宙无敌超级可爱、超级聪明的宝宝呀,他才八个多月呀,居然会叫妈妈了,激动得我热泪盈眶!我死死地抓住他,“仙仙,再叫,再叫,叫妈妈!”他被我逼得一遍又一遍地叫妈妈,不再像最初的口齿含糊了,而是能清晰地叫“妈妈”了,兴奋得我泪洒前襟。
我又赶紧追逼:“仙仙,会叫爸爸么?来,叫爸爸,叫爸爸。”经过我一通威逼利诱,我的宝贝儿又清晰地叫“爸爸”了,天哪,老公、老公!我慌忙四处找电话打给老公,刚听到老公一声“喂”,我立马嚎啕大哭,吓得老公顾不得办公场合,连声大叫“宝贝儿,怎么了?乖,别哭!宝贝儿,怎么了?”
听完我的话后,他激动得声音直抖,要求我把扬声器打开,硬哄得仙仙隔着电话叫了好几声爸爸,然后连连唠叨“今天一定早下班!今天一定早下班!”
跟老公唠叨完,我立马抄起仙仙专用手机给莫书清拨了过去,拨通了我才想起来,他在国外出差可能还是深夜,听到仙仙叫爸爸后,他尖叫起来,听到电话那头轰里轰隆一通乱响,他像唐僧一样反复嘀咕“会不开了!会不开了!我订机票!”“咔”的一声,他的尖叫突然就断了。
紧接着拨谢朗荣的电话,我也管不了他现在在干什么了,如果耽搁了,恐怕日后我小命不保。硬逼着仙仙反反复复叫了十几声爸爸,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嗥叫,他突然急迫地深情道,“仙仙,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然后“咔”的一声就没音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从总公司董事会会议上跑出来接了我的电话,便立刻冲向机场,硬是把一班董事会元老晾了半天,待他登机时才想起来通知他的特别助理,把大家弄了个搓手不及。
他俩几乎是超音速般归国,风尘仆仆地拍门闯进来,莫书清因为是深夜的关系必须要等到第二天,急得他差点没重演“9·11”事变。他俩硬是赖在我家几天没动,断掉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你争我抢地威逼利诱仙仙讲话,真是婴儿学话超级速成班。
对于他俩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任意妄为,仍然需要天天坚持上班、还经常被上司催命似的东忙西转的老公嫉妒地直翻白眼,还眼巴巴地问我:“宝贝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同样是男人,为什么相差这么多?”害得我操劳那三口子的同时,还需要不停地给予老公各种各样“爱”的鼓励。
第六章
以前给仙仙打电话只能可怜兮兮地听他咿咿呀呀,现在宝宝会说话了,莫书清和谢朗荣的电话那个勤快呀,一天不打几十个电话,他俩就手痒,想想那昂贵的国际漫游费,他俩不心疼,我抱着仙仙都心疼的手直发抖。
新鲜了两天,他俩突然想到让仙仙整天对着手机叫爸爸会受到手机辐射的毒害,于是我被要求接了电话告知地点,然后必须在附近找到固定电话。没两天他俩又想到外面的固定电话太多人用,实在是很不干净,于是他俩很法西斯地要求我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天哪,这是人说的话么?我大好年华的青春女子,怎么可以被两个不相干的大男人禁足呢?我反对!我坚决反对!于是,凡是他俩打电话时,我人在外面的时候,我一律不接电话,后来被锲而不舍的铃声吵的实在烦了,我干脆关机。
当我抱着仙仙进家门时,家里的电话就像催命鬼似的一直响着,当我恶声恶气地抄起电话,却传来了老公焦急的声音,“宝贝儿,出什么事了?怎么两个手机都关机了?打了好多遍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我正要请假回来呢!”我这个郁闷啦!
当晚我家便迎来了匆匆而至的莫大教授,还抱了满怀的黄玫瑰,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焦急和担忧,还讨好似的连仙仙也顾不上,跟在我身后帮这个忙那个,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晚饭还没吃完,谢朗荣便打来了国际长途,开着扬声器,莫书清和谢朗荣二人隔着电话一唱一和地给我赔礼道歉,两人像唱双簧似的在我面前进行深刻反省,谢大总裁的表情我是没看到,只能听到可怜兮兮的声音,而莫大教授就在眼前,他看着我一直绷着脸,急得满脸通红、泪光闪闪,看他可怜巴巴的弃狗样,我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一直在心里为白天的幼稚和莽撞反省呢,他俩对仙仙的疼爱我岂有不知的,只是一下子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我又找不到台阶下,只好绷着。老公实在看不下去了,搂着我一个劲儿地哄,他俩也很狗腿地跟着打哈哈,没办法,虚荣心得到了彻底的满足,本小姐向来大人有大量,当然长叹一口气,原谅他俩了,不过我还是假模假样地严正警告他俩“给我收敛点!”
他俩自然是点头哈腰。莫书清一下子扑过来抱紧了我和老公,唐僧似的“我知道错了,谢谢,谢谢!”谢朗荣在电话里连声感谢,接着便嚷着要听仙仙的声音,以慰大半天的相思之苦。莫书清宝贝似的紧抱着仙仙和谢朗荣聊天,剩下的饭都没肯吃,三个人对着电话硬是聊了两个多小时,当晚莫大教授自然是抱着仙仙赖在客房里了。
果然,被他们压迫了这么久的李长工——大小姐我,偶一发威,效果是很明显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俩确实收敛了很多很多,每天只有早中晚三个电话,晚上的电话虽然比白天要长,但听他俩犹犹豫豫、意犹未尽的声音,虽然我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他俩还是恋恋不舍地自动早早结束了通话。
几天下来弄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心里一个劲儿的反省,“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俩也只是爱仙仙心切而已啊!”我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了,当初约好的三个手机永远二十四小时不关机,这个约定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周五的晚上,随着急促的门铃声,我迎来了满眼的白玫瑰,两位大帅哥都快被淹在白玫瑰里了。铺了满客厅的玫瑰,两位帅哥站在花丛中一位奉上绝版香水,一位奉上钻石耳钉,郑重其事地向我鞠躬表达最真挚的尊敬和歉意。
泪水沾湿了睫毛,我抱着仙仙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看得出谢朗荣神情疲惫,可能刚下飞机就和莫书清两人载着满车的玫瑰冲过来了。
当晚他俩自然是合抱着仙仙留宿客房,陪仙仙睡觉自然不可能一夜好眠,但是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却是神清气爽、阳光灿烂,感觉整个家都被阳光普照,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所有人都精神振奋!
笑笑闹闹吃完早饭,我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允许他二人拐带仙仙两日不归,他俩激动地合抱住我,一左一右猛亲,急得老公扔下仙仙冲过来使劲把他俩往外拉。
他俩抱着仙仙,带着DV、DC、仙仙各类必备用品兴高采烈的扬长而去。老公深情凝视我良久,紧紧拥我入怀,一番激|情缠绵后,老公搂着我在耳边呢喃,“宝贝儿,一直以来,你辛苦了,我们也出去浪漫两日吧!”
那个周末,在浪漫温馨的烛光晚餐中,我收到了火红的玫瑰、精巧的项链,紧偎在老公怀里踩着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