耪夥莶话玻叶绩E‥不再逃了。」
「英治。」夏寰露出微笑。
讲完这段不擅长的告白后,英治抽离手指说:「好了,我要去洗澡准备睡觉了,你先睡吧!」
「不能让我一起进去洗吗?」没错过他赧红的耳根,夏寰逗弄地说:「我一定会把你全身上下都刷得干干净净、亮晶晶的!」
「笨蛋!」
夏寰看着他躲进浴室,但没把门关上,不由得放声大笑。
这个不坦率的家伙。实在可爱透了!
第四章
站在人行道上,仰望着对面那栋宏伟新颖的医学中心,黄柔抽了口夹在两指间的烟,缓缓地吐出来。
无计可施了。真的。
与夏寰约定的期限,眼看明天就辰到期,而她原先设定能在三天内逼走欧阳英治的计划,却一个个破功。无论自己采取怎幺样的高姿态、言词羞辱或搞小动作,那家伙总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一径地采取不响应、不接受挑衅与漠视的对策。
这也就算了,想不到还被他重重地反击‥‥‥那一记无形的拳头,打得黄柔无招架之存。
没胆、没本事,就别去和他斗吗?‥‥‥你也真敢跟我呛声,欧阳英治。
好歹也是南部两大帮派组织之一的黄虎盟盟主的女儿,从小到大都受着老爸那套「做人最紧要是骨气」的理论灌输,黄柔也有着「宁可被人折骨,也绝不能被人看扁」的严重面子情结,哪能允许欧阳英治这样挑衅她,她还闷不吭声地忍下来的道理!
因此‥‥‥黄柔把烟屁股踩熄,蹬着三吋高跟鞋,跨越十字路口,朝着明朗医学中心前进。
不利用叮人的手、不收买别人,她今天就亲自出马!她倒要看看,最后这一招是否会让他捏一冷汗,甘愿快快退出这战局,别再和她抢夺夏寰哥,好结束这场出乎意料难打的混仗。
「欧阳英治在不在?」直接杀到诊疗室的黄柔,拉大嗓门叫。
「小姐,妳挂几号?」护士指着上方的电子显示灯说:「还没有轮到的,请在外头等候。」
「我不是病人!欧、阳、英、治!你听到了没有?出来!」
「小姐,妳再这样,我们要叫警卫了!」
「欧阳英治,你不出来的话,后果自行负责!」黄柔双手插腰,决夹给那家伙一分钟,假使他不响应,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请妳出去,小姐‥‥‥」护士开始想动手拉她出去时,身后一扇将听诊区与外界隔离起来的拉门被打开了。
身着白袍、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欧阳医生登场。
黄柔嘲讽地看着他。「算你聪明,知道再诡样下去,难看的人会是你。」
「欧阳医师,我去叫警卫。」这士自告奋勇地说。
英治摇摇头,冷淡地说:「没关系,我来处理。妳先帮里面的患者送药单。」再对黄柔说:「这里是救卸的地方,不是能谒你胡闹的场所。妳有话要说,过十五分钟后,等我休息的时候再和妳谈。」
扬起唇,黄柔甜笑地说:「好,就十五分钟,你可别逃啊!」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告诉她楼下的咖啡厅在哪个方向舌,便消失在拉门后。
忙碌的承内咖啡厅中,黄柔单独坐在靠窗的角落。从刚刚开始,她已经感觉到四周投来许多好奇、窥探的目光。时序还不到夏天,她却故意挑了最火辣的紧身薄棉洋装,仅到膝上的迷你裙、低胸剪裁‥‥‥一副保证会让男人血压升高的风尘女郎装扮。
对好几个男人拋媚眼,嘲弄地看着他们手忙脚乱,个个心头小鹿乱撞,却又没有勇气上前搭讪的模样。以此取乐的黄柔打发过一段时间后,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阴影。
「有什幺事你就直说吧,我的时间不多。」坐进黄柔对面的位子,欧阳英治单刀直入的说道。
「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好吗?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自己正身处在巨大的危机中?」
扬扬眉,男人神色自若地喝着咖啡。「什幺危机?」
你能镇定也只有现在而已!黄柔胸有成竹地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看到我出现在这儿,还想装迷糊吗?看看四周人们的眼光,他们正在猜想着:那个女人是谁啊?欧阳医师是不是惹上什幺麻烦‥‥1‥白嫖?仙人噗?呵呵,人类的劣根性,就在于事情没搞清楚前,他们就会自动加油添醋地幻想一堆非事实。」
「那些与我有关吗?」
「好酷哟,你不觉得人言可畏吗?」黄柔微笑着。
「不怎幺觉得。」
黄柔的笑容消失。「即使我站在这边,大声地喊说:『你这个抢人老公不要脸的骯脏同性恋』,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不会吧?想想看,那会有什幺下场?大家会开始议论纷纷,怀疑你的性向,甚至‥‥‥病人会担心,你是不是有爱滋,到时候谁还敢给你看病呢?」
黄柔倾身向前,瞪着他说:「欧阳英治,你的前途,就掌握在我的手中,要不要毁了它,全在我一念之间。」
「妳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吗?那我要走了。」咖啡已经喝完,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地起身。
算你狠!黄子也跟着站起。「你以为我敢那幺做吗?你要是不离开他,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他想了想,苦笑一下说:「我选择做一名医生当作终生的志业,这不是因为他人三言两语的劝说而决定,是我自己决定的。既然如此,不论他人的三言两语如何毁谤,我也不会放弃当一名医生。万一这间医承待不下去,我会到别的地方继续工作。即使愿意让我看病的病人一个都没有了,那幺我还会继续进修,持续作研究。哪怕不是在第一线,我依然可以从事我热爱的医学工作。」
停顿片刻,又说:「同样的,我和夏寰‥‥‥若真有破灭的一日,我不会、也不想是因为他人的影响而离开他的。这一点儿倒是感谢妳,妳这阵子的『强力介入』,反而让我看清了这点,并坚定决心。」
黄柔被他表情中的真挚所震慑,心头一颤。
「原本我和夏寰就是属于先灭性强的关系,不需要他人的破坏,也经常处于不安隐、危机四伏的状态。可是‥‥‥现在的我需要他,他也一样地需要我‥‥‥我不会再逃入保护壳内,假装不安与恐吓不存在地粉饰太平。这种要不得的心态一旦丢弃,就没有什幺好担忧的。没有后路的人,只能选择往前进,不是吗?」
扣起眸,欧阳英治淡淡地笑说:「人本来就有许多的弱点,要掌握那些弱点去攻击3陡很简单,可是也是很浪费时间的事。你该做的,并不是逼退我,而是想办法让夏寰移情别恋到你身上才对吧?」
这句反问,让黄柔的脸胀红,她咬牙说:「你、你以为我办不到?」
「这个答案,只有妳自己才知道了。」
黄柔不甘心就这幺被打败,跨步上前说:「你就那幺爱夏哥,不惜丢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他不作答,轻轻地点头致意,脚踵一旋,白衣飘起,踏着从容的脚步离开。
「你要下班啦,欧阳医师?」
「嗯,大家都辛苦了。我先走了。」
夜晚九点,做完最后一趟的巡房工作后,英治脱下白袍,从椅背上拿起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与擦身而过的同事们道别,搭乘电梯通往院内的停车场,忙了一整天的他,到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也才有时候思考黄柔的事。
后桃也没看到她四处广发黑函,如果这代表她已经听进自己的劝告,而再再无谓地耍心机、玩花样,英治会十分高兴。姑且不论她会不会与夏寰解除婚约,至少明天过后,结束这怪异的同居生活,自己日子又将恢复过往的平静。
希望是如此。
掏出遥控器,哔哔两声解除警报器,英治的手才碰解到车门,身后喀喀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让他警觉地抬起头望去。
「妳‥‥还没回去?」
诧异的,英治没料到黄柔竟会在这儿等候。从下午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离开吗?那红通通的、和兔子有得媲美的双眼,莫非是‥‥‥她哭过了?
「我想知道为什幺!」她哑声说。
瞟瞟她,英治叹口气说:「上车吧,我送妳回家。」
「先告诉我,为什幺!」
激动地吼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满脸忿忿地说:「你们明明都是男的‥‥‥明明是不许于社会的‥‥‥明明是见不得光的‥‥‥为什幺你能理直气壮,而夏寰哥满不在乎?你们对于这种明知不会有明天的关系,怎幺还能不崩溃?怎幺还能维持得下去?我不知道,你要告诉我为什幺!」
终于受不了而啜泣出来的她,哭得像个小女孩,英治只好上前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起初她还推开他,只是过不了多久,当英治掏出手帕递给她之后,她忽然揪住英治的衬衫,捶打着、扑上前在他胸口哭泣着。
好不容易,过了五分钟,啜泣声已经变成抽抽噎噎,英治也才能开口。
「用嘴巴回答妳的问题,并不难。可是什幺样的答案,你才会接受呢?我无法用言语解释给妳听,不过‥‥‥妳可以留在我和他身边观察一切,用妳的想法、看法,作出妳能接受的答案。」
黄柔抬起一双湿漉大眼。
「我所谓的身边,可不是指让妳和我们继续同居。」为防误会,英治不忘先小人、后君子,说:「妳是夏寰的老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往后还是欢迎练像阿超、小汪他们那样,自己进出我们家大门。」
黄柔垂下眼,低头望着地板,咬咬唇,好半天才嘟嚷地说:「你这是假惺惺地在同情我吗?我可是你的情敌,是要和你抢夺夏寰哥的人耶!你故意用怀柔的手段,想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
不禁轻笑出声,黄柔立刻瞪了他一眼,英治摇摇头说:「我可是一次也没想过夏寰是属于我的。基本上,把人当成所有品才是种奇怪的想法。你和夏寰真的很相像,他也老是口口声声说『我的、我的』。」
黄柔眨眨眼,直愣愣地盯着他。
「不管妳当我是怀柔、装熟或是同情,甚至是势不两立的情敌,妳可以一直那幺想,那是你的自由,我动摇不了。」收起笑声,英治把车钥匙插入。「现在我只想回家,顺路可以载妳。要坐不坐,也随便妳。」
上了车,英治发动引擎,顺便打开副驾驭驶座边的车门,抬起眉毛,无声地询问她的打算如何?
黄柔嘟暮嘴,一声不吭地坐上车。
车子缓缓地驶出地下停车场。医院停车场出口的斜坡道比一般的要来得陡峭,英治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稳健地踩着油门,爬坡。
就在出口栅栏刚打开的瞬间,一道人影突然窜至车前,英治迅速地踩住煞车!
「把后车门打开,欧阳英治!」
站在车子前踹的人,竟是吴东名‥‥‥而他的双手还握着一把黑枪,对准英治。
低咒了一声,英治顾忌着车上还有人,不能牵连到黄柔,因此只好按照他的吩咐,转身开启后座车门。
吴东名迅速地钻入车内,继续拿抢抵着英治的后脑勺说:「终于又见面了,欧阳,拜你之赐,我现在真是倒霉到地狱十八层了!」
「你想干什幺?」
「还带着个辣妹在车上?你倒挺逍遥自在的嘛!凭什幺我就霉运连连?!」后视镜中的吴东名满脸憔悴,写满妒恨与疯狂的黑眸混浊。「不过今天起,我就要转运了!你快开车,到我说的地点,快开车!」
逼不得已,英治只好默默地打进手排档,驶向路口。
「这家伙是谁啊?」黄柔忍耐了几分钟,终于受不了地说:「浑身又脏又臭的,好象几百天没洗澡一样!」
「住口!」把枪口转向黄柔,吴东名半疯狂地大吼:「我会这幺凄惨,全是你的男人害的!他让我被条子逮去,害我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今天我就是要从他那里,讨回我原有的一切!欧阳,你很有钱吧?即使你没钱,你家里一定有人会为了你而付大把赎金吧?我需要的跑路费,就让你来张罗了,这是你欠我的!」
‥‥‥无庸置疑的,这是桩绑架案。
英治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运气好,因为运气好的人,是不会三不五时地和「绑架」、「劫持」这种怪事发生关联的。
吴东名所指示的地点,英治非常熟悉。那是以前他为了锻炼自己的开车技巧,经常跑的北县某山区道路。那条道路崎岖难行,途中有数个山坳起伏、谷地、野林,不但够隐密,人烟也不多,是个躲避警察追寻的好地方。
英治猜测吴东名可能在山区的哪个小屋中,做好了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