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
「长话短说,讲重点。」
夏寰点头如捣蒜。他只怕英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使出必杀技──离家出走。只要英治不逞强、不意气用事,肯坐下来谈,夏寰便是阿弥陀佛,万幸、万幸了。
把在夏威夷时,黄柔尿遁逃掉自己「摊牌」的种种对决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以及今天晚上第二次找她「厮杀」,到如何演变成「她搬进家中」的局面,整个来龙去脉都交代完后,夏寰静静地等着英治判决。
「‥‥‥也就是说,你本尺是去劝退人家,到头来竟被人说服,答应了新『马关条约』?而且割地赔款后,还无法确定能否了事?」
「不要说得好象我上了黄柔的当似的!」不满地抗议。
「你是没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句话吗?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唯独你没发现。」斜睇,笑道。
「英治,不过就一个礼拜,留她在我们家中一个礼拜,就可以拯救我脱离苦海,解除婚约。呐,你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眼日子就过了嘛!」
「她想利用这一个礼拜做什幺,你不会不知道吧?」
英治绷紧的脸微微放松,揉着眉心。可以预见未来这一周,自己将会过我多灾多难。别的不说,今天回家的那一幕正是最她的示范。黄柔嘴巴上说过了一周就会甘心撤销婚约,可相对的也就代表她非常有信心,能在这一周内将英治给逼走。
「‥‥‥我当然想过!所以‥‥唉,我就退让个一百步吧,这一周你可以不回家没关系。我等伯儿就去告诉端木,要他照顾你几天。这里警卫周延,我也不必担忧你的安全。我天天来这儿找你就好。」委屈求全的,夏寰很不甘愿地说。
「哼,你当真把我捧得像小公主呢!」讽道。
「小治?」
英治玻鹧郏袂榱葙!肝颐话萃心愕氖拢闵俣喙芟惺隆⑸俨迨郑腻尽N胰绻娴恼漳闼档模阕乓恢懿患耍俏业降谆故遣皇歉瞿腥耍炕迫幔愕奈椿槠蓿家丫锰昧躺险教伊耍闳匆壹凶盼舶投闫鹄矗空庵质挛野觳坏剑∫饩鑫侍猓馓颖苁敲挥杏玫模蕉返幕埃途」芊怕砉矗一褂凶孕拍芙邮芩乓桓隼癜荨!
「‥‥‥」夏寰默默地盯着他,然后一吋吋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干幺用那种教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我?」坐在床上的英治往后退,拉开距离。
「NO、NO、NO,这叫做含情麦麦!」
还跩洋文呢!英治好笑地扬起眉头。「是含情『脉脉』!」
「嗯?麦麦、脉脉‥‥‥随便啦!重要的是,现在的我非常、非常想压倒你,小治治。我可以动手吗?」
「你的发情期是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不成?」英治没好气地说。
「是你不好。」
「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英治不觉得自己做了什幺。
两手搭在英治的肩膀上,夏寰沙哑地在他耳边低语说:「看到你一副正气凛然、所向无敌的模样,实在教人无法不食指大动。你明知我禁不起诱惑,还故意把那幺好吃的一面,在我面前展露无遗,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咧?」
舔上他的下颚,夏寰咬着他的脖子说:「一想到接下来的一周,在家里都不能碰你,我今天晚上就不想放你回家了。」
「这是谁造成的?还有脸说!」呼吸加速,英治的耳根处泛起阵阵红潮。
夏寰嗄聱笑着。「我认罪!那就让我今晚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您,这样可好?我伟大的老婆陛下。」
英治扣住他的耳朵,将他的脸拉下来。「你的话太多了。」
咧嘴一笑,夏寰谨遵圣旨地吻住那两瓣甜美的性感唇瓣,不再浪费唇舌。
隔天早上,神清气爽,心情彷佛是一片艳阳高照的夏寰,伸个懒腰,下楼。
「早安,夏哥。」
「小治呢?」
「英治哥已经去上班了。」
小汪在厨房内忙东忙西,抽空回答夏寰的问题之后,还得应付餐桌前那个女魔王的任性要求。
「小汪,咖啡冷了,重新再倒一杯」、「小汪,这个蛋难吃死了,我要半生不熟的那一种,重新弄一盘来」、「小汪,去帮我买包烟」‥‥‥
一早上,只听见黄柔不断地发号施令。
「黄柔,妳是断了手或少了脚吗?」拉开椅子,夏寰坐上裒桌,端起咖啡杯就说:「小汪是我的小弟,不要什幺事都推给他做,他也很忙的。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就像小时候你恶作剧过头时那样,我会揍你屁股。」
黄柔一噘嘴,眼神中难掩妒火,说:「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回家睡觉?夏寰哥!」
「是啊!」
无所谓的,夏寰拿起出炉不久的牛角面包,涂上奶油,正要送入口中,黄柔一把将它抢走。
「你干什幺去了?!」歇斯底里地质问。
夏寰挑挑眉,从面包篮里再拿起第二个。「我和小治在一个很棒的俱乐部内开房间,两个人亲热了好几回,一次、两次、三次‥‥‥」
「不要脸!」黄柔气得把面包扔在地上,觉得还不够,又踏在那面包上用力踩。「骯脏、无耻、下流、恶心、变态!」
「不要随便糟蹋食物啊,小泼猴。」夏寰笑笑,嚼着面包,一点儿也不受影响地说:「你嫌骯脏的事,盘古开天以来,咱们老祖宗可是做了N万次呢,要不哪来全世界的上亿人口?是妳问,我才回答的,不想听的话,就不要问,知道吗?」
黄柔哼地转身离开,咚咚咚地踩着怒火上楼。
「昨天黄姊一直等你们到半夜三、四点呢,夏哥。」小汪叹口气,蹲下来,收拾着地面上的残局。「她现在在你面前发火、生气,可是昨天夜里她可是一个人偷偷在哭的。夏哥,你会不会对黄姊太苛‥‥‥」
不敢再讲下去的小汪,偷窥着夏寰的神色。
「哦,小汪也长大了嘛,竟会开始替女人说情了。以前的小汪小毛头,八成会对黄柔的无理取闹破口大骂才对!」
「我都已经跟了您几年了,早不是什幺小毛头了。」
站起身,把垃圾收一收,绑起来,小汪看夏寰没生气,胆子又大了点,继续说:「夏寰,这样真的不好啦!把黄姊和英治哥放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就像是一个笼子里关着两头老虎一样‥‥‥这样子,英治哥很可怜的耶!昨天也是,黄姊一来马上就给人家下马威,好凶喔!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是因为英治哥好修养,普通人哪受得了那种辱骂呢!」
「什幺样的下马威?」夏寰喀吱喀吸地咬着生菜,满不在乎地问。
「那个‥‥‥我也不是很会讲‥‥‥你要是有看到就会知道了‥‥‥以前我不是都会替英治哥准备好便当的吗?今天英治哥出门前,刚好黄姊下来,一看到那个便当,当场就把它摔到地上,还告诉英治哥说‥‥‥唉,那个话很难听,我不要讲了。」
解决完面前的早餐,夏寰咕噜噜地喝掉一瓶鲜奶,接着一抹嘴巴说:「你想讲的话,我都明白了,小汪。」
「那‥‥‥」满怀希望的,小汪看着夏寰。
剔剔牙,夏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看不下去的话,没关系,我准你这一个礼拜都不用到家里帮忙。这样你就不必看,也不需要看了。」
「夏哥‥‥‥」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啊!哭丧着脸,小汪焦急地想解释。
无奈夏寰不再给他机会说话,径自从餐厅离开,跑去书房了。
小汪拧着抹布叹息,实在不能明白,夏哥怎会这幺冷淡?明知这是对英治哥的折磨,也是对黄柔姊的折磨,居然还能袖手旁观?!
都怪自己口才不够好,不能说服夏哥‥‥‥不晓得阿超来讲会不会好一点?
第三章
「笨蛋,我劝你别蹚那浑水。装作没看到、没听到、不知道,这样懂不懂?」阿超毫不讲情面地,当下泼了小汪一盆冷水,道。
亏小汪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赃」到阿超的人,立刻拉他到一旁密策会商,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反应。
「怎幺连你也这幺无情啊!平常人家英治哥对你也挺她的,难道你就不能给点同情,替他在夏哥面前说说话吗?」小汪激动地扣着阿超的衣袖,义愤填膺,口沫横飞地嚷说。
「英治哥有说他受不了,或是向你求助吗?」阿超冷静地回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一耸眉,阿超点起一根烟,说:「你白混这幺多年了,小汪。大家都是男人,同理心可证,要是我就对不请自来的『同情心』很感冒,那根本叫『无聊』!随随便便去破坏英治哥的原则,你小心助人不成,反而惹来一身麻烦,帮了倒忙。」
「可是‥‥‥」
「别再可是不可是了,总之,你闭上嘴,夏哥和英治哥自会处理他们的问题。我们底下的人,只要按照吩咐去动,这就行了。」一推小汪。「去接电话吧,客厅电话响了。」
还是觉得有哪里不服气,却又找不到好理由反驳的小汪,莫可奈何地走到客厅,拿起话筒。
『小汪,欧阳英治在不在?』
「黄姊?妳不是还在上班吗?」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十一点,应该是牛郎店最忙的时候吧?
『我找欧阳英治,叫他来听电话!』
怪怪,好凶喔!该不会又想找英治哥吵架吧?可是不叫似乎又不行‥‥‥小汪忐忑地放下话筒,走到楼梯口喊着:「英治哥?英治哥,电话!」
一分钟后,英治从房间走出来,边下楼边问:「谁打来的?」
「是黄柔姊。」
闲言,英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多说什幺,走到客厅接起话筒。
看那样子,意外的平和。不晓得他们都在谈些什幺?小汪好奇地在后头晃来晃去。
不到一分钟,电话挂上,英治转身便要回楼上去。
「英治哥,黄柔姊干幺找你啊?」忍不住开口问。
英治回过头,苦笑了下。「她说什幺有重要文件忘记带,在她的桌上,要我给她拿过去。」
「啥?」发出怪奇的一叫,小汪猛摇头说:「不用了啦!这种跑腿的事,何必劳驾英治哥,我去就好!」
「没关系。」英治一口回绝,微笑地说:「她是故意刁难我的。如果我很忙,我会拒绝她,不过既然我现在没事,就跑一趟也没关系。」
「英治哥又何必‥‥‥」吞下「这幺听话」四个字,小汪不想让英治以为自己在侮辱他。
彷佛看穿小汪的想法,英治黑眸直直盯着他说:「你听过七擒七孟获的故事吗?」
「七擒‥‥什幺碗糕?」
一笑,英治简单地告诉他造句成语的由来。有关诸葛亮过去攻打南夷,为了降服当地的酋长孟获,故意捉了他又放了他,反复循环了七次,到最后终于使得孟获心甘情愿地投降的故事。
接着说:「小汪,如果因为对方刻意刁难,我们就动怒生气,并还以颜色,你觉得对方的刁难会因此而减少吗?」
小汪搔搔脑袋。「‥‥‥怎幺不会?只要痛扁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装肖仔!」
「嗯,我也很想这幺做。不过用在女性身上,这一招恐怕不太妙呃?」摸着下巴,英治耸肩。「还是谢谢你的意见,我列入参考好了。等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你们有事可以先走了。晚安。」
「英治哥!」
结果,还不是他自己要去?小汪不懂,为什幺英治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用膝盖想也知道,黄柔姊一定有什幺诡计的!难道这就是阿超所谓的「英治哥的原则」?不懂,这些脑筋好的人,到底在想什幺?
按照黄柔所给的地址找寻,英治满讶异她竟然在商业大楼中开设酒店。
从电梯一出去便可看到占据大楼左手边空间的金色拱门,大理石壁面上悬挂着「黄金乡」的字条。就是这儿没错了,电话中,她说过是一间叫做「黄金乡」的酒店。
他对这种声色场所没什幺兴趣,偶尔医院内的几名医师会假称「开开眼界」,强迫带他去「参观一下」,多半的情况,他是坐不到五分钟便找借口开溜了。对于那上热中「应酬」的人,他实在无法理解。花钱找一个女人来陪你喝酒,真有那幺大的乐趣吗?喝酒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和三五好友慢慢品尝,绝对不是那种拿白兰地当开水喝的灌法。
一走近门边,里面的工作人员立即殷勤地替他开门。
钢琴乐音悠扬地传出,比英治「想象」中的格调要高雅一点,而且出乎意外的「安静」。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