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饭桌上热热闹闹的,也算是融洽。
饭后,几个当兵的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海阔天空地谈起来。
幸若水主动帮保姆收拾餐桌去了。在厨房里刷碗的时候,被杨紫云叫到房间里去了。
“阿姨。”幸若水关上门,喊了一声。
杨紫云瞅了一眼她的手腕,指着那张椅子说:“坐吧。”
“不用了。阿姨,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她不是以前那个傻女孩,被她随便一下就吓坏了。
杨紫云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站着,难道要我坐着仰望你吗?”
幸若水知道她是借题发挥,没反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笔直地看着她,等着她那些不好听的话。也许她们之间的婆媳关系,这辈子都不会有好的一天。
野狼说过,不管什么事情,我们要往好那面努力,但似也要做好心里准备接受一个坏的结果。
杨紫云沉着脸,怎么看眼前这张脸怎么不顺眼。“我知道你嘴巴厉害,把老爷子哄得高高兴兴,都找不着北了。但我告诉你,你不是我想要的儿媳妇。如果我能够改变,我是不会选你做我的儿媳妇的。”
幸若水微微笑,脸色没有变一下。“阿姨,我不求你喜(。。…提供下载)欢我,也不求你祝福我们的婚姻。我只是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姑且让长空他自己来选择吧。而你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你的爱人身上,有空就一起去旅游,开开心心地玩,不是很好吗?”
杨紫云被将了一记,脸色越发的难看。正要发难,敲门声响了。
“妈,你别欺负我媳妇儿,开门吧!”鹰上校虽然正跟爷爷他们说话,但目光可是注意着自己的媳妇儿。
“阿姨,那我开门了。”
杨紫云冷哼一声。
幸若水把门打开,上校走进来。“妈,偷偷跟我媳妇儿说什么呢?若水你出去陪爷爷下棋吧,我陪妈说说话。”
幸若水应了一声,关门离开了。
鹰长空叹了一口气,坐到母亲的身边。“妈,你呀,好好跟父亲过过两个人的清净日子,我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啊?”
“亏你还是个军人?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找她说句话,你就担心我欺负她,你怎么不担心她欺负你妈?”这儿子以前是很贴心的,现在越来越不像样了。
鹰长空笑了笑。“妈,我媳妇儿那么好的人,她能欺负你吗?”
“哦,你的意思就是你妈是个恶毒的女人,是吧?说你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还不认!”
鹰长空揽住她的肩头,叹了一口气。“妈,你不是恶毒。你是太爱惜自己的面子了。你不只介意她离过婚,你还介意她不是名门望族出身。可是妈,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到最后能够陪着你的只是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你看这次,你们都以为我真的殉职了,只知道伤心难过。她也难过,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她敢跑到战乱的X国去,只为确认她的一个梦!妈,换了你,你未必敢去做。这样的女人我要是不娶她,我就是瞎了狗眼了!”
“她去X国找你去了?”杨紫云瞪大了眼睛。
鹰长空点点头。“妈,那些可都是真枪实弹,可是要人命的。她就敢去,如果她不是把我看得比她的性命还重,她会去吗?所以啊,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过日子,行么?”
杨紫云这回不知道说什么了。
鹰长空拍拍她的肩头,出去了。他知道,母亲对若水的积怨已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希望以后能够有所好转吧。
皇城B市。在许多中国人的心中,都是一个很向往的地方。
大年初一,鹰上校带着妻儿,开着他的悍马逛皇城。至于晚上,约了一帮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死党,喝酒吹牛。顺带着,也让他们见见自家的媳妇儿。
皇城脚下,啥都比别的地方强,连堵车也是一样。不过春节外地打工的都回家了,街道倒是畅通无阻。况且后座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很能闹腾,带来笑点多多。
幸若水是来过B市的。毕竟是皇城,来旅游是难免的。不过旅游和跟爱人一起逛,那是不同的心情。
一家三口还穿着那套亲子装,看起来相当的温馨。
其实春节看着隆重,最隆重的活动也就是窜门聚餐,其他的活动就没什么。在B市,过年期间有好些庙会,但是人挤人,热闹过了头。
虽说是这样,鹰长空还是抱着儿子,拉着媳妇儿凑热闹去了。媳妇儿是外地人,自然要让她看看最有地方特色的东西。
庙会有吃有喝有玩,母子两是玩得很进行。一个漂亮一个可爱,还穿着亲子装,回头率奇高。
鹰长空负责拍照,按快门的手跟扣扳机一样灵活,咔嚓咔嚓不停。
停下来的时候,一家三口牵着手走,有些人看着这一家就想拍照。上校反应快,总会第一时间躲开镜头,或者让人家只拍到一个侧面。
幸若水在他第N次躲镜头时,终于忍不住说:“我觉得当个兵也挺痛苦的,连照个相还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哎,话说,结婚照也不能拍正面吗?”
“不能。”
幸若水顿时哀嚎。“那还有什么意思啊?都拍背影,那还叫结婚照吗?”
鹰长空摸摸她的头,安慰说:“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这个小插曲,自然不会影响一天的好心情。
一家三口吃饱喝足玩好,终于在黄昏时分,坐着悍马回家去了。
洗过澡,鹰长空就带着媳妇儿出门去了。跟死党约了在B市某酒吧,是他们以前常去的。
幸若水有点紧张,听说其他人也会带着媳妇儿去,这才放下心来。要是一帮子男人,就她一个女人,那不成了看猴子了,多不自在。
酒吧嘛,总有那么一点吵闹。但这家还好,不算太吵。
他们定了一个包间,相比外面就安静了许多。
幸若水和鹰长空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足有十来号人,幸好包厢够大。他们并没有迟到,是其他人来得早了。
不管迟早没迟早,最后来的人都是要罚酒的。
“啥也别说,先自罚三杯!嫂子,你随意,喝剩下的,让老鹰干了。”
“我们又没迟到,这酒罚得冤不冤啊?”
“放心,冤不了你。没看呢,我们的大检查官在呢,谁还敢冤你?”
“猴子,我等会还开车呢,你想让我酒家啊?”
“酒家个屁!旁边就是那啥大酒店,直接开房去!新年第一个晚上,咋也得弄点情趣不是?”
“说得好!”
……
纠结到最后,酒自然是要喝的。不过都是啤酒,度数不高。
幸若水喝了一杯,余下的给上校解决了。
“来吧老鹰,酒喝完了,赶紧给咱们介绍介绍。”
鹰长空轮着把人给介绍了。“媳妇儿,这是候志新,我们都喊他猴子;这是刑大勇,我们都叫他猩猩;这是郑业,我们叫他豹子;这是钟宇,我们叫他老虎;这是马文军,我们叫他黑马。”
最后,上校一把搂住媳妇儿的肩头,笑出一口白牙。“我媳妇儿,幸若水!清透若水的若水!”
“看他那得意的样儿,兄弟们,宰了他!”话一落,男人们一哄而起,袭击上校。
幸若水急忙退开,让这帮男人表达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一会,一袖子被拉了拉。转头一看,是坐在最外边的女子。
“若水是吧?你好,我叫张婷,是候志新的老婆,就是刚才叫猴子的。我27了,你多大?”张婷看得出来是地道的B市人,很热情。
“我25,那我以后叫你婷姐。”
“好。”张婷又拉着她,把其他几个人也给介绍了。
“我是刑大勇的女朋友,我叫李小云。”
“我是郑业的老婆,我叫张璐璐。”
“我是钟宇的老婆,我叫杨双。”
“我是马文军的女朋友,我叫王希。”
幸若水一一打招呼,几个人都很活泼,也不尴尬。
女人这边认识完了,男人那边也闹完了。各自回到座位,搂住自己的女人。
鹰长空被收拾得很惨,可怜兮兮得回到若水的身边。“媳妇儿,他们欺负我。”
“我靠老鹰,要不要这么肉麻啊?哎哟,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牙都酸了!”
“这算什么?人家都在春晚现场公开求婚了,那才叫酸。我的妈呀,我这牙,啃不了肉骨头了!”猴子叫得惊天动地。
“这不要紧,能啃得动你媳妇儿就行了,你们说是吧?”
“哈哈哈……”
“我说你们得了吧,肯定是怕我们几个已经跳进坟墓里的人有想法,这才拿人家老鹰和若水来开刷。有本事你们也给我们来一个,我们就牙酸掉了也不怕,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呼啦啦的,一片呼声。
张婷第一个叫起来,把自己的猴子给弄蔫了。
“媳妇儿,咱们来实的,不要他那虚的。”猴子涎着脸,讨好媳妇儿。
“虚的也没能给我来一个,还谈什么实的?晚上给我睡地板去!睡一个星期!”
“猴子,你忒可怜了!”
“媳妇儿?”猴子的脸都苦出黄连水来了。
“两个星期。”张婷伸出两个手指头。
“媳妇儿,你咋联合外人来欺负我呢?媳妇儿,咱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行啊!”
“三个星期!”三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啊晃啊。
猴子呼啦把手一挥,扯着脖子喊:“靠,老子回家把床全都劈了,以后就睡地板!”
“哈哈哈……”
幸若水笑得肚子都软了,哎哟哎哟的直不起腰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每个人都很热情很幽默,让人觉得好像认识很久很久了。
幸若水知道,长空跟他们也很少有机会见面。但是他们的感情看起来还是那么好,与身份与地位无关。这就是友谊,不因时间和距离而疏远,历经岁月而不褪色。
“想什么呢?”鹰长空看媳妇儿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在想事情。
幸若水摇摇头。“我就是想,你们的感情真好。”
“那是,我们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真真正正的儿时伙伴。
幸若水想到他们的外号,在他耳边小声说:“听你介绍的时候,我还以为进动物园来了,全是一帮动物。”
鹰长空也被逗笑了,可不是么?小时候叫着玩的,长大了倒成了感情的见证,这是专属于他们之间的外号。
“喂喂喂,那边两个偷偷说什么呢?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就咬耳朵,太不象话了。要就啵一个,那才像话!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啵一个啵一个……”呼啦啦的呼声,群情激昂。
幸若水红着脸,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绝。虽然现在民风开房,当中亲一个不算什么。可她还不习惯,总觉得这些事情是两个人私下里才做的。
鹰长空一转头,按住媳妇儿的后脑就亲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呼——”呼声、哨声,此起彼伏。
幸若水脸红似火,给了上校一记眼刀。
上校接受到媳妇儿的媚眼如丝,更加得意。往年回来,他们成双成对,他孤家寡人。这会,他总算是有媳妇儿了,不怕他们显摆!
“看他那样儿,好像全天下就他有媳妇儿似的。兄弟们,解决他!小样的!”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乱成一团。
幸若水想脸红久一点,也没那个气氛。
“他们每次都这么闹腾,你习惯就好。”张婷笑着说,嘴里啃着瓜子儿。
幸若水对她笑笑。“我觉得挺好的,这样的感情很难得了。”
“那倒是。不管多久不见,一见面就能闹到一起。一个人有困难,其他5个人准出来帮忙。在如今金钱至上的社会,这样的感情真的不多了。”说话的是杨双。
其他几个女人齐齐点头,嘻嘻哈哈地看着滚成一团的男人,一边啃瓜子,一边呐喊助威。
幸若水自从大学毕业酒会上这么闹腾过之后,就没再这么放开闹过。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能放得开,到最后你根本矜持不起来。因为你只有肯融进去,才能感受到那种快乐。
这种快乐,纵然是家财万贯,也是买不来的。
鹰长空以一对多,虽然没赢,但也赢足了风头。得瑟地回到媳妇儿身边,咧着白牙。“媳妇儿,你老公厉害吧?”
“厉害,最厉害了!”幸若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
一帮人就这么闹腾着,很快时间就过了十二点。又闹腾了两个多小时,就打道回府了。毕竟,他们能熬,女人们可熬不了。
在酒吧门口分开的时候,候志新拉住了鹰长空。“老鹰,过来,跟你说句话。”
“我去那边等你。”幸若水笑笑,走出一段距离给他们腾空间。
候志新看着她,笑着说:“你媳妇儿真不错。”
“那当然!我媳妇儿是最好的!”鹰上校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