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你不仅阳痿,还聋了是不是?”古筝气死了,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对于一个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十分骄傲而又在骚首弄姿的女人,最打的打击不是辱骂,而是视而不见。也正因为这样,X露露那样的人才能够越脱越起劲,因为有那么多唾骂她的言论就说明有那么多人在关注她欣赏她的酮体。如果媒体不再报道,群众不再谈论唾骂,她还脱给谁看?她还能脱得下去么?
鹰长空像是替她觉得累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古筝,都过去了,省点力气吧。”
古筝不气了,她彻底无力。她突然有种感觉,不管她怎么努力,也许他都不会再对她敞开一扇门。她古筝不缺男人。他鹰长空更多的是女人趋之若鹜。且骄傲如她,更骄傲如他,恐怕再不会给一丝一毫的机会。
“你就这么爱那个平凡的女人?”古筝问这话的时候,彻底没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这种无力,由内而外。她一直认定了鹰长空心底还有自己,所以才能折腾出这许多事情了。如今,她算是明白,也许这个男人的心底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鹰长空只回了她一个嗯。目光就已经移开,巡视着四周的动静。
古筝看着他的挺拔的身影,想起一句话:白鸽飞得再远,终究会回到原点,但鹰不一样。鹰击长空,飞得远了,也许就不再回来。除非,你的手里有一根线牵引着。
而今,这根线,已不在她古筝手里。
难道,线已经在那个叫幸若水的女人手里了么?她行么?她配么?
……
幸若水敏感地发现,自从那次星期天来了家里,梅彦婷有些不一样了。其实表现也没多明显,但她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距离。如果说原本她是把自己当姐姐来信赖依靠,那么现在就像变成了朋友,而且是有那么一点隔阂的朋友。
在工作上,她倒是更加努力了。也许是上次她说了的原因,不再在上班时间去问其他同事,而变成默默地看人家做听人家沟通,自己还不时地做点记录。
有时候幸若水想找她谈谈,说几句心里话,却总是碰在了表皮上。因为她的避重就轻甚至转移话题,根本没办法真正地沟通。她似乎把自己隔在了心门之外,不再对自己敞开心扉。
幸若水跟袁梦提起这件事,袁梦说:“若水,天下间没有谁事事都能做得完美,你也不例外。同样的,你做得再好,也总会有人不满意。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认为自古以来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兼济天下?每个人能够独善其身、遵守道德与法律的界线,就已经天下太平了。所以,别因为他人而苛刻自己,更别因此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幸若水从来不知道,袁梦竟是个想得这样明白的女子。原本她一直不肯跟福安见面,她还以为袁梦是个喜(。。…提供下载)欢钻牛角尖、固执的女子。却原来,她这样豁达。也对,她经历了这样多的劫难,如果不能豁达坚强一些,还怎么面对未来的漫漫长途?
她伸手勾住袁梦的肩头,忍不住笑着说:“袁梦,看不出来你这么看得开。”
“当经历的事情多了,想看不开也不行。”袁梦笑笑,进厨房忙乎去了。如今她所有的精力都在孩子的身上,已经无力去伤往事。未来的路还那么的长,她得把包裹里沉重的东西掏出来,才能够背负得起即将到来的经历。
幸若水想起她曾经受过的苦,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这样善良温柔的袁梦,老天居然忍心让她经受那样的劫难……不过,袁梦一定会幸福的!
幸若水平复了心情,才走进去,给袁梦帮忙。“袁梦,你打算一直留在Z市吗?”
想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在内心,她是希望袁梦一直留在这里的。这样子她不仅可以见到小家伙,还能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帮上忙。袁梦吃了太多的苦,她不想再让她遭受更多,总希望自己和长空能够替她清除那些障碍,至少在困难的时候在身旁支持她。
袁梦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抿了抿唇,笑笑。“我想去T市。”
凯翼曾经带她去过一次T市。凯翼说她还没出过远门,特地选择了繁华的大都市T市。他们都看得眼花缭乱,还开玩笑说以后要带着他们的孩子也来这里看看,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如今,凯翼已经不在了。那就由她来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去看看外面的精彩吧。
其实,小家伙见到的世界,比她见到的都要广阔。毕竟,他还在皇城脚下生活过呢。
但是,这是他们当年的约定,她还是希望能够去旅行。她相信,凯翼在天上看着呢。
幸若水怔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笑了。“T市挺好的。大都市,繁华,在那里生活见识都要比别人广多了。不过,你不会悄悄地离开,不让我们找到吧?”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袁梦扑哧一声笑了。“不会的。小家伙也是你们的孩子,我不会剥夺他的权利。况且,我又不是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哪里就犯得上跟畏罪潜逃似的?”
她这么一说,幸若水也觉得神经了。“那是我脑筋秀逗了!”
“想你男人想的吧?”袁梦坏笑,难得开起这样的玩笑来。实则,她心里羡慕得紧。
贫贱与富贵都已经不重要,至少还能牵着彼此的手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这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但人拥有的时候总是忘了要珍惜,而等到阴阳相隔的时候再来悔恨,已经晚了。
幸若水放下手里的菜,伸手去挠她的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连袁梦都开这样的玩笑了!”
“喂喂喂,不行了,若水饶命啊……”几乎每个女人的腰都是敏感的,袁梦闪来躲去,大声求饶。
这么大的动静,把大厅里的小家伙都给引过来了。“妈妈,妈咪,你们在干什么呀?你们在玩游戏吗?”
小家伙扑闪着大眼睛,很想加入的样子。他正处于好奇的年龄,对一切玩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宝贝,她欺负妈妈,快来救妈妈!”
“宝贝,你要站在妈咪这边,知不知道?”
“啊?”小家伙糊涂了,挠着头,不知道该听谁的。两个都是妈妈,帮谁好呢?最后,还是相处了很久的妈咪赢了,小家伙没动。
幸若水看袁梦快喘不过气了,才收手放过她。“嗯哼,知道怕了吧,小样儿!”
袁梦整个人都软了,靠在她身上还在哎哟哎哟地叫呢,眼泪都冒出泪水来了。
幸若水作势还来,吓得她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别别了,我要断气了!”
待气息平了下来,袁梦一把拉过小家伙,作势打了两下他的小屁屁。“怎么不帮妈妈,嗯?”
小家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为难地说:“可她是妈咪啊。”
袁梦与幸若水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心里却有些感伤,孩子到底跟着他们久了,跟自己的感情还不深呢。
小福安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似的,蹭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腿抬头看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妈妈,下次我一定帮你!”
袁梦当下就笑了。“好,下次我们一起把若水妈咪给打倒!”
“好!”
这回,轮到幸若水被打击了!作势要倒了,嘴里喊着:“我太伤心了,我要气晕了。”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闹得可高兴了。
……
数日过去了。
古筝发现,自己根本不能靠近鹰长空一分一毫。中间就像是隔着一条东非大裂谷,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他像是规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她靠近,他就会退开,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夜已经深了,她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人有时候容易执念太深,直至成了魔障。
她对鹰长空,就是这样。她越是靠近,他越是远离,她只好不断靠得更近,而他持续后退……就在这个你追我闪的过程中,执念深了,终成魔障。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像是在热锅上烙煎饼似的,无比难熬。终于,她忍不住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灯全灭了,黑暗一片。
门外的男人倏地睁眼,一跃而起,却又无声无息。
黑暗里,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他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却只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纵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的危险困难都不在可怕。
“我睡不着。你陪我聊天好不好?”古筝不再用命令的语气,也不再用刁蛮的语气,反而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大抵天下间的男人都容易同情弱小,鹰长空没有冷硬的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等她开口。如果古筝聊的东西不事关感情,他还是愿意听的,只当她是一个陌生人需要倾诉也无不可。
“鹰,你恨我吗?”古筝仍记得,当年他发现自己的背叛时,一双手在墙上一拳一拳地砸,直到血肉模糊。那个时候她死毫不怀疑,他把那堵墙当成她了。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还存在,她就成了肉饼。
后来去了巴黎,每当夜里想起那一幕,她心里的骄傲远多于感伤。那得多深的爱,才能产生出那样强烈的恨?这说明,她在他的心里是无比重要的!也正是这种想法,让她直到现在还觉得他应该爱着自己。六年在她的概念里,不算漫长,至少没有漫长到他可以将她悉数忘却。
“不。”恨是很费力的事情,也是很深的一种感情,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在上校的拒绝范围之内。
古筝微微地舒了一口气。“那你讨厌我吗?”
“不。”
“那你还喜(。。…提供下载)欢我吗?”
“不。”
“那你对我有什么?不爱不恨,不讨厌也不喜(。。…提供下载)欢,就是无所谓?就是陌生人?”古筝苦笑。
鹰长空不回答。一对情侣如若不是和平分手,要不成仇人,要么成陌路。他不仇恨她,自然就是陌路。他可没有博爱到,还能把她当朋友或者妹妹一样来关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你明明对我不屑一顾,我却还要不断地贴上去?我是不是比出来卖的女人还不如,至少她们贴上去男人是求之不得的?还有钱赚呢!”古筝已经有些口不择言,完全不在乎这些话已经贬低自己,只想看到他的反应。
鹰长空觉得某根筋抽了一下,头疼。“你可以选择不这样。”
古筝笑出了声音,苦的。“你说得对,我这是自找罪受!可是——”她突然扑过去,死死地搂住他的腰。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我就是想回到你身边,想赖在你的怀里!怎么办怎么办?”
“古筝,别逼我动手。”鹰长空想拉开她的手臂,无奈她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他要是强硬掰开,可能会伤到她。
古筝不仅不松手,还努力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我不放,就是不放~!”
鹰长空脸色一沉,动手按在她某个穴位。
古筝惨叫一声,手臂就松了。
鹰长空拉开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房间。“很晚了,睡吧。”
关上房门,他蹭蹭蹭地走下楼梯,一直走到泳池边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正是月初,半弯月牙在空中洒着淡淡的光,无法驱散夜的黑暗。
被古筝这么一闹,他不由得分心想他的媳妇儿了。已经半夜了,她应该早就进入梦乡了。她的作息很规律,十一点之前一定会上床睡觉。不知道她的梦里,有没有他。肯定是有的,这些天在出任务,他都不能联系她。
兜里,传呼机在震动。掏出来一看,是古筝。他想了想,按断,将机子放了回去。这些天,她已经玩了许多次这样的把戏了。纵然他一再告诉她这样没有意义,她却还是执意胡闹。
就在这时,一声女人的尖叫伴随着枪声响起来。
鹰长空腾跃而去,几个攀爬后一跃而上从三楼的楼道踢破玻璃进去。那是唯一可以碎的玻璃。数枪射出,几个人倒下。
“别出来!”他对着床下的古筝命令。
楼下的仆人闻声而起,更多的枪声响起。
鹰长空双枪齐发,眨眼间又有数人倒下。与此同时,所有的枪口齐齐对上他。他就势一滚下了楼梯,半躺地上身体借力一边往后迅速退去一边开枪又打中数人。
敌人的人数之多,超出他的想象。
鹰长空闪身而起,一把拉下了电网开关。霎时间,屋内黑暗一片。四周都是大树,几乎没有任何光亮能够透进来。
混乱中,鹰眸迅速适应黑暗,又是数枪扫出,击毙数人。闪身挪位,躲开了对方的反击。
余下的人悉数隐退在障碍物之后,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也被屏蔽了。每一双眼睛都在黑暗中搜索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