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看着他就好像看见幸福,何况爱人这份难见的“激烈”情绪。黑诺是含蓄内敛的性格,要他有大笑大哭都是不可能的,能够要他跳上来以后主动伸手进自己的衣兜里,好像环抱自己,已经是他的不同寻常了。施言想着一会的黑诺还不知道要怎么“激烈”呢。
护士打针离开以后,施言坐在黑诺边上拿出包里的巧克力:“给你的。”
黑诺伸脖子看看:“我不吃糖。”
“巧克力。”施言把盒子放在黑诺面前:“我送你一半。”
“送我一半做什么?你爱吃就自己全留着,我不吃糖,巧克力不也是糖吗?”
“一半是我送你,另一半是你送我。”施言笑意殷殷。
黑诺云深不知处。
施言捧起巧克力:“黑诺,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黑诺被施言奇怪的一串话绕得一头雾水,低下头去看有什么奥妙。浏览过漂亮的包装,突然眼睛盯住了一行字,那金色的印刷字迹前后各有一个手写体的字…前面是“诺”,后面是“言”。热烫的字迹滚滚沸腾在黑诺心海,黑诺但觉得血呼的一下就冲向大脑,连耳朵都在燃烧。
施言看着眼前的爱人火烧云侵染,静静捧着盒子。待他脸上红霞略消,才轻声问:“这也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对吗?”
黑诺由一开始被榔头击了头部一样眩晕之后,神智接收来自心底的反馈:喜悦。不是第一次被别人表白了,上次面对这种情形,先惊讶,然后立即反应的是早恋是不对的;这个时候呢,却只有喜悦与幸福。
眼睫眨动,缓缓抬头对上深情凝望的施言,黑诺抑制羞涩秋水一笑,施言的世界空谷幽兰朵朵绽放。
“我爱你,黑诺。”即使昨天就知道了今天要告诉他,这一瞬间,还是激动难平,颤抖的声音最真实地体现了施言的爱。
黑诺大大的眼,就这么看着,深深地看着施言。好像一辈子没有见到了,好像一个世纪才换来的一个看着他的机会。
黑诺的目光要施言动容,伸手握住没有针的手:“告诉我,应该告诉我的话。”
“我爱你,施言。”黑诺的语气很轻,却没有丝毫迟疑地说了。
“黑诺,知道吗?2月14日是情人节,在国外所有有情的人都要过这个节日。今天是2月22日,222,爱爱爱,以后我们的节日就在2月22日,每年的这一天就是我们的情人节,222,这是我对你一世的承诺。终有一天,我要2月22日因为我们的爱,成为有情人的节日。”
P.S.'1' 香港买的,才会是写中文的。
另:此章送给我第222号读者兼朋友燕子小姐,感谢燕子的选择,并且祝愿燕子也因为222得到幸运。
唇诺番外之一运动会
又一年的运动会来临,已经多年做看客的黑诺这一次光荣地下海成为弄潮儿,不是主动投入,而是不主动跳水,就搞笑地抓阄。没办法,文科班里若需要表演什么的,人才济济,或者一抓一把,但是说到运动会,即使巾帼不让须眉,也无法弄出几个花木兰替雄性半边天出战。严重缺失男性的班级里,所有男生到了挺身而出的时刻,一个都不少。本来有规定一人只可以肩负两个单项,念在文科班资源的欠缺,校方特别同意文科班的男生可以一人多项。
老师在校领导这样关爱偏袒下,就差感动得鼻涕淋淋,特意慷慨激昂地做了一个动员兼誓师班会,发出“我们可以走下来,爬过去,不要弃权弃项,运动会的意义在于参与” 的宽大、人性宣言。一时间同学们也被鼓动地摩拳擦掌,磨刀霍霍,都宛若要华山论剑、逐鹿中原一般地兴奋,老师借这良机,立即要班长当场落实到实名上。黑诺被不知道哪位高人揭发出记得N多年前,小黑同学箭步若飞,所以免去了抓阄,直接被安在了200米和1500米,以及接力之上。
等老师拿到添得满满地表格,带着山羊般和蔼笑容去办公室变脸…狐狸般奸笑,才开始有勇担万米长征的壮士发出惨叫,引起半边天的觉醒,哀鸿遍及教室每一个角落。
运动会在锣鼓喧喧,旌旗飘扬中拉开了序幕,所有运动员的入场仪式中着实要施言多看了几眼黑诺。第一次对此人有了脱颖而出的感觉,相信别人也有这感知,因为黑诺都被众多视线灼得手足不调。理由只有一个:都在一样的装备之下,无高低贵贱、无绫萝对布衣之别,所有人都在运动服里的时候,人群中他竟然发出光芒。黑诺无运动服,是施言为他借好的,怕家里知道,所以来了学校以后去厕所换上的。
黑诺就算多年四肢不勤,没有专门练习过,天赋的运动细胞还都健在,在200米的沙场上也算小小地一鸣惊人,居然跑过预赛,在决赛里也不含糊地拿到了第三名,暴了个小冷门。要文科班男生项目打破零的记录,终于有了积分。当然随之迩来的是人们殷殷的期望,再接再厉于次日的1500米。
施言的两项都是短跑,100米和400米,这人的短跑所向披靡,都是第一个冲了终点线的,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和黑诺200米同场竞技。不过机会还是有的,接力赛上再战就是了。
黑诺的200米,可以说是老天厚爱,赠了他短距离的爆发力,自然没有十全十美的给了长劲,这1500米的挑战,黑诺也不知道怎么去完成。原就计划着象老师的口号一样,跑不下来就走呗,然昨天的成绩已经被同学们捧到了一个高度,今天是计划泡汤,怎么也得全力以赴了。提前问过了施言中长跑的要领,知道了开头不可以一下殆尽,这就要个“长”性,还需要点体力最后冲刺用呢。
可上了场,理论与实践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初入者纸上谈兵对实际操作的掌控显然不够。黑诺自问没有枪响就往前冲,夹在人群中不前不后的,但是400米的跑道在第二圈的时候就觉得漫漫长路其修远兮,到第三圈的时候,发现自己从头到现在也没有奋力一博,可是脚下的步子为什么越来越小,双腿为什么越来越灌铅一样沉重。过了三圈之后的黑诺已经找不到胜利的曙光,只知道自己拖着两条木头桩子在移动。
就在喘息都消耗不起的时候,身边冒出一只手,拉住他往前跑:“要不要弃权?下来?”
“不。”只有余力挤出一个字的答案。
“那就跑,快到了。”
黑诺想对他笑一下,但是会消耗战斗力,还是免了。
这个时候大会的主席台前的喇叭里义正严词地喊着:“请不要带跑,请跑道边的同学都回到自己班级,不要陪跑。接运动员的同学请在终点处等待,不要进入跑道!”
黑诺是两耳不闻赛外事,过耳不入,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施言是听得清楚明白与卿何干?所以喇叭继续发出重复劝戒,施言是继续熟视无睹,而且在经过主席台前的时候,还对台上声嘶力竭的麦克风前的“正义天使”敬了个军礼…纳粹军礼。
最后的150米几乎是演绎现代版本的长征,还是过草地、沼泽那一段。黑诺几乎全靠施言地拖拽在前进,眼睛甚至都闭上了。施言发现后真是忍无可忍得笑出来:“老子真是出了名了,陪你龟龟赛跑呢。”
“我、我现在真喜欢、乌龟,想做、想做冬眠的乌龟,可以不用跑。”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可以冬眠了。”
施言拎着黑诺到了终点以后,才说了一句:“到了。”手下的黑诺立即就软为一滩泥,整个人地下坠堆萎。施言一手急忙揽住他腰,接住下滑的身体,黑诺班级里的同学在旁边帮忙架着。黑诺身体是一分的气力都拿不出来了,随着终点的到达,他的骨头都不再听他的调令。
耳边声音专业地说着:“要他走走,不能坐,扶着他走走。”这是体育老师,黑诺睁开眼想表达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但是一眼开,天旋地转地一波波黑圈眼前荡漾散去,黑诺呻吟一声晕得反胃。
…
P.S.昨天刚刚说了《唇诺》太累,偶需要小小休息片刻,就在冒头的时候被一朋友抓获,这家伙生日。偶赠送《一纸休书》被拒,点名要小诺,唯有拚死酬知己,突击这番外一篇。同时被另外一在场友人见证,本着不可厚此薄彼的原则,签定下月这友人生日也是一篇贺文的丧权累己条约。此人既灭要休书也无意小诺,列出要求,要偶瞠目,居然是要一虐文。
小妖嗔言:“偶从来没写过虐文,为你偶还需要开笔一新方向。真个生生要偶吐血。。。”
话未落地,小妖怵然而惊,此友口喷鲜血,重于泰山徐徐倒下。
小妖慌忙去探鼻息,友人轻展秋水,呲牙:“你直接杀了我吧。”
又一次血溅五步。
小妖叹息:“这什么世道啊,苍天啊!你裂开到缝子看看人间吧,难道就因为小妖不会写虐文,就逼得偶友人内伤血淋淋灭?偶谴责你,你不知道世界大同,人人争当河蟹灭?”
忘记说了:卿卿我我,我我卿卿,生日快乐,蛋糕的牛奶偶昨天已经给你了,不够请去欢馆奶牛处借点。千万甭跟欢馆客气,要多少尽情挤。
稍晚再来补全番外。
番外补全
施言勤于各种体育活动,当然也知道剧烈运动后立即坐下来不对,可黑诺这是虚脱了的症状,大手扣在黑诺腰上要同学放手,黑诺是闭着眼睛找到依靠就靠上去,挂在施言身上站都不站,头无力耷拉靠在施言胸前,仿佛施展着千金坠的武功,人死沈死沈地往下坠着施言。半拖半抱着,施言也累得出了汗才把他弄回班级位置,主要是黑诺贡献的全是阻力。
回到座位上,施言坐下带着黑诺还靠在他怀里,看黑诺脖子处血管一跳跳,胸腔那突突起伏,心好像都要蹦出来了,而且额头上是一层一层的汗渗出滑落,施言要王丰拿葡萄糖来。运动会上,经常有家长在医院的学生提供葡萄糖注射液给运动员喝。他们班是葡萄糖已经没有了,王丰去隔壁班拿了一瓶来。施言拿瓶子喂他,黑诺软绵绵的施言手下没准头,呛得他又咳又吐,脸色更加开始青白。施言赶紧倒在杯子里,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
500ML的葡萄糖喂了快一半了,黑诺才不再呼吸紊乱、冒冷汗,睁开了眼,施言还一勺在唇边:“好点?”
黑诺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张脸,在刚才的眩晕中,在胸口窒息得发疼的时候,这个胸膛结实的给了他依靠。眼前的世界都是黑暗,耳中嘈杂时,心中却没有任何慌乱,只因为他在身边。
“傻了?”施言看他眼神发直,荡起阳光笑容:“再喝点,刚才脸都不是人色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你跑完了,犯什么傻啊。”
黑诺摇摇头,施言勺子还是放在唇边:“还是多喝点,提供点ATP,刚才的汗出了太多,你不渴?衣服都湿透了。”
黑诺渴,不但渴,还饿。但是他不是口渴,不是胃里饿,是一种皮肤的饥饿。黑诺的成长中,被抱一抱、亲一亲,或者是摸摸他头的爱抚、拍打,记忆中都不存在,更别提有一个怀抱要他靠着。这个时候的黑诺,有了一种沧然欲泪的感受,肌肤相亲地汲取着对方血脉的温度,感觉真好。
黑诺凝视得专注,眼中包含着太多成分:感动、渴望、满足。。。。。。年少的施言看不出包罗万象,却觉察着他的异常:“怎么了?哪里还难受?”
“三哥,我看你要给他换件衣服,汗透了。”王丰说。
外人的声音响起,黑诺才大梦初醒。王丰反转椅子坐在对面看着,手里还拿着葡萄糖瓶子,更加多的视线聚集在这里。黑诺心就慌了,深吸一口,恋恋不舍,强迫自己坐起来。
施言扶他:“可以走?回教室换衣服吧?”黑诺跑步的背心已经如水里捞出来的,施言的胸前都要他的汗浸湿一片。去黑诺班级拿了他外衣外裤,施言扶着他走向教室,王丰帮着拿衣物。进了教学楼,黑诺就扶着楼梯扶手仰头看那此刻如云梯的楼梯。走了半层,他就休息。“走不动了?”
“腿里酸得厉害,停一下再走。”
施言蹲下给他捏揉腿肚子:“刚才给你揉揉好了,就忙着喂水,忘记腿了。王丰,你先去教室开门吧。”
打发走王丰,施言又揉几下,就着蹲着的姿势,手到黑诺膝盖后、腰后一揽,人就被抱起。
“你、”
“抱你上去,腿今天都会酸了。”
“要我自己走,沈。”
施言呵呵笑着:“这会抱的是活人,不沈;刚才拽着死猪才真沈呢,你就无赖得往地上坐,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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