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慧故意做出不信的表情,噌噌他脸上的泪水,问:“那这是什么?”
宋天祥的小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了。
“姐姐知道你不是爱哭鬼,你说说你刚刚为什么哭啊?”宋天慧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又拿出一块点心,举着晃了晃说:“你告诉姐姐,姐姐就把这块点心也给你吃。”
小刘氏立即急了,喝道:“祥哥儿,吃一块就够了,不要太贪心!”
宋天祥被他娘喝的一个激灵,却仍然痴迷的看着宋天慧手里的点心,宋天慧笑笑,说:“你要不吃我就自己吃了。”说完就要把点心往嘴里塞。
这下子宋天祥急了,带着哭腔喊道:“我要吃我要吃!是刚刚我这里痛痛,我才哭的!”
宋天祥不过是个两岁的娃子,他哪里懂得那么多利害关系,更不知道自己因为一块糕点把他娘给卖了。他指着大腿内侧,众人都狐疑的看了过去,聪明些的人看小刘氏的目光就不天和善了。
宋天慧笑的更灿烂了,说:“姐姐给你看看好不?给你擦点药就不痛了。”
宋天祥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就去脱自己的裤子,这下子光屁屁直接露在了众人面前。小刘氏气的脸都绿了,叫了起来:“祥哥儿,这么多人脱啥裤子,丢不丢人 ?'…'赶紧把裤子穿上!”
一直没说话的李大娘见状就喊了起来,“哎呦,你紧张啥哪?他一个两岁大的娃子露个屁股算啥?谁小时候没穿过开裆裤?就你讲究了?你一个做娘的,听到孩子腿痛也不紧张,要是换别人,肯定着急忙慌去看了。”
小刘氏气的嘴都哆嗦了,想再说什么,却已经拦不住了,宋天祥把腿内侧露了出来,果然被掐的青紫了一块,也难怪娃哭的那么凶。
“就这里痛。”宋天祥委屈的指着腿上的伤,崔氏在旁边看得直叹气,就吩咐兰秀去拿药给宋天祥擦,兰秀跑进跑出,很快把一小盒药膏拿了出来,还给宋天祥腿上抹了些。
宋天慧家的药都是极好的,一抹上去就有清凉的感觉,也没有那么痛了,宋天祥立即笑了起来,眼睛依然盯着宋天慧手里的点心。
宋天慧叹了口气,把点心给了他,又拿出剩下的半包点心都给了他,交待道:“慢慢吃,一次不能吃太多,不然肚肚痛。”
“嗯,谢谢姐姐。”宋天祥笑眯眯的使劲点头,早没了之前哭时的可怜劲。
这下子真相大白了,不但官差看小刘氏的眼神不善,周围的人看小刘氏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之色。
“三婶娘,麻烦你下次换一套把戏,那是你亲生儿子,别每次都虐待他来博同情,你心里就没有愧疚吗?”宋天慧瞪着小刘氏说道,本来她不愿跟小刘氏和宋正廉有什么正面冲突,毕竟周围有不少外人,她如果太强势了,别人容易说她不尊敬长辈。可是,现在她实在忍不了了。
“你胡说啥哪?我咋我家祥哥儿了?他那伤是自己调皮撞的,像他这么大的娃子,哪个没点磕磕碰碰了?咋就是我虐待他了?我自己的亲骨肉我能不疼?”小刘氏还在死撑着狡辩。
宋天慧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屑,“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大家也看的清楚,我劝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旁人就跟着起哄,“赶紧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小刘氏这一闹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官差早就没耐心了,对她喝道:“赶紧走人,不然都抓回去打板子!”
宋正廉和小刘氏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反倒要受皮肉之苦,两人虽然不甘,但也无法,只好带着孩子要离开。
“等一等!”宋天慧叫道,众人都看向了她,以为她觉得不解气,要再说些什么呢,连官差也露出了不赞同之色。
“我还是叫了马车送你们回去,这可是看着我弟弟妹妹的面子。”宋天慧说了一声,周有文就大步走去了街口,转眼功夫就来了一辆马车,宋天慧一再交待车夫把人送到山泉村,还当众付了车钱,这才让宋正廉他们离开。
周围的人纷纷称赞,说宋家做的算仁至义尽了,没有让人挑理的地方。宋天慧偷笑,她是怕宋正廉他们又赖着不走,到时候更惹出麻烦来,另外,还顺便把样子做足了,只要能送走瘟神,她可不在乎那几个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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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章 从军
宋正廉他们一走,外面围观的人跟着散了去,宋天慧一家子回了院子,当着刘氏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就交待刘氏回屋好好歇着,需要什么了跟外面值班的婆子说。
大概宋正廉他们走了,刘氏没了帮手,一时间竟然老实了许多,也没作天作地的,老老实实回上房休息了,就是指使了人到客房把她的包袱拿过来。
李大娘看着架势也不好多待,打了声招呼就告辞了,刘氏对李大娘不咸不淡的,听说李大娘要走,眼皮子都没抬,说:“行了,你下去吧,以后好好干活。”
宋天慧一家都愣了愣,刘氏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是对下人的吧?宋天慧急忙朝李大娘看去,果然李大娘脸上露出愤怒之色,甚至还有些许的失望。
本来李家人住在宋家,又给宋家帮工,就有些别扭,但宋家人好,说的是聘请李大娘帮忙,而不是雇用,李家才愿意答应下来的,否则以李家人的性子,肯定是不肯给别人做下人的。
可是刘氏却这样对李大娘说话,这不是让人家心里犯膈应吗?
宋天慧朝宋正仪和崔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奶,你现在是我家的客人,我们得善待你,你说对吧?”宋天慧开口问道。
刘氏抬了抬头,趾高气昂的说:“对,我可算是贵客哪。”
“李大娘一家子也是我们家的贵客,以往没少帮我们,我们平日里也是敬着人家的,你同样是客人,对李家人说话可得礼貌些,否则人家要说了,宋家的老太太怎么不懂规矩哪?”宋天慧继续说道。
刘氏明白过来了,宋天慧这是在暗示她,李家不是宋家的下人,让她说话注意些,她气的瞪向宋天慧,说:“你就为了个外人来打我的脸,你们良心都给狗吃了?我咋说也是你奶,也是你爹的娘,你们就那么乐意埋汰我?”
宋天慧冷笑,“没人想埋汰你,也没人敢埋汰你,但你的先懂得尊敬别人,否则如何让别人尊敬你?”
刘氏还要骂,宋天慧抢着说道:“好了,奶,你自己想想吧,你要想过舒心日子就消停些,你也有吃有喝住的舒坦,否则”后面的话她没说,让刘氏自己去想吧。
“爹、娘、李大娘,咱们去忙吧。”宋天慧说着就去挽了李大娘的胳膊,拉着她朝外走去。
李大娘红着眼眶摸了摸宋天慧的头,心道这孩子就是疼人,专门没把那话捅破了,就是怕我难堪。
确实如此,宋天慧不想跟刘氏争论李家是不是他们的家奴,因为这个问题争论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李家人都会非常的难堪,所以不如不要点破,从其他方面说刘氏更好。
宋正仪红着脸对李大娘说:“子涵他娘,我娘就是那性子,你别放心里去。”
李大娘摆摆手,“我跟她又不熟,管她说什么呢。”
崔氏听了笑起来,“还是你洒脱,我以前要是有你这脾气,也不会受了好些年的罪了。”
李大娘看看崔氏,两人苦笑了一下,她俩聚在一起可是有不少话聊,不止聊儿女,还能聊聊自己做媳妇时的艰辛。
之后,李大娘回了屋子,宋天慧一家人就聚在一起商量以后如何面对刘氏,宋彩云忙完了麻辣粉铺子的事情,回来听了之前的事非常气愤,但听说宋天慧让小刘氏露出了狐狸尾巴,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崔氏就问宋正仪,“你看看你娘这事怎么安排,咱得有个章程吧?她别把跟咱交好的人家都得罪了就行。”不是崔氏小心眼儿说刘氏坏话,实在是刘氏以前把宋家的亲戚都得罪的够呛,这才刚来就把李家给得罪了,以后还不知道咋样呢。
宋正仪揉着太阳穴说:“我这也头痛哪,不然问问慧哥儿,慧哥儿,你看呢?”宋正仪套好似地看向宋天慧。
宋天慧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就算宋正仪和崔氏有办法,也不能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所以就让她来做坏人吧。
“咱们就远着她点,比如说咱们以后处理事情不去上房,别让她沾手咱家的事物。她那性子不好,见识又有限,不搞砸都难!”宋天慧毫不留情地说道。
“还有,我私下交代一下,她需要吃啥喝啥了,就给她伺候着,其他吩咐一概不理,就装聋作哑,要不然就说得先知会我一声,另外,咱家要是待客的时候,也得回避着她。”
宋彩云就说:“可不是嘛,那天乱说谢公子,害得我这头都抬不起来了。”
刘氏说宋正仪是不是看上谢明晖做女婿了,谢明晖明显是听到了的。当然,如果单看这话,也没什么不好,谢明晖一表人才,脾气也好,人又有本事,多少人家都看中他做女婿的,多宋家一家也不多。可是宋家和谢家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样说出来,万一给有心人听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宋家了,这让宋彩云以后也难做人,甚至影响以后说亲。
宋正仪点头,“是该注意些。”
“还有,我奶要是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咱们谁也别答应,就含糊了过去,是在推不过去,你们就让她找我说,你们就说不管事。”宋天慧又说道,
崔氏点头,“对,我们就说无事一身轻,让她也别多操心,注意养着身子。”
宋正仪也点头,宋彩云却皱起眉头说:“什么事情都让慧哥儿顶上去了,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外面传了不好的话,慧哥儿以后咋办?”
宋天慧听得心里暖暖的,笑着说:“不要紧,就是真传什么,过两年大家伙也淡忘了最主要是眼前一家人能过好,别被人影响了咱的幸福。”
崔氏和宋正仪跟着点头,心里却不大得劲,要不是有刘氏这些闹心亲戚,他家慧哥儿用得着这样抛头露面吗?可是谁又能选择父母呢?
一家人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看到李大娘红着眼眶冲了进来。几人都吓了一跳,心道不会是刘氏去找李大娘的茬,说了人家什么吧?
崔氏急忙问:“子涵他娘,不是我家老头太又招惹你了吧?”
李大娘走的有点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声音哽咽着说:“不是,是我家那臭小子,他说、他说他要从军去!”
“什么?咋好端端的要去从军?”宋正仪吓了一跳。开口问道,这一问李大娘直接哭了起来,说:“我也是这样问他,好端端的去从什么军,还是要去边关打仗的,万一有什么事,让我跟他爹还怎么活啊!”
宋天慧和宋彩云急忙去扶李大娘,帮她拍背顺气,并柔声劝她不要着急,或许李子涵只是一时冲动。
宋天慧心里就嘀咕起来,李子涵去衙门做事好好的,也没听他说过立志从军啊,怎么突然就要从军了,还要去边关打仗,那不是太危险了?
古代打仗就是拼人数,虽然是冷兵器时代,没有大炮、冲锋枪那么可怕,但防护方面也很差,加上医疗条件也不行,很可能因为一点伤就感染了病菌,或者得破伤风死亡,所以打仗绝对是个危险的事情。
“他非要说她不想一辈子这样混日子了,说他不喜欢做豆腐,也不会做生意,就有一身的力气,一定要去战场上建功立业,给自己拼一份前程回来。可是,战场上建功立业有那么容易吗?要是那么容易,人人都上战场了,人人都能做大将军了!”李大娘一边哭一边说着。
“他还说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把帖子都递上去了,衙门的大人已经把他推荐给一位将军了,他过些日子等帖子下来就走。”
“啥?这么快?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也没跟你们提过?”崔氏听得也担心起来。
315章 人各有志
李大娘摇头,“他小时候是说过想当侠客,却从来没说过要去从军打仗,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本来以为他懂事了,我可以省心了,就想着过些日子给他说门亲事,我就等着抱孙子了,可是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决定了,这可咋办哪?”
说着李大娘又哭了起来,“我就他这一个孩子,他走了我跟他爹可咋办哪!”
宋家人都沉默了,李大伯和李大娘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们是老来得子,最是不易,可李子涵突然就说要去战场了,这让两老人怎么能放心?
要不是李子涵平日里懂事勤快,崔氏他们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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