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打仗,我一个人行,你们去。”童婉茹声音温和,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几位工人相互看了几眼,轻声陆续告辞。
“好啦,安静了,就我们两。”童婉茹等到那些人离开,忽然在原地转了一圈,就像一位调皮的孩子。和温和飘逸的形象大相径庭,凌威诧异地瞪着眼:“童阁主,你没事。”
“当然没事,好久没这样放松了,我们先开船。”童婉茹伸手拉着凌威向船舱下面走,脚步轻快自然,带着点调皮,像一位欢欣的邻家少女,凌威除了感叹女人多变以外什么也说不出。
船的动力系统一般都在下面的舱里,下了几个台阶,就进入宽敞的驾驶舱,驾驶舱和一般船不一样,整体就像一间卧室,沙发床,茶几,冰箱,彩电一应俱全。凌威诧异地四处望了望:“这像一间宾馆的客房,怎么cāo纵船只。”
“我可花了很大心思,这艘船的重点是在享受上面,每一个员工都感觉享受了整个气氛才会好。”童婉茹走到一面墙壁边,按了一下,墙上出现一个屏幕,屏幕上出现有点黑幽幽的湖面,水波在微微的亮光下泛着波光。
“这是什么?”凌威凑近一点,看着墙上的屏幕。
“cāo纵系统。”童婉茹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一些坐标出现各种按钮:“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zìyóu驾驶这艘船,这船不会离开方圆四十里,不用太复杂。可以自动避开危险。”
童婉茹说着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轻轻拍了一下手:“好了,设定了时间,会在离湖岸二十里的地方停下来,我们回客厅。”
船缓缓移动,非常平稳,凌威坐在船舱边的窗口,看着外面暗淡的湖面,天边一弯钩月在这总情形下显得格外清亮。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湖面月sè,对面坐着的人却不同,凌威没来由地想起那个建宁著名的外科主刀手楚韵,她把可可的心脏移植给叶小曼,成功的手术也给凌威带来了不一样的生活。不知她在京都医学院学习怎么样了,最近没有接到她的消息。或许自己应该联系她一下。
伸手摸了一下手机,凌威旋即又放弃打电话的念头,无论什么关系,和一个姑娘单独相处却打电话给另一位姑娘是极不礼貌的行为。童安茹见凌威脸sèyīn晴不定,疑惑的说道:“你想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没什么。”凌威掩饰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下,茶水是童婉茹刚刚沏的,有点热,被烫得吃了一惊,正了正脸sè。
“看你那样子,还说没心思,说,心里有烦闷说出来会好点。”童婉茹脸sè温和地看着凌威,一脸洗耳恭听为凌威排忧解难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人生无常,有点失落。”凌威轻声叹息,把目光转向窗外无尽的夜空。“
“你生xìng恬淡,与世无争,但取得的社会地位容不得你安静,感情也一样,你是为叶小曼,不要太介意。”童婉茹喝一口茶,继续淡淡说道:“她只是在利用夏侯公子,一个女人,要想成功不依附男人就要利用他们,这也是一种无奈。”
“我知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争。”凌威摇了摇头。世上许多东西我们看得很清楚,但要是做起来是何其难。
“你不必要什么都明白,要知道自己做什么就行。”童婉茹目光清澈,在灯光下看起来都很明亮。
“我要做什么?”一语惊醒梦中人,凌威忽然清醒了起来,是啊,自己不能总是被生活逼着走,自己也要抓住许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微微点头,向童婉茹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来,我们喝酒吃菜。”童婉茹指了指早就准备好的菜肴和一瓶白酒。
凌威拿起酒瓶倒满,然后看了看童婉茹:“你可以吗?”
“没什么,今天难得高兴,我就喝几杯。”童婉茹看着面前的高脚杯,示意凌威倒满,轻声说道:‘准备接下来做什么?“
“先和叶小曼结婚。”既然想通了就要做出干脆的决定,男人不能太犹豫。叶小曼既然和自己有感情,又有肌肤之亲,自己没有理由放弃,不放弃就要争取。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又明亮:“再去一趟京都,了解兰教授的事情,然后专心永chūn岛的实验。”
人总是会在一定时候发生忽然的转变,我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一件小事,一段感情,一次伤害,甚至是一句话,心中豁然开朗。凌威这几天一直迷惑,在想着心中难以排解的烦躁,童婉茹旁观者清,一下子点出他的要害,让他进入另一种状态,如果说以前他是被生活逼着走,接下来要自己走下去。
“很好,我先预祝你成功,这顿饭就算我为你举行的庆功宴。”童婉茹举起酒杯,和凌威碰了一下:“也祝愿你和叶小曼的婚礼早rì进行。”
“谢谢,庆功宴小了点。”凌威笑着说道:“我和小曼的婚礼一定有你,不用急。”
“不一定。”童婉茹轻轻摇头。
“什么意思,你这是离别?”凌威放下酒杯,盯着童婉茹美艳绝伦的脸颊,脸sè有点惊讶。
“别大惊小怪,我只是打算离开一下,游山玩水也说不定。”童婉茹笑得很淡,轻描淡写,但凌威还是听出一点点伤感。
“告诉我,去哪?”凌威提高声音,变得有点霸道,童婉茹一直是他的朋友,印象里是个超凡出尘的女子。坚强得从不怀疑她会离去。乍听童婉茹的话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忽然有一种极度的失落感。莫名其妙的伤感。
“好,我告诉你。”童婉茹似乎被凌威的目光逼得无路可走,低声说道:“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吗,你在青城山学习的中医,是一个叫云姨的人,我想到她那边看一看。”
“为什么?你想云姨帮你治病。”凌威逼问一句,有点急,似乎转眼间童婉茹就会从眼前消失。
“我的寿命是难以挽回的。”童婉茹摇了摇头:“我们家族很久以前曾经把医术传授给一个有恩于我们的人。姓云,云姨或许就是他的后人。”
“你的意思大周天针法就是来自你们天医家族?”凌威更加惊讶,童婉茹的话再一次令他震惊,也让他紧张,童婉茹说出的秘密越多越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是的,所以你和我们家族有缘,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安排好的。”童婉茹语气感慨,无奈的时候我们喜欢把许多难以捉摸的东西归结为命运。
“这么说你一定要去。”凌威知道童婉茹的决定自己难以改变,也是无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别那么伤感,我们不是还没分开吗?”童婉茹妩媚一笑,荡人心魄,要不是凌威情绪有点低落,说不定就要想入非非了。童婉茹说得很淡,可凌威知道,她的生命就要到尽头了,去青城山是为了找家族的传承,也是寻找最后最后一点期望,躲过家族生命奇短的宿命。她是个洒脱的人,就算死也不愿意让别人伤感,会在一个优雅的环境里默默离开,这一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永别。
第七百五十九章美人依旧(九)
月sè迷离,空气水润清新,船舱内灯光朦胧,琴声悠扬,弹奏着动人的乐曲,一个婉转的女子声音低吟浅唱,浓浓情意中流露着无法掩饰的淡淡忧伤。(。)飘忽如天籁。
一幅何等浪漫的画面,这也是水上情韵游船有史以来最浪漫的一次。水上情韵的票价极贵,整个租用船只的没有几个,也没有醉仙阁阁主童婉茹亲自弹唱。此时此刻,整只船甚至整个湖面都是凌威的,包括童婉茹的琴声和歌声。凌威有点醉了,微微闭上眼,享受一下天地清宁的滋味。
琴声变得叮咚悦耳,童婉茹弹起了一首高山流水的古曲,凌威仿佛听到了鸟鸣啾啾,山溪潺潺,那种流水的感觉格外清晰,居然还有什么东西拍打水面的轻微声响,啪啪,很有节奏,那是什么?凌威下意识想了一下,好像不是音乐里的,是外面,茫茫太湖的夜晚怎么会有这种声响。
“停一下。”凌威猛然一惊,向正在弹琴的童婉茹摆了摆手。童婉茹手指滑动一下,出现一串流水般声音,然后戛然而止。诧异地抬起头:“怎么啦?”
“我好像听到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凌威探头向外面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凝神听了一下,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出现幻觉了。”童婉茹轻声说道:“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下,这几天听说你没rì没夜会诊,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不是,我听得很清楚,是船桨拍打水面。我在保和堂经常听到紫玉河上传来的这种声音。”凌威很确定自己的感觉,剑眉紧皱,思索了一下,没有等到他想出什么结果。船舷边的侧门忽然打开,几个人猛然冲进来,领头一人尖声笑着:‘凌医师不仅医术高明,感觉也很敏锐,我们这么小心还被你发现了。”
“我发现好像晚了点。”凌威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他也不敢乱动,对面领头的两个人手里拿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最前面一位是个络腮胡年轻人,眼睛瞪得很大。凌威撇了撇嘴:“我们真是有缘,不久前刚在崔溪镇外面见过,转眼又看到你了。”
“谁他妈和你有缘,老子是来送你上路的。”络腮胡大声吼着,带着愤恨,在崔溪镇回建宁的途中,jīng心伏击叶小曼和凌威竟然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窝着一肚子火。/
“怎么无缘,你看这茫茫湖面,你们悄悄而来,一起听琴喝酒,何等雅致。”凌威不慌不忙说着,毫不气恼,好像真的是老朋友见面,一只手却悄悄伸进腰间,抓住两根钢针,目光估算着距离,船舱二十几米,各在一头,还是有点远,没有十分把握不敢出手,自己脱身容易,童婉茹太娇弱,身体连一般女人都不如,很难照顾到,只能见机行事。
“别废话,我们是替你送终的。”络腮胡挥了挥****,不过并没有急着开枪,他又犯了喜欢玩猫戏老鼠的毛病。这里远离湖岸。没有人会救援,立于不败之地,炫耀一下胜利者的心情也有情可原。
“经理,凌威变化多端,小心夜长梦多。”旁边的人小声提醒络腮胡。
“他能怎么样?”络腮胡撇了撇嘴,话虽如此他还是谨慎地把枪口抬了抬。
“各位,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童婉茹声音依然很轻柔,像chūn风拂柳,自然流畅。缓缓走到凌威身前,目光流转:“你们和凌威没有深仇大恨。”
“没有。”络腮胡脱口而出,童婉茹的笑容下,没有男人能够抵挡。
“那么你们为了钱。”童婉茹轻声说道:“保和堂的实力你们知道,刑jǐng队队长西门利剑是他好兄弟,他出事,你们能逃得了吗,要钱我可以给你,无论是谁入让你们做的,我醉仙阁加倍。”
杀手杀人,一旦接了,就不会因为价钱而改变,这是职业cāo守。但是,这几个人不是职业杀手,无非为了荣华,说白了为了钱,杀了凌威,回去得到叶小凡的嘉奖,谋个好差事,远远不如直接拿上上百万。童婉茹的话立即让对方有点心动,一个人低声嘀咕:“二百万,够我一生用的了。”
“住口。”络腮胡瞥了手下一眼,狠狠说道:“你以为拿了钱会有好结果吗,保和堂一样不会放过你。”
“那就干脆点,做了。”那位被络腮胡训斥的人恼怒地说道:“不留痕迹,回家睡觉。”
“好。”络腮胡答应一声,还没有行动。童婉茹张开手臂拦在凌威面前:“你们要动手就先杀了我。”
童婉茹声音并不恐惧,她也并不是那种舍生忘死,保护凌威,他虽然关心但也保护不了凌威。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自己的美自己很清楚,没有男人会对着她绝世容颜下杀手。
“闪开,不然就杀了你。”络腮胡犹豫着,咬牙切齿,,他想动手,但童婉茹就像一件无暇的艺术品,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连碰一下都害怕破碎,就更不用说开枪了,简直就是罪过。
“不。”童婉茹挺了挺腰杆:“你们不是想杀人吗,动手啊。”
“你真想死。”络腮胡瞪了一下眼:“还没有轮到你。凌威,是爷们就出来,不要让女人挡枪子。”
络腮胡的话说得很尖锐,凌威却无动于衷,似乎铁了心要童婉茹保护、络腮胡眼珠都冒火:‘凌威,你是缩头乌龟,出来啊,我们单挑。”
“你放下枪我们就单挑。”凌威不仅没有露面,反而向童婉茹身后躲了躲,一只手悄悄放在童婉茹腰间,只要对付一动手,他会第一时间把童婉茹推开。
“你以为我不敢杀童姑娘。”络腮胡向前走近几步,想加紧威势,逼着童婉茹离开。
“你们、、、、、、”童婉茹好像有点害怕,向后微微缩了缩。出于双方争锋相对的本能,络腮胡等人又逼近一点。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凌威把声音压得极低,凑近童婉茹耳边:“你吸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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