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笑了一下,从口里吐出一个奇怪的发音,又再沉沉的睡去。这个发音阿拉里克不止一次在他的梦话中听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祈祷?喊叫?诅咒?还是骂人的粗话?
于是在三天后他醒来的时候,阿拉里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什么意思?”
刚刚清醒过来的男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小爱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牵扯到伤口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阿拉里克连忙为他拍背。但他没有解释那个发音的意思,阿拉里克也没有再问。
我一直深深的爱着你,用我全部的身心,用我最珍贵的誓言,还有我体内沸腾的血液。
但是,你不爱我,你轻视我,你讨厌我,你嘲笑我,。。。。。。。。。。。。。。。。。。。。。。。。。。
你用漠然的眼神 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那么美丽的眼睛,明明是温暖的黑色,却发出冷冷的光芒,眼前明明站了那么多的人,但你的瞳孔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你 用温和的声音轻轻的对我说话,
那么好听的嗓子,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声调,却说着让人发寒的残酷语言,明明是那么血腥的事情,为什么在你说来却这样理所当然?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我想亲吻你,想占有你,想杀死你。。。。。。。。。。。。。。。。。。。。。。。。。。。。。
想你用温暖的眼光看着我,想你用修长的手指抚摩我,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身着锦缎的贵族站在牢笼外,用轻蔑的眼光打量里面的人:“不愧是野蛮人中的野蛮人,这样子居然还可以活下来。”
乌 尔丁正忙着将身上的绷带扯下来,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有的伤口被扯坏了,又流出鲜红的血来,阿拉里克急忙上去帮他。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
“艳福也不小。”肌肉松弛的中年男人用色咪咪的眼光看进去:“想不到你在这种地方也能搞到这么好的货色,看来我应该提醒他们要按照族群分配牢房了。”他对阿拉里克叫道:“喂,孩子,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到我的城堡里来,我可以给你热腾腾的食物和漂亮的衣服。”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兴意昂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情人,猜测他会有怎样的回答。
“谢谢您的好意,大人。”阿拉里克礼貌的回答:“但我还是比较愿意呆在这里。”
“不知好歹的家伙。”男人低低的嘟囔了一下:“好吧,你愿意呆在这里那就呆在这里吧,不过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他得意扬扬的宣布:“上面已经决定让你们同这家伙一起参加明天的竞技,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牢中响起一阵低低的吸气声,是阿拉里克的兄弟们,只要一想到自己在明天就会被凶残的野兽撕的粉碎,他们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阿拉里克倒没什么反应,还是专心致志的帮他扯绷带。
“看来你的兄弟们同你意见不一致呢?”他放低声音,用诱惑的口气呼唤那几个少年:“怎么样,孩子们,在我的城堡里,没人逼迫你们做那些可怕的事情,可以天天吃到新鲜的面包和蔬菜,睡在铺满天鹅绒的温暖的床上,还可以到花园里去散步。。。。。。。。。。。。。哦,我听他们说你们以前也是贵族,贵族能享受到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们,怎么样?到我这里来吧。”
少年们的心动摇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朝这个男人伸出企求的双手:“求求您,先生,我们不想死,求您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他们哭闹着,恳求着。
临走的时候,他们用颤抖的声音请求阿拉里克同他们一起离开,但他没动,也没说话,就如同一个机械的木偶一样重复着撕扯纱布,清洗伤口,涂抹药粉的动作。直到那个贵族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最后一次用怜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兄弟。
“为什么不同他们一起走?”黑暗中,乌尔丁将少年的头颅拥在自己怀中,温柔的问他。
晶莹的石头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动,发出微弱的光芒,阿拉里克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却看见男人紧皱的眉毛和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掌:“不要碰它,宝贝,你要记住,我不喜欢别人碰它。”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的习惯。“他再次问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学着他先前的口气,少年安静的回答:“不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被人轮奸,你一个人,就够了。”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醇厚的嗓音在黑暗中回响,说不出的好听:“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聪明的孩子。”
阿拉里克没有回答,爱他?真的吗?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答案。
不知道,就不能否定。
“不要爱我。”他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摩阿拉里克柔嫩的脸颊:“记住了,千万不要爱上我。”
他们从长长的,黑暗的走廊里穿过,好象走了几百年时间,走廊的另一边,就是令这个国家的人民疯狂的地方。欢呼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似乎还可以听见野兽的咆哮,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庆祝即将到来的死亡。 阿拉里克有点不适应外面的强光,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稍稍遮挡了一下,当他放下右手的时候,他看见了展现在自己眼前的罗马最宏大的景象。
挥舞着手臂的,疯狂大叫的罗马人民,比炎热的夏天还要狂热的人潮,饥饿的眼睛血红的狮子,不停的用锋利的爪子拍打铁笼,皇帝和他的儿女们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高高在上的坐在贵宾席上,他们身边的是长着白色胡须的教皇和神情贪婪的贵族。
阿拉里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好吧,他承认,他很害怕,可这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这些人都打定了主意要他们的命。我们真的会死吗?他抬起头,望了望身边的男人,却惊奇的发现乌尔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分明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是兴奋的, 阿拉里克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一点,他的肌肉紧绷,眼睛发出慑人的光辉,性感的嘴唇抿着,每当他兴奋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会诚实的表现出这些特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台上的男人激动的大吼:“我以为他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老天,你们这些罗马人究竟在搞什么。为什么不杀死他?”
身穿黑色盔甲的中年人是罗马皇帝最引以为傲的骑士卢皮奇努斯,他是帝国里统帅方正军团的三位将军之一,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同周边民族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很懂得怎样控制这些人的思维,现在,为了不打搅皇帝和贵族们高昂的兴致,他正努力想办法说服眼前的男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巴拉姆,这难道不是你的本意吗?你恨这个男人吧?你怕他?恨他?你父亲信任他而不信任你,他将指挥军队的权利交给这个人而忽视你的存在,部族的人们都尊敬他,因为他比你有能力。。。。。。。。。。。。。。。。。。。”
“不,不对。”他发疯一般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自己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恨他,想要他死,可是现在不是很好吗?他成为了一个奴隶,一个角斗士,他随时都会死,而在那之前我们还可以利用他的蛮力来取乐我们的人民,难道你不想看见他像个玩具一样被我们破坏的样子吗?折磨一个人会比杀死他更让他感到痛苦,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这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看见他的脸,这件事一定会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他可不是傻瓜。”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皇帝已经开始注意到这边了,卢皮奇努斯不得不尽量打手势,示意他安静一点。
“你在说什么蠢话,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会对我们宣战吗?为了救一个人,打三年或者是四年不知结局的战争,就算他们真的赢了,也不可能攻进这座城市来,即使他们进来了,难道你以为到时候他还会活着吗?”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巴拉姆苍白着脸叫道,绝望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总算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叫我来这里了,我以为他开始信任我,重用我,所以派我来这里,一定是他,是他叫父亲这么做的,他知道了,他知道一切,老天,我这次一定会被杀死的。。。。。。。。。。。。。”他像头野兽一样的哀号。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你到底在说谁?巴拉姆?巴拉姆?”
当 鲜红的血液喷溅在他们身上的时候,
阿拉里克的大脑就已经空白了,
尽管乌尔丁一直把他拥在怀里,但还是不能带给他一丝温暖
死了的话,就不会有痛苦了吗?
思绪从宽阔的臂弯飘向天际,他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被侮辱的女人和小孩们的哭喊声
士兵们张着绝望的眼睛,他们的身体被埋在地下,从上面伸出一个个脑袋来,就好象刚刚种上的一大片橄榄树的树苗
蓝色的天空,金色的马车,洁白的女人的手,还有,
这一生所听过的最美丽的声音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奇的叫声,观众们全都把自己的眼睛从竞技场上移开,一个个仰着脑袋,朝自己的头顶看上去。
上面,有什么?
顺着乌尔丁错愕的目光,阿拉里克抬起自己的头,
从天上,飞下一只鸟来,
有着白色的羽毛和黑色的头发,
一双细长的,美丽的眼睛,
那里面,尽是冰凉的笑意,
它就像一阵春天里的微风,带着草原上青草的气味,轻轻的落在佛拉维欧大剧场的正中央。
然后,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来了,他来了。”巴拉姆恐惧的叫喊,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我早说过他会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你们这些该死的罗马人,是你们害死了我。”
卢皮奇努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语无伦次的男人,他甚至和他的皇帝一样,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同其他人一样,用惊奇的眼光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现场,一片安静。
只顾着注意眼前奇特的男子,却忘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凶猛的野兽可没有什么好奇心,它们饥饿的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把眼前的猎物撕碎。
”乌尔丁。“阿拉里克低叫着想提醒他的时候,两只狮子正好向他们扑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清楚的看见这两头狂暴的野兽被整整齐齐的切成了四节,然后倒在地上,红色的血淋的乌尔丁一身都是,阿拉里克虽然在他怀中,但也没避免被泼的厄运。
只有那个白色的男人,依然带着一身的洁净,安详的站在这个和他的气质丝毫不符的地方,然后,看了他们一眼。
从这个角度,阿拉里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 苍白俊秀的脸颊,宽大的长袍,以及淡淡的空无一物的黑色眼睛,就像,挂在乌尔丁胸前,洁白,晶莹的石头。
他不是罗马人,也不是哥特人,
胡人,西班牙人,不列颠人。。。。。。。。。。。。。。。。。。。。。。。。。。。。。。。。。。
不是任何一个种族的人。
他是谁?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阿拉里克敢肯定乌尔丁认识他,
但是,为什么不跟他打招呼呢?
这个人,
是来救他们的吗?
猛兽似乎感到了威胁,开始小心翼翼的,集中的朝这个男人围过去,想用尖利的爪子和牙齿撕碎他,
但是,在它们行动之前,就和先前的同伴一样,遭到了同样的下场,
阿拉里克这次清楚的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柄修长的剑,闪着冰冷的寒光,当它被挥动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的将一只野兽切成两半。
血肉带着浓烈的腥味落的到处都是。
罗马人惊呆了,他们不是没看过野兽被杀死的场面,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在出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将场上的猛兽全部杀死,而且,这个刽子手的身上还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那么苍白,瘦弱的身躯,却意外的冷静,安详。
5…6
那只美丽的白鸟站在罗马城最辉煌的的中心,右手拿着一把剑,围在他身边的,是乱七八糟的野兽的尸体和全身是血的角斗士,整个佛拉维欧大剧场的人们都用惊奇的眼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然后,他说话了,明明是温和,安静的声音,在有些人听来,却是将他们带回地狱的声音,他说:“巴拉姆,你父亲叫你不用回去了。”看台上的男人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他用颤抖的声音叫道:“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天啊,看看我都做了什么蠢事。。。。?”
站在他身边的罗马皇帝用愤怒的口气大声喊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士兵呢?士兵在干什么?怎么会把这个人放进来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就停住了,脸色发青的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利器。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用温和的口气对他说:“请您不要乱动,陛下,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割断您的脖子。”
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