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 我意扶风-[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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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 我意扶风-[父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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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想哭,却发不出声音。
“青衣?”绛衣看见他,蓦的一惊。
青衣想奔过去,却被教主抓住了,“你敢过去,我就杀了他们!”
青衣一怔,生生停下了脚步。
“青衣,没事的,你别这样。”绛衣笑了,笑得平静,“青衣,你就是太善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青衣哭着摇头,虽然发不出声音,那口形明显是在说,“是我害了你。”
绛衣摇摇头,“不是你,青衣,别内疚,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会认识无情?”绛衣笑很满足,他轻轻抚着昏迷的无情,一脸爱意,“青衣,无情是个孩子,善良又霸道,天真又任性,我喜欢他。遇到他,我才知道,我以前的日子,有多么苍白,是他,把我带进一个新的世界,我爱他,能和他这般厮守着死去,我也开心,青衣,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教主揽住青衣,“现在给你两条路,和他们一起死,或者,做本座的男宠,本座饶了他们。”
青衣怔了怔,屈辱的,点了点头。
“你似乎很不情愿。”
青衣笨拙的伏在教主脚下,伸手握住教主袍下的粗大。
“用嘴。”教主的声音冷漠的可怕。
青衣怔了怔,他不敢再流泪,青衣的肩膀抖的很厉害,他张开檀口,深深含住那最肮脏的地方……
青衣觉得,几乎要窒息,口里喷进腥臭的液体,呛的他喘不上气来。
“青衣……”绛衣哭了。
青衣回过头,想对他微笑,却发现,他笑得好苦。
无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一分鄙夷,一分不屑。青衣心头一颤,一口鲜血喷出来。

教主没有杀绛衣和无情,也没有放过他们。青衣就住在晨夜楼里,他不知道,一向冷漠淡薄的教主,竟是这般无度索求,花样百出。青衣被折磨的日渐憔悴,可是他不敢不听话。上一次,教主在他面前,把绛衣和无情钉在墙上,在他们腿上划了十四刀。只是因为,他没有把珍珠全部塞进自己的身体,一共是三十颗,他只塞了十六粒。
青衣一日甚是一日的憔悴,每日里,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落叶,连眼神都涣散了。
教主在他身上,丝毫不吝舍,最珍贵的药材补品,源源不断的送进晨夜楼里,维系着青衣残喘的性命。

那年冬天,太子明昭勾结绝情宫,攻打诛天教。
教主亲自应敌。

青衣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青衣蹒跚的站起来——没有靴袜,因为教主说,他不需要这个,他只要在床上便够了。青衣的赤脚踩在飘雪的地上,冻得青紫,可他却不觉得冷。
他走进了地牢。
绛衣和无情就在里头。
无情看见他,轻蔑的唾了一口,“婊子!”
青衣的脸色霎时惨白。
绛衣怒极,伸手要打无情,却被青衣拉住了。
“你别碰他!”无情慌忙把绛衣拉在怀里,使劲擦干净他的手,仿佛绛衣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青衣沉默了,他退到一旁,用口形说:“快走。”
无情忙拉起绛衣。
“青衣!和我们一起走!”
无情冷冷道,“诛天教主的婊子,叫他做什么!”
绛衣怒极,一巴掌打在无情脸上,“我也是诛天教的,你滚,永远别见我!”
无情放低了声音,“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无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你,青衣值得受这般委屈!”
无情见他真的怒了,忙赔笑道,“绛衣,听你的还不行?”说罢,抱起绛衣,回头看看青衣,“还不跟上!”那眼神里,除了轻蔑,还有忿恨和敌意。


第 6 章

青衣贪婪的看着无情的身影,那是他的弟弟,他还清晰的记得,在母胎里,青衣听过他成长的声音,如今,已经十六年了,他长大了啊……

外头很乱,青衣对这里很熟,他们从密道里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树林。那林间,有一棵大树,树上,有一间小小的树屋。
绛衣笑道,“你还记得这里?”
青衣点点头,眼神里,满满的是悠远的怀旧。
“是夏鸠建得,”绛衣叹口气,“我们小的时候,老是来这里看月亮。”
“今天我陪你看月亮。”无情伏在绛衣耳边笑道,抱着他进了房间。
青衣忙跟了进去。
无情白了他一眼。
绛衣推推他,“去打些水来,林子后头有条小溪。”
青衣忙拉住无情的袖子,他想和他一起去,他想多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无情厌恶的瞪他一眼,甩开他,转身出了房间。
“青衣!”绛衣叫住他。
青衣看着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他亲生哥哥?”
青衣仿佛受了惊吓,脸色惨白,使劲摇着头。
绛衣幽幽叹口气,“青衣,这对你不公平。”
门外,响起无情不耐烦的声音,“还出不出来?!”
青衣急忙大步跟出去。

无情走在前面,青衣走在后面,他没有穿鞋,一双玉足冻得红肿不堪。
无情突然停了,他一把抽出剑,抵到青衣脖子。
青衣一怔。
“我很讨厌你!”无情冷冷道,“绛衣和我在一起,惦记的总是你!”
青衣觉得好笑,微微摇摇头,绛衣是自己的发小,自然和自己亲近些,倒是不想让无情吃了醋。
“你觉得我可笑?”无情很生气,“你这种狐媚子,留着也是祸害!我该杀了你,那样的话,绛衣自然会忘了你!”
青衣怔了怔,不知是悲还是怒,他看着无情,脸上滑落了一串泪珠,那表情很凄凉,凄凉的几乎让无情拿不稳剑,到最后,所有的泪,所有的苦,都化作一声叹息,到最后,青衣闭上了眼睛,那样子,平静的死寂,仿佛是解脱。

无情咬咬牙,一剑刺过去。剑,却被人挡下了。转瞬,一股大力涌来,无情被硬生生撞了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青衣一惊,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微微发抖,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那种气息和压迫,他再熟悉不过。
一只手扳起他的下颔,“睁眼。”
青衣还在颤抖,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去看。
“睁眼,不然我杀了他。”
青衣一惊,忙睁开眼睛,教主的剑已经横在无情脖子上。
青衣的脸色惨白,他使劲摇头,泪水从惨白的面颊滑落。
教主冷冷走近他,捏住他的下颔,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了他。青衣不敢动,看着教主,眼神里尽是哀求。
“你不想他死?”教主冰霜般冷酷的面容,没有一点温度。
青衣轻轻点点头。
“为什么?”
青衣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喜欢他?”教主的声音更加冰冷。
青衣怔了怔,自己的弟弟,哪能不心疼?虽然教主的话里,有一种让他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还是点了点头。
“喜欢到什么地步?你能为他去死?!”教主的声音突然间,掀起了波澜,像是激愤,又像是颤抖。
青衣怔了怔,主上终于下定了决心杀自己吗?自己好蠢,怎么会忘了主上一向的习惯,主上一向,只会留下一条性命。当初,剑臣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人,那是神刀门余家的千金,神刀一门,便是灭在剑臣手里。
剑臣求教主让他留下那个女人,教主说,你和你的女人,只能活一个。
那女人死了,教主留了剑臣性命。从那以後,剑臣便毁了自己的容貌,变得寡言少语而冷酷无情。
这是教主一向的习惯和规矩,青衣很清楚。
青衣缓缓跪下,雪白的手指划在冰冷的雪地上,“我死,他活。”青衣写罢,缓缓闭上了眼睛,青衣想笑,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终于可以解脱了啊,真好,可不知为什么,一瞬间,青衣觉得心很疼。

教主脸色更加阴沉,他恨恨盯着无情,“他今天必须死!”
青衣一惊,伸手,抓起地上的断剑,他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不能让教主杀了无情!他不知自己抓起无情的断剑是为了什么,是要杀了自己,抑或是保护无情?
教主脸色瞬时变得铁青,那是一种暴怒的表情。
青衣慌忙跪在他面前,隔开他和无情的距离,手里,紧紧握着那断剑,锋利的剑峰刺进他的手掌,鲜血淋漓。
教主突然,停下脚步。
他冷然看着青衣,“我若是杀了他,你会去死?”
青衣怔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青衣只知道,教主不能杀无情,无情,和他流着一样的血,教主杀了他,定然会后悔。两虎相争,无论是谁死,都是一场人间惨事。若是自己无力阻止这个惨剧,那青衣情愿死,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也倒是罢了。

教主暴怒,大声对无情吼着,“滚!”
无情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开,临走前,他回头看着青衣,尴尬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青衣怔了一下,缓缓笑了,黯淡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光亮,那笑容,又满足,又开心。

突然,手里的剑,被夺下了。青衣仿佛不曾觉察,还是怔怔跪着,呆呆看着无情离去的方向。

教主恨极,一脚踢在他的胸口,那般冷酷无情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深入骨髓的恨和痛,那不仅仅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悲伤。这一脚,用了狠劲,青衣顿时,抱成一团,缩在地上,仿佛一只被投在沸水里的虾子,脸色惨白惨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教主对着他的小腹,胸口,背脊,一脚接着一脚,踢得很重,却没有用内力,那不仅仅是惩罚,那亦然是一种泄愤。
青衣连叫也叫不出来,他痛的在雪地里翻滚,避无可避,每动弹一次,胸口的伤都痛进骨髓,他无力的张大了嘴巴,大声喘息,那种痛,仿佛渗进了骨头里,熬不住,躲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教主停下了殴打,他看着青衣,居高临下。眼神里,仿佛冷漠,又仿佛怜悯;仿佛愤怒,又仿佛心疼。

青衣已经昏迷,苍白的唇被鲜血染得鲜红,诱人的很。教主怔了片刻,缓缓抱起他,把他揽在怀里。教主的动作很轻柔,仿佛一个多情的爱人,仿佛抱着一个随时会化掉的雪娃娃,教主幽幽一声叹息,悠远的几乎驻足了天边的浮云。


第 7 章

青衣昏迷了整整三天。
旖旎说,是内伤。肋骨断了两条,一根还刺进了肺里。

第三天晚上,教主喝得酩酊大醉,他闯进房间,对旖旎喝到,“弄醒他!”
旖旎惊的瞬间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过教主如此失态,即便是金兵入关夺了大宋江山时,教主也只是一丝冷笑,那冷笑,亦足以冻僵了金国的嚣张气焰。如今这般暴怒的神色,莫说是旖旎,就是巨灵金刚,也要吓的打个寒颤。
旖旎哪里敢违抗,忙塞给青衣一颗药丸,只是呐呐了一句,“他身子还弱……”便慌忙噤了声。

教主盯着青衣,双眼赤红。
片刻,青衣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却没有焦距,迷惘的看着教主,眼神干净的仿佛一个婴孩。
教主叹口气,缓缓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
那天,青衣没有穿鞋袜,一双玉足,冻得发青发紫。教主轻轻抚摩着他的脚。青衣神志尚不清晰,只觉得,麻木疼痛的脚底,涌进一丝暖意,舒服的婴宁一声,靠在教主肩头,合上眼睛。

教主手里捏着一条乌亮的锁链,痴痴的看着青衣。
旖旎一惊,他认得那锁链,那是教里头,专门穿刺脚骨的乌金锁。那锁链头上,是一个金属的弯钩,从脚踝刺进去,那弯钩里有倒刺,要拔出来是极疼得,一旦锁上,就是有通天彻地本事的孙悟空,也要乖乖轮做阶下囚。
旖旎看见,教主轻轻抚摩着青衣,很温柔,眼神里,溢出的全是爱怜,“你不许再离开我。”教主喃喃道,把乌金锁刺进青衣的脚踝。
青衣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连瞳孔都扩散开来。他叫不出来声音,却亦然张大了嘴巴,从口中溢出一种惨淡的哀鸣。那是一种痛极了的哀鸣,从喉咙里生生挤了出来凄惨绝寰。

旖旎眼睁睁看着青衣喉间,渗出骇人的鲜红,大惊失色,“青衣!别再叫了!”
教主已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青衣,双目血红,脸色却是冷漠平静,“让他叫!我要听他的声音!”
旖旎壮着胆子赔笑,“教主要是喜欢,旖旎那里还有几个新来的男孩子,那声音都娇媚的很,能歌善舞,唱歌也动听……”
“滚!”
旖旎忙噤了声,回头看了一眼苍白脆弱的青衣,叹口气,缓缓退出门外。

那一晚,教主抱着青衣,折腾了整整一夜,青衣也用沙哑残破的喉咙惨叫了整整一夜。到了四更,已经是吐血不止。旖旎被匆匆传唤过去的时候,青衣的脸色,已然是白的可怕,那华丽的床上,处处都是红的凄惨和白的淫靡。青衣已经昏迷不醒,却还在咳血不止,仿佛一只啼血的杜鹃。

教主的酒已经醒了,他抱着青衣,旖旎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恐慌和悲楚。
青衣伤得太重了,昏迷不醒。e
宫里的灵丹妙药,应有尽有。可是旖旎知道,青衣是了无生趣,他不愿意醒,也不会再醒。就算是旖旎妙手回春,也救不回一个心如死水的病患。
旖旎想,教主大概疯了,他抱着青衣,一遍遍哀求,一遍遍威胁,教主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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