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汝恒见那二人退下,司徒墨离起身便要离开。
玉汝恒虽然认了他为朋友,可是,却不愿欠他的人情,他不提那个条件,但是,她定然要兑现。
她起身行至司徒墨离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离世子可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司徒墨离觉得如今刚认了挚友,再去讨要,便觉得自个有些虚情假意。
玉汝恒突然走近他的面前,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低头便吻上了他的唇,司徒墨离睁大双眼,显然有些错愕,连忙抬手,便将她推了出去。
玉汝恒不过是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便看见司徒墨离白皙的脸通红,不只是醉酒,还是害羞,他瞪着双眼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微臣是在兑现您送季无情离开的条件。”玉汝恒上前靠近他,仰着头便又凑上前去,“离世子倘若不要的话,那微臣便不能与离世子交友。”
司徒墨离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从未有人如此亲近过他,而且,刚才的那个吻,可是他的第一次,就被这样给夺了?
可是,看着那娇艳的唇,鼻翼间充斥这除了酒香,还有混杂在其中的淡淡的幽香,让他的心思飘荡起来,越发地心猿意马,他不假思索地添了一下舌尖,而后便低头吻了上去,那唇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双眼更是不敢合起,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她此刻也瞳孔内自个的模样。
他胡乱地添了一下,接着便沿着她下唇瓣咬了下去,可是,却又有些于心不忍,索性闭上眼,狠狠地一咬,一股血腥味萦绕在他的唇齿间,仿若是被灌入了振奋的药剂,让他变得兴奋不已,用力地吸允着,觉得甚是甜美,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美妙,让他控制不住。
玉汝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这么喜欢吸血?在感觉到这种情势愈演愈烈,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玉汝恒果断地抬起双手,将司徒墨离推了出去。
司徒墨离嘴角挂着兴奋的笑意,还不忘流连地舔着唇瓣上玉汝恒沾染的血迹,当真是可口。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陶醉其中的模样,接着冷下脸来,抬手碰着自个的下唇瓣,除了红肿,还有一排牙印,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觉得自个太过于吃亏,索性在他沉醉的时候,上前一步,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肩,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颚上也狠狠地咬了一口,司徒墨离吃痛地皱着眉头,玉汝恒却已经向后一步,恭敬地行礼,“离世子,时候不早,您该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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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司徒墨离俊朗一笑,抬步便向侧房走去。
玉汝恒抬眸重新又打量了这处的屋子,想来这里才是司徒墨离养身之处,而她如今站在正屋,顿时觉得有种登堂入室之感。
她莞尔一笑,突然觉得人生的境遇还真奇特,未料到申屠璃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这么个宝贝,她觉得司徒墨离很不简单。
宫中,申屠尊正襟危坐,如今已经三更,他却并无就寝之意,暗卫适才禀报之后,他便一直坐着,头一天上任,便夜不归宿,是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利?
如今的后宫,经过突如其来的变数,变得异常的谨慎小心,各宫亦是知晓了皇上与玉汝恒的关系,有些妃嫔心中不满愤慨,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玉汝恒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他们无法撼动的,每当深夜袭来时,她们总是独自地依窗,自怨自艾。
云浮宫,乃是四大贵妃之首云妃的寝宫,宫殿虽不及玉粹宫与乐安宫富丽堂皇,却也是尊贵华丽。
宫婢们候在殿外,月色缭绕,宫殿内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声女子浅吟旖旎之声,不过,因为故意压抑着,反而破碎婉转,在宫婢看来,亦是稀松平常之事,因着,云妃自小便有梦魇的毛病,故而,每晚都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宫内虽然布了番子,不过,因着乃是后宫妃嫔寝宫,故而夜晚不过是在外围守着,并未入内。
宫殿内只亮着一丝摇曳微弱的烛光,殿内香气撩人,乃是用得上好的熏香,仔细辨别之下,却还是能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寝室内,帷幔轻轻地晃动着,床榻上的女子双手紧紧地攥着锦被,唇瓣咬着枕头,如绸缎般的墨发散在两旁,遮挡住她似痛苦又夹杂着欢愉的神情,她光滑的后背上,一个人正埋首在她的后颈上啃咬着,有力的手臂捏着她圆滑的双肩……
空气中弥漫着靡丽的气息,那女子柔弱地嘤咛着,靠在一个宽敞的胸膛上。
她半眯着双眸,像极了被喂饱的猫,餍足地趴着。
月色映衬下,男子的容颜若隐若现,能看到有着一张清秀的轮廓,尤其是那一双锐利的双眸,如今因着*反而越发的黑亮,他只是静静地躺着,身旁的女子抬眸看着他,伸出雪白的皓腕,在他的胸口轻轻地画着圆圈,“在想什么?”
“事情可办妥了?”男子的声音甚是低沉。
“急什么,如今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倘若再有所行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那一双明媚的双眸甚是妖娆,只是这样盯着他,“你要找的那个人,应当还在宫中。”
“怕是再迟些,便来不及了。”男子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带着几分剥茧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头印上她娇艳的唇,“等事成之后,我便带你离开。”
“我这辈子只能待在这里。”女子嘴角挂着笑意,靠在男子的怀中,“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知足了。”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男子抱紧怀中的女子,冷声道。
“我若走了,皇上动怒,连累的便是整个殷氏的族人,我走不了。”女子始终挂着浅笑,抬眸对上男子漆黑的双眸,“辰,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人。”
“好。”男子再一次地吻上她的唇,夜色漫长,女子却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玉汝恒早已经习惯了早起,五更时便已经清醒,随即起身,门外候着的小厮已经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简单地洗漱之后,穿着昨夜的官袍抬步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伸展着手臂,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神态慵懒随意,依旧是那般玩世不恭的神色,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勾唇一笑,“这么着急得回去?”
玉汝恒反倒没有了往日都恭敬,不过是冷冷地开口,“不回去,难道要等着皇上传圣旨过来?”
“哈哈。”司徒墨离扬声一笑,今日穿了一件墨竹锦袍,整个人越发地俊朗不凡,一贯地潇洒地把玩着折扇,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跟着他离开了这处院子,二人并肩而行,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斗嘴取乐,反倒是多了几分的轻松惬意。
司徒墨离侧眸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也不过是陡然一笑。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庄园,似乎与昨日看的不同,她转眸看着司徒墨离,“这处并非是姹紫嫣红。”
“看来小玉子的眼色不错。”司徒墨离也学着申屠璃那般,叫她小玉子。
玉汝恒嘴角一抽,“还是叫微臣玉督主好些。”
“小玉子很好听。”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接着说道,“看来本世子的秘密被你知道了。”
玉汝恒抬眸扫视着眼前的庄园,姹紫嫣红应当是障眼法,这处应当是山后的景色,只是听着司徒墨离的话,看来他是故意让她知晓,她不由得问道,“离世子为何要让微臣知晓?”
“本世子既然交了小玉子这个挚友,自然无需隐瞒。”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开口,信步向前。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有着别人看不透的心思,只是,他如此的以诚相待,又是为了什么?当真将她当成了好友?她本就谨慎,不过是沉默不语。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他带着玉如恒重新回到姹紫嫣红,待踏出府外,便看到马车已经候着,玉如恒转身看向司徒墨离,“微臣告退。”
“本世子改日去寻你。”司徒墨离说得甚是随意,还上前半步,凑近她的耳畔,“回宫之后当心些,听说皇上昨夜因着你,一夜未眠。”
玉如恒抬眸看了他一眼,这等私密之事,他竟然知晓,细长的双眸微动,“多谢离世子关心。”
“无须客气。”司徒墨离抬手拍着玉如恒纤瘦的肩膀,潇洒转身便回了府内。
玉如恒也不耽搁,入了马车,便前往皇宫,待回到宫中之后,她先去了司礼监,换了一身干净的官袍,而后便看见于粟垂首上前,“玉掌印,昨夜宫中发生了大事。”
“何事?”玉如恒低声问道。
“玉福宫的兰妃与男子私通。”于粟如实回禀。
“此事应当交由皇后处置。”玉如恒听罢之后,不紧不慢地回道。
“皇上知晓此事之后,特命您协助皇后处理此事,因着,那男子是以阉人隐藏身份,皇上龙颜大怒,此乃司礼监检查不严,竟然有男子冒入后宫,命司礼监即日起,三日内将后宫内所有的阉人都带去黄立门重新验身。”于粟将申屠尊的话如实禀报。
玉汝恒如今刚刚回宫,为何偏偏是她离宫后发生此事,后宫所有阉人,亦是包括她吗?难道申屠尊在怀疑她的身份,借此对她验身?
玉汝恒不动声色地沉吟了片刻,“本座现在前去玉富宫,验身一事,便交给你。”
“是。”于粟领命,随即回道,“皇上还说,为了以身作则,让您先去御龙宫,由皇上亲自验身。”
玉汝恒眸光一暗,“好。”
于粟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欣然应道,他一向懂得察言观色,此刻,却猜不透玉汝恒的心思。
玉汝恒抬步踏出司礼监,她并未前去御龙宫,而是去了玉富宫,待入宫之后,宫内跪着一众的宫婢,奴才,吓得浑身发抖,玉汝恒抬步入了宫殿,便看见一名男子衣衫凌乱地跪在地上,而一旁则跪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不过如今却是面如死灰。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玉汝恒垂首行礼。
姚慕青看着眼前身着着褐色麒麟锦袍的玉汝恒,面如冠玉,俊美白皙,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漠然,她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却也是端庄地坐着,低声道,“玉督主,此事你如何处置?”
“回禀皇后娘娘,是微臣失察。”玉汝恒依旧低垂着头,如实回道。
姚慕青见她如此,继续问道,“各宫妃嫔本宫自会处置,这些奴才,便交由玉督主。”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
姚慕青见她毕恭毕敬,低头看着兰妃,“兰妃淫…。乱后宫,罪不容诛,处以绞刑。”
“是。”一旁的掌教嬷嬷应道,便命人将兰妃拖了出去。
后宫之中的绞刑不似东厂的绞刑,而是要砍其双足,活活勒死,此等刑罚,乃是后宫之中最严重的刑法。
玉汝恒见皇后已经下令,便行至那男子面前,见那男子眉清目秀,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而兰妃已有二十,她见他抬眸胆怯地看着自个,她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混入后宫之中的?”
男子抬眸怔怔地看着玉汝恒,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衣袖,不停地叩头。
玉汝恒并未躲闪,而他突然起身,便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血溅当场,她看到了那男子眼眸中不同的眼神,不由得愣在原地。
直至片刻之后,玉汝恒才缓缓地抬眸,看着宫外跪着的宫婢与奴才,抬步走了出去,看着一旁候着的老嬷嬷,冷声道,“那男子是如何潜入后宫的?”
“是……是宫外送来的,是专门供兰妃玩乐的。”老嬷嬷感受到玉汝恒冷冽地气势,哆嗦地回道。
玉汝恒眸光一沉,“如何送入宫中的?”
“早先玉富宫死了一个奴才,便买通了守门的御林军,偷偷地送了进来,顶替了那个奴才。”老嬷嬷垂眸回道。
“将玉富宫一干人等拖出去杖毙。”玉汝恒负手而立,冷声道。
“玉督主饶命啊!”玉汝恒冷厉的话音一落,便传来了哀嚎之声。
长随领着东厂的番子入了玉富宫,将宫内的宫婢与奴才都拖了出去,转瞬便传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姚慕青始终端坐在宫殿内,看着殿外立着的玉汝恒的背影,她的心思早已经飘向了远方。
玉汝恒转眸看着那撞死的男子,适才他抓着自个衣袖的时,将一个弹丸塞入了她的手中,她随即行至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玉富宫善后之事便交给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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