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瑾辰跪在地上,“少主,这乃是云尚宫如今的布置,自凌王接手之后,云尚宫的暗桩遍布全国,而且都是他亲自选的人,他将自己所有的人都安插在内,更是让他们发了毒誓,日后效忠于您。”
玉汝恒只觉得身形一阵摇晃,她不是无情之人,从来不是,可是,她努力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没能护住他,她瘫软地坐下,双手紧握成拳,申屠凌,你如此做,可知道,这一世我都不会安生。
江铭珏只在一旁听着,他以为申屠凌的死乃是迫于申屠尊与玉汝恒的抉择,未料到他一早便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却将所有的事情都默默地安置妥当,直至死,也都是为了她的安宁。
盛京五十万人马,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出现?而具有的威力是有多大,玉汝恒只觉得心头一震,这隐藏域背后的黑手终于出现了吗?
她慢慢地稳定着心神,低头看着手中白玉海棠,随即抬手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白玉海棠上,转瞬那白玉海棠变成了红色,玉汝恒目光如炬,“申屠凌在何处?”
白玉海棠突然从她的手中飘离,而后飞出了营帐,玉汝恒连忙跟着它疾步走了出去,紧接着便看见那白玉海棠冲着大远的方向不停地旋转着,直至片刻之后,地上显现出一排血红影子,“大远京城皇宫。”
玉汝恒径自念着,白玉海棠随即恢复,随即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江铭珏只觉得奇怪,转眸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依着书卷上的法子,不过是一试,未料到此物当真通灵。”玉汝恒抚摸着手中的白玉海棠,耳边传来城楼上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她眸光一沉,“我如今要赶去大远京城。”
“我随你一同前去。”江铭珏冷声道。
“好。”玉汝恒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千瑾辰,“边关便交给陆翱与于仲,你且告诉魅影,倘若还有何异动,杀了云霄阳。”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便前去通传。
玉汝恒当即转身,宣陆翱入营帐,嘱咐了许多之后,便与江铭珏收拾妥当之后前往大远。
“司徒墨离那处呢?”江铭珏看向玉汝恒脸色阴沉,低声问道。
玉汝恒手微微停顿,“他不会吃亏,子伯应当会想法子救他出来。”
“我担心温新柔会用什么毒术,将这个送过去,能够破了她的毒障。”江铭珏说着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他是按照那七个瓷瓶之一的毒方而调配出的。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微微一笑,随即便命千瑾辰尽快送去。
“盛京外竟然有五十万人马,这绝对是隐患。”江铭珏只觉得此事太过于诡异。
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随即说道,“皇叔会有法子。”
江铭珏低声道,“倘若申屠凌知晓……”
玉汝恒不再说话,倘若他知晓那五十万人马不算什么,他恐怕也会如此做,因为他不允许她陷入任何一丁点地危险之中,而且,他知晓那个人必定会想其他的法子,而他用自己的死便能换的她一时的安然,他必定不会犹豫。
玉汝恒紧握着腰间的匕首,恨不得给自己一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心痛越发地厉害,她与江铭珏二人连夜穿过大远的边关,潜入了大远,这是自随云景行入大远,第二次前往大远,可是,此时的心境早已不同。
她原本以为自己最大的仇人是申屠尊,未料到,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地操控者,而那个人比起申屠尊来更诡异,更让她恨之入骨。
司徒墨离这几日越发地悠闲起来,黎绯亦是在耐心地等待着,她在等司徒墨离主动上门,故而,这几日亦是过得甚是清闲。
听雨有些焦急,只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情,看着子伯这几日脸色沉静,比起莫悠尘来还要冷静,她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和鸣见听雨不住地打量着子伯,他连忙拽着她,“你看什么?小心眼睛看直了。”
听雨冷哼一声,低声说道,“你不觉得将军太过于冷静了吗?”
“也许是在想法子。”和鸣低声说道。
听雨微微点头,便看见松竹走了过来,低声道,“那个毒障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江公子在的话,必定能破除。”
听雨看向松竹,低声道,“那江公子给你的那本医书难道没有用?”
“一个是救人,一个则是害人,自然不一样。”松竹摇头,“而且,医者父母心,先要学会救人,才能懂得害人之术。”
听雨听得有些费解,不过看着松竹一筹莫展地样子,她也无能为力地叹了口气,“倘若破不了那毒障,根本救不了离世子,重要的是那些暗卫比起之前的身手更厉害,以我们的身手,最多只能打成平手,虽然我远远地瞧着离世子并无异样,不过,我总觉得黎绯不会这么好心。”
她说着连忙从背后拿出一块包裹着东西的方帕递给松竹,“你瞧瞧,这些是我偷偷拿来的,是每日给离世子送去的膳食内的残渣。”
松竹拿过方帕,打开之后低头轻嗅着,“花香,不过这些花香却都是用于合欢……”
松竹还未说完,听雨已经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离世子现在中了……那他该不会……”
松竹的眉头皱的更紧,“若是日复一日的话,不出十日,便会失去神智,会出现幻象,到时候怕是……”
听雨又是惊叫出声,“这黎绯也太阴险了吧,她如此做就是为了让离世子对她……倘若真的如此话,离世子身不由己,可是却与黎绯苟合,到时候,他该如何面对主子?”
和鸣一听也觉得黎绯太过于阴狠,竟然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三人正说话时,便看见子伯站起身,他显然也担忧起来。
直至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他眉头才舒展了不少,接着拿过手中的瓷瓶,接着递给松竹,“这是江公子特意调配出破除毒障的毒粉,你且看看。”
松竹双手接过,随即打开之后,心头一喜,“此毒粉只要洒向毒障,便能化解,而且,还能让潜藏于暗处的暗卫浑身无力。”
“既是如此,那今夜便行动,将离世子救出来,晚则生变。”子伯低声道。
“是。”松竹垂首应道,宝贝似地盯着那瓷瓶,改日一定要向江公子讨教不可。
听雨这才松了口气,“离世子是主子的人,黎绯真是太没有脸面了,竟然敢对离世子起歪心思,只是属下不太明白,到底是何人将离世子带到这处,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让黎绯迷惑离世子吗?”
和鸣也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子伯心下亦是疑惑,“先将离世子救出来再说。”
“是。”和鸣与听雨二人低声应道,随即便转身前去准备。
黎嫣抬眸看着月色,只觉得时日已经差不多了,今夜司徒墨离应当会主动来寻她,故而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随即便前往司徒墨离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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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想说一下,小玉子比较感性,而且,申屠凌的确是无奈的,他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去护着小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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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地月色显得有些清冷无光,黑云密布,反倒多了几分地惆怅,司徒墨离斜靠在窗边抬眸凝望,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双眸子亦是随着那被隐没的繁星暗淡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经历了大风大浪,如今却被人掣肘在此,而无反击的能力,对于他来说是耻辱,他总算尝到了何为无能为力,心头莫名地有些怅然若失。
远远便瞧见灯光明灭,待来人靠近时,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冷笑,俊雅的容颜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神色,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已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黎绯走了进去,身后并未有婢女跟随,她身着着薄如蝉翼地绯色外衫,凹凸有致地身姿,尽显妩媚风情,司徒墨离微微颔首,未看一眼。
黎绯嘴角噙着狡黠地笑意,缓步上前,待行至他的面前时,却也不再靠近,似是在等待着,一旁地烛光忽明忽暗,只觉得如今屋内的气氛越发地诡异沉闷。
司徒墨离不为所动,嘴角噙着冷冽地笑意,双眸亦是划过一抹杀意,她是在等自己主动献身?他心头一阵冷笑,这个女人当真是太过于自信。
黎绯耐心地等待着,直至过了一个时辰,却不见司徒墨离有任何地反应,她不免心生疑惑,抬眸打量着他,而他依旧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有些按捺不住,如此便又过了半个时辰,司徒墨离依旧未有任何地动静。
而不远处,松竹将手中瓷瓶内的毒粉撒了出去,紧接着躲在暗处,待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听雨与和鸣带着冰城的人快速地入了府邸,直奔后院的矮屋。
黎绯只觉得今儿个若是不能将司徒墨离拿下,一想到那人,她便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那才是魔鬼,十足地魔鬼。
黎绯随即站起身来,便将外衫脱了下来,只身着着一件艳丽的抹胸长裙,圆润白皙的双肩,墨发滑落至胸前,那双丹凤眼划过勾人的风情,她抬步便向司徒墨离走去,“离世子,难道本公主不美吗?”
司徒墨离只觉得一阵恶寒,他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只是那折扇的机关已经打开,只要她胆敢靠近,他便将她射成马蜂窝。
就在此刻,外面发生了一阵巨响,紧接着便看见听雨已经快速地冲了进来,待看见黎绯那光滑地后背,此刻正弯腰向司徒墨离扑去,她暗骂了一句,“荡。妇。”
便闪身冲了过去,黎绯转身掌心一动,散落在地上的外衫便落在她的手上,她翩然转身,便披在了身上,盯着听雨,双眸微冷,“好大的胆子。”
“你这个女人好不要脸,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勾当,简直妄为皇室公主,看我今儿个不将你这张脸给撕了。”听雨双手叉腰,骂骂咧咧道,随即手中已然出现了一把精巧的匕首,接着便冲着黎绯的脸颊划去。
黎绯闪身躲开,转瞬便与听雨打了起来,此刻松竹与和鸣也冲了进来,松竹连忙上前扶着司徒墨离,而和鸣则是与听雨一同对付黎绯。
黎绯见司徒墨离被带走,沉声道,“还不将他拦下。”
听雨冷哼一声,“你还真是蠢。”
黎绯掌心一动,快速地打向听雨,和鸣见状,连忙将听雨拽了过来,和鸣挥手,白色地粉末洒出,带着听雨飞身离开。
黎绯连忙向后一退,只觉得甚是呛鼻,连忙便要追出去,身形一晃,便晕倒在地。
司徒墨离回到行辕,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感激地笑意,“多谢。”
子伯摆手道,“幸而皇上送来这破解毒障的毒粉,否则,我也怕是无计可施。”
“她如今可是去了大远?”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说出心中的猜测。
“正是。”子伯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抬眸看向子伯,“我身上的穴道被封,无法使出内力。”
松竹上前,“离世子可否让属下瞧瞧?”
司徒墨离微微颔首,随即抬手,松竹抬手把脉,低声道,“的确诡异,不过也不是不能解。”
“看来你有法子。”司徒墨离看向松竹低声道。
“属下尽力一试。”松竹垂首回道。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抬眸看向子伯,“刘兄,借一步说话。”
“好。”子伯点头,松竹已然退下前去研究。
二人相对而坐,中间的矮几上摆着水果茶点,子伯亲自斟茶递给他,司徒墨离也不客气,双手接过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这几日在那地方简直是活受罪。
子伯见他神色放松下来,低声道,“这些时日离世子受苦了。”
司徒墨离摇头,“黎绯如此做显然是他人授意,而这个人定然不是申屠尊。”
“你认为会是谁?”子伯低声道。
“你可知晓如今大远称帝的乃是云景行?”司徒墨离继续说道,“而那人并非真的云景行。”
“看来离世子已经有了主意。”子伯何等聪明,聪明人对话,倘若不是敌对,自然少了几分算计,而多了几分地明朗。
“正是。”司徒墨离颔首,“小玉子前去,怕是有危险。”
“离世子要做什么?”子伯低声问道。
“岭东这处怕是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并非是刘公子无能力,反而是要放着,如此才能牵扯黎绯。”司徒墨离直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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