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看来他的打算有了天大的错误,他小看马哈这个凶恶的杂碎,但凭他今天的武功表现,他只愧不如!
这凶人一日不死,他的族人这为奴的身份一日不能解除!
但愿这个书生型的汉人能替他早早宰了这个凶人才好!
他若自谋叛变,这计划一但实现,那他们这手无寸铁的三百人可惨了!
而朱玉姑娘她这姊妹兄弟,也各有看法,心潮荡漾不已!
朱玉为朱家之长,早已铁定了是朱家“六盘门”中的少门主的人选,门下人也这般称呼她了,来讨好她!
但,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
她可说是引狼入室,而杨士麟求见她老爹,志在必行!
原是旧识,这个会“五马分尸”的少年人,再次相见,也颇为令她心动,那棵无主的“爱心”也自涟漪层层波澜不已!
何况他是“九茎芝”的服食人,得天垂怜,儒雅倜傥,在这边荒之野,这样男人,若是错过了婚缘,怕不八辈子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那知在爹娘的安排下,她失掉了少门主的头衔,换来了个香喷喷的好丈夫!
虽然,只是口头上定了亲,她到不怕他反口不认帐!
因为那天夜里,他曾偷偷的亲吻过她,拥抱着摸弄她的屁股,摸得没完没了,可知他也是喜欢她的,给他“干”过—次,便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了!
她想既然人早晚是他的人了,这少门主之尊,是他的也即是我的,还分什么!
女人一旦有了真正心爱的男人,对身外之名利就看得淡薄了,一心只想到那个郎!
她也不例外;只是不真知道他的身手究竟如何!
在柴原千松岭上,他与四个臭和尚那一战,她们兄弟姊妹没有机会去见识一番,真遗憾!
这时总算如愿已偿,这“河图十三式”,只轻描淡写的演化了三招,便将这个金狗耍得有气无力,难以为继了!
而他的技艺决不至止,厉害的杀着,尚未出笼呢!
这少门主他可是当得无愧于心!
记得前夜在客店中,他又毛手毛脚的来缠她,令她心颤骨酥不已,他曾再向她哀求过要给她“五马分尸”的“干干”!
可是,她不答应,只准他摸摸就是!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材料,一旦开了禁,生孩子那一定是没完没了!
她老娘便是人证,几乎是一年一个,一连生了她们姊妹兄弟九人,多可怕!
她想到这里,暗扭动了下屁股,那里还真焦燥不安,想再让他……
可是,这当口可真不是好时机,人马是越聚越多了!
那姓许的小丫头只这一忽儿功夫,便似中了邪似的向他眉来眼去的吊他的膀子了!
这事可真得将他盯紧了头才成,看他一身充满了那股子狠劲哩!
她是爱心加深了,醋劲也大了!
若要想让他专心一志的来爱她,可真得对他下些工夫才成!
别是刚煮熟了的一只好鸭来,还没啃上几口,便飞到别人口中去了!
那才冤死人了,这事发生了我朱玉姑娘可不甘心情愿哩!
她又由他口中探知在你之先,他已有了三个老相好的!
那个辽人郡主什么的,已被他抛到大西天上去了,再相会怕不那么简单!
这次虽说是闯江湖,回汴梁探亲!
可也是去探望他的老情人,但愿是事过景迁,各自退人生孩子了最好不过!
场面沉静中!
搏杀尚没有结束,谁也不愿意故意破坏了这份神秘!
朱玉却又那知,在她身左右的两个亲妹子,也在打姊夫的主意呢!
朱珊姑娘只差她大姊十一个月!
更是花开正艳的—朵鲜花儿,不过她生性温柔含蓄,将自己心中的秘密深藏不露,绝不疯疯癫癫的形诸神色!
表面上看,她是冷若冰霜,其实内心却情势如火!
只是杨士麟的火头,没有时机给她点上而已,时日太短暂了,才刚上路几天哪,她已打定了心志来等;绝不外求!
要向她大姊分一杯羹汤喝喝,肥水不落外人田,有什么不可呢!
至于朱琳姑娘,则比较外向了!
她是个性爽朗,才识颇高的姑娘,三姊妹以她为最美,原因是她的身材好,比两个姊姊略高一头!
称得上是,肤白似玉,眉目含情,身姿炯娜,歌喉清脆,聪慧伶俐,身手工夫自然也超人不凡了!
常常当着朱玉大姊的面,便向姊夫调笑不误!
当然不是为她自己卖风骚,只是语有双关,替朱玉大姊扇风点火,火上加油让她们两人快快的烧起来,多加把火!
待大姊那肚子大得似她早年所使用的那只大铁球流星一般的凸起来时!
这姊夫的热被窝,则非她没属了!
她现在也不急,只是冷疯热嘲着,寻她们两人的开心,讨乖巧,兼恶作剧!
能逗得两人哭笑不得,心爽爽,拿她没办法!
杨士麟心中有数,她在闲放骚,目的在引起他的注意,他的重视她而已!
她似身有七魂之中,跑出一个魂儿,投入他的心湖中,不时的荡漾一下!
她现在所求的就是这点,这已经足够了!
而在对持中的马哈,手压长刀默默调整自己的气息,已血潮澎湃展骇不已,他所面对的敌人,已超乎寻常的顽强!
非他始料所及,最初接战时的心态,这时已有些无可奈何的动摇,这主宰敌人生死的意念,已开始消退,动摇!
他对汉人的基本观念可能要作大幅度的调整,才能适应这当前的情况!
可能有人认为他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乃是属于芝麻大的一个小武官(相当于现在军籍中的团长级军官、中校阶级)!
在百万大军的大会战中,起不了什么影响作用:
假如以一盘象棋来作两国相争的纸上作业,他只能比做五个小卒中一个小卒的百分之一部分,想想看他的生死存亡,绝不影响大局之胜败!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比较看法,实际上却不然,因为人是活的,棋是死的!
故而这里应将他的身历提出来解释一番!
又因小说并非史记,只能概略将当时东北亚大地上的国际形势,先事交待些重要的环节,以求有个概念!
金人原是生息在大兴安岭下黑龙江流域的一个原始先民部落,汉人为他们命名为女真部,女真与金是谐音字!
没有文化,乃辽国藩属之一,领有今日之海参威库负岛,精奇河等地!
金人在东海岸发现了大颗的“珍珠”卖于辽入,被称为“东珠”,很快的转卖给宋人,当然获利甚丰,生财有道了!
再者,吉林以东乌苏里江、松花江一带盛产名鹰,女真人为辽国大宗主搜捕名鹰,常为此向海东五国小部落间发动战争!
这种鹰名为“海东青”,乃是辽人权贵们伺养狩猎上的—项不可或缺的点缀!
便以今日名流者打高尔夫球似的,用以炫耀自己是列属资产豪富人物!
这事故玩久了,需索过甚,激起金国上下之不满,若要停止这种奉献,唯一的办法便是反抗叛乱!
金、辽之战的起因便肇因于此,怎料到金人一战获胜,酋长阿骨打次年称“帝”!
建国号为“大金”!
此后十年之内,越滚越大,最后取代了辽国在北亚大地上的统治权!
以马哈的年龄来算,他只是第二代第三代金国培养出来的武士!
黑铁头便是他们的武术总教练,自小教养,十年有成!
他们这一批人是由皇家刻意精选训练出来的共有二十四人,是以金国王子完颜奇为主,便是他们口中的三阿哥!
这次宋、金联盟灭辽,金人每战必克,宋人每战皆败!
如是,金人便瞧不起宋人了,又兴起取而代的心志,入关灭宋,岂非更好!
他们西路大军由大同府发兵南进,势如破竹,进入长安!
马哈被委任为“先锋官”之一,他们共有三名师兄弟,目为大金国的悍将!
所谓精锐之师要摆在第一线,所到之地,当者披糜!
其实金国大军,并非全像他这般凶悍善战!
他陡的想到他们大金国的战略,也许是错了,错得离谱了!
宋人的官兵乃是不堪一击,宋人的江湖组合,却大有能人志士在,不容欺侮!
大金国的皇室也是分为许多派别,各自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当然以各个皇太子为主体人物!
将来父皇大去之后,绝脱不了以势力为争夺皇位的继承权,势力不足的自然得靠边站,大统之权没他的份!
数年前在终南山出土的“九茎芝”,乃天材地宝,黑铁头与完颜奇普秘密潜来长安夺取,可惜功亏一匮,张悯而归!
但,他绝不死心,但若逮到这个“莱人”杨士麟!
吃肉喝血,那么三阿哥则在诸家王子中,便突显出来了,将来为帝非他莫属!
连带而来的高官厚禄也水长船高,人人有份!
马哈凝神而视舔舔厚唇,心忖:
“这人是个活的‘人参果’,一定鲜美得很,大补之极品了,好馋人也!”
而面对他的杨士麟,却没有想到这上面去!
自认为芝精已为自己所消化,以现在武学修为,自谋保身,绝无问题!
他志在国家百姓,对金国这种趁火打劫,背信破盟,甚是痛恨!
他对这个敌人,私心甚是佩服他的豪迈;武功身手皆是上上之选!
可惜他是个土匪盗寇,他的武功虽好,却是用来残害自己的同胞族人,武功越高,其残害的程度越大,为害越烈!
汉贼不两立,消灭一个敌人这种好手,便无形中减低了我民的一层迫害!
不能赏识他的才具而违及民族大义!
世人往往因于外人有私人交情,堕入其术中,以私德而违公义,他还振振有辞,不承认自己已经身为汉奸走狗呢!
杨士麟觉得时间施得太久了,这对他是一项损失与不智,延误了他东归之期!
“你若还有何技艺不施展,现在正是机会,否则,区区便要取你狗命,以谢天下!
为我大宋讨还血债!”
“大言不惭,小辈看刀!”
马哈再一次奋勇冲杀上来,他这“天马刀”,共有四组十二招,已用去了三组未能建功残敌,甚是气忿,敌人比他年轻而武功却是他入关对敌以来,最高的一人!
不由得他不再接再励,功力提至十成火候,“轰”然暴喝一声!
韶步斜走,长刀倏挑,化为绝招奇式的刀法,亡命如厉鬼野兽般的跃来!
“脱缰之马”“塞翁失马”“指鹿为马”!
三式连环挥刀疾射,刀为内力所摧动,光华陡盛,精虹耀目生花,刀气绵绵而出!
这已是他武功最大的成就了!
杨士麟停身五尺外已感觉到他的刀气压体!
千人之众,已身颤身惊,骇然惊魂!
尤其是朱家八人,已人人自危,更为杨士麟叹息,但不知他能否接下来!
朱玉自忖,她没有这番成就,不过自保还是可以,取敌则不及了,其余弟妹们等而下之,当然更不必提了,得死伤一地!
这江湖可是真难闯也,强中更有强中手,这金国将军,怎的了得!
杨士麟目中也精芒进射,英气豪情陡发!
手中长剑摇腕指出,脚下也起陆前冲,与敌人对进!
“神农一剑”如长虹贯日般的发出,剑尖端上激射出一流青芒,直至敌人胸膛!
而马哈的长刀“指鹿为马”,也是刚好演化出来!
顾名思义这一刀乃包含了多少狡猾的剑路,以兹欺骗敌人,以求达到残杀敌人的目的,明明是刀式,最后却变化成了剑式!
不料,似有一点寒星透过他所列布的罡气,直刺而入!
令他心头一寒,欲随着刀锋全身斜出,心忖:
“乖乖,我命休矣!”
事变之来,往往便是令人措手不及,在他倾注下所有的力道挥展下,居然刀芒与剑芒相碰了一下“嗤!”
暴发出来花炮似的极光,风雷之声,威力颇为惊人,令人目眩得看不出其中的变化究竟怎样!
但能看见的是马哈的长刀已脱手而去,刹那间,脚步倒滑,整个的人往后抑身,左胸上又一次暴射出火花!
不是火花,而是血花,他已中剑!
他全身所运聚的十成功力在挥刀摧是的真气,已全由这剑孔中喷射出来了!
那血雾似个圆团,形成一个圆球型的血球,若有丈大的一团,煞是壮观!
这锥心透骨的失败,几乎在俄顷间,已撕裂了他的英雄美梦!
他出师以来从未料想到,他会得到这么个可悲的结果!
无由他不悲忿衷怀,长号如泣,作死前的啤叫,诉之天地鬼神……
杨士麟紧咬牙关,颊上肌肉颤动了一下,甚为满意,他这—剑的成就,霎的转身,目向那三名百夫长,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