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准备出下章…偶有那么勤奋?。。。。
第五世(中)
第二天辰时,张富贵早早去等候,谁知这一等,日到偏西也没见到楚云的影子。张富贵等得本就心焦,更思楚云不象个不守诺的人,多了平白的担心。如此踱步到几不可耐的时候,终于看到楚云匆匆而来的身影。
他远远看到张富贵还在,也似惊讶了一下,上前急忙致歉,“张兄,小弟实在抱歉。今日确有人命关天的急事,才会…”
张富贵不等他说完,就笑道:“等这一会儿又何妨,我还担心你出事,这下倒放心了。”
楚云心中一暖,见时日不早,便道:“不如今日张兄到小弟舍下,我们就真来个彻夜长谈,共剪西窗烛。”
楚云的住处是个幽静、雅致的小院,只住了他和一个老仆。饭菜上桌,都是清淡口味。张富贵一尝,很觉味道不错,尤其中间一道用瓜蔬拌的冷盘,清爽可口,上面还洒有香脆的芝麻,入口余香不散。
楚云看着他在那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夹那盘冷菜,差点没笑出声来。张富贵听他轻轻的哧声,方抬头望他,似有醒悟。脸有点红道:“这个真的很好吃。”
楚云盯着他的脸,用手推盘到他面前道:“觉得好吃就都给你了,临走再送你一坛腌制好的。”
两人一起共餐,果然从晚上谈天到早晨,日上三杆才从趴着的桌前醒来,发现彼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觉相视而哈哈大笑。
之后的半月里,两人结伴而行,一起游玩,一起吟诗做对,张富贵只觉对这楚云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日不见就怅然若失,见了面便只什么都不做,也满心的欢喜。
如此不知觉过了一月,这日放榜,张富贵被报知中了,自然是欣喜若狂。赏过报信的后,第一个便想找楚云分享。
一路奔到楚云的住处,兴高采烈的讲给他听。谁知楚云听了他的话,并无惊喜,只淡然笑道:“以你的文采,中是意料之中。”
张富贵以为他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也未深究,仍是拉他道:“今日我们去砌玉湖赏雪景庆祝如何?”
楚云点头,取了披风和他一道前去。
那是入冬后京城下的第一场雪,异常的大,鹅毛似的雪片飘舞了整个天空,密织着不透风的网。楚云站在亭外,雪白的斗篷,素色的衣衫,那手指也和玉一般的颜色,晶莹剔透。
他吹的曲子,张富贵并没有听过,只觉得很哀怨,很忧愁,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的绝望。楚云吹了很久,终于停下来,手握着玉萧垂下,一大半淹没在斗篷里。他静默的望远,然后回头,雪粉随着他的动作簌簌的落下,静悄悄的飘落地面。
扑面而来的寒风罩住了脸,有什么渗透到张富贵的身体里,顺着血液归入心中。他走到楚云身旁,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终于一把抓住楚云的手。
楚云吃了一惊,蹙眉望向他,讶异的仿佛要用眼光将他看透。须臾,淡淡的无奈浮上眼角,楚云一寸寸的抽出手,侧头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富贵有些惊惧,一直以来他确实从未问过楚云的家事,不是没想过,而是和他一起时有太多可说可做的,反倒没有空闲来问。
楚云缓缓抬头望天,深深呼出一口白气道:“我姓陈,陈楚云,是红花会的。”
陈楚云,张富贵脑中闪过这个名字,曾经听当都御史的舅舅说过,他是上一任红花会舵主陈家洛的儿子,红花会的二当家。难怪这些日子看过不同的人来找楚云,岁数很大的都对他必恭必敬,自己一心只以为他姓楚,竟丝毫没想到别的。
楚云低头,牙齿咬住秀气的唇,那眉毛的深度拢着一色的哀愁,“你舅舅是都御史,父亲曾任太常寺卿,以我们俩的壁垒,我早知道不该与你结识,却也舍不得这份投缘。现如今你高中,注定今后是官,我们这段缘分也就尽于此了。”
这一句真如晴天霹雳炸的张富贵心内轰隆一声,他对楚云的依恋早已不知不觉间泛滥到不可压抑,今日稍有爆发,却立刻要缘尽,怎不觉眼前一片发黑。
稍有清醒,便急促道:“那我不做官,行吗?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就当我没听到你说,你还是楚云,我是张富贵…”
“你何必…”楚云哽咽难语,只叹道,“今日明日总有一日,做官做贼都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上代的希翼并非自己所愿,却是沉重的责任,你我都无法逃脱。”
张富贵不想承认,却知无法反驳,心堵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你真的可以以后都不见我?”
“说不定下次见面,你我就站在对峙的两边。”楚云用另一种方向回答了他。他抬起眼,淡然笑道,“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有朝一日是你抓到我,请让我死在你手里。”
张富贵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只能呆呆的望着楚云离去。直到那个身影变的有些模糊,他才醒悟般的大叫道:“楚云,我不会忘记你,每年我们相遇的日子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声音在空旷中传的很远,响亮亮的震碎了树上的雪,张富贵立在雪地中,大口的呼着气,心冷的颤栗。他知道楚云听到了,可楚云并没有回头。
张富贵果然当了官,有家庭背景在,一路倒也顺风顺水地提拔。既然入了朝堂,也就等于入了政治的斗争,凶残,虚伪,手段,党派之争,张富贵越来越厌倦,他总是想起和楚云一起时,那么明净的日子,点点滴滴,每想一次就如针扎心中般刺痛。
每年都会在水心亭等他,每年却只有不变的景致陪伴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张富贵经常流连在歌馆酒肆间,他喜欢喝醉,喜欢放肆地笑,笑过之后凭在灰暗的栏杆间望远处的天空,那暗云沉沉,压在心底,如压抑不可突破的罗网,缠得窒息。
楚云站在远处看了张富贵很久,五年不见,他这样默默凝视他的背影,却仿佛时间发生了颠倒交错,回到五年前的日子一般。他说明天辰时见,于是这个人在这里焦躁而惶恐的等他,见到他来,便露出一个绽开到合不拢的笑。他头也没回的离去,这个人却在背后大声的叫“我不会忘记你”…。
五年了,多少日夜,多少流离,这个人却仍然在当初相遇的地方等待,是太痴,还是太傻呢?
楚云慢慢走向那个背影,很轻的脚步。当他伸出手快要触及到张富贵的肩膀时,张富贵突然有了感应似的回过身。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那眼波里流动的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瞧的清楚。
“你…”
“你…”
同时醒悟过来的声音撞击在一起,颓了下去。
楚云笑起来,“我,已经不是红花会的人。”
张富贵从心底里冒出惊喜,“我也不想再做官了。”他看着楚云的脸,急促的问:“楚云,我们能在一起吗?不去管什么世俗,不去管什么壁垒,统统不要。”
楚云黑水晶般的眼球闪着光,他开口刚要说话,却听的飕的一声响,身子未动,肩上却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衍生' 堕天情缘 13 第五世 (下) 张富贵与楚云
偶知道大家已经受不了堕天了。。。。偶也快受不了了。。。。。。。。。。当初干吗决定写这么悲的东西。。。。黑线。。。
只盼快填完。。。。。。。。。
坑多了,人犯懒,偶决定闭观修炼。。。。大家要是谁看到我不填坑还在qq上就来踢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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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而锋利的东西刺进骨肉内,断裂了什么,分割了什么,楚云顿觉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被后劲冲坐到地上,才看清自己左肩上中了一枝箭。
这一大变故也是张富贵未曾料想到的,惊恐之下刚要去扶楚云,就见四周围上了十几个侍卫。
只听的呵呵一笑,一个留须,满人长相的军官排开众人到了前面,这人张富贵认识,叫托拔,任云麾使,为人最是贪功狡诈。
楚云白着脸半躺在满地的红叶中,他攥着左肩,鲜血从指缝中涌出,滴答在红叶上,红上叠红,艳丽的如针刺入人眼。
四柄剑抵到他面前,剑光映在他眼中,让漆黑的瞳仁越发的亮。托拔从随从中闪出身来,哈哈大笑道:“陈楚云,我终于捉到你了。”
楚云别过脸,并不理会这个小人。托拔能抓到他已经是得意万分,忙授意侍卫将他架走。
张富贵这才反应过来,他冲着楚云被带走的方向扑去,却被两个侍卫拦腰截住。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大呼道:“楚云,我没有出卖你,我没有出卖你…”
楚云的身影消失,并没有回头。
托拔得意的斜了失魂落魄的张富贵一眼,嘲笑道:“张富贵啊,张富贵,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个儿的命吧,居然秘密与红花会的首脑见面,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
张富贵哪里听的别的,冲过去抓住托拔,只一味怒吼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来见他,你怎么知道?”
托拔看到他那样子,更是幸灾乐祸的很,“你最近喝醉的次数太多,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吧?我们的探子早就注意你了。”
手僵硬了一般,无力的垂下,张富贵冷的寒战,抱头蹲在地上。
不知在舅舅房前跪了多久,张富贵知道自己在做一件疯子才会做的事情。去求在官场中打滚多年的舅舅告诉自己楚云的情况,这根本就是在等待铁树开花。
可他能怎么办,楚云被抓就没了消息,是生是死,关在哪里,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急得快要疯掉,还是一个没有门道。
“舅舅,求您告诉我楚云的消息。”又一次膝行着跪在舅舅面前哀求。
“贵儿,你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他是陈家洛的儿子,红花会的二当家,不是个普通的人犯。”
“舅舅,我知道。”
“你该明白,私会红花会的人,还是这么个重要人物,要不是我还有点薄面,你现在何止革职这么简单?”
“我知道。”
“既然都知道,你还几次三番地跪在这里求我?”
张富贵昂起来,仰视着张瞻英道:“富贵做了很多错事,不敢说什么,但为了他,我只有求,即使求到死。”
张瞻英被他的表情震了一震,他突然明白这个侄儿已经留不住,留的住人,也留不住心。
“圣上已经审过他,下了旨意,虽然他已不是红花会的人,但毕竟是陈家洛的儿子,为免红花贼制造事端,陈楚云即刻处死。”
明知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可张富贵却如被雷劈中,动弹不得。
张瞻英望着他,竟也有一丝叹,世上情网难堪,却偏偏被他这个痴侄儿碰上。“明日午时,在西较场。”
他顿了顿,继续道:“记住,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张家的人,张家与你脱离一切关系。”
“谢谢您。”张富贵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张富贵带着酒来到西较场时,楚云刚被带到行刑台上。他看到了托拔,今天的监斩。
已经没有什么去怒的了,张富贵的心现在只在楚云身上,他站在托拔面前,任由对方用嘲讽的眼光看着自己。
“求大人让我给他送行。”
“消息倒灵通,是张大人告诉你的?”
“富贵已经不是张家的人,求大人让我给他送行。”
托拔眼睛转了转,倒装出一副好心道:“也罢,死囚也准人送行,我就成全你们告个别。”他阴冷冷的靠到一边,拿着观好戏的态度审视着两人。
张富贵走到楚云面前,看他跪在行刑台上,单薄的囚服裹在他身上,更显瘦弱。那肩头处还渗透着血痕,显然是前几日的伤口并未好好处理。
“楚云。”心在痛,声音有些哽咽。张富贵也跪下,和楚云处在同一个高度来仔细的端详他的脸。
那张脸很苍白,很虚弱,却平静如洗,安详的如同漂浮天空的云,随风而动,吹去哪里哪里就是归宿。
心一酸,“楚云,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楚云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有一丝微笑含在唇角,轻声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张富贵这才放下心来,他把手摸上楚云的脸,轻柔的抚摩。好冰,比玉石还冰,是穿的太单薄,让你冷了吗?
感觉到从手掌中渗透过来的热量,楚云闭上眼,深深的去感受那温暖,待张开眼来,他对张富贵道:“你不该来。”
不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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