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深刻。
玉洁冰清的高贵清莲,由谁欲摘……
……谁,已摘。
苏澄学长,……已不再是原来的他,再也不是无欲无求。那双美丽的狭长黑瞳深处,再也不会对情感空然。
原来,不是经不起任何要求,而是因为……要求者啊。
苦笑袭上惨不忍睹的面容,那双大眼睛里顿时盛满了泪液,在越发大力的笑声里,终是滑落震动不已的脸颊。
答案,何须再问?
早已昭然若揭。
46
薄薄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末冬的气候已缓和了冷冽,余下的温度只剩些许凉意,但在夜晚快速奔驰的路上,吹果还是会带微寒。
却无法灌进后座的他。所有的温度,都已被前方的人给挡了下来。
双手环绕过前方,这样的姿势不再陌生,他已数不清自己伸出过多少次手环过他。就像他已数不清自己被他抱过了几次。
过些日子,就是春意了。时间…好快。他几乎措手不及去抓回。
那种被颠覆的强烈骚动,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毫无防备……或许在一开始,他的防备就已是徒然。只是,现在…也已来不及。
也许再过不久,夏天也到了……
闭上了眼,手腕上的微凉感传来,是刚刚重新包扎好的药味在作用。紧贴在男人腹上的双手交贴,轻轻触上了纱布保里下的地方。
许久没这么疼过了。距离承受那一次重击与之后遗留下来的余痛之间,几个月间伤口疼痛的次数渐少。
他曾以为,在每每男人粗暴的对待下,他总有一天会支离破碎。然而,不管是多么逼人意志的行为下,伤口始终像在某种呵护下而完好。
‘腕骨间愈合的情况有移位倾向,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却红肿成这样?如果再不小心点,以后左腕可能会有后遗症哦。’
男人强硬拉他离开学校的第一件事,竟是带着他往医院方向去。这人总有很多他无法预料的下一步行为;也有他……感到讶然的举止。
医生警告的话在两人耳畔响起,男人原本凛然的脸在听到后更显紧绷,让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在背后悄悄握住那宽大的掌心,就像稍前一刻环着他,想藉由拥抱抚平那股不安的怒气般。
随之两人相触的地方传来一阵舒缓,手心也被施于力道轻轻地摩娑着,抖瑟着想缩回却被抓牢,他的心竟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就像他已明白两人之间已被人窥视时到般,清楚的颤悸忽略不掉,却异常的平静。
或许,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他和他,本来就是在一个荒诞的相遇下开始。
※※
一路上,他都没有甩开他的手。被那宽厚掌心牢牢覆住的地方,传来好高的温度。
几乎烫得让他发颤。
甫一进门,即被攫起抱往房间床上摔去,随之覆上的是比他还要宽大许多的身形,那重量他已渐渐习惯。
苏澄没有推拒,任由单季扬执起他的手腕,指尖在绷带粗糙的表面上磨娑着。
“还痛?”
在很久之前,这个男人也曾这样问过他,并且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话,却已是当时。从那次之后,他们之间,多了层关系。
现在,他们也已不同。
轻轻的摇头当作回答,有一瞬间,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没有得到回答却只有动作,将手指穿过那细长的指间交握,单季扬抬起他的下颔,俯首在他耳边亲了下。
“那么,答案?”
曾经,他对这种双手十指交扣感到不自在,什么时候,他却已习惯。还未回神,问题突然被丢了出来,苏澄一愣,僵了会还未反应,唇已被强硬占据。
“不要告诉我你没感觉,我不信。”
感觉……
他反复思考着这两个字,却像被什么给从中阻挠。让他明明知晓着答案,却无法开口兑现给他。
身上的衣服已被褪去,如碎点般的吻从上身往下滑落,感受着身体上的颤抖,让自己思绪放空。苏澄反手掩住了双眼,隔去眼前所有的事物。
太突然了……他虽然明白,却……
为什么犹豫了,他想找到答案。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以致于让他无法完好给予男人想要听到的回答。虽然,那早就在两人之间显现横亘,不是吗?
“嗯?说啊。”
胸间的红点突然被用力的咬了下,苏澄全身一震而惊喘,却没有推开在身上寻找着落位点的头颅。
良久,他落败似的闭起眼,低声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挑起眉,单季扬一把拉开他阻挡着脸庞的手臂,一丝冷冽从眸里射出。俯首在他耳畔轻声喃道:“这答案,我不接受。”
语气虽轻却蕴含着无限危险,苏澄睁开眼,身子已突然放空,被人正面抱起的力道凶猛而快。脑子有种无论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他都会由着他的想法出现,垂目环上他的颈间,再次不语。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惹恼了男人。
被褪下的赤裸身体已浮上红晕,任由男人在他肩上与脖颈间啃啮留下痕迹。直到相阶坐落于单人沙发里,停摆的意识才稍稍拉回。
莫名的,全身窜起一股的颤栗,让他头皮一阵发麻。感觉到一只大掌由上抚下而过背脊上的纹路,最后,落入混圆间的缝隙里。
“唔…”蹙起眉,苏澄不安的扭动着。背对着身后看不见的一切,还有突然陷入的奇异气氛里,莫名之间,男人向来乖张的脾气,总会让他无法猜测。
“看啊。”埋在他的耳畔的声音响起,单季扬倏地扭过苏澄的脸,倾斜向后看。
落进视线的画面里,身后的落地长镜反射出赤裸交叠的两具躯体,男人已是昂扬挺力的欲望就在他被分开而坐的股间……太过张目,原始的掠夺者与被掠夺者之间,就在镜里活生生上演。
倒吸了口气,察觉到他的意图,苏澄撑起上身想挣扎出让他难以面对的一切,手却没人抓牢,挣动只是徒然。
“看到了?”紧盯着那张瞬间泛白却透红的脸庞,绿眸里除了昭然的赤裸欲望外,勾起的嘴角却没有笑意。
单季扬紧抓着他腰上的力道蓦然锢紧,完全不给他逃脱的空间,额上的青筋在跳动,显示了他隐忍着要狠狠贯穿怀里人的冲动。
感觉到股间被指尖轻搔过的力道,苏澄无法遏止一刻间涌起的轻颤。
“放开我……”摇着头,难掩惊惧的看着他,男人眼里的绝然让他心里一阵颤悸,眼里浮现了抹脆弱。
“放开你?”嗤了声,单季扬眼露嘲讽的拉近那张美丽脸庞,几乎没有间距的看着,仔仔细细的,像要穿透进深处般,完全不留余地。
望进那双眼里,苏澄意识一阵恍惚,想要抽离自己的所有,却在唇瓣突然被舔了下而闪神。
“……不可能了。”
耳边传来的充满绝对性的声音,苏澄片刻失神了会,毫无预警下,身体被一记狠挺起,甬道里瞬间被深深地充满──
“呜……”
咬着唇,苏澄紧抓着身前人的臂膀,稳住几乎要让人瘫倒的激|情。男人隐约的愠意从交合的地方传来,伴随着与某些地方的矛盾,或深或浅,都让人无法招架。
那话里,就像带着誓言或咒语,直至他正视出话里意味着什么时,已无法从中逃开。
单季扬腰上使力的摆动,每一次顶进都深刻撞击内部柔软而敏感的点,纤瘦的腰被固定,以似乎要将他揉进怀里的力道收紧。
“啊……”
完全不留给他一丝余韵,在互相缠绕的气息里,单季扬轻轻将那脸庞按进了颈间,气息扫过他的耳畔丢出肯定句:
“明白吗?你的身体正在接受我。”
苏澄恍恍的张开眼,耳边又是一句直击到心上的言语,像他总是被他透穿过所有,再也不是任意妄为的独断,而是他用双眼与另一处看穿他的深处。
阖上眼,更加收紧了双臂,让自己随着他。
他……怎么可能逃得开。
“答案,就由我替你决定了。”
47
“答案,就由我替你决定了。”
残存的恍惚意识里,他已无法再分神想些什么,男人专制的声音却再次于耳畔响起。
身体在一开始就跟随着对方,就像他早就无法对他有防备;所以,事情与那份心情才来得这么快,几乎让他淹没般得急促。
他有点无措,却其实是想给他一个最完美的答案。然而,飘浮的脑海里,他知道有什么被已理清明白的心思给忽略掉了……
就是那点,让他迟疑了。
男人的话他听着混沌,颤悸划过心上却忽视不了,明明就想好好回答,却只能脱口出连自己都莫名的话:
“你乱说什么…我……呜…”身下某脆弱部分突然被用力箝住,未出口完的话被彻底断截在喉头里,只能在窒息的瞬间发出一点细小声呜咽。
“我说是就是了。”对那话不甚满意,拧起眉,放开手里紧压的力道,单季扬扶住他的腰再往上用力一顶──
直到一声声不断的喘息与求饶声从怀里人的嘴里溢出。
“慢、慢一点…别…啊──单……”苏澄抽声高叫,全身被摇晃得更为剧烈。
“别?又嘴硬。”原本离开的手霍地又握住那不住巍颤的地方,在无助的喘息里,指尖更是肆意的在最顶点上摩娑拧揉。
“反应真大,平常没有满足你?”
裸露的床地间言语恶劣的出口,语气里的冷酷跟男人头上跳动的太阳|穴相应。快感交织着疼痛,苏澄氤氲的双眼想伸出手拉开束缚着自己的大掌,却被施以更大的力气,让他只能脱力的任由对方处置。
“呜…啊啊……放开…” 激烈的摇着头,苏澄仰起脸,眼泪从眼角滑落。然而不管再怎么哀求,被惹火的男人始终不肯轻易罢手抽回。
“放开哪里?嗯?”明知他已无力再开口,单季扬犹是不打算留他余地,挑起眉,凝视着惨白却又霞红的面容,不疾不徐的丢出条件:
“两条路。一是自己承认,二是自己开口。”
知道男人要的是什么,苏澄乏力的全身都在颤抖,敞开的双腿被搁在扶手上,早已是最难堪难以面对的处境,为什么还是甘心于在他的怀里。
模糊视线内,是男人至始终都看着他的双眼。深刻的五官与线条,总是张狂的将恣意妄为丢给别人。然后,不接受拒绝。
怎么可能拒绝……经过多少次心思的迷离不清,却总是在惘然的不知所云里放弃。
闭上了眼,苏澄咬着唇将身体艰难的往前贴紧,双臂在男人后颈上紧紧的合拢。将脸庞埋进了近处,慢慢地……点着头,一次又一次,已是做出了选择与回答。
就是这个答案。
这一次,终究做出了最真切的回答。
哪怕下一段路会不同,又或许是无法掌控。这一刻,他真正向他坦诚。
感觉到脖颈上回覆的力道,断断续续的难忍哽咽声传来,单季扬定定注视了一会,绿眸上的幽闇更深,手上的力道渐渐放轻,随之完整保里住开始来回急剧摩擦。
怀里的人颤抖越甚,单季扬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直到那纤薄的背脊蓦地弓起──释放尽数溅在坚实平坦的腹肌上。
细碎的呻吟被隐在唇边,只有低低的弱小声音传来,极细,他却还是听见了。抚顺着余韵后发着抖的腰背曲线,碎吻落在恋人的颊畔。
“看着我。”
低沉的声音这么要求,浸湿的双眸始终不愿睁眼。他想躲避,于是深埋着脸,却每每总被他捉回。
“为什么不敢看我?嗯?”攫住他的下颔正对着自己,伸指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单季扬突地抱起他往前方的镜子走去。
“承认对你而言是这么困难的事吗?”
心脏蓦然一缩,苏澄睁开眼,对上的目光太过犀利,几乎让他无法承受。落下了视线,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偌大的落地长镜里,完整浮现出两道身影。单薄纤瘦与颀长精壮间,相贴在一起。
松开了怀里的躯体,没有给他挣扎机会即让他赤裸着一切转身站立,苏澄突然被放开的双腿一下子承受不住,虚软的差点萎靡于地。
“我会抓着你。”知道余韵之后的疲累,单季扬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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