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从开始就注意到这两个女子,以为自己来了两个有钱的主顾,此刻听到这女子如此说范灿,不由暗笑道:“这位小女侠倒是误会了,那位年轻的大爷哪是在喝闷酒,分明是兴致盎然,想要不醉不归——被俺店里的老酒迷住了耶”
店老板一边看着范灿,一边注意这门口的动静,暗自琢磨:
“看那小女侠的眼神,分明就是看到这位大爷才打算留下的;不过那两位装扮素雅,这位大爷却朴素的很;而且听那姑娘的口音,分明很高兴见到这位,不知道这位小爷是什么人?”
他在这边一颗八卦之心沸腾,外面的两位女孩儿也打定了主意,只听闻那沙哑声音道:
“小燕儿,你可看准了?真的是那位公子?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到这偏僻小店来?”
“没有没有保证没看错”淡绿裙衫小姑娘点头肯定道,“虽然他打扮装束变了很多,但是那副优哉游哉的神态是改变不了的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哎呀师姐,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啦?”
说着小姑娘就扯着自家师姐往里走,那沙哑声音的主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跟着走了进来。
门帘被人掀开,两名手提宝剑的女子从外头走了进来,除了那么淡绿裙衫的小姑娘外,另有一位紫色衣衫的女子,约莫十**岁年纪,姿容一般的娇俏,只是憔悴的很,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伤心的事。
“两位女侠里面请”店老板见二人进来,不敢怠慢,立刻热情地上前招呼,心中暗想,“咱这小店尚未来过这般漂亮的江湖女侠,此刻有幸上门,或许就带来好运了呢不可怠慢喽”
店老板兼着店小二的身份,不过虽然知道这二人很有可能去范灿那里,还是多问了一句:
“两位挑个位子,需要吃点什么?”
那淡绿裙衫小女侠果然扯着自家师姐直接望范灿这边走来,确实满脸的兴奋,根本没心思搭理店老板;那紫衫女子显然更稳重些,一边走一边转头对老板道:
“老板稍等,我姐妹有些事”
店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叫声好嘞,仙子退下,他却是不担心这二位不吃饭的,不在本店消费的;毕竟有位大爷才是主角,而且似乎很喜欢自己这里的酒。
大热的天,配上冰凉而辛辣的酒,那是什么滋味?
范灿正自享受,大呼爽快,一个人大快朵颐,喝的正欢,倒也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直到两名女子来到自己身前,向自己盈盈见礼,才注意到这二人。
“凌燕见过公子”“柴玲见过公子”
原来是无空剑门的两名女弟子,这二人昨日与范灿有两面之缘;白天那次众人围观燕家高手出动追杀魔教老魔头噬骨阎罗,第二次在午夜时候,范灿从她们那被蒙蔽双眼的师兄手里救下二人,而且帮二人除掉了孙立那反骨仔。
范灿看清二人,笑着起身,抱拳回礼道:
“两位姑娘好快快请坐”
刚才尚有些跳脱的凌燕见到范灿后,有些拘束,却是扭扭捏捏地在柴玲身旁坐了下来。
咕咚,范灿又是一顿牛饮,哇哇的回味一阵。
“两位姑娘见笑,范某人酒虫上涌,必须要马上解决,否则怠慢了他老兄,大大的不妙”
“嘻嘻”凌燕嘻嘻一笑,凑到柴玲耳边低声道,“师姐,没看来,他白日里斯斯文文的,到了晚上竟然会变身大酒鬼”
“小燕子不许胡说”柴玲叱道。
“小妮子,你高看我喽”范灿听的明白,毫不介意,笑道,“我顶多算了小酒虫罢了,真正的大酒鬼可不是我这般斯文滴”
“斯文?噗嗤”凌燕看着范灿眼前的酒坛子和大碗,噗嗤就笑了,“公子这就掉酒坛子里了,怎地还是小酒虫?难不成要泡在酒缸里才算大酒鬼?”
柴玲那憔悴的小脸上也露出几分微微的笑意,倒是没有在阻拦自家师妹。
“姑娘真聪明”范灿竖起大拇指,赞赏道,“一点就透”
“嘻嘻”凌燕见到范灿,似乎非常开心,暂时忘记了昨日的伤痛,“只怕这是公子自个杜撰的;照公子这么说,凌燕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一个酒鬼呢师姐,你见过泡在一一酒缸一一里的大酒鬼没有?”
小姑娘刻意强调了一下酒缸俩词语,显然是不信范灿的歪理的。
凌燕说话的时候,范灿为自己斟上一碗;见她这般说,未等柴玲答话,已然笑道:
“你小妮子年不及二八,能有多大见识?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怨不得你,我见过的大酒鬼也不多”
说完,咕咚咕咚几口,将满满一碗老酒送入腹中,末了砸吧砸吧嘴,似乎回味无穷,随手对店老板招招手喊道:
“老哥哥,再来五斤这酒果然够劲不亏让俺朝思暮想了三个月啊”
店老板眼都直了,他在这开店十多年,大喝家不是没见过,三斤对某些江湖客来说并非难事,但是三斤下肚丝毫未见醉意,而且菜肉未沾,只是干喝,确实从未有过的事。
“这位小爷,不是小老儿不识抬举,只是这酒酒劲大,如此牛饮只怕会对您的身体……”
范灿见他好意,笑着打断了他,道:
“老哥哥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老哥哥不必担心,小弟心里有谱;昨个在燕赵楼也是这么喝来着,并未有什么。”
说完从兜里取出二两银子,丢在桌上,笑道:
“范某人酒品好得很,绝不会赖账;不过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尤其是面对这般好酒;先把账丢这,省的待会喝醉了失态。”
见掌柜的要辩解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范灿连忙制住,笑道:
“老哥哥,我明白的你的意思;老弟是真的喜欢这酒”
掌柜的见他这般,不再好说什么,只能吩咐自家女儿打上酒来。
“公子,五斤耶”凌燕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圆,“这不好吧”
柴玲也为这个至今不知姓名的恩人担心,露出关怀的神色。
范灿未答话,笑着对掌柜的吩咐道:
“老哥哥,为这两位漂亮的小丫头做上几样贵店拿手的小菜,全都记在我账上;我这边一介粗人喝的香,把这位小燕子美眉馋的流口水,绝对是大大的罪过哈哈”
“人家哪有流……那什么?”凌燕被范灿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说的俏脸绯红,大声地为自己辩解,不过注意到周围许多人注意到了自己这边,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哦?真的没有?”范灿一声怪笑,有些猥琐,随之一碗酒下肚,“难道是我错了?不会啊我可是千杯不倒,不可能眼花滴”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灿这厮见了漂亮小姑娘就忍不住开几句玩笑的毛病,实在难改,尤其是借着酒劲,更是畅怀。
“师姐,他欺负人”凌燕摇着柴玲的胳膊,抗议这厮的无耻,要求柴玲为自己做主。
柴玲并非愚钝之人,虽然心中悲伤深藏,但是尚未蒙蔽心智;她看的清楚,范灿虽然口里花花,但是双眸清澈,半点没有不敬之意,倒是有几分见到熟人的高兴;所以柴玲并未将范灿当成登徒浪子。
“傻丫头,公子和你开玩笑呢”柴玲安慰道,不过她自己从没见到过这般开玩笑的,总觉得对方把自己二人当成了晚辈,甚至带了几分的溺爱。
“哼”凌燕撅了撅小嘴,显然对这个解释不大满意。
范灿一碗一碗的牛饮,很快五斤多酒只剩下了少半,他打了几个饱嗝,才慢了下来;不过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这厮根本没什么醉意。
不多时,店老板送上几样小菜,摆在柴玲凌燕二女前面,二人连忙道谢,尚有些拘束。
昨晚处理了孙立的事情后,二女有些失神,漫无目的地在燕京城游荡,今天一天也没做什么,早饭午饭也没吃半点的东西,直到傍晚时分,肚子饿得厉害,才随意找家饭馆吃饭,阴差阳错就与范灿再次相见。
被范灿插科打诨一阵子,二女尤其是柴玲的伤心淡了几分,此刻酒食在前,也有了吃饭的**。只是范灿在前,多少有些拘束。
范灿这厮猴精的很,哪里看不出来,笑道:
“两位不必管我,我是吃过饭出门的,见到这般好酒,双脚不听使唤,不知怎么就拐了进来;你们快些吃吧”
“小妮子,你看什么看?这酒劲太大,你可半点沾不得”
范灿见凌燕望向自己的酒碗,立刻笑斥。
“哼我才不喝哩”凌燕不屑道,“辣的嗓子难受,有什么好喝的?”
“那样子最好”范灿一副就怕你抢的样子,惹得凌燕又是一阵娇嗔。
在范灿的催促下,两个无空剑门的女弟子吃过饭。
这期间范灿坛子里的酒又下去了一半,只剩下不到一斤的模样,这厮倒也不再着急,慢慢地——一口一口的品了起来。
柴玲见他优哉游哉,仍旧没有半点的醉意,心底却是惊讶异常,知道自己姐妹确实遇见了异人;她虽然不沾酒,但是不代表她不熟悉这杯中之物,知道平常男子喝上一斤八两就会醉意上升,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有那些酒量好的,二三斤烈酒下肚,要么自个缩到桌子底下睡觉,要么玩命地吐酒。如眼前这货这般七八斤酒下肚,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简直闻所未闻。
“公子,”柴玲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柴玲有件事想斗胆请教。”
“姑娘不必客气,但说无妨”范灿笑道。
柴玲暗地里扯了扯凌燕,示意她端正一些;凌小丫头不明白什么意思,心道你和他说话,扯我干啥?不过见柴玲有些严肃,知道违逆,也整了整身子。
“我师姐妹二人遭逢大难,承蒙公子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实在感激不尽”柴玲说着,起身向范灿施了一礼,未等范灿有所答复,坐下问道,“只是我姐妹至今不知公子大名……”
这个时候,凌燕小姑娘附和道:
“对哟,对哟,上次问你你不说,并且许下下次见面告诉我们,可不能耍赖”
范灿早料到是此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笑道:
“希望两位不要见怪,并非在下不肯相告,只是在下一名江湖小虾米,偏偏又惹到了某些邪恶的势力,担心自己的名字或许给两位带来些麻烦,因此并未告知”
有房氏父女惨剧在前,范灿并不想这两个刚经历背叛的小姑娘被七星楼那些混蛋盯上。
“哼”凌燕却不领情,只以为范灿藏着掖着,“我才不怕哩”
柴玲瞪了她一眼,整了整神情道:
“公子乃我姐妹的救命恩人若无公子,我二人的下场不堪设想”
“此乃分内之事,江湖道义,当仁不让”范灿严肃道。
不过柴玲并未理会,只是继续道:
“我二人承蒙公子大恩,若不知恩公性命,实在心中有愧若公子肯告知,柴玲定当誓死保密,绝不会吐露公子的半点……”
“姑娘不必如此”范灿见这憔悴的姑娘满脸坚决,甚至要发誓,赶忙阻止。
“在下的名字并非什么机密之事;怕的是有人对两位不利。既然姑娘如此说,在下再做坚持,就显得做作了”
范灿痛饮了一碗,对二人抱拳道:
“在下范灿,重新见过两位姑娘”
“范灿一一范灿……”柴玲和凌燕念道着这个名字,似乎要刻在心里。
范灿不再理会,对方不知自己的来历更好,其余的顺其自然便罢。
不过事情并非如此,柴玲突然微微变色,脸上出现几分尊敬,小心翼翼问道:
“公子可是神医前辈门下范灿范公子?清姑娘的师兄?”
范灿微微一怔,见这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略微有些惊讶,不过既然如此,倒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点了点头道:
“正是范灿,早些时候拜入恩师门下,此次随师妹前来燕京,幸不辱命”
“啊?谁?范灿?谁?”凌燕这小姑娘毕竟年轻,尚未反应过来,胡乱一阵说话,望着范灿和柴玲,“师姐,他……他是谁?范灿是谁?”
“范灿是我,我是范灿。”范灿见这小姑娘迷茫的样子,不由笑道,“你眼前痛饮的这家伙就是范灿,不是‘谁’。”
“哦”凌燕似是明白,不过小姑娘不相信范灿的话,望向自己师姐以求证,“师姐……”
柴玲知道范灿的身份后,久悬着的心噗通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自然;先前虽然得蒙范灿相救,而且交谈甚欢,但是毕竟不知道范灿的身份,多少有些梗刺;虽然范灿看起来很正派,也很仗义,但是经历了昨日一事的柴玲多少对男人有些戒心,对自己的容貌也很烦恼。
此刻闻听范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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