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
“啪!”“砰!”“哎呦!”
凤飞飞话音未落,连着两声闷响,外加一声惨呼。
案子塌了……
原来范灿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了凤飞飞的扶持,腿脚一软,重重地摔倒;卖东西的只是个简单的长条案子,无法经得起范灿重重的身体,当时就从中间断为两截;范灿手脚无力,随之滚落于地,弄了一身的泥水,狼狈至极。
“灿灿!”凤飞飞反应灵敏,自然不会摔到,凤目猛然睁开,看到狼狈倒地的范灿,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忙上前,顾不得他满身的污渍,就要将范灿扶起来。
“别,我自己可以!”范灿躲开凤飞飞的双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灿灿,我……你……”凤飞飞见范灿躲开自己,鼻子一酸,眼角的泪刷刷地留了下来。
范灿一看急了,赶忙央求道: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快别哭啦!快把那伞捡起来!否则,我会被人揍扁的!”
楚月所赠之伞被斜斜倒在半截案子上,尚未滑落于地;范灿移动不方便,让凤飞飞捡起来。
凤飞飞闻听,哪还管有没有什么女人味,赶忙拿过来打开,遮在范灿头上。
范灿看着凤飞飞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的郁闷少了大半,只道:
“凤儿,把伞拿开!”
“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无辜发脾气的!”凤飞飞哽咽道,“灿灿,你打我吧!”
范灿减小姑娘眼角红红的,脸上满是自责,摇了摇头,蹒跚向大街中央走去;凤飞飞亦步亦趋,紧跟在范灿身旁,只是数次为他打伞,都被范灿拒绝。
范灿站在大街中央,闭眼望天,任凭大雨淹没自己;刚才为了帮凤飞飞烘干衣服,为了弥补对她的谎言,范灿将自己的真气悉数渡入凤飞飞体内,为小姑娘梳理奇经八脉,迫开她体内的魔气,为碎玉诀的修炼做些助力。
凤飞飞自然知道这是个机会,或许可以趁此在碎玉诀的修炼上有所突破,感激范灿的付出,全神贯注,按照他的引导,梳理着自己的真气,一时未注意到范灿让他摔倒,顿时让凤飞飞失了方寸。要知她只是好奇范灿接触了什么人,从未想过要伤害范灿,看到范灿为了他狼狈倒地的样子,顿时将罪责全部归到自己身上;有见范灿起来之后,对自己有些冷淡,更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过分。
范灿虽然有些懊恼,但是从未想过抱怨凤飞飞,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很累,几乎力气说话;他推开凤飞飞,只是担心身上的泥水沾到凤飞飞身上——自己身上满是泥亦无所谓,但对于一个清丽漂亮的美女来说,任何一点瑕疵都是不允许的!
不得不说范灿在黄河中数年的浸泡大有裨益,时间未过多久,在大雨的冲击下,身上的力量渐渐恢复,而且与哗啦啦的雨声不同,范灿的脑中一片清明,整个人仿佛正在云层之上,静静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静谧而安详。
不久之后,范灿低头张开眼,见凤飞飞呆呆地望着自己,怔怔出神,伸手接了些水,将手冲干净,抹了把脸,笑道:
“凤儿,是不是被我的绝世风姿给迷住了?不要急着否认,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抹掉!我帮你也可以啊!”
说着,咸猪手就朝小姑娘娇嫩绯红的小脸抓过去,满脸的陶醉。
范灿全神贯注之时,确实和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大相径庭,整个人温润如玉,祥和安静,偶尔溢出几分张扬,蓬勃青春。凤飞飞看着安详的他,心绪正慢慢恢复,见这家伙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隐隐有些失望,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气道:
“是啊!小女子被范公子的绝世风姿迷住了,准备以身相许,永随公子左右,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鬼哭狼嚎,惨不忍睹,落花流水;公子你看如何呢?”
“额?”范灿呆了一呆,看凤飞飞嘴角微微上扬,带了几分挑衅,转身就走,“我表示压力很大!”
“啥?”凤飞飞赶忙跟上去,了解了范灿的情况后,小姑娘不再为范灿挡雨,“为什么压力很大?难道我很烦吗?难道我不够可爱?不够漂亮?不够善解人意?不够温柔善良?”
他们二人在大街上走过,偶有路人经过,都会忍不住看一眼这一堆奇怪的组合,俊男靓女的组合;凤飞飞的美丽毋庸置疑,说冠绝燕京城一点不为过;怪的是这么美丽的小姑娘紧紧追在那个步子轻盈的男子身后,亦步亦趋;她手里明明还有一把伞,可是两人都没有打开的意思,任凭那年轻人淋在雨中;怪事天天有,今天的特别怪。
在人们好奇的注视下,范灿和凤飞飞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凤儿,第一,这事与你无关;第二,此事对我来说干系重大,不想把你和你身后的天尘派牵扯进来!”面对凤飞飞是不是地追问,范灿无奈地说道。
“什么事和你干系重大?为啥会和女人有关系?难道龙门镖局的赵老头给你说了们亲事,对方约你今天见面?所以你冒雨赶去,可是这事没必要瞒着我啊!”
“亲事?”范灿哭笑不得,上官红颜和春花秋月蝶谷的五大仙子一般的人物,亏这妮子能想的起来;若是他范灿娶了蝶谷的女子,且不说自己不敢相信,就是有这事——咳咳,也不能告诉天尘派的小魔女啊
“瞎说!”范灿轻叱,“哪家的姑娘能看上我这么个穷小子?”
“很多啊!比如蓬莱派的四个小美人,蝶谷的楚月***,欧阳大小姐,恒山的萧女侠,雪山派的何纤雪——你坏了人家的清白,说不定千轻盈和号称天下第一名姬的秦红袖都对你有意思咧!这些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小美人,尤其是秦红袖和萧紫荷,我见犹怜,素来自诩爱怜女子的范公子不会说自己不动心吧?忘了,我家的小紫和小露也是美人坯子,等她们长大之后,嘻嘻!”
“这是哪里跟哪里啊?”范灿被凤飞飞搅合的哭笑不得,“感情我在你眼里就只有美色,只有美女,除了美色之外什么都忘掉的人!我可真怨,呜呼,子啊,食色,性也!难道学生错了?”
“露出本质来了吧?就知道读书人没几个好东西!”凤飞飞连连撇嘴。
“食色而不yin!”范灿为自己辩解,“古来如竹皇之怜舞,楚伯之怜悲,元机之怜夜,谢公之怜絮,中郎之怜弦,皆真可怜而善怜者!难道我范灿怜美,竟是伪怜乎?”
“食色而不yin?且,纯粹是脑子有问题,只要食色,早晚都会变成小yin贼!”凤飞飞判断道,“灿灿你已经无可救药,不能自救也不能人救,鉴于此,我觉得以后应该对你的行为多加限制,免得你某一天心血来潮,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来!”
“喂喂,你要干什么?”
'。。'
正文第九九章 第九九章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在凤飞飞强大的攻势面前,范灿最终未能经受住考验,说出了楚月的名字,但仅此而已。
出乎预料的是,要死要活的凤飞飞听罢这个名字后并未吃惊,只是淡淡道:
“早就猜出是那小妮子,看你怕的那个样子!除蝶谷的人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人可以让你如此谨慎,别忘了,你护着清姑娘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那群小娘皮捣鬼!”
范灿侧过身子,呆呆地看着满脸不屑的凤飞飞,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分飞飞嘴角挑了挑,轻哼两声,饶过范灿前行,范灿赶忙跟上,两人的位置很快调换。
“凤儿,你真聪明!”
“谢谢夸奖,聪明只是本姑娘的一个优点!”
范灿快步跟上前,小心翼翼地问:
“凤儿,你们天尘不会随便插手此事吧?”
“当然不会,蝶谷要招你做女婿是她们的家务事,与我天尘何干?”凤飞飞满是不屑。
“什么女婿?子乌虚有的事!”范灿辩解道。
“若非如此,楚丫头找你干什么?还将自己的雨伞送与你?这不是定情的物品吗?你倒是给小女子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凤飞飞语速飞快,一如她的步子。
范灿摇了摇头:
“凤儿,我答应过楚姑娘不会说的,因为此事确实与你无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横生枝节!”
“哼!”
凤飞飞娇哼,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拦在范灿近前,范灿赶忙刹住步子,已和凤飞飞贴身相对,赶忙向后退,免得沾湿凤飞飞的衣服,却被凤飞飞一把扯住,姑娘盯着范灿的眼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站在蝶谷的对面?难道偌大个江湖就只有蝶谷天尘两派?难道蝶谷天尘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立场截然不同?又或者范大公子你早就确定在这件事上,我天尘一定会和蝶谷站在对面——岂不是说这件事会损害我天尘的利益?妄我一片好心,到头来你还是站在别人一边!哼!”
说完之后,凤飞飞转身即走;范灿被凤飞飞犀利的语言说的愣了几楞,飞快跟了上去:
“凤儿,我确实害怕见到你和蝶谷的人冲突,但是绝无站在某一边之说,若是如此,我见到你之后大可以撒腿就跑,反正你也追不上,你说是不是?”
“这理由好酷!”凤飞飞哂笑,“燕京城这么大点地方,不知健步如飞的范公子要躲到哪里去?还是说范公子不吃不喝,居无定所,一直在燕京城各处奔跑?”
范灿自知理由勉强,却也无奈,凤飞飞这丫头似乎牟着劲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放开我,我不用蝶谷的伞!要让我欠楚月那丫头一份恩情?我不干!天尘和蝶谷在每件事上都是对头,这不是范公子的高明想法吗?这会怎又忘了?”
“凤儿,不必那么恩怨分明吧?”
“我天尘一向如此!本姑娘对某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表示不屑!”
看着一脸倔强的凤飞飞,范灿唯有苦笑。
两人拉拉扯扯,始终未分出和所以然;凤飞飞竭尽所能旁敲侧击,试图挖出些消息;范灿坚持将秘密保守,守口如瓶,将楚月的名字说出已是他的底线——答应过上官红颜等人,自然要遵守诺言。
其实从心底来说,范灿并不像瞒着凤飞飞,毕竟这姑娘当时为了自己受袭一事,几乎将整个洛阳城都监视起来,几天几夜未睡,人清瘦了一圈,可谓仁至义尽。
龙门镖局的大门就在眼前,凤飞飞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抢在范灿前头走去,范灿不敢拦下,只得连忙跟上。
门卫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走来,几乎惊为天人,幸好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回神就要将她拦住,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凤飞飞身后的男子。见两人熟识的样子,门卫大哥顿时没了主意,直到他们二人走到门口,门卫才赶忙向范灿见礼,却不敢直接去询问凤飞飞的身份,只能在凤飞飞过去之后,悄悄向范灿打听。
“这位姑娘是范某一位朋友,性子就写孤傲,还望大哥莫要见怪!小弟给您陪个不是!”
范灿声音尚未落地,两人耳旁就传来了凤飞飞的冷笑声:
“范公子切勿多情,小女子是来拜见清姐姐的,与您何干?”
范灿被打了个响亮的嘴巴,一脸的尴尬,门外见二人这般情形,加上这姑娘对于清的称呼,配合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同情地看着范灿,一副知己的样子,鼓励道:
“公子不要气馁,女孩子要哄才能哄得来!喂喂,公子,给您把伞!”
范灿无心听取门卫的高见,匆匆打过招呼,飞快跟上凤飞飞——笑话,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尘小魔女,大摇大摆地进了燕京武林重地,说出去只怕谁也不信!
再者,虽说凤飞飞身份隐秘,很少有人见过她,但是毕竟会有人见过;而且她面容绝美,但凡不盲者均会记忆深刻,如此这般总会越传越广;龙门镖局的人大都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难保没人见过她。况且,就算是个普通人这么大摇大摆进来,也会有镖局里的人询,何况是凤飞飞这等绝色?
“凤儿,这边!”事已至此,范灿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去劝凤飞飞离开,只盼着尽快将她带到自己或于清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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