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过可大了!”
想到此,范灿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连连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姑娘,对不起!”
这事确实出乎范灿的预料,谁曾料想到身后站着个女子。
刚想抬头看看被自己冒犯的女子模样,迎面却砸来一个大大的蝴蝶风筝,范灿不敢躲闪,抬手接住,继续道歉:
“姑娘见谅,在下……何……对不起!”
看到眼前纤纤若雪俏目含煞的女子时,范灿长大了嘴巴,几乎忘记了道歉。
站在范灿面前的女子双十年华,面若娇花指水,腰如若柳扶风,全身白衣若雪,体态纤秀,美貌异常;女子手中一把长剑,恨恨地指向手足无措的范灿。柳眉倒竖,俏目含煞。
女子身边另有两个年纪相似的同伴,也是模样娟丽的女子,怒视着范灿。
中间那女子不时炫…书…网整理背后的衣衫,极为嫌恶;范灿知道,刚才那一把扶住的就是这模样最美的女子的雪背,幸好没有用力,否则的话,以他之力,很容易就能将薄薄的下衫扯烂。
“罪过罪过!竟然遇上了这姑娘!”范灿抹着头上的冷汗,不安地想到。
眼前的女子不认得范灿,可范灿认得她们;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在邙山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雪山派弟子——何纤雪和她的两个同门!
范灿一眼就认了出来,差点交出对方的名字,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又给咽了回去,只是不住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何纤雪俏脸通红,她素来自爱,从小到大从未给男子碰过身子,甚至同门的师姐妹之间牵手的时候也不多见,加之她乃雪山派掌门夫人的侄女,本人功夫又高,很少有人惹上她,偶有男子不敬,往往会遭到毕生难忘的教训。近日随同门出来游玩,看到路边风筝可爱,却不料给一个陌生的男子侵犯玉背,而且他还……是可忍孰不可忍!
雪山女侠看着诚惶诚恐的范灿,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持剑玉手不住地颤抖:
“你……你……yin贼!你是何人?”
范灿只是道歉,哪里敢报上自己的名字!若是给人知道神医的弟子不但抓了雪山娇女的玉背,而且无耻的倒在了人家的裙裆之下看了看,这丑可就出大了!一走了之固然可以摆脱,可是此举却非是男儿所为,硬着头皮向何纤雪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yin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无礼!”何纤雪舍左边的女子叱道。
“对不起,是在下无礼,请姑娘息怒!”
“哼!快快报上名来,否则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右边女子叱道。
何纤雪咬着香唇,双目几乎冒火,女侠在极力的克制自己。
周围的有路人注意到了这边,慢慢有人围了过来。范灿不想被众人围观,道:
“姑娘,可否找个清净地方说话?在下实是无心冒犯,刚才……”
“哼,花言巧语之徒,看你手里拿的东西就知道你是寻花问柳之辈,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朗朗乾坤之下亵渎师妹,其心可诛!”左边女子狠狠道。
这话有些重,范灿接受不了,稍稍正色,沉声道:
“请姑娘勿要随意给在下安插罪名,在下冒犯姑娘,是在下之过;但此事完全出乎预料,刚才过去的一位朋友将在在撞倒,在下根本没机会反应便倒下。这位卖风筝的老伯能给在下作证!”
卖风筝的老头确实注意到这边,明白范灿无心,虽然何纤雪是自己的顾客,但尚不至于为了一个风筝来做个伪证,点了点头道:
“姑娘,这位小哥确实无心。”
何纤雪只知道自己守了十几年的清白被眼前这人所玷污,只是怒视着范灿,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哪里能听得进去?
“我再问一遍!”何纤雪死死地盯着范灿,咬牙切齿道,“你是何人?”
何纤雪见穿着外貌谈吐皆是不凡,定然不是普通人;她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即便今日不能见这yin贼斩于剑下,他日也要打上门去,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
范灿自然是不肯说;虽然觉得她们有些太过逼人,可无论这事缘起何处,自己确实不对在先。
“姑娘,可否移步听在下解释?”范灿极力消解对方的怒气。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这yin贼图谋不轨,妄对师姐无礼,实在可杀!”右边女子恨道。
范灿闻听她们一句一个杀,微微有些失望,轻轻摇了摇头:
“依姑娘便要如何?难道非得当场杀死在下才能解恨么?”
“哼!”对方冷哼一声。
范灿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缓缓地摇了摇头,否定道:
“在下虽有唐突,但罪不当死!还请姑娘息怒。”
何纤雪深吸一口气,几乎咬碎银牙,强压怒气,冷冷道:
“将你的眼睛挖下来,才可解我心头之恨!”
范灿心中一凉,看着何纤雪因气急而颤抖的娇躯,依旧摇了摇头:
“在下办不到,刚才在姑娘裙底……”
“yin贼,住口!”何纤雪娇叱一声,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挥长剑斩了过来。
雪花仙剑,飞雪连天蒙天涯!
层层叠叠将范灿罩在里面,周围的围观者见有江湖械斗,本想看个热闹,但何纤雪这剑法乃是雪山派绝招,本就是大范围攻击,加上含恨出手,一下子将方圆三丈之地全部罩在里面;众人只觉的长剑上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就像是掉入了三九天的雪地里,这才知道这热闹凑不得,受伤是小事,丢了性命便得不偿失了。
围观的人群连滚打趴地向离开场子;场中的范灿微微叹气,他能感觉到何纤雪剑上时有时无的杀气,知道这姑娘恨极了自己,只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杀心。
“吾虽有罪,但绝不会这种方式赎罪!”
范灿并非愚钝之辈,傻乎乎地等着人来砍自己。见长剑快要到了近前,轻轻错步,斜斜地躲开剑尖两丈有余,还要劝阻。
何纤雪的两个同伴见范灿轻松地躲开了雪山派的绝技,微微变色,喝道:
“这人果然图谋不轨,欺我雪山派,当真该死!”
“联手拿下他,看他有何话说?”
何纤雪只当范灿是一个普通江湖客,极力克制自己的杀意,只想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哪知这人竟然轻松地躲开了自己的绝技,顿时惊怒交集!要知即便是武林四公子面对这雪山派绝技,也不能掉以轻心!
何纤雪突然感觉这人是在故意的戏弄自己,柳眉倒竖,手腕一翻,第二剑便刺了出来。
范灿不明白会功夫和图谋不轨之间有什么联系,而且没时间想了,知道自己的万万不是三女的对手,躲开几步,身子轻轻一折,飞身上了路边的围墙,展开身形,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改日再向这姑娘道歉吧!”
范灿想着,那知身子尚未站稳,身后传来了三女的娇喝声。
“yin贼,哪里走?”
而后三条纤细的身影齐齐追了上来,竟是何纤雪咽不下这口恶气,疯也似的追了过来。
这个时候,有好事者见何纤雪美貌,纷纷在大街上喊着抓yin贼,惹得不少闻风而来的江湖客追了上来,其中有不少的好手。
幸好范灿这神医弟子之名尚未传开,见过他面目的人寥寥无几。洛阳城之大,不过欧阳府附近的一些百姓见过他和于清在一起,当他是普通的追随者而已,知他身份者大都在欧阳府内,这条大街上还没有人认识甚至知道他。
对方不肯放弃,范灿只能躲开,怕自己真气不足,最后落个鱼肉的下场,只能放慢速度,在起跃纵横间,不紧不慢地向城东奔去。何纤雪乃是雪山派弟子中最为出色的女弟子,功夫颇高,范灿不敢使出全力,她稳稳地跟在后面,但是尚无法将坏她清白的泼贼抓住。
范灿避开酒楼客栈等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只捡偏僻的地方走——虽然白天的洛阳城几乎没有偏僻的地方,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当何纤雪三人过去后,人们才稍加注意;当看到身后更多的江湖高手追踪时,人们觉得事情严重,这才记起最先掠过的那人,抬眼望去,只是哪里还有范灿的影子?
何纤雪看着前方那个可恶的身影,银牙紧要,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放弃,一定要将那可恶的yin贼斩于剑下。
很快就赶到了洛阳东城,范灿本以为何纤雪以女儿之体质,不能赶那么远的路,哪知道当他在洛河边停下回望时,依旧能看到那个芊芊若雪的身影跟在三十丈之外。
。。
正文第二三章凤楚 第二三章 凤楚
范灿看着不依不饶的何纤雪。微微叹气,朗声道:
“何姑娘,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在下在此向姑娘赔罪!”
“yin贼,”何纤雪没料到眼前之人的功夫会如此之高,心中几分惊讶,但娇惯的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娇喝道,“纳命来,今日姑娘定要将你这下三滥的yin贼斩于剑下!”
范灿见她愈痴欲狂,无奈摇头;转眼之间,何纤雪已在十丈开外,范灿不敢怠慢,轻轻跃起,踏波到了对岸,举步再走。何纤雪不甘示弱,回头望一眼快要追来的众人,一咬银牙,金莲踩水,两个起落到了对面。顺着范灿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春末夏初,风和日丽,桃花灼灼,柳丝袅袅,蝴蝶蹁跹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可叹的是伊人香消,楼阁坍圮。
范灿看着前方残垣上的“金谷园晴”,不由微微叹息。
回身望望,何纤雪已不见了踪影,追兵被甩,自不必再太过着急,范灿看看日头,索性在这废园之中徜徉起来。
“昔日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美人绿珠,歌舞弹唱,至情至性,为恩者死节,可惊可叹!”
闲人终究是闲人,刚才尚且火急缭绕的逃走,这会又开始为古人担心了……
“嘻嘻,小妮子,姐姐这些日子多有精进,你已经不是对手了!”
正当范灿准备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时,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凤儿!”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天尘派主天月的关门弟子凤飞飞。好像在和某人比斗,而且占了上风。
范灿一个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循着声音赶了过去;这个时候一个略微紊乱但不是镇定的声音飘了过来:
“凤姑娘好本事,楚月再来领教!”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声。
“楚仙子?”范灿脚步微滞,“她们俩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顺着淅淅沥沥的金谷水,范灿在半里开外的一处清潭边看到了两个蹁跹彩蝶般的身影,一浅黄一淡青两条身影分分合合,斗得激烈。
浅黄的身影身法诡异,手中一把两寸的短剑,出手辛辣,偶尔夹杂些温和的招数在里面,却一点不影响剑法的威力。
“凤儿竟然把风扬剑融进了天尘派的剑法里,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威力倒是未减!”
淡青色身影潇洒飘逸,玉手之中三尺青锋寒光霍霍,虽然偶有不敌,却并未失了方寸,稳稳地抵住凤飞飞犀利的进攻。
“蝶谷剑法名不虚传,攻守兼备,实属上上;若非凤儿得风扬剑之利。只怕只能和楚仙子平分秋色;楚仙子得了那碎玉诀的后半部,若想有所收获,并非一时之功,这才为凤儿所乘——不能让风儿伤到楚仙子!”
凤楚二姝斗得激烈,无暇分心注意这个不速之客;范灿轻轻跃起,落到距二姝十五丈远的一棵垂柳上,靠在树干上,双手叠放在脑后,细细地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美人对决。
一个是蝶谷仙子,庄严秀丽;一个是天尘魔女,刁钻古怪。
时而凤飞飞主攻,短刃寒气四溢,招招夺命,如野马寒风荡轻尘,尽显魔教风格;楚月主守,稳扎稳打,长剑上下翻飞,将凤飞飞的招数悉数拦下,似蝶舞春谷美蹁跹,
时而楚月主攻,长剑左右拨刺,大开大合,攻敌之所难防,若彩蝶落娇花;凤飞飞主守,短剑贴身而出,每每在最险处拦下攻势,丝毫不甘示弱,乃天涯一线收微尘。
“这等漂亮的招数,哪里是在打架。分明就是对舞!”
范灿忍不住连连赞叹,见她们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调整一下姿势,将肚子的抗议打回去,美美地看着二姝争斗。
“风儿这招少些气势,风动时候应该是似柔似玉,她是出来像是秋风,夹杂着寒气,许是内力无法相辅。楚仙子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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