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教下!”
“伤在姑娘之手?”
“不错,他们在追截一个女子,恰好追到此地来,对了,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吴小眉的女子?”
韩尚志大惊失色道:“认识,她怎么样了?”
“你爱她吗?”
这话问得韩尚志一怔,惑然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看你的着急样子,顺口问问而已:“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她一笔恩没有报……”
“她走了,她知道你已不在人世!”
“姑娘对她说的?”
“你自己到前面一看就知!”
韩尚志一飘身,离开巨石,前面赫然一座新坟,走到墓前一看:
“冷面人韩尚志,小叫化东方慧之合冢。”
心头邃然一紧,这是什么回事,难道拜弟东方慧……想到这里,不由连打了两个寒噤,转头向“有心人”道:“姑娘,这坟墓……”
“小叫化给你立的!”
“怎么碑上刻了两个名字?”
“她要与你生不成双死成对呀:“
“什么?他……他……他……”
“别紧张,她还没有死,她要替你报仇完之后,才会来与你同坟!”
韩尚志可没注意到“有心人”话中的语病,否则他会有所发现,当下感动得滴下了英雄之泪,激动的道:“慧弟义薄云天,我韩尚志何幸,得此生死之交!他人呢?”
“我不是说她已经离开了吗?”
“他怎么会为我造墓立碑呢?”
“她后你一步,来到‘连环套’,被教主夫人所制,家母救了她,她亲眼见你的尸体,悲伤欲死……”
“他以为我真的死了?”
“当然!”
韩尚志顿足道:“姑娘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这当然有原因,日后再说吧!”
“在下想现在知道?”
“对不起,歉难从命!”
韩尚志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对“有心人”母女的事的神秘,恨得牙痒痒的,但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无法发作,只好强按住性子,道:“我会找到他的,天涯海角,我必须找到他!”
“有心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扔与韩尚志道:“阁下,从现在起、冷面人韩尚志不在人世。这个可以帮助你改头换面!”
韩尚志伸手接住,口里却道:“大丈夫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掩藏本来面目!”
“有心人?”沉声道:“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最好是这样做
“可是令堂‘失魂人’却又要我对‘鬼堡主人’可以道出身世。我的仇人就是‘鬼堡之主’呀,这不是多此一举?”
“—点也不多余,你日后白知,目前你立即去拜访‘鬼堡主人’……”
“拜访我的仇人?”
“你不能如此断言,我再向你提出忠告,家母对你十分关怀,她此举当然真有深意,如果你不照她的话做、你的仇恐怕报不了!”
韩尚志困惑了,以“有心人”母女的过去作为而言,“失魂人”再三要自己这样做,必有用意,但太令人费解了?
“有心人”娇躯一挪,道:“韩尚志,信不信由你,我要走了!”
说着—弹身,电闪逝去。
韩尚志怔在当地,做声不得,事情发展得离奇突兀,使他如处五里雾中,的确,“有心人”母女的作为,神秘得使人感到恐怖。
“好,我就试上一试,拜访‘鬼堡主人’,看有什么奇迹出现!”
他毅然的顿了顿脚,下了决心,打开“有心人”给他那个小包,里面是一个假发套和一张人皮面具。
他戴上假发,套上面具,飞驰下峰。到溪水边一照,自己变成了—个病容满面的少年人,禁不住哑然失笑,心付,我该有个名字配合配合这付尊容才对呀?……病……病……病神,对,病神!这名字不错,我就以“病神”之名出现江湖!
他狂啸一声,顺着山脚奔去,突然,一个意念浮上心头:“我必须先设法找到拜弟东方慧要紧,他一心以为我已不在人世,别弄出不堪设想的事来,但,天涯茫茫,何处去寻找他的踪迹呢?”
沉思片刻之后,自言自语的道:“有了,丐帮耳目遍天下,我只消找到老哥哥‘南丐’传下—今,何愁找不到,‘鬼堡’之行,暂缓—步吧!”
心念之中,掉头朝南奔去!
正行之间。只听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啸,遥遥传来,韩尚志不期然的刹住身形,又是一声厉啸传来,听声辨向,似发自右面的林中。
韩尚志—弹身,捷逾星飞的向那林中射去。
人林之后、游目四顾,奇怪,竟然不见半个人影,而那历啸之声,也不再发出,他自问决没有听错,而且自己闻声而至,也不过眨眼间事。
韩尚志转念一想,还是办自己正事要紧,管它厉啸是何人所发.转身正待出……
突然——一
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娃儿、别走!”
声音之冷,有如发自玄冰之窟,令人不寒而栗。
韩尚志陡吃一惊,转过身来,目光所及、依然一无所见,不由脱口道:“你是谁?”
“我吗?哈哈哈哈……”
声音似在十丈之内发出。奇怪的是竟然闻声而不见人,韩尚志不由寒气大冒,心想,莫非碰见了鬼了?当下再次大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老夫以为将含根九泉了,想不到临死之前,会碰上你这娃儿,真是天有眼,娃儿,你决不能走开!”
韩尚志在对方说话之时,全神专注发声方位,但,他失望了,仍然不得要领,心中骇异万分,对方如果不是鬼,定有隐身之术,好奇之心不由大炽,再次道:“你到底是谁?”
“老夫魔魔尊者!”
“魔魔尊者?”
“不错!魔魔尊者,又称‘魔中之魔’!”
韩尚志心付,听这名号,决不是什么好来路,还是走为上策,自己待办的事太多,何苦与这“魔中之魔”瞎缠!
心念之中,冷冷的道:“在下要事在身,失陪了”
“娃儿,你千万不能走!”
韩尚志置答罔闻,弹身……
“娃儿,难道你见死不救?”
韩尚志弹起的身形,又落回地面,心想,见死不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魔中之魔”还要待人救不成?随道:“魔中之魔,什么见死不救?”
“一言难尽,慢慢再说:你先弄开这大石头!”
“在大石头下?”
“不错!”
韩尚志一看,果然距自己六丈之外,有一方径丈大小的盘石。
“你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石头之下!”
“你怎么会被压在石头之下?”
“噫!你这娃儿怎地如此多话,你先弄开石头再说也不迟呀!”
韩尚志不由气往上冲,冷哼—声道:“阁下脾气不小,你另请高明吧,在下没工夫!”
“魔中之魔”着急道:“娃儿,你不能走,你一走老夫准死无疑!”
韩尚志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的道:“只消移开大些就行了?”
“昭!你娃儿能否用掌力在一掌之内把这石头击碎?”
韩尚志冷笑一声道:“阁下是要考在下的功夫?”
“不是考,这其中有道理、你只说能不能?”
“试试看吧!”
韩尚志走到大石之前、略一打量,双掌贯足毕生内力,沉声道:“阁下注意,在下要发掌了!”
了字出口。双掌平推而出,他得灵龟输人以百年功力,这挟毕生功力而发的一掌,其势岂同小可,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处,径丈大石,被震得四分五裂,朝四外散了开去,石头之下,竟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一个毛茸茸的怪头,朝洞口伸了出来。
韩尚志骇然退了三个大步,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长发纷披,与须髯虬结在一起的老人头,毛发之间,射出两缕精光,显见这“魔魔尊者”内力已臻至上之境。
“哈哈哈哈:天意!娃儿,你这一掌足有五百年功力,确出老夫意料之外,看来是一假其缘,合该老夫五行有救!”
说完,又是一阵震天的哈哈狂笑,震得韩尚志耳膜如割。
“阁下就是‘魔魔尊者’?”
“难道还会有假?”
“以阁下的双目看来,不至于推不动一块巨石吧?”
“娃儿,进洞来!”
说完,头一缩,隐入洞中。
韩尚志在好奇心的鼓舞下,略一犹豫之后,就向洞中跃落,洞并不深,仅有两丈,落地之后,横里向内仲入三丈,一个赤身露体的怪人,正盘膝坐在洞底,双目炯炯的瞪视着韩尚志。
“娃儿,过来,坐下!”
韩尚志不禁有些发毛,但仍走过去坐了下来。
“娃儿,你满面病容……”
“在下生来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
“我……病神!”
“病神?哈哈哈哈,你真的叫‘病神’?”
“信不信在于阁下!”
“好,不管你是什么神。都无关宏旨,碰上你是天意,你可肯替老夫完成一件心愿?”说着以一种期待迫切的眼神,注视着韩尚志。
韩尚志奇道:“什么心愿?”
“去斗一个人!”
“替你去斗一个人?”
“不错!”
“你自己为何不去?”
“魔魔尊者”悲论的—笑道:“你看!”
韩尚志顺着对方眼光一看,只见这怪老人给一双腿已然干枯紧缩,残废了,心中不期然的生起一缕侧隐之心,但目前这自称“魔魔尊者”的怪老人、一无所知,当然不敢蓦然答应、略一沉吟道:“在下想先明了阁下的生平!”
“娃儿你是刚出道的雏儿?”
韩尚志微觉不悦,冷冷的道:“不错,出道未久!”
“这就难怪了,否则岂能不知老夫之名,老夫虽号称‘魔魔尊者’,但武林中均称老夫为‘魔中之魔’……”
“那就是说阁下的生平作为较之—般武林邪魔更甚了?”
“武林中是非很难分明,比如说‘血骷髅’……”
“什么,血骷髅?”
“不错,鬼堡主人……”
韩尚志强忍住激动的情绪,道:“怎么样?”
“武林中视他为不可一世的魔尊,其实不尽然!”
韩尚志一听对方提自己的血海仇人,心中激动非凡,血脉愤张,恨火熊熊,但因他面戴人皮面具,所以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当下紧迫着问道:“何以见得?”
“血骷髅刹人盈千,便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韩尚志想起自己全家二百余口尽成枯骨的惨剧,不由恨恨地哼了声道:“杀人还有苦衷?”
“昭,他杀的皆是可杀之人,当然其中难免有误杀,但那不能怪他,总是被杀者自取若祸!”
韩尚志本想脱口质问,自己一家满二百余口难道是该杀还是误杀,但他终于忍住了他不愿露出身世,心想看样子这“魔中之魔”若非与“血骷髅”是一丘之貉,就必与他有所渊源,不然不会替他辩护,何不乘探听一下“血骷髅”的秘密,转口道:“阁下对于‘鬼堡主人’似乎知之甚详?”
“魔中之魔”毛茸茸的脑袋连点道:“不错,老夫敢说武林中知晓内幕的,除了老夫外,没有第二人!”
韩尚志心中一动,道:“阁下可肯为在下一述?”
“这个……娃儿,恕老夫无法应命!”
“为什么?”
“老夫已有诺言在先,决不泄他行藏,武林人一言九鼎!”
韩尚志心中一凉,道:“阁下不愿说,在下当然没有理由相强,就此告辞!”
说着站起身来,向洞外就走……
“娃儿,你不能走2”
话声中,一脱绝强的吸力,把韩尚志走了三步的身形,硬生生吸回原地,韩尚志被这种绝世神功,惊得冷汗直冒,但他狂做成性,反而怒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
“你要代老夫完成一椿心愿,去斗一个人!”
“在下没有这闲工夫!”
“你狂得可以!”
“谈不上,这是在下本份!”
“你不答应?”
“歉难从命!”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韩尚志重重地一哼道:“办不到!”
身形再移,这一次他用出十成功力,挪动脚步,但,仍然不济事,背后的那股吸力,强劲得骇人,他又被拉回了原地。
“娃儿,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
“你敢再说一个不答应,老夫一掌活劈了你?”
韩尚志肺都几乎气炸,傲然道:“不答应!不答应!……”
“轰!”一道骇人的轻风卷处,韩尚志被震得凌空撞向进口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