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到底……”
“不久之后,你大师伯要求我嫁给他……”’
“什么,大师伯?”
“我答应了,在冥冥之中,我有一种感觉,我能找出真凶
“可是,母亲嫁的……”
“赛嫦娥王翠英”惨然一笑道:“孩子,你说余丙南?”
“是的!”
“他就是你大师伯!”
韩尚志愕然退了一个大步,道“大师伯姓邢……”
“那是他的化名,其实他本人就是‘天齐教主余丙南’,化名投入‘鬼堡’是一项极毒辣的阴谋……”
“哦!”
“杀师母,盗‘鬼谷全书’,冒师父之名屠杀韩张两庄的,就是他!”
韩尚志登时血脉责张,目皆欲裂,向空一挥掌道:“余丙南,天齐教,哈哈哈哈,我韩尚志如果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留下‘天齐教’半个活口,誓不为人:“
“孩子,冷静一点,听我说完,我自从获悉他的出身之后,心里更肯定了所想不差,只苦于没有实据,而且师命在耳,师门失宝必须寻回,十余年来,我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人,忍辱偷生,余丙南一直把张少坤认做是你,所以你的真正身世,不能泄露,否则后果何堪设想……”
“所以你忍痛不认骨肉……”
“是的,孩子,天幸你居然练成绝艺,血海深索仇有日了!”
“妈……”
“孩子,你知道余丙南何以要投入‘鬼堡’门下?”
“这个孩儿已有所闻!”
“你知道?”
“是的,由‘混世魔王’的口中获悉的,余丙南之师‘寰宇一怪’,曾想君临天下,而被师太上祖欧阳明击伤成残,所以他要报复……”
“正是如此,孩子!”
“母亲,坤弟和香妹之死……”
“赛嫦娥王翠英”神情一黯,凄然泣下道:“少坤衔我的命令,候机搜查余丙南的秘室,终于得回了师门至宝‘鬼谷全书’,然而事机不密,终被发觉而遭追杀,少坤事败,我与你香妹,立陷危境,尚香最终也遭了不幸……孩子,事情就是这样!”
韩尚志咬牙道:“母亲,孩儿就此拜别!”
“你将何为?”
“索债!”
“凭你一人之力?”
“足够了,还有‘黑白双妖’随行!”
“孩子,别低估了‘天齐教’?”
“孩儿知道!”
“凡事谋而后动,不可恃匹夫之勇?”
“孩儿理会得!”
“家恨夫仇儿女债,难道为娘的要袖手?”
“妈,您该留在师祖身旁,小师叔一人岂能兼顾全堡,万一‘天齐教’和那一干漏网的魔头,卷土重来,‘鬼堡’岂非要面临土崩瓦解的局面?”
“这个……”
“妈,盼您成全孩儿的志愿,独索血仇!”
“好,孩子,你去吧:祝你一切顺利,事毕之后,即到‘鬼堡’来见娘一面……”
“妈,那是必然的,恩仇了时,孩儿当奉母以终天年。”
“孩子,恐怕……”
“妈,什么?”
“没有什么,你去吧!妈已接受了这一片孝恩!”
复仇的炽烈意念、冲淡了母子分离的悲哀情绪。
韩尚志拜别母亲,离堡登程。
此刻。真相己明,他不必再在暗中摸索,他有了一定的目标,虽然,他有太多的悲愁和忧伤,但,他暂时的抛开了。
越过石梁,第一眼触及的,是东方慧高踞石上的坟墓。
他的心,再度滴血。
他跃登东方慧的墓前,用泪水和心声,作为凭吊。
“恭候掌门人!”
“黑白双妖”已双双现身,侍立一例。
“我们走!”
韩尚志一摆手,当先飘落巨石之下……
一声娇脆的声音,倏告传来:“弟弟,我找得你好苦!”
随着话声,一个美绝天人的红衣少妇,俏生生地绰立身前。
她,正是“蜂后慕容黛”。
慕容黛突然现身,的确大出韩尚志意料之外。
“黑白双妖”俏悄私话道:“她好美,天仙化人!”
“确实是人间绝色!”
韩尚志一怔之后,急迎上前两步道:“姐姐,那日‘舍身岩’……”
慕容黛面现愧色道:“弟弟,首先我向你致歉意,我没有完成……”
韩尚志面色大变道:“难道吴小眉已经……”
“她失踪了!”
“失踪?”
“不错,离奇的失踪!”
“怎么会呢,她重伤垂毙……”
“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因饥饿难当,到后面想寻点充饥食物,也仅只是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回头入房时,她已不在房中。”
韩尚志用手一拭额上的冷汗道:“她借你的‘紫元丹’可活七日,她这一失踪,岂非凶多吉少?”
“不一定!”
“为什么?”
“劫持她的人,可能救她不死!”
韩尚志额上青筋暴露,目射煞芒,冷俊的道:“她被谁劫持?”
“你看!”
慕容黛递过一张素笺,韩尚志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了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字示冷面人韩尚志,十日之内,携同“佛手宝发”,前来‘九曲岩’接回尊夫人吴小眉,过时不候!”
字条后面,画了一枚古钱。
韩尚志皱眉道:“九曲岩,在什么地方。”
“连环套之后,五十里山间!”
“这古钱是什么人的标志?”
“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
随着这冷冰冰的话声,一个蒙面妇人来到距众从不及三丈的巨石之旁。
韩尚志正待张口,那蒙面人一摇手,立即接下去说道:“这故古钱的主人叫‘通宝罗刹’,一甲子之前,名丧江湖!”
“是个女的?”‘
“不错,是个女的,孩子,你目前应该先赴‘九曲岩’是为上策!”
慕容黛秀眉微颦,向蒙面人道:“尊驾何方高人?”
“失魂人!”
慕容黛一愣道:“失魂人?”
“不错!”
韩尚志原先见他母亲“赛嫦娥王翠英”蒙面而来,正待出声,却被她摇手示止,只好不予说破。
“失魂人”冷冷地注定慕容黛,道:“你是蜂后?”
慕容黛粉面大变,杀机陡起,她有个规矩,凡被人当面道出她“蜂后”的名号,她必杀对方,当然,她做梦也估不到“失魂人”会是韩尚志的母亲。
“失魂人。我要杀你!”
“凭你还办不到!”
“那你无防试试?”
韩尚志横身一拦,向慕容黛道:“你不能这样!”
慕容黛冷冷的道:“这是我的规矩,弟弟,除了你之外,不容任何人破例!”
“我请求你破一例!”
“她是你什么人?”
“这个……”
“失魂人”接口道:“慕容黛,这个你不必问,不过我警告你,希望称不要在这纯洁孩子身上打主意,你的年纪可以做他的母亲!”
慕容黛粉面立呈铁青,这句话她委实受不了,厉声道:“失魂人,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红影一划,绕过韩尚志,一掌劈向了“失魂人”。
“砰!”
掌劲互接,双方各退一个大步。
慕容黛冷哼一声,再次攻出一掌。
“失魂人”双掌互搓,一扬一放,一道怪异的劲风卷处,慕容黛拍出的如山劲气,竟然消卸得无影无踪,真气随之一泄。
慕容黛这一惊非同小可,弹身疾退数尺、伸手怀中一抓,“夺魂针”已扣在手中。
韩尚志可知道这“夺魂针”的厉害,当下大喝一声道:“慕容黛,我不许你出手!”
慕容黛目光朝他一膘道:“韩尚志,你凭什么?”
韩尚志被这句话问得一窒,的确,他凭什么不许她出手?但“失魂人”是他的母亲,他又岂能坐视不理,当下一横心道:“不凭什么,就是不许你出手!”
“哼,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如此……”
“这你管不着!”
“如此,我的事你更管不着!”
韩尚志索性横到底,身形一欺道:“我管定了!”
“你管得了吗?”
“你无妨出手试试看?”
“韩尚志,你以为我不敢?”
“你只要敢撤出‘夺魂针’我就劈了你!”
“失魂人”兀立当地,不言不动,她似乎有意让韩尚志慕容黛闹翻。
“黑白双妖”心目中只有韩尚志一人,这时已欺身上前,一左一右看定了幕容黛,蓄势待发。
空气在一时之间,骤呈紧张。
幕容黛玉牙一咬。竟然滚落了两串泪珠,愤然道:“韩尚志,你这忘思负义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你早已做了泉下之鬼,想不到你竟然以这种手段对付我!”
韩尚志俊面一变,愧疚之念,油然而生,但他此刻势成骑虎,顿感无词以对,的确,若非慕容黛两度援手,他不能活到今日,当然,更谈不上报仇雪恨。
“失魂人”颤声道:“孩子她救过你?”
“是的!两次!”
“失魂人”长叹一声道:“孩子,盼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声落,人已在数丈之外,径朝“鬼堡”没去。
慕容黛幽怨至极的朝韩尚志道:“她到底是谁?”
韩尚志迟疑了片刻,终于道:“她是我母亲!”
慕容黛粉腮又是一变道:“她是你母亲?”
“是的!”
“你何不早说?”
“她不愿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但你已告诉了我?”
韩尚志尴地的一笑道:“我不想瞒你!”
慕容黛面色一缓,幽幽的道:“她不许你和我交往?”
韩尚志默默地点了点头。
慕容黛毫不放松地又迫问一句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
“喂,怎么样?”
“和从前一样!”
慕容黛芳心大慰,她一生没有尝过真正爱情的滋味,在这迟慕之年碰上了韩尚志,而被他颤倒,她明知这爱不会有结果,但她不能自己。
而韩尚志虽是存着一种知恩感遇的心理,但下意识中,仍不免被她的绝世姿容所报,这是人性的弱点,任谁也不能例外。
慕容黛一指“黑白双妖”道:“这两位是谁?”
韩尚志道:“敝门下沈家骐,冯瑛英,他俩是夫妻!”
“哦,男才女貌!”
她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一双少年夫妻,就是十年前,武林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黑白双妖”。
“黑白双妖”对韩尚志依誓为主人之外,对其余的任何武林人,都自持身分,所以半言不发。
韩尚志一摆手道:“我们走!”
慕容黛道:“赴九曲岩?”
“当然!”
“你带在身边?”
“什么?”
“佛手宝笈!”
“佛手宝笈”已让黑白双妖埋藏在‘死亡谷’山沿之中,即使在手边,他也不会考虑真正的用以交换吴小眉,当下一摇头道:“没有!”
“可是古钱主人‘通宝罗刹’……”
韩尚志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道:“她既敢劫持吴小眉,我不会放过她的!”
“如果她以吴小眉的生死作要挟呢?”
“这个,到时再说吧!”
四人先后起身,取道奔向“九曲岩”。
路上,慕容黛道:“弟弟,你得了‘续命金丹’没有?”
“得到了!”
“你真的寻到了‘神州一丑’?”
“当然,不然那来的‘续命金丹’!”
“唉,想不到吴小眉会出了意外,弟弟,姐姐我实在问心难安!”
“事出意外,姐姐也不必自责太深,目前以急速救她脱因为要紧,只是古钱主人‘通宝罗刹’何以会挟持吴小眉而要胁我交出‘佛手宝笈’令人难解?”
慕容黛连摇道:“也许其中另有蹊跷!”
一路翻山越岭,兼程而进。
九曲岩——
险峻挺拔,寸草不生,像是由无数怪石堆叠而成,远远望去,像一座其大无比的铁塔叠峙在群山之中,呈螺旋之形,九旋而至岩顶。
日正当中,四条人影来到岩前。
他们,正是韩尚志,慕容黛,和“黑白双妖”。
众人抬头一望这奇形古怪的莽岩,齐打心里冒出一丝寒意。
韩尚志略一打量形势之后,道:“你们在岩下等我……”
慕容黛立插口道:“我跟你上岩!”
“目前这‘通宝罗刹’意图未明,还是我一个人上去为妙:“
“两人去彼此有个照应。”
“还是由我一个人上去为妥,对方留柬只约我一个人!”
“弟弟,我只是不放心……”
“通宝罗刹又不是三头六臂,姐姐你放心好了”
“嗤!”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