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陆压已经是听不懂了,也不想懂!地书取回,自然归还阿瑶,她拼命取出的东西自然归她,镇元须的随我走,到阿瑶面前,听她处置!”
老君没有立刻答话,转头和另一边的元始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回头来笑道:“呵……道友这话就有违大道了,蛇妖欲毁我人间,若它们得逞,此间所有生灵全都大祸临头,任你如何无辜,概莫能外!道友这话,呵呵……太自外了!这样吧……,道友既然义愤难平,不如等我等消灭那湘君、东皇之后,再把地书归还,届时,镇元也不妨去看看阿瑶姑娘,你看如何?当然,若道友还站在你师尊伏羲那边,则我们是敌非友,道友想取我等性命……呵,就来拿吧!”
陆压思索许久,这又是一次选择,他感觉很无力,他也想不分青红皂白我行我素,但是心中的一点柔软使他难以下定决心,良久,陆压抬起头来,凝视老君说道:“东皇、湘君屠我族类,其罪当诛,陆压也可尽一份力,可是,今日镇元必须携书与我去见阿瑶,至于此阵的疏漏,我可在此立言!诛除湘君、东皇之事可由在下一力承担!”
老君听完,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又回头盯着镇元,镇元初时迷惑,但看了老君的眼神,立时下了决心,上前一步说道:“好!陆师兄,我是对不起阿瑶,我这就跟你走!不过……话要先说清楚,你师父、还有你那圣母师叔,嘿嘿,他们怎么说?”
“圣母远走天外,伏羲恩断义绝,就这样!”陆压凝视着镇元,心中暗叹,如此光彩夺目的人,外皮下包裹着怎样的灵魂?!
陆压面前的所有人都露出轻松的笑容……
“大禹师叔,”祝融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找话,“您修为这么高,是哪位大神的门下?咱们以后就算是认识了,也要报下家门儿吧,我师尊是湘君大神!您那?”
“我?”少年自从开启了回忆的大门,话渐渐少了下去,那气氛让祝融有些害怕,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让这位小爷爷不高兴了,所以一直没话找话,希望能在到达湘君那里之前,和这少年共建一下和谐美好的气氛,结果,问的越多,回忆的痛苦越是充满了少年的脑海,头痛欲裂,少年的话越发稀少了。
“嗨,算了,师兄不想说就不说罢,说句心里话,师兄的修为我是真羡慕啊,您是怎么练的?指点指点小弟呀!”
“练?炼什么?”少年的脑袋一时明白一时糊涂。
“练功啊?小弟我辛苦千年,如今才五维的修为,您呢?小弟我估计,您至少七维!”
“维?什么维?”
话说到这里,祝融也郁闷了:这家伙什么人啊?刚才还挺欢,现在怎么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还四六不懂的……,我拣了个傻子回去吗?
见问不出话来,祝融索性不问了,两个人默默飘行良久,突然间,那少年停了下来,这一停让祝融心里一突突,只见那少年低头看向下方,随即便向地面落去。祝融不知其意,只好随之落下,落地一看,眼前却是一片小村庄——的屋顶……
肆溢的湘水挟着泥石土灰涌向远方,这个村庄地势低洼,早已变成一片池塘,十几座茅屋还算造的结实,也许基座是被泥浆固住,没有垮塌,屋顶如小岛,零散的分布在这片湖泽中,几座屋顶上还伏着数十具枯瘦的人体,不知生死。
少年自从出世以来,他的脸上有过迷茫、有过木然、有过恐惧、也有过欢笑,此时此刻,两种新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那是悲伤和愁苦。少年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情绪,那是自然而然的,破败的村庄和屋顶的饿殍像尖利的钢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少年深吸两口带有腐臭味道的空气,腾身而起,轻轻落在一座屋顶上,翻开一具躯体,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在潮湿的屋顶茅草间沤烂的扭曲面容,胸腹以下已经是半骷髅的状态,看到如此惨象,少年并没有觉得恶心,他心中只有悲伤,而跟在他身后的祝融却早已捂着鼻子躲的远远的。
少年飞过每一个屋顶,翻过每一具腐尸,没有发现一个活人,他沿着洪流的方向飞速窜去。祝融本想趁这机会远走高飞,但转念一想,这大禹明显是滥好人一个,估计不会危害自己,而且这小子出身神秘,摸清了他的底细,说不定是奇功一件,便也跟随而去。
冲毁村庄的泥流自湘水决口而出,蜿蜒东进,又折而北上,少年顺流飞过数百里,终于找到一处洪流中的避难所,那里原先应该是一座小山,现在只有十丈方圆大的山顶露在泥流之上,就在这小小的山头上,挤着三十多口难民,他们倚着几个树桩昏睡着,似乎已经对生存绝望。人群周围是一圈用木头垒成的简陋护堤,在泥流的冲刷下岌岌可危。
少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好像又记起了什么,直直飞到山头上,双手按住木堤,“奇迹”发生了,泥流冲刷在木堤之上,其中裹挟的泥沙竟然全都吸附在木堤的缝隙中,退去的浪头被还原成一蓬清水!少年全神贯注,他体内似乎含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片刻过后,冲过这座小山的泥流中居然夹杂着一道清亮的水流,这山头就像一道奇异的筛子,将流经的泥沙全数虑出吸附,山头上原本的木堤已经看不见了,它的外层被坚实的泥土牢牢包裹起来,那泥土紧密凝缩,就像一圈的圆形石坝。
昏迷的人群中,一位青年渐渐醒来,这青年长得与众不同,他的左臂肤色莹白如婴儿,与其他地方的皮肤全然不同,好像是后接上去的一般。这青年艰涩的睁开眼睛,看到本来聊尽人事的木堤不知何故变成了坚固的石堤,精神一阵振奋,挣扎着要爬起来。
跟随而至的祝融冷冷的看着少年的作为,直到石堤形成的时候,方说道:“大禹师兄,你是要在这里照料这些蚁民喽?这泥流湍急,师兄想必独力难支,这样好了,待我回去找到师尊,请他来帮你如何?”
维护石堤的少年并没有感到费力,他自然而然的作为倒令他精神百倍,但听了祝融此言,单纯的他也只有叫好,“好啊,快去吧,遇到人一定要救啊!”
祝融对少年灿烂一笑,说道:“好,我自会快去快回,师兄万万不要走开!”说完转身飞走。
33说无缘偏相聚首 叹无份难弃难离(上)
小鹿蹭蹭陆压的手,轻轻说:“陆压哥哥,娘亲收我作女儿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哦……,娘亲怕你找不到我们,就让我在这里等你,她说我好看,你一眼就能看到我!”
陆压有点哭笑不得,好嘛,又多一个妹妹,娘让你在这里……是因为比较醒目吧?也不怕被凶兽叼走,想到此处,不由得问道:“只有你一个在吗?这荒野之处,很危 3ǔωω。cōm险啊!”
小鹿温顺的伸出小舌,舔了一下陆压的掌心,带着些笑意的说道:“不会的哥哥,娘已经把这附近方圆千里的大小禽兽全都收服了,他们都是我的伙伴,没有危 3ǔωω。cōm险啊。”
陆压从前救这小鹿时只是顺手,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却觉得这小妹真的好可爱,轻轻的拍拍小鹿的背,笑道:“哦……,原来是小公主了呀,娘在哪里?带我们去吧。”
“恩!”小鹿欢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向西北跑去,边跑边说道:“哥哥跟上哦!我跑得可快了!”
“好!”陆压叫上镇元,悠闲的飘在小鹿身后,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轻声问道:“小妹,你……有名子了吗?”
小鹿回头娇声嗔道:“哥哥才想起来问人家名字!娘总是叫我小三儿,还是少昊大哥给我起的名字!我叫九天!很好听吧!~”
少昊起的名字……,一滴冷汗从陆压额角滑下,脱口问道:“九天?好听……恩,是什么意思啊?”
小鹿咯咯笑道:“哥哥笨哦!少昊大哥说,九是很大很多的意思,九天就是夸我是长得最漂亮的!”
“呵呵……是这样……”陆压苦笑应道:“恩!没错啊!九天妹妹确实是最漂亮的!”
“是吗?”小鹿却似不相信陆压的话,“在陆压哥哥眼睛里,我也是最漂亮的?那阿瑶姐姐呢?”
陆压心里咯噔一下,此时镇元在侧,陆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含含糊糊的说道:“小妹是最漂亮的……”说话时还偷眼瞅镇元,镇元脸上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
小鹿一路上不住的问这问那,和陆压很是亲近,陆压有心事,回答的含含糊糊的,敷衍味道甚浓,可小鹿并不怪,一直开开心心的,这世间仿佛没有任何让她发愁的事。
不知不觉间,两人一鹿攀上了一座昆仑西北面的高峰,小鹿自豪的介绍道:“这里是我们的新家了,这座大山的名字就叫天山,是娘为我起的名字哦!”
想起就要见到阿瑶,陆压又习惯性的紧张起来,心跳的厉害,脸色也微微发红,自己不平阿瑶的遭遇,想抓来镇元让阿瑶出气,可从没想过阿瑶愿不愿意这样。陆压担心的很,怕自己多此一举,又让阿瑶悲伤。
行行转转,来到天山的半山腰上,几座石屋远远在望。这些石屋很是朴素,最普通的大青石堆砌而成,陆压不禁担心这屋子会不会漏风,怕阿瑶住在里面受风寒。石屋外,尚有数十只乖巧可爱的小兽彩禽或行或卧,鸟语声声,景色虽稍显寒薄,但更见清雅生机。
“小妹,”陆压叫住刚想奔过去“报到”的小鹿,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些天你阿瑶姐姐过的怎么样?”
“阿瑶姐姐啊,她很喜欢我啊,经常抱抱我,给我找吃的东西,她很好啊。”
“唉……,小妹,我不是问这个,你阿瑶姐姐她……有没有很伤心,很……不高兴的时候?”陆压有点发急。
“咯咯,就知道陆压哥哥着紧阿瑶姐姐!少昊哥哥都对我讲了!(陆压:-__-#)陆压哥哥你放心吧,姐姐开始时候冷冷的,后来就好多了!这两天她和我玩的很开心啊,要不是你回来了,傍晚的时候她会去看我,有时候陪我到天亮呢!”
陆压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感动,他轻抚小鹿的颈背,说道:“小妹,这些天你一直在那里等我吗?谢谢你啊!”
小鹿轻声一笑,脚下加快速度,向石屋跑去。
泛滥的湘水泥流中,原来的小山头已经变成一座三丈来高的小城堡,土质紧密的粘在一起,给人一种永恒的质感。这城堡便是半日来少年吸附泥土形成的,成为堡中数十幸存者的安乐窝。
此时,湘水的洪峰已经过去,泥流虽然依旧汹涌,但却撼动不了这江中城堡了,少年闲了下来,看到面前的几十人大都饿的爬不起来,便匆匆飞起,到附近寻找食物。
半个时辰过后,少年从附近捡回一捆树枝,手上还拎着一只死去的野猪,他把树枝和野猪放在堡内,又飞身到江水之中,双手在泥汤般的水中来回搅拌,待到双手提出水面之时,手中已经多出一个土制的圆锅,锅中竟然还有满满的清水。
少年回到堡中,把树枝架成柴堆,将一土锅水放到上面,又把死猪撕开,用手将能吃的肉一块块撕下来放进锅里,接下来,少年却犯了难,没有火呀……,附近百里都是泛滥区,泥泞潮湿,捡回来的树枝都是湿乎乎的,到哪里去找火种呢?
“我……我来……生火吧……”微弱的声音传入耳朵,少年转头一看,却是人堆中的一位青年已经清醒,挣扎着向他爬过来。少年忙上前抱起他,放到柴堆旁。那青年艰难的伸出左臂,白皙的左臂上红光隐隐,渐渐的,那红光凝缩到左手的指尖上,一粒明亮的火星从指尖迸出,“呼——!”土锅下湿乎乎的树枝竟被那小小的火星瞬间烘干,接着便燃烧起来。
借着明亮的火光,少年看清了青年人的样子,他面容枯瘦,眼窝深陷,眉毛很浓,下颌的骨骼宽阔,显得他更瘦弱了,皮肤黑黄色,但奇异的是,青年用来点火的左前臂却像新生婴儿的一样,肌肤白皙,极为细腻,和左大臂完全是两种肤色,就好像后接上去的一样。
青年生火后,仿佛所有的精力都用尽了,伏在地上沉沉睡去,少年小心翼翼的照顾这唯一的火种,熬成一锅浓浓的肉汤,又飞下泥流中作出几只土碗,用土碗盛着肉汤给每个饿昏的人灌上一碗,这几十人中有老有少,不论男男女女都很瘦弱,可是其中有一个女孩子,虽然已经饿得纤细如柴,但眉宇间仍旧流露出一种俏皮柔美的丰姿,让喂汤的少年不禁心中一动。
少年又出去找了几次柴火,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人们吃饱了肚子,一个个逐渐精神起来,大家围着篝火,脸上满是对少年的感激。那生火的青年好像是这群人的头领,他率先开言问少年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是神人吗?”
名字……,少年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疼,索性按祝融的称呼胡说道:“我叫禹,不是什么神人。”
那青年诚恳的望着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