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高举的玉手,是要为我扇风呢,还是像当年一样,在我背後给我一掌呢?嗯?”
“原来,你这个小畜生都知道了!哼!亏你还能隐忍这麽多年,不动声色。当真是狐狸精生地儿子──小狐狸一只!”萧王妃干脆撕破了脸。这些年,自从萧王把这个小畜生接回来後,她就一直被萧王冷淡,视如尘土。十一年来,萧王竟一次未曾踏进她所住的楼阁一步。这对一个正直虎狼之年的女人来说,无疑是种最大的折磨。
“当我知道在我背後打我一掌的人是你的时候,我还奇怪,怎麽堂堂的宁王女儿,当年的珍宁公主如今的萧王妃会那麽阴毒的掌法呢。原来是性格所致!怪不得,父王宁愿在外面寻花问柳、金屋藏娇也不愿踏进你房门一步呢,看来他也是不愿和一条毒蛇睡觉的!”振人骂人不带脏字的说。
“你!……”萧王妃恼羞成怒,举掌就劈。
振人架住她的掌风,跳下床,把她引到离床较远的地方,一掌往她的腹部击去。想他这麽多年苦练'九阳真功',就是为了对付她那阴毒的掌力,加上曾经服食朱果,一掌下去虽是八成功力。也足够取其性命!
果然,没有什麽对敌经验的萧王妃不知躲闪,硬接下这一掌,当场被打得口吐鲜血,踉跄坐地。仔细看那鲜血当中,还含有黑色的块状物,显然是内脏破裂了。
“夫人,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安歇吧。顺便也早点准备後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中了我这掌後,体内五脏六肺业已移位破裂,阴血攻心,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振人慢条斯理的解说道。
想要说什麽的萧王妃,口一张便有鲜血冒出,没办法,只好忍下骂语,跌跌撞撞的下楼而去。
两日後,萧府王妃突然抱病而亡。死时口吐鲜血不止,良药无效。因为萧王妃死地突然,一时间,萧府人盛传王妃是否得了不干净的怪病,所以萧王才日不归府。如今萧王妃死了,萧王都只是派人传话,下令厚葬,人却不见归来。
萧王妃名义上的儿子萧振人,也因为刑部事忙无法归府为理由,拒绝了帮萧王妃出殡。但下人们明明看见他每日早早回府,不像是没有时间的样子。虽然奇怪,但也不敢多言。最奇怪的是老夫人,在听闻王妃死讯後,就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堂堂一个萧王妃竟然只在府中过了头七,便被匆匆下葬。结果,最後帮萧王妃出殡的只剩下萧府的三爷萧治清和他的两个儿子振南、振宇加上东屋的几个人及一帮下人。她的婆婆、丈夫、'儿子'都未出面。
此时,朝廷中正因为北境三地失守,焦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了征北将军的人选吵翻了天。有人推荐萧王战事经验丰富,不妨重掌军职。有人推荐去年武科考试的榜眼乌展担任将军一职。後来干脆有人提出让现刑部尚书,去年的双科状元萧振人担任此职。一时间,纷纷嚷嚷不得罢休。吵得正皇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本来属意自己的儿子出征,奈何几个皇子为争皇位,竟然无人肯冒此危险。反而向他拼命推荐萧振人。弄得正皇火大不已。
经过一个多月封大夫的悉心调治,加上振人等人的细心照顾,壮果的身子已恢复到原状。当他可以到园中打拳时,便婉言拒绝了振南和振宇的相陪。夜间,也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独睡。但振人担心他身体还未痊愈透彻,便没有让他随侍在身侧。
这天晚上,从皇居晋见正皇归来的振人,难得比平时晚归了两个时辰。带著和老狐狸正皇说话後的疲倦,及达到目的後的喜悦心情,匆匆的向'任心居'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果果。告诉他,他萧振人终於掌握了比自己的父亲萧王更高的权力,以後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放胆去做,而不用担心来自萧王的阻扰。他相信,他的果果会为他高兴的。也许……,今晚,如果他要求果果给他抱的话,果果也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想到,自己总算可以再亲芳泽,不由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可是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碰他的果果哎!每天晚上,看到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果果,看起来那麽、那麽的可口,他忍的都快爆炸了!
几乎是用冲的跑到果果的房里。…… 人呢?去哪儿了?唔,会不会在我房里等我?
等不及了,直接用轻功跃到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门,喊了一声:“果果,……”──没有人答应。
奇怪,这个时辰,他到底跑哪儿去了?会是被西屋的两个臭小子给拖去玩了?──两个混蛋小子,白天霸著我的果果还不够,晚上还要来找麻烦。
转身又往西屋行去'自由自在'。
等到了西屋,找到振南和振宇时,问起他们:“壮果呢?他没来麽?”
振南抓抓脑袋,回答道:“没有啊。晚上我去找壮果哥陪我吃饭,也没找著他。我还以为他被你吩咐出去办事了哩。嘿嘿……”
“你多大了,吃饭还要找他陪!你们今天都没看见他吗?”敲了振南脑袋一下,振人问振宇。
用一只苹果塞住振南的嘴,振宇回答道:“白天午饭是一起吃的。可吃完饭,壮果说他想休息一会儿,便让我们回来了。之後,就没看见他。”
沈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这两天,你们有没有看见萧玉琴或老太婆去找壮果?或者说是她们有什麽比较奇妙的举动?”
“没有吧……,老太婆好象闭关一样,都不见人的。萧玉琴嘛,偶尔碰见壮果就说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话,大多数都被我们看见,赶走了。……四哥,你觉不觉得壮果这段时间有些奇怪。他都不怎麽对我们笑了。”振宇心有所感的问振人。
“他经常对你们笑?!他……”想说,'他怎麽都不经常对我笑?'的振人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怪,便收住了话语。
“那……等一下,如果你们看见他,就说我在找他,叫他快点回来。”说完,振人转身就想走。
“四哥……,”振宇叫住振人。
“什麽事?”
“我收到了一封信,来自江南……”
转身面对振宇,缓缓的张口问道:“信中说些什麽?”
抬起头,勇敢地看著振人的眼睛,振宇回答道:“信上说,让我们跟著四哥走!无论四哥要去什麽地方,都要紧跟四哥。不可留在萧府!”
振人没有说话,他开始後悔让那个小子主持江南的事情了。
“四哥,我们发誓,绝对不会背叛四哥!所以,请四哥,……请四哥看在壮果哥的面子上,带我们一起走。不要把我们留在萧府。我们早就想离开这个从骨子里烂掉的地方了,……求你了,四哥!”振宇拉著正啃著苹果的振南竟然给振人跪了下来。
一拂袖,“你们这是干什麽!都起来。”无奈的说,“其实,现在江南的那个人,有向我拜托照顾你二人。……好吧,看在你们二人确实尽心尽力帮我看顾壮果的份上,我会带你们离开萧府。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泄漏了什麽,那麽,会怎样,不用我说了吧。”冷冷的扫射了二人一眼。
“是。四哥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泄漏任何风声的!”喜形於色的振宇连忙拉起振南,向振人致谢。他为了保护这个和自己同时来到世间,分享了灵魂的另一半的单纯直脾气的南南,不受腐败的萧府的毒害,早就想带南南一起离开。但因人单势薄加上年龄又小外带无处可去,便一直在萧府待到了今天。如今有无论胆识还是武艺、智慧都高人一等的四哥肯带他们一起离开的话,那是再好也不过,更何况那个人也站在四哥那边!
离开西屋,振人甚至连下人房北屋都找过了,也没看见果果的身影。渐渐的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一颗心渐渐的揪起。果果到底去了哪里呢?会不会被……被……,不!不会的!量萧玉琴也没那个胆子!而且,果果的工夫不亚於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应该不会毫无反抗的被伤害呀。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从来没有这样无声无息消失过的壮果,让早已习惯他伴在身边的振人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沮丧的回到壮果的房内,一屁股坐在床上。他要在这儿干等!他坚信,他的果果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他的。尤其是在他就可以和他分享一切的时候。
想起自己花尽心思,甚至签下生死状,才让正皇那老狐狸把兵权交到他手中。而如今,没有壮果陪在身边,他竟然连报仇的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茫然的,抬起头往门口望去。希望壮果等一下就可以推门进来。忽然,什麽东西从眼角余光扫过。凝神看去,原来是放在床头小几上的一封信。
信?!
一把抓过信件,看看封面,果然上书'少爷亲启'四字。慌忙打开信件,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道……
少爷,我走了。
希望你能好好注重身体。
虽然知道自己成了逃奴,但还请少爷看在壮果侍候您多年的份上,不要上报官府。
请少爷不要担心自己的日常起居,壮果已经拜托萧仲管家给您另找忠仆,说是您吩咐的。
谢谢少爷教壮果武艺,教壮果识字。也很少打骂壮果。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壮果已经无法忍受了,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壮果不是玩不坏的……
少爷……,还请您保重身体。
贱奴 壮果留
振人把信看了十遍後,慢慢的、静静的、仔仔细细、工工整整的把它叠成四方形放进自己贴身的荷包里。然後,把信封放到灯火上,专注的看著橘黄|色的火焰在燃烧。
最後,他开始环视这个壮果住了十一年的房间。──几乎和他在时没有任何改变。把所有的一切映入眼底後,他缓缓的退出这个冷清的房间。把门合紧锁上。从侧梯上了二楼。他告诉自己──你需要休息。推开自己的房门,走到床边,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双手交叉於胸,手中宝贝似的握著那个荷包,合上眼睑,逼著自己进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振人参加了朝列──大亚皇律:执法官员除大礼卿外,可因办案需要,免除早朝朝列。振人难得的出现,让萧王吃了一惊。很快的,他就料到将会有什麽变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果然,当朝正皇命萧振人出征北方匈奴,封正一品征北骠骑大将军,掌领三十万军。同时,命萧王转兵十五万至征北骠骑大将军帐下,以助战况。另封乌展从二品护国将军一职,是为监军。其他人选则由萧振人与乌展提名推荐,正皇当殿封职。振人又另提出让刑部侍郎的张豫接替刑部尚书之位,被准奏。
当殿中三呼万岁、圣上英明後。正皇又命太监当场宣读萧振人此次征北所立的生死状。状中注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换句话说,正皇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次萧振人如果不立军功,回朝等待他的将是大亚皇朝的天牢。──萧振人征北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摆脱文武百官的或庆祝或担忧,萧王萧治远和儿子萧振人一同回到萧府。
“为什麽事先不跟本王说清楚?你可知道你立地那个生死状分量有多重?”萧王沈住气问他的儿子,他发现他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他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不这样做,正皇绝对不会让萧家的人再掌兵权。至於,没有事先跟您说明,只是怕到时候做不到,让您失望就不好了。何况,如果让人知道萧王亦插手其中的话,恐怕就不会有几个人有胆子向正皇推荐孩儿了。”振人命仆人端茶进来。
“父王,以正皇的疑心,不是光立生死状就可以让我萧府重握兵权的,也有好几位大人在正皇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安了圣心,这才会有今天之说。”
“噢?你用什麽手段笼络他们的?”萧王想想也有道理,正皇最害怕的就是让自己再掌兵权。换了做儿子的,外加立了生死状,圣上才有可能松懈警惕。想通了这个道理,他开始对振人笼络大臣所用的手段感兴趣。
“当然是谨遵父王的教导,投其所好罢了。”淡淡的,振人提起:“其中献力最大的姚大人,相当属意东屋的玉琴,而我已经答应他,事成之後,便让他过来迎娶。”
“玉琴?本王还以为你要收她入房呢。”
“哎,孩儿原也是这样想的。但想想看,万事仍旧应该以萧府大局为重。萧玉琴既然是我萧府中人,自然也应该为萧府贡献一份力量。您说是不是,父王?”振人端起仆人送来的香茶,润了润唇。
“确实。不过,这个姚大人年将五十,又已有正妻,而且听闻该妻妒性相当重,玉琴嫁了过去,是否会委屈她了。”萧王难得会为自己的侄女著想。
“年纪大才好呀,这样才会疼玉琴嘛。至於这个姚夫人,量她妒性再重,也不敢轻易动我萧府出去的人吧。”振人暗笑,我可是挑了半天,才挑中这个有狠妻的姚大人的。就算这位姚夫人不敢动萧府的小小姐,但并不代表她不敢动出了轨的姚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