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再次和床棱来个亲密接触,游昀之长臂一伸及时止住了她的躲避之势,因担心她再受伤,用的力道大了些,于是悲催的舒莫辞同学虽然躲过了与床棱的零距离接触,却撞上了他比黄梨木软不了多少的胸口,唯一的幸运就是接触面积比较大,不似刚才疼的厉害。
她轻嘶了一声,见游昀之没有动静,也不敢挣扎,就这么保持被他按在心口的动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游昀之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她就怕他怕成这样,他不过是想帮她揉揉撞着的地方,她竟然又躲!躲的动作还那么迅速!速度还那么快!他果然就是洪水猛兽吗!
游昀之觉得自己多年的涵养有在自家小妻子手上毁掉的趋势,他果真还是小瞧她了,游晗之混账成那样,十五年来也没有让他失去冷静过,偏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游昀之深吐息几次,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放开怀中的人儿,从房中找出一瓶伤药,看着她抹妥了,下床去唤了喜婆、丫鬟进来,自己则进了净房沐浴,好吧,不知道他的小妻子还会怎么气他,还是先泡泡澡养养气的好。
舒莫辞见游昀之冷着脸进了净房,欲哭无泪,果然才成亲第一天就被她搞砸了么?她不奢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与他安安稳稳相敬如宾到老,可出了这么一出,估计也仅次于他亲她,她却当着他的面漱口了,她昨天晚上白忍了!
舒莫辞性子冷淡,又一直有些惧怕游昀之,虽后悔,见游昀之面色冷淡的出来,也没那个胆子再提刚刚的糗事,起身行了一礼。
进来伺候舒莫辞洗漱的是两个游国公府的丫鬟,其中一个见舒莫辞似乎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上前道,“二爷,奴婢伺候二爷更衣”。
“不必你”。
游昀之淡淡说了一句,见舒莫辞还是垂着头站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差点又气着了,勉强平静道,“夫人不是说服侍为夫更衣?”(未完待续)
348 敬茶
游昀之淡淡说了一句,见舒莫辞还是垂着头站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差点又气着了,勉强平静道,“夫人不是说服侍为夫更衣?”
舒莫辞这才想起这一茬,前世她身子不好,成亲半年后就给程正则提了通房丫鬟,随后妾侍、通房陆陆续续提了不少,后来钟氏更是将舒月渺塞了过来做平妻,她体贴程正则,不愿他夜里来回跑,便允了他宿在妾侍通房房里时,不必再回正房睡,两人鲜有同房而眠的机会,后来被游晗之接到悦美别院更不用提了,倒是很少伺候他更衣洗漱。
成亲前,苗妈妈杂七杂八的念叨了许多,其中重头戏就是这伺候夫君一项,一再跟她强调万不可自恃身份,怠慢了游昀之,让夫妻感情生分了,她深以为然,她既嫁给了他,该她做的她都会尽量做到最好。
于是一见游昀之起身便提出要伺候他洗漱更衣,只经刚才的闹剧,她竟是忘了,经他提醒才又想了起来,忙拿了衣裳伺候他穿上。
舒莫辞有前世的经验,游昀之又抬胳膊抬手的十分配合,虽免不了肢体相触的尴尬,却还算顺利的完成了这项任务,而游昀之则因自己的小妻子跑上跑下的替自己穿衣服,还偶尔能不动声色的吃到送上门的豆腐,刚刚的郁闷倒是消散了不少,见天色还早便取出一册书看了起来。
舒莫辞昨晚由周妈妈伺候着泡了药浴,一觉睡醒,身子十分清爽,再者她也没有早起沐浴的习惯,游昀之沐浴时,她早由丫鬟伺候着打扮妥当,此时便也拿出梳妆台中的书册,偷眼见游昀之好像没看到自己的小动作般,便放心看了起来,现在练字肯定来不及了。能看会书也是好的。
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游国公府的人,对游昀之这位二爷都有些怵,见两位主子都不动如山的看起书来,虽觉不合规矩。但也没人敢开口,房间中一片宁静,分明站了一屋子人,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偶尔有烛火的噼啪声响起。
天边曙色渐起时。游昀之放下书,舒莫辞听见动静立即跟着放下书,起身问道,“该去给国公爷和夫人请安了?”
游昀之点头,丫鬟、婆子都动了起来,打帘子的打帘子,又有一个婆子递给了舒莫辞一个暖炉,替她披上狐裘,夫妇二人便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往游国公和崔氏的止戈院而去。
为表新妇孝顺,却是不能坐轿子的。所幸止戈院离守拙院并不远,两人大约走了两刻钟就到了,舒莫辞自重生以来一直坚持锻炼,虽说是新婚,走这么一小段距离丝毫不吃力,倒是惹得故意放慢脚步的游昀之多看了她两眼,唔,话说果然是他昨天夜里没必要的顾忌太多了么?
游国公的父母均已亡故,如今游国公府中只住着游国公一家与游国公亲弟游二老爷一家,据说当年游国公的母亲。游昀之的祖母极为精明厉害,嫡长子、嫡次子都从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说,游国公还比游二老爷整整大了五岁,五年中游国公府竟是没有一个孩子出生。
直到游二老爷出世后。游昀之的祖父才渐渐有了庶子庶女,却在游昀之祖父去世后,硬是被游老夫人扫地出门,只这位老夫人早在十年多前就过世了,现在游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是游国公续娶的崔氏。
游昀之和舒莫辞到正厅时,游国公府的人都到齐了。出嫁的几个姑娘也都带着姑爷回来了,众人先是给舒莫辞行了君臣之礼,再由舒莫辞向众位长辈敬茶。
正厅里黑压压坐了一大群人却半丝多余的声响都没有,侍立的丫鬟婆子更是屛声静气,光是身在其中就觉压抑,舒莫辞却习以为常,不骄不躁从婆子手中接过茶杯屈膝举过头顶,恭声开口,“父亲请喝茶”。
游国公年近五十,相貌与游昀之兄弟并不相似,长方脸,高鼻薄唇,给人一种异常冷峻的感觉,淡淡扫了一眼舒莫辞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拿出一只正方形的木盒递了过来。
舒莫辞接过道谢,正准备交给丫鬟,就听游国公冷峻的声音响起,“戴上”。
舒莫辞一愣,转瞬就明白这里面的东西多半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了,果然,刚一打开盒子,刚刚还鸦雀无声的人群就骚动起来,里面却是一串缨络项圈,项圈下嵌着一块形如凤凰的美玉,舒莫辞转头看向游昀之。
游昀之似是也有些惊讶,挑高的眉角还未落下,见舒莫辞看来便朝她点点头,伸手取出缨络项圈,舒莫辞见他竟是要亲自替自己戴上,下意识又要避让,所幸及时反应过来,僵着脖子任由他替自己戴上那沉甸甸的缨络项圈。
“多谢父亲厚爱”。
游国公嗯了一声,徐二夫人瞧了崔氏一眼,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正要开口,伏在崔氏膝头的游晚之鼓着双颊气道,“爹,她是郡主,那么多好东西,爹你干嘛还要送金项圈给她,我也想要一个,娘到现在都不准!”
游国公不虞扫了一眼崔氏,崔氏本就清冷的容色沉了下去,“不许胡闹!”
游晚之嘴扁了扁,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就要金项圈,我就要,爹有嫂子了就不要我了,娘你也不疼我了!”
“带姑娘下去!”
舒莫辞仔细盯着崔氏的神色举动,发现她竟真的是不耐烦,而不是作戏给众人看,在婆子强行带走哭闹的游晚之后,她甚至嫌弃的扫了扫被游晚之揉皱的裙子。
整件事中,游昀之一直淡淡看着,舒莫辞也就装作略带惊讶的看着,小姑子同刚进门的嫂子吃醋,是常有的事,这时候新妇要讨好公婆最好是出来打圆场,自己破财送小姑子一个金项圈,只她并不打算在游国公府常住,也不想讨好崔氏与游晚之,置身事外即可,她有郡主封号,还有封地,也无须自折身价。
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游国公府众人见舒莫辞自始至终淡淡的,心下都在估量这位刚进门的郡主娘娘不是拙于言辞就是自恃身份,连小姑因自己哭闹都置身事外,只是这却不是舒莫辞关心的了。
敬茶过后,众人一起用了早膳,便一起前往祠堂拜祭,并将舒莫辞的名字记入族谱中,游国公府传承百年,最是注重宗族先祖,礼仪冗长繁杂,一直到太阳西沉才堪堪完成。
舒莫辞从来没饿过这么长时间,虽到后来已不觉得饥饿,却手足发软、头昏眼花,到用晚膳时反倒用不下去,只吃了几口便作罢,回了守拙院洗浴过后便沉沉睡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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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回门(一)
第二天一早,舒莫辞准时醒来就胃饿的难受,小心翼翼越过还在熟睡的游昀之,披衣下床,刚出碧纱橱就见苗妈妈拿着烛台迎了过来,舒莫辞一天没见自己身边的人,猛一见到苗妈妈十分亲切,倒少了几分顾忌,压低声音道,“乳娘,我饿了,将粥端过来,我先吃几口”。
平日舒莫辞都是练过字后才用早膳,这么多年来苗妈妈从没见过她这么早就饿的跟自己要东西吃,顿时心疼了,心下埋怨游国公府让自家姑娘一嫁过来就挨饿,心疼过后才想起来更重要的事。
“郡主,这院子里没有小厨房,老奴正要请示郡主”。
没有小厨房?舒莫辞眉头皱了起来,钟氏为显示对自己的宠爱,早就允了春晖阁开小厨房,她倒是忘了大户人家各个院子除非特别受宠的,很少有开小厨房的,这守拙院中没有女主子,更不可能会有小厨房。
“先端些点心过来”。
苗妈妈怕饿着舒莫辞,匆忙出去了,不一会缨络就进来了伺候舒莫辞洗漱,刚洗漱完苗妈妈就端着点心进来了,“郡主,老奴用热水将点心熏了熏,不凉的,多吃两块也不打紧,饿着了吧?”
舒莫辞点头,苗妈妈要再说小厨房的事,舒莫辞打断她,“这个以后再说,今天还要回门,你去看看辛妈妈将回门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苗妈妈也知道这事不能急在一时,应着去了,舒莫辞吃了两块也就吃不下了,就听里面传来声响,应是游昀之醒了。
舒莫辞服侍着游昀之更衣洗漱好。游昀之便出去了,说到时间再回来一起去向游国公夫妇请安,再去文昌侯府。
舒莫辞一听他要出去大是松了口气,忙吩咐缨络将笔墨摆上,缨络低声劝道,“郡主还是先见见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和体面的大丫鬟,怠慢了她们倒无妨。就怕人多嘴碎。却说是郡主怠慢二爷,传到二爷耳中反倒不美”。
舒莫辞这才想起这一茬,点头道。“先将苗妈妈和辛妈妈请过来,再命人去请其他人”。
缨络应着去了,不一会苗妈妈和辛妈妈都放下手中的事过来了,辛妈妈身后的蘅芜手中托了个托盘。上面是一个个红色的小荷包,荷包里放着赏钱。
辛妈妈先是笑着给舒莫辞道了喜。这才禀告道,“郡主,老奴打听过了,这守拙院中管事婆子有两个。一个二爷刚落地时,游老夫人给二爷的吴妈妈,另一个是先游国公夫人留下的洪妈妈。另外二爷的乳娘冯妈妈和八爷的乳娘齐妈妈也都管着事,十分的体面。二爷和八爷平日都是使唤小厮。院中只有几个洒扫的粗使丫头,昨儿伺候郡主的都是崔夫人现拨过来的,郡主却是不好霸着崔夫人的丫鬟的,今儿见了四位管事妈妈也就够了”。
舒莫辞点头,辛妈妈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崔氏的人,就算没问题也不能用。
辛妈妈见她应了,又道,“二爷之前有两个通房,一个叫做映夏,是自小伺候二爷的,元氏过门后做主开了脸,另外一个叫做依兰,是元氏身边的大丫鬟,圣上赐婚圣旨下了后,二爷就将两人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舒莫辞点头示意知道了,不一会缨络就领着守拙院最得体面的四个妈妈进来了,舒莫辞一眼扫过将几人的相貌记住,不受控制的多看了游晗之的乳娘几眼。
游晗之母亲早亡,与崔氏不亲,游昀之又约束着不许他与闺中姐妹玩闹,最亲近的女性就是这位乳娘了,齐妈妈三十出头,穿着件暗紫红色的袄子,簪了支嵌绿宝金簪子,干净利落,舒莫辞前世从游晗之口中对她算是有几分了解,知道她对游晗之忠心照顾又能干,例行赏赐后,又开口道,“听说八爷的乳兄刚得了个姑娘,我也随个喜沾沾喜气”。
舒莫辞说着瞧了缨络一眼,缨络一愣,她初来乍到,舒莫辞之前没有提到过这件事,突然说要随礼,这份礼,她却是把不准的,只看舒莫辞平日对游晗之的另眼相看,如今又特特提了他的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