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怯生生地走上来,问:“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到底干吗要打冷警官啊?吵架了?”打是情骂是爱也不需要用“凶器”吧?
用眼角撇了他一眼,叶恕行转过身,说了一句很的哲理的话。
“你不懂。”
到现在,还有谁能理解他呢?
“你真的做了?”疑惑、震惊、玩味,叶恕行看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以理解他的人,怒力压下心中已经积压得太多的怒火。
手一指,“你的电视正在放,你还装模作样地问我干什么?”
秦朗瞄了一眼自己办公室里的大液晶电视,上面正在放社会新闻,叶恕行正扛着棒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冷冽“狞笑”。
“咳!”清了清嗓了,他把视线移回叶恕行身上,笑了笑,“你很上镜。”
我去你的!叶恕行左右张望着看看有没有棒子再给这个家伙来上一棍!
“话说回来,这方法你谁告诉你的?”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不是么?治失忆的方法!”
秦朗摸了摸额头,“失忆也很很多种,头部被重物击打会的确是导致失忆的一种原因,要治好这种失忆再打一次也的确是个办法,不过成功率很低不说--你怎么能肯定冷冽是因为头被打了才失忆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啊!”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你觉得他是那种会随便被别人打到头的人么?”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啊!”
秦朗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打也打了!”叶恕行摸摸鼻子。
叹了口气,秦朗白了他一眼,“你要一开始这么老实就不会搞这么多事出来了。”
叶恕行没说话,反正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他只是想让冷冽恢复啊!
“我查了一下以前悼念的资料,里面有关于冷冽的一些东西,应该能解释冷冽失忆的原因。”说着,秦朗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放桌上一放。
叶恕行低头一瞧,“靠!你哪找来的古董啊?这你爷爷当年文化大革命留下来的遗物吧?”
一本黑糊糊封面的硬面抄,边角都已经磨得不成样子,破破烂烂的书脊那里还露着线头,封面上有一块白的不干胶泛着黄|色,上面用黑色模模糊糊写着:秦朗日记
这--怎么这么像小说名字啊?
秦朗白了他一眼,“那是掩人耳目,你难道不知道冷冽有多精明?要是让他知道我偷偷研究他还留了资料--”
“唔--”叶恕行皱了皱眉,伸手拿起本子,里面的纸突然“哗啦啦~”全掉出来。
“当心点!别弄乱了!”秦朗说了一句。
“你也不早说!”叶恕行手忙脚乱地抓着,“都破成这样了,多少年了这东西?”
“大学时候写的,也有快十年了吧!”秦朗一只手支着下巴,回忆着,“一直放在枕头底下,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靠!这里全是冷冽,你变不变态啊?”叶恕行骂着,理好了一堆纸。
“这就是心理医生!”秦朗微微一笑。
切!叶恕行瞪了他一眼。
随后,秦朗收起笑容,一本正经严肃地说:“这里面是我研究了好多年关于冷冽的一切,可以说,看了这些,你会知道真正的冷冽是什么样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个你从未接触过的冷冽--”
真正的--冷冽?叶恕行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本子,最后,坚定地翻打第一页--
X年X月X日 星期一 天气:晴
今天看到一个妞,超级正点,胸大屁股大!裙子短得能看到内裤----
呃?哎?
“这什么啊~~~~~!”叶恕行气得跳起来差点把本子撕了,“你这个心理变态医生~~~!”
“那是掩人耳目!资料在后面!”秦朗申辩着,安抚已经快要暴走的人。
一阵喧闹,终于安静下来。该是办正经事的时候了!叶恕行坐直了身体,叹了口气,翻到了下一页。
“我真不知道要说你幸运地爱上了冷冽好,还是幸运地让冷冽爱上了你好--”秦朗闭了闭眼,扬起嘴角笑了笑。
叶恕行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东西,上面写着一些奖项的名字和名次,密密麻麻,有些连他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是多么高端的赛事。
“冷冽可是几十年才出一个的、拥有多重人格的天才,他的智商--通俗点讲可能比十个你还多!所以,是不是应该要恭喜你了?”
第十六章
秦朗的一句话,算不上长,可叶恕行只听进去了一句。
多重--人格?
把视线从本子上抬起来,他看着秦朗,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秦朗扬了扬嘴角,说:“你也许听过人格分裂,两种性格、个性完全不同的人格不同时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啊!也有同一时间出现的,这就有点恐怖了。冷冽也有这种倾向,不过,不同的是他不止两种人格,说好听点就是更高级一些。”
“你的意思是他还会分裂出更多种人格?”更多个“冷冽”,上帝!我服了!你竟然让我遇到这么个“活宝”!
“嗯嗯!”秦朗点头,“我们每个人的精神世界就像有无数道门一样--”
“等会儿!”叶恕行举起手示意他停下,“医学知识就别分析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冷冽到底怎么了?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恢复?”
真是心急!秦朗松了松领带,刚想发挥一下他的专业知识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那我就简单点讲好了,冷冽的精神世界里就好像有无数扇门,每扇门里面都有着另外一种冷冽的人格,平时这些门都是关着的,所以并不会影响冷冽的日常生活,但只要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之下,这些门被打开了,那么另一个冷冽也就随之而然地出现了,可能会马上就消失,也可能过一阵子再消失,当然,也可能代替了原本的冷冽--”
“代替原本的冷冽”这句话把叶恕行吓了一跳,意思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冷冽会--
“你说冷冽会消失?”
“就像被腐蚀一样,慢慢侵略,因为都是冷冽,所以根本不存在谁让冷冽消失这种说法,只能说你主观意识上的那个冷冽不在了。而现在的冷冽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他的另一个人格出来了还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失去记忆--”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叶恕行,秦朗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太重了一点,对于一个外行人,还是不应该让他知道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事,于是换了个稍微轻松点的口气,说:“但是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一切要看精神主体,也就是冷冽自己的意志,我相信他会是个精神意识很强大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能让他消失的。”
叶恕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秦朗也没说什么,让他先消化一下刚才的话,毕竟他们现在说的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可不是电视里演的男主角失忆,关键时刻女主角在他面前吐口血流个泪就能恢复记忆的。
事实上,叶恕行在想的也正是这个,他也不认识关键时刻他在冷冽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记”就能把他的记忆唤回来,如果到时冷冽分裂出一个冷酷的人格,那他岂不是切腹都没有用!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冷冽会分裂出更多种人格?”叶恕行低着头问。或者说变成其他的冷冽。
“比如你在他头上打一棒子。”秦朗很正经地说。
呻吟一声,叶恕行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快碰到桌子。这么说,他加速了冷冽的分裂么?
“你是说我可能又打出了一个冷冽?”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百分之百肯定,只是这也是种方法,所以下次你要做什么先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秦朗好心地提醒,他还想做第一手的记录呢!
“他会变成怎么样的冷冽?会分裂出什么样的人格?”闷闷的声音从叶恕行低着的头下面发出。
“唔--”捏着下巴,秦朗认真地思考着,“很难具体说清楚,都有可能,比如说变态杀手啦!冷血恶魔啦!Se情狂啦!恋童癖啦!吸毒者啦!奸--”
“停停停停!”一连四个停,叶恕行受不了地直起身,“你再说下去我会后悔当时没一棍子打死他!”这都什么东西啊!这样的杀了也只能算是“为民除害”吧!
秦朗微笑着耸了耸肩,“我只是打个比方!”也可以说是在恶意破坏某人形像。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头疼!非常的疼!他到现在还没把冷冽突然对着他问“你是谁”的原因理出个顺序,现在又出来了新的问题,而且比刚才那个问题还要严重!好像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未知世界,这叫他二十几年生活在普通社会的人如何能一下子接受,还是那句话:自从跟了冷冽,他的日子就没安静过!
可是,谁叫他跟冷冽在一起了呢!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懊恼地自己问自己,叶恕行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百思不得其解。
秦朗也收起了刚才的开玩笑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这点正是我们现在要想办法知道的。人格分裂这种事不可能一下子马上就发生,除非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者诱因,而冷冽发生异常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们--”
“我对天发誓,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绝对没有诱惑他分裂!”叶恕行举手。吃饭正常、睡觉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还有那个--除了会玩点新花样,也很正常。那么不正常的就是--
点了一下头,秦朗对他的猜测表示同意。
“不正常的就是在船上的那三天。”
没错!就是那三天,叶恕行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冷冽抱着他,不停地跟叫他“叶子--”,不停地跟他说“对不起--”,现在想起来,好像都是在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做准备。
“我们不知道那三天里冷冽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会知道的,而告诉我们的,就是冷冽。从现在开始,我们--准备的说是你,要把他已经打开的门一扇一扇的关上,让他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恢复!”叶恕行点了一下头。
“不过--”秦朗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叶恕行有些紧张地问,他现在对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最害怕了,天知道下一秒冷冽又出什么“毛病”了!
“以他昨天在码头叫我秦书记的情况来看,搞不好他的某些记忆已经回到了七、八年之前。”那时正是他们上大学的时候。
“什么~?”叫了一声,叶恕行“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你是说冷冽他现在--”
秦朗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说:“恭喜你!你的男人现在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俊少年!”
我呸!叶恕行气得咬牙切齿,左看右看,想找出根棒子来给这家伙一棒子。
“你他妈的当他‘返老还童’啊?”二十出头的英俊少年?我吐!冷冽已经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叔了!一个二十岁的灵魂躲在一俱三十岁的身体里有多恶心!多恶心?你想知道么?
“我只是开个玩笑!他也许只是有部分记忆回到了以前,而且你放心,冷冽一直很成熟,他大学的时候就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了!”
“你能不能别再开玩笑了!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经不住你的玩笑了!”秦朗和冷冽,这两个人真不愧是朋友,永远有办法让人心力憔悴。
冷静下来之后,叶恕行问:“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恢复?”
“很简单。”秦朗举起一根手指,“与冷冽多接触,让他想起你。”
叶恕行心想我也知道,可问题是他现在似乎不太可能接触到冷冽了。
“记住!是要让他想起以前的记忆,不是要用现在的记忆代替他以前的记忆。”秦朗特别强调着这一点。
说实话,叶恕行有点不明白,不过在他问出来之前,秦朗先开口,伴随着一声叹息,“你也不用太在意这点,反而可能顾虑太多,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就好。你跟冷冽的感情,相信不会就这样‘烟消云散’的。”
烟消云散?一个不错的比喻,叶恕行在心里笑了笑。他们会分开吗?只想到了问题,却没有给自己想答案的时间,他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做?给个参考吧!”
秦朗想了几秒,说:“比如在他面前说一些以前你跟他说过、做过的事,不要告诉他那里面的人是他,让他自己去回忆。还可以--嗯!穿着他的衣服在他面前出现,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你们的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你去哪?”
叶恕行像屁股上扎了针一样猛地跳起来奔向门口,“我昨天晚上气个半死没地方发泄就把冷冽现在能穿的衣服基本都给打包扔垃圾筒里了!”那些被他当冷冽“蹂躏”的衣服,没想到还有这个用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