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变得不认识了!
“他失忆了?”吕锡鸣有些惊讶。
是哦!谢谢你告诉我!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蹲在地上。
“他不像在演戏。”秦朗研究之后,下了个结论。
“他要是真的在演戏他就可以去当影帝了!”吕锡鸣嗤之以鼻。
“那你是说他真的失忆了?一个晚上,就连--就连我也不认识了?”这他妈的怎么可能!“他有失忆症吗?啊?”
秦朗捏住下巴,想了几秒,“对于冷冽,要说失忆可能不太确切--”
“什么意思?”叶恕行抬起头,从上而下看着他。
没有再说下去,秦朗想了想,说:“你先回家吧!我要回去找些东西才能证实我的猜测,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啊?就这样?
“你送我回去!”秦朗转身,对吕锡鸣勾勾手指。
“什么?凭什么--哇!”吕锡鸣一脸厌恶地皱眉,秦朗理都不理,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半拖半拉地就把人拉走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没时间送你!放开!听到没有~~你他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叶恕行蹲在地上,看着他们你推我就地走了,愣了半天之后,咬咬牙狠捶了一下地面。
就这么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回家,我回个--哎?回家?对啊!爷爷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就不信冷冽连自己家都能忘了!
家里,到处是他们生活的痕迹!
第十四章
叶恕行一脚踢开大门的时候,门上的钥匙因为剧烈的撞动而被甩到地上,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了好几米,最后撞到墙角停了下来,到底有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暂且不说,叶恕行喘着粗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无语。直到他确定屋里没有人的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和肩膀才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得以缓和,叶恕行才发现他真的很紧张。
身上全是汗,掌心里传来一阵疼痛,伸出手一看,是刚才捶地面弄伤了。叶恕行无力地笑了笑,被汗水冲过,也算是消毒了。
他走到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跟平时一样,下班之后累得死去活来,一进门他就会眼一闭倒到这张沙发上,然后冷冽会过来抬起他的头让出一块地方坐下,然后把他的头放到膝盖上,问他:‘今天,又去哪条街抓嫖客了--’
而今天,叶恕行像蛤蟆一样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来。这样,他再次确定,冷冽不在这里,这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他走的时候是这样,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叶恕行想起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很抱歉--
“靠!”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叶恕行深深呼吸着,像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怕下一秒自己就有大吼的冲动。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什么--什么意思!该死该死!快回来!冷冽你他妈的快给我回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准跟我来什么“失忆”这套鬼把戏!你是冷冽,天下第一腹黑、流氓起来连真正的流氓都要让路的冷冽!
你--你怎么会用那种表情和眼神跟我说话--你要是真的连家都不记得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叶恕行一怔,然后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抓起电话--
“冷--”名字没叫出去,叶恕行停了下来,拿着电话一动不动。
“怎么不继续了?”电话那头的问,语气中带着微微笑意。
嘲笑!
“你不是冷冽我为什么要继续?”拿着电话慢慢坐到地上,叶恕行语气平静地说。
“哦?我没说话你都能听出来?”
叶恕行冷冷一笑,“你儿子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心跳加快呼吸加速,你嘛--还差点!”比嘴巴损,他叶恕行绝对有自信,毕竟有个嘴巴更损的人在身边“耳濡目染”。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叶恕行听着电话,无声地笑了笑。
“可是,我儿子似乎不认识你--”
嘎吧!一个用力,叶恕行差点把电话捏碎了,要不是用时收回力道,电话线很可能已经嘴电话分家了。
“你把他怎么了?”忍住咆哮的冲动,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我能把自己儿子怎么了?”
“你放屁!”果然虐待了!
“小子,你这张嘴是我最不喜欢的东西之一--”
“别他妈的跟我来上流社会的一套!”你不喜欢老子老子还不喜欢你呢!用力一拳,玻璃茶几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几乎摇摇欲坠,“我就是粗鲁但至少没对自己儿子下手,把他变成白痴你们很爽是不是?这么下流的招数你用得很爽是不是?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给他下药了还是催眠了?说啊~~!”
叶恕行咬着牙等着电话那头冷俊的回应,恨不得能从电话里把人拉出来,虽然他是冷冽的爸爸,但叶恕行还是有狠狠揍他几拳的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与他的怒火中烧相比,冷俊就平静许多,语气中也有一种占上风的感觉,他等了几秒,也许是在等叶恕行平静下来。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仍然是冷冽,离开了你,他才是真正的冷冽。相信我,他会慢慢消失在你的生活里,而你也是。如果你不想让他忘记更多东西,就不要再接近他了,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对你和他--都是最好的。”
电话这头没了声音,对方似乎也不急着听他的回答,良久,叶恕行突然问:“你不觉得这方法太曲折了一点了么?”
“什么?”
叶恕行轻笑了一声,“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要给我个几百万的--叫什么来着?分手费是吧?就可以解决了不是么?”
几秒之后,电话里传来冷俊阴冷的声音,“你要多少?”
叶恕行笑了两声,“你想听我的真心话么?”语气中带着冷冷的笑意。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叶恕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狂吼一声:“把你儿子洗干净了给老子送过来上个千八百次的老子就跟他分手~~~~~~~~!”
用力挂掉电话,叶恕行一颗心还在不停地狂跳,握着电话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胸口上下起伏着,牙齿咬得“吱吱”响,一切的一切,证明他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当警察这么久,他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可问题是他想杀的这个人叫冷冽!一个,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现在却反被他伤得七零八落!
“冷冽,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子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你等着,这笔帐我会跟你慢慢算!”几声仿佛从地狱传出的笑声之后,叶恕行站起来向楼梯走去--
失忆是吧?跟我玩失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以为把他变成个白痴就行了?告诉你,他就是变成嫦娥我都能从月亮上把他拉回来!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今天上午八点三十分,本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正式对外营业。酒店的开发商高层成员都出席了剪彩仪式,还有众多明星到场,规模宏大--’
“先生,你的肉包。”路边摊上,卖包子的大叔把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热腾腾的包子递给面前的年青人。
“嗯!”把视线从对面高楼上的液晶屏幕上移开,男人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纸币递了过去。
“啊~~真好哪!这么漂亮的酒店,一定可以成为市里的标志建筑之一吧?”大叔一边从边上的铁皮盒子里找钱,一边看着电视里放着新酒店的情况,由衷地赞叹着,“不过咱们是住不起了,那么高级,一晚上的价钱可以够我一家老小生活一年的了--唉!”
男人一直沉默着,一只手拿着包子咬了一口,接过找的零钱放到口袋里,拉了一起外套的领子转身离开。身后,电视里还在放着跟酒店华丽盛大的开业酒会,各种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镜头前,冷冽的笑容显得非常漠然--
“少爷!少爷!”身穿正规西装礼服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追上了正要走出酒店大门的冷冽。
冷冽没有回头,脚步也没停下,只是稍稍放慢了些,让身后的人得以赶上他。
“少爷,酒会还没有结束,您不可以就这么走了啊!”男人跑到冷冽身边,焦急地劝着。
“何叔,很无聊。”冷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无聊的酒会,无聊的人,无聊,他就要离开,这就是他冷冽的做事方法。
“少爷~”何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可你就这么走了,老爷和先生会很生气的!”
冷冽笑了笑,“你就说没看到我不就好了嘛!”
“可是--”明明看到了啊!
“呐!”冷冽停下来双手握住何叔的肩膀,把他向后转,“你,何叔,现在顺着这条直线向前走,走到尽头往左转,然后到第五个门口,把门推开进去--”
“那里是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冷冽推了他一把,“快去!”
看着有点摸不着头脑的人按照他的路线慢慢向前走着,冷冽恶劣一笑,转身加快脚步出了酒店大门。
外面太阳正当头,冷冽下意识用手在眼前挡了一下,短暂的眩晕让他闭了闭眼,恢复了之后,再睁开眼,楼梯台阶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冷冽皱了皱眉,对方抬起头,两个视线在空中相遇,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叶恕行:我吐! 昕:我要让冷冽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
“你怎么又来了?”冷冽慢慢走下楼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第三次出现在他面前了,每次都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只因为他不认识他?可他的确不认识他啊!一点印象也没有,虽然有张不错的脸--
“我--来见你。”叶恕行看了冷冽一眼,然后又撇过头,双手背在身后,好像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冷冽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他忘了,这个男人是秦朗的病人,可能脑子有点不太正常,还是不要深交的好,虽然那张脸的确有点可惜--
“见我干什么?我说过我不认识你,而且我--”
“我是叶恕行,叶子的叶,饶恕的恕,前行的行!不记得吗?”一副期望加失望的神情,眼神里仿佛有点点泪光在闪砾,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宠物,叶恕行“悲痛”地看着冷冽。
冷冽觉得鸡皮疙瘩起得更多了,已经快掉下来了。虽然眼前的男人他并不认识,但他直觉觉得,现在的表情好像不应该是男人本来的样子,总觉得别扭!
“名字不错,但我没兴趣知道。”对倒贴上来的人只要他心情好的话一般不太会拒绝,何况是个美人,不过“死缠烂打”却是他不能接受的,而且,他就是有一种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多接触的感觉!总觉得--与其说排斥,不如说很难形容。
“是吗--”叶恕行慢慢低下头,语气低落,像一个被告知无法得到期盼已久的礼物的孩子,失落感降到最低,冷冽看到他咬着淡淡色泽的嘴唇,背在身后的手臂轻轻扭了两下,他怀疑下一秒他是不是就是哭出来了!不是吧?他把他弄哭了?
“你--”也许是发善心,也许是照顾到对方是个“病人”,也许是--总之什么都好,冷冽叹了口气,走到叶恕行面前,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叶恕行抬起头“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又咬了咬已经被咬出淡红的嘴唇,“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他的话就像女主角对男人说:我只要你爱我,给我一点时间,你一定会发现你爱的是我的--
冷冽叹了口气,觉得很无聊,想发火却又没来由地发不出火。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别再跟我玩这种把戏,很讨厌!”这已经是他最耐心的一次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像指责一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叶恕行咬着牙,好像在强忍着泪水,一双大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水灵灵的,不似女人所谓的“梨花带雨”,却还是别有一番风情。
周围开始有路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今天又是酒店开业,人又特别多。
冷冽愣了,有种他在欺侮小孩子的感觉。
“我只要几分钟就好--几分钟,不行么?”大眼睛水啊水!眨啊眨!
冷冽别过头,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头,“好吧!给你十分钟,有什么话--”
“不不不不!”跟刚才可惜兮兮的语气完全不同,一抹有点“诡计得呈”后的狡猾让冷冽愣了一下,“我只要一分钟就够了!”
耳边响起一声阴笑,冷冽飞快抬起头,却只见叶恕行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拎出一根球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