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烽原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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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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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衣——不,梅老先生——”

  韩国驹嗯了一声道:

  “梅老先生的功力也是武林中罕见的,我真的不明白他是什么路数。那日他一指弹功力之纯,简直可以比拟神州四奇……”

  立青惊道:

  “什么?他的功力有这等高强?”

  韩叔叔轻声道:

  “武林中高手如云,那日我见了他的功力,自叹再多练几年,也难望其项背……”

  立青奇怪韩叔叔怎么这等消极,他不知道,韩叔叔的功夫虽然精纯,但最近以来,连逢高无影,麦任侠,个个都是顶尖人物,比起他自然又高出几分,是以他所言的也是真心之语。

  □□□

  却说梅老先生发觉红衣老人来到身后,也不回头,仅仅双眉一皱,这时距离较近,他的话已经清晰可闻,只听他说道:

  “师兄何必强人所难——”

  那红衣人,显然便是梅老先生的师兄,冷冷一哼,立青和韩国驹这才瞧清红衣人的面目。

  只见那红衣人白髯微扬,浓眉大目,面色有如重枣,那相貌简直可称人间难寻,隐隐一派帝王之气。

  梅老先生见红衣人不言不语,又说道:

  “这些年来,小弟隐居山林,绝口不谈武林事,师兄怎生念起小弟来?”

  红衣人蓦然插口道:

  “你一人单会那批什么江南七……七义的,怎可说绝口不提武学?”

  梅老先生道:

  “是谁告诉你的?”

  红衣人道:

  “那是小徒儿!”

  梅老先生哼了一声,道:

  “他倒好快的消息,他在那儿瞧见的?”

  红衣人面色微凝道:

  “你要去问他么?”

  梅老先生点头不言,红衣人沉声道:

  “他教人给毙了,就在前面山坳中……”

  梅老先生淡淡地道:

  “怪他学艺不精,只是师兄何以得知?”

  红衣人道:

  “是我那二徒儿告诉我的。”

  树枝上的立青和韩国驹一齐一惊,同时忖道:

  “前山坳,那不是追魂钢羽死的地方吗?又是二徒儿,那是瞽目杀君告诉他的,难道——红衣人是追魂钢羽的师父——天啊,那他是三心红王??

  梅老先生冷哼一声,道:

  “今日我们师兄弟言尽于此,小弟今生立意不入江湖,师兄请便吧。”

  红衣人似乎料到他有此言,怔了一下才道:

  “师弟真是如此?”

  梅老先生全身一顿,红衣人呼的一声,霎时方圆二丈以内,草木全部罩了一层粉红蒸气,一闪而灭,登时草木皆枯。

  梅老先生冷冷一笑,双手一分,呼的一声,依样画葫芦,他立身方圆二丈外,亦草木成灰。

  韩国驹浑身一颤,喃喃自语地道:

  “霹雳云,他——他真是三心红王?梅老先生——他竟是三心红王的师弟——”

  红衣人哈哈一笑道:

  “师弟这些年来,也没有搁下功夫?”

  梅老先生只说道:

  “人各有志,万望师兄不再相强。”

  红衣人面色沉重,似乎在考虑一事,犹豫不决。

  蓦然,红衣人背对着大树头也不回,缓慢地道:

  “师弟,昔日我订的那规条你可还记得?”

  梅老先生似乎早就料到,微微一笑道:

  “见汝者亡!小弟还没有忘记嘿嘿想当年死在师兄手下的,多因此规条——”

  树上的立青和韩国驹都一惊,心中忖道:

  “难道他们都已经发现了我们?”

  韩国驹轻轻地对立青作了一个眼色。

  那红衣人又道:

  “那么,今日也不得例外了?”

  梅老先生微笑道:

  “多年不见师兄,师兄连这一点都仍坚持不来,真是大出我意外,想大树上两人与师兄可能面都未见,难道师兄仍要按规处理。”

  韩国驹这才断定行踪已漏,他可不明白什么时候给下面的人发现的。

  立青也是大惊。

  韩国驹心中飞快忖道: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立青和我两人这一入江湖,便连逢绝境,上次在密林中独战艾老八、金梅花,方才力敌冯百令都侥幸化险为夷,这下却遇上三心红王,怎么也逃不掉了。”

  他想到这里,心急如焚,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死,而是想不出如何将立青送离险境。

  立青只觉得韩国驹浑身一震,他也明白了处境之危险,但他却有一股勇气,想下去会一会三心红王。

  立青自习武以来,似乎接触的人,都和三心红王有牵连。这个名头对他已不生疏,而且使他有一种希望和三心红王一会的决心,是以他此时有点兴奋。

  □□□

  且说树下的三心红王冷然道:

  “怎么?师弟要我放手?”

  梅老先生点头不语。

  三心红王冷哼一声,树上的韩国驹和立青都是一震,只听他道:

  “师弟这些年来,你怎么变了一个人,连我的事,也干涉上了?”

  梅老先生道:

  “小弟不敢,只是——”

  三心红王低哼道:

  “我所行所为,你还不够资格干涉,否则,就是你我有同窗之情,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梅老先生目中精光一吐,想他那日在密林中独会江南七义,但在三心红王来说,却又不同,是以三心红王言语虽甚严厉,树上的韩方两人也不觉惊讶。

  梅老先生沉吟一下,道:

  “师兄的事,小弟不管,只是——”

  他停了停,又道:

  “——只是小弟的事,你也不要管!”

  三心红王怒哼一声,道:

  “你真如此说?”

  梅老先生冷然点头道:

  “正是。”

  三心红王斗然双手一扬。

  梅老先生身形登时有如大雁,斜掠而起,同时间里,双手封出四掌之多。

  三心红王双足不动,右手一收,右掌翻出,一声锐响,梅老先生斗然色变。

  这一下发动太快,树上的韩国驹和立青都是一楞,他们这才亲见三心红王出手,也才看出梅老先生的功力。

  说时迟,那时快,梅老先生身形在空中竟然一掠而起,同时右手食指急伸而出。

  三心红王赞道:

  “好功夫,真亏你这些年——”

  “呼”的一声,两股力量在半空中斗然相逢,“嘶”的一声象是扯裂了周围的空气。

  三心红王身形不动,梅老先生在空中斜飘飘一掠,轻轻落下地来。

  三心红王嗯了一声,道:

  “怪不得你敢我和争长争短的。”

  梅老先生微微一笑,道:

  “老实说,你的功力——嘿嘿,不说也罢。”

  三心红王怪笑道:

  “好!好!你再接我一招?”

  梅老先生双目一翻,有意无意地向立青隐身之处掠了一眼,才道:

  “师兄不怕人说我们同室操戈。”

  三心红王理也不理,缓慢地抬起手。

  树上的韩国驹和立青全心神沉醉在这一代绝手的功力上,忽见梅老先生一眼掠过,韩国驹登时醒悟,缓慢碰了碰立青。

  三心红王右手举至与肩相平,斗然一停。

  说时迟,那时快,韩国驹一扯立青,一掠向左而去。

  三心红王冷笑一声,似乎早料如此,左手闪电般一抬而起,却不料梅老先生叱道:

  “师兄接招。”

  三心红王知道梅老先生有意助韩,方二人逃走,心中大怒,冷叱道:

  “好功夫!”

  左手依然闪电般探手,右掌迎着梅老先生的掌势,一击而上。

  这一下,他才用了真实功力,韩国驹和立青虽然身形已在三丈以外,却觉一股回旋力道吸住了他们的身形,再也掠不出去。

  □□□

  梅老先生双掌平击,三心红王右手一格,双方内力齐吐,梅老先生只浑身三心红王这一格,生象是千军万马之力,自己的内力一齐回震过来,不由倒退一步。

  三心红王面色酡红,身形却丝毫不动,才一震退梅老先生,接着便右手一扬,再度探向韩,方二人。

  韩国驹好不容易发掌脱开三心红王掌力,斗然又是一股回劲击到,心中一急,大吼一声,左手平平推在立青背心,用力向外一送,右手猛力一式“倒打金钟”,内家真力,悉发而出。

  立青借一推之力,一跃而起,提气连纵三次,人已经到了十丈之外。韩国驹心中一定,只觉得发出的掌力遭受到方一阻,身形缓慢落在当地。

  三心红王横了梅老先生一眼,冷冷地韩国驹一哼说道:

  “快些自寻了断——”

  韩国驹冷然道:

  “你的功夫虽高,但也不得横不讲理。”

  三心红王双手一举道:

  “你自信能接此一击?”

  韩国驹微微提一口真气,默默忖道:

  “今日是我韩国驹的死期,好在立青已经安全离开,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而且……而且追魂钢羽已经死在我的双掌之下,韩某虽死何憾?”

  三心红王冷哼道:

  “接招!”

  呼一声,他双手才一动,韩国驹只觉得劲风已经袭到,努力提口真气,也缓慢发出内力。

  正在这时,韩国驹忽然觉得肩上一股势流袭入体内。

  他心中大大一震,也顾不得三心红王的面色,猛自“丹田”提了口真气,加上那股热流,一齐运全力劈了出去。

  三心红王双掌平推,冷冷一哼。

  韩国驹不敢施出无风劈空拳,否则让三心红王识出是杀追魂钢羽者,便绝不能逃走,是以这一掌纯粹是外家硬拼的手法。

  两股力道一触之下,韩国驹只觉得自己力道简直有如卵击石,整个身体若断线风筝,被一扔而起。

  奇怪的是,那外来的一股暖流,始终护着他的心脉要道。

  猛地韩国驹只觉得又是一股内力柔和地托在自己身上,向外扔去。

  他赶快提一口真气,一式“鲤鱼打挺”,借着这一抛之力,反身一掠而去。

  他心中奇怪三心红王怎么不来追赶更不了解是谁在暗中相助,忽听三心红王冷冷地道:

  “慢走!”

  韩国驹心中一紧,蓦然暗中又是一股力道托着他,加快速度,一个低沉声音道:

  “平沙落雁!”

  韩国驹大吼一声,双足交错踢出,刹时已在十余丈外。

  身边传来了梅老先生的声音道:

  “好功夫!”

  三心红王冷笑道:

  “那位朋友挑我朱某的梁子?”

  丛林中了无声音,好一会儿,一个响亮而宏大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道:

  “武当纯阳观主丹阳子斗胆请三心红王手下留人!”

  立青和韩国驹听得全身一震,纯阳观主,这就是名列“道僧王后”首位的武当掌教!

  “纯阳观主丹阳子”这几个字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古钟骤然猛鸣,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撞激荡漾着,树下三心红王仰天长笑道:

  “一别多年,可喜道长健朗如昔。”

  他信口而言,声音却如有形之物,四周每一木石皆生回音,霎时间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般的音浪,嗡嗡不绝。

  丹阳子的声音却是平缓得紧道:

  “便是三心红王也丝毫不见衰老,贫道由衷高兴。”

  三心红王哈哈大笑道:

  “好说,好说,方才在树上偷窥小弟行动的两人与道长是个什么关系?道长定要护着他们?”

  丹阳子道:

  “红王这些年来,那老规矩仍没有戒除么?”

  三心红王哼了一声,道:

  “这个恐怕不烦道长操心了。”

  丹阳子平和地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既是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见杀不止。”

  三心红王尖笑起来道:

  “见死不救还有些道理。‘见杀不止’道长您怎么个阻法?”

  丹阳子仍是那么平和道:

  “红王说得是,只因天下嗜杀凶徒太多,贫道真的不知该如何阻止才好呢。”

  三心红王冷冷地道:

  “道长是你是知道的,朱慕侠四十年的誓言不能因这两个人而破。”

  丹阳子道:

  “见死必救,这是贫道的信条,也不能因这两个人而废。”

  三心红王道: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与武当有什么特殊关系?”

  丹阳子道:

  “贫道至此刻为止尚不知道这两位的姓名。”

  三心红王冷笑道:

  “我朱慕侠不是随意可欺的人。”

  丹阳子道:

  “一点不错,三心红王一向只是随意欺人之人。”

  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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