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抬,快速无伦的抽出了白凤背上长剑。
两个金花舵主眼看她出手攻向白凤。同时一扬右手,两道金芒,疾攻过去。
黑衣女右手疾挥,就用白凤之剑,封挡两道金芒。
两个金花舵主似是已然知她厉害。右手金芒攻出,左手也同时打出金针。
两人同时出手,打出的金针不下二十余枚,双方距离既近,闪避实是不易。
但那黑衣少女确有非常的本领,娇躯向后一仰,全身向下倒去,长剑由下向上翻起,一阵波波之声,两个金花舵主打出的金针,大都为长剑击落,几枚未被击落的金针,也被她施出铁板桥的功夫闪过。
两位金花舵主眼看金针亦未击中对方,立时分向左右跃开,左手金芒,紧随击去。
黑衣女一个转身,挺起娇躯,两道金芒已然上指前胸,下攻小腹,同时攻到。
黑夜女右手划出一片剑芒,欺身而上,娇躯疾转,欺近了两人身侧,左手一拂,右首金花少女首被拂中了穴道。
她动作迅快无比,左首金花少女避开剑势,还未来及还手,黑夜少女已欺到身侧,左手疾出,掠身拂过。
两位金花舵主登时半身麻木。
黑衣女收拾了两个金花舵主,缓步行到了白凤身前,冷冷说道:“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动手?”
白凤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我原本念咱们同是女儿之身,不想伤害你们,格外施仁,放你们一条生路,哪知你们竟然是不肯信我之言,硬要和我动手,如今她们都受惩戒,岂能让你一人幸免!”
白凤道:“你点了她们穴道?'黑衣女道:“我这锁脉拂穴手法,乃是一种独门手法,凡是为我所伤之人,脉穴行血凝结,逐渐扩大,一月内,半身瘫痪,三月内行血闭塞而死。”
白凤道:“我用推宫过穴手法,推活他们穴道。”
黑衣女道:“如是人人能够救得,那也称不得独门手法了。”
白凤心头骇然,但却仍然保持着镇静说道:“你又要我怎样呢?”
黑衣女道:“他们都被我锁脉拂穴手法所伤,你如不留下一点东西,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白凤道:“你要我留下什么?”
黑衣女道:“留下你一条手臂。”
白凤道:“我宁可也让你拂中穴道,”黑衣女冷笑一声,道:不知好歹!〃举手向白凤左肩拂去。
白凤自知无能幸免,也不让避,认她拂中穴道,黑衣女拂中白凤穴道之后,大步走向蛇娘子的身前,说道:“你呢?”
蛇娘子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她们全都为我锁脉拂穴手法所伤,你既和她们同来,也不能饶你一个。”
蛇娘子缓缓说道:“我被他们挟持来此,并非志愿,纵犯禁地,咎不在我。”
黑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啊。”
蛇娘子心中暗道:她如肯讲理,那就好对付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就连那门口三人,也是追踪她们而来,也非志愿来此,”
第十八回 锁脉拂穴
黑衣女目光一掠室外的飞钹和尚、慕容云笙等,缓缓说道:“我已经对他们从轻发落了,如是他们自行犯此禁地,那就早已把他们碎于此了。”
蛇娘子缓缓说道:“姑娘对男人,似是心存偏见…¨突然全身抖动,语焉不详。
黑衣女一皱眉头,道:“你怎么了?”
蛇娘子道:“我中了……毒!”
黑衣女仔细看她胸前,仍然钉着数枚金针,伸手拔了出来。
双目一顾两个金花少女,道:“你们伤了她?”
两个金花舵主傲然应道:“不错。”
黑衣女大步行了过去,道:“解药何在?”
两个金花舵主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黑衣女缓缓扬起长剑,道:“两位很英雄,定然是不怕死了。”
白凤急急接道:“两位舵主,不可轻生,快些拿出解药。”
右手金花少女,缓缓取出解药,递了过去。
黑衣女接过解药,交给蛇娘子服了下去。
蛇娘子服下解药,发作的毒性,立时消灭,点头一笑,道:“多谢姑娘。”
黑衣女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让你死在此地。”
白凤突然高声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黑衣女正待答话,突闻一阵扑鼻的花香飘了过来,蛇娘子心中暗道:这香味不似桂花,亦非茉莉,不知是何花气?
但见那黑衣少女,突然跪了下去。圆睁双目,望着室门外面。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丫头在瞧什么?
付思之间,瞥见一瓣红花。由夜暗中飘飘而来。
这花瓣似由微风送到,如波起涟漪,悠悠汤汤,飘入室中,直飞到那黑衣女的身前!
那黑衣女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住了那飘汤的花瓣,低头瞧了一阵,收起花瓣,缓缓站起身子,蛇娘子、金蜂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及白凤和两位金花舵主,都看的呆呆出神。
只见那黑衣女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道:“诸位之中如有不怕死的,那就算了,如是珍惜生命。那就在第三日中午时分,赶往浔阳楼去。”
白凤道:“去浔阳楼干什么?”黑衣女道:“去那里觅求活命之法。”
语声一顿道:“诸位现在可以走了。”
白凤带着两个金花舵主和一个劲装女弟子,当先向前行去。
黑衣女冷冷说道:“还有你们这具体。也不能留在这里,”白凤挥挥手,示意那随行女婢挟起体,目光转到那黑衣女脸上,拱手说道:“咱们见识了姑娘的武功,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黑衣女冷然一笑,道:“护花女婢唐玲。”
白凤一挥手,道:“原来是唐姑娘,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唐玲冷笑一声,道:“如是你不服气,三日后咱们见面时,仍然可以比试几招。”
白凤道:“好!咱们见面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举步向前行去。
两个金花舵主,随她身后而行,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这时,金峰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等,都已觉出了自己没有再战之能,也未出手拦阻。
唐玲目光一掠金峰客等,冷冷说道:“你们还等什么?”
蛇娘子服过解药,精神大好,站起身子,道:“三日后我们将准时到浔阳楼,会见唐姑娘。”
唐玲道:“如你们不怕死,不去也不要紧。”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如是你们想活命,必要准时到达,过时不候。”
蛇娘子道:“记下了。〃举步向前行去。
金蜂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鱼贯随在蛇娘子身后,离开了大厅。
行约三星,蛇娘子停下脚步,道:“诸位伤处如何?”
金峰客望了飞钹和尚一眼,欲言又止。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此乃关系生死的大事,诸位请仔细的想想,装英雄,也不能装的不要性命啊!”
金峰客缓缓说道:“在下感觉着伤处扩展甚速,虽想运气抗拒,但却有所不能。”
飞钹和尚点点头,道:“贫僧亦有此感。”
蛇娘子道:“这么说来,咱们是非得参加三日后的宴会不成了。”
金蜂客道:“那丫头武功之强,世所罕见,在下从未想到,世间竟然有人在一招交手中使我受伤。”
飞钹和尚道:“一个丫头,已使咱们应付不易,三日后浔阳楼之会,定然是凶多吉少,”蛇娘子沉吟了一阵,道:“此事要立刻禀报三圣,候谕定夺。”
语声一顿,接道:“诸位可知咱们适才停身之地,是何所在?”
金峰客摇摇头,道:“不知道,”蛇娘子道:“慕容世家!”
飞钹和尚道:“据闻那慕容世家已在我们监视之下,怎会容得他人藉住?”
蛇娘子道:“连我等都非一个护花女婢唐玲之故,何况那些监守慕容世家宅院的人。”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叫人思解不透。”
飞钹和尚道:“什么事?”
蛇娘子道:“如若她们早已占据了那幕容世家,为什么那护守宅院的人,何以不肯报入圣堂呢?”
金峰客道:“也许他们早已禀告过圣堂,只是咱们不知晓罢了。”
蛇娘子道:“不会的,如是此讯早到圣堂,三圣必会通知我等。这等情形,不外两途了。”
金蜂客道:“哪两途?”
蛇娘子道:“一是那些护守宅院的人,都已被人杀死,但和圣堂联络的暗号,已然为人知晓,和圣堂中的联络,仍然保持,尚未为圣堂发觉;二是负责监视圣堂的人,早已变节降敌。”
金蜂客接道:“如若这两途相较,前者居大,”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不知那三圣用何等方法,控制他们,使他们有宁死不降之心。
只听飞钹和尚说道:“不管如何,强敌已非我们力量所能应付,非得设法禀报三圣不可。”
蛇娘子道:“眼下只有这一途可循,咱们先回庄院去吧!”
几人伤势,都有着快速的扩展,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听使唤,连轻功也无法施展。
金峰客一面走一面骂道:“那小臭丫头,日后如若犯在我的手中,非要把她碎万段不可。”
蛇娘子眼看三人举步维艰之状,叹息一声,道:“你们在此坐息,我去替你们找一辆篷车来。”
飞钹和尚、金峰客确实感觉到举步维艰,痛苦异常,也不再嘴硬,缓缓坐了下去。
蛇娘子看三人一眼,道:“那丫头接过飘花令之后,似是忘了拂伤我的穴道,看到你们举步衍动痛苦之状,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
金蜂客道:“什么事?”慕容云笙细看来人,正是那护花女婢唐玲,暗道:这丫头在对方不知是什么身份?
但闻一阵脚踏楼梯之声,传了过来。
转眼望去,只见两个身着紫色上衣,黑衣长裙的少女,缓缓行了过来。
慕容云笙细看两个紫衫少女,都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一个自色的小瓷盆,盆中各种着一株奇花,绿叶红花,正值怒放。
那两株栽在瓷盆中的奇花,高不过尺半,每株上各开两朵红花,整个花朵,也不过大如制钱,但香味却是极为强烈,满楼都是芬芳花气。
两个捧花的紫衣少女,全都未施脂粉,亦非绝美,但却秀娴清雅,别有一种飘飘出尘的气度。
冷手搜魂戴通目光转动,扫掠了白凤和唐玲一眼,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都是些黄毛丫头。”
唐玲目光转注到戴通的脸上,冷然说道:“阁下讲话,最好要小心一些,须知祸从口出。”
戴通削瘦脸上神色一变,仰天打个哈哈,道:“老夫既然敢来,早已把生死置诸度外,就凭你们几个小毛丫头……”
唐玲本已落座,闻言一挺而起,怒声接道:“武林之中,似是不以年纪分高低吧?”
言下之意,显是要迫戴通出手。
戴通妄自尊大,岂肯受一个小姑娘的轻侮,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姑娘可是想较量老夫武功吗?”
唐玲道:“你这人粗鲁、莽撞,不配作我们的嘉宾,我要逐你下楼。”
戴通怒道:“小丫头语无伦次,老夫非得教训你一顿……”
只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戴兄,小不忍则乱大谋,请坐回原位去吧!”
募容云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袍,长眉细目的秃顶老者,缓步行了过来。
在他身后,紧随着蛇娘子和两个全身白衣、白帽的大汉。
杰骜不驯的戴通对那灰袍秃顶,满脸和气的老者,似甚敬畏,欠身说道:“田兄之命,兄弟自当遵从,〃缓缓退回了原位。
那灰袍老者回头对唐玲一拱手,笑道:“姑娘既知他是粗人,不用和他一般见识了,在下这里代他谢罪了,”言罢,抱拳一揖。
唐玲不便再行发作,微微欠身,算是还礼,说道:“请教老丈大名?”
灰袍老者笑道:“老汉么?田奉天。〃说完又是一笑。
唐玲道:“老丈很爱笑。”
田奉天满面春风地说道:“江湖称老汉笑里藏刀,老汉岂能让他们白叫吗。”
拱拱手,缓步行向座位上坐下,慕容云笙看那田奉天长脸大耳,配上细眉小眼睛,看上去就带着几分笑意,再加上那嘴角上,永不消失的笑容,确实是一团和气之相,心中暗道:
这人神态生相,实不似一个坏人,难道世间真有貌似忠厚,内藏奸诈的人物?
付思之间,田奉天已然就位落座,伸手蘸茶在木案写道:“激双方先行动手,我们居间取利。”
慕容云笙暗道:果然是厉害人物,单凭他写出这两句话,可见藏刀锋芒。
但闻白凤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