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平元突然站住脚,瞪看江湖醉客道:“怎么?你也相信小儿是那种下流的人?”
江湖醉客忙摇头道:“不,我是说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胜平元道:“隐情,你刚才没有听到么?欧阳老已承认是他下的毒手。”
长白山主突然接口道:“不错,杀死令郎实是兄弟所为,令郎所作所为,天下共恨,胜兄不怪自已管教不严,□听信别人谣言,来责怪兄弟,岂不怕天下人笑你昏庸么?”
胜平元气愤填胸,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如虎伤长吼,只震得山动地摇,笑声甫毕,厉声喝道:“欧阳海,你好一张利口,纵然你使天下人都相信小儿死有馀辜,但我胜某人决不相信。”
长白山主冷笑道:“胜兄如此固执,在下就无话可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不闭是非,江湖上的公理何在?”
他可还真会说话呢!
胜平元怒道:“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公理么?”
长白山主道:“胜兄不必强辟夺理,看来不见真章,你是决不甘心,就请出手吧!”
胜平元不再答话,双掌齐举,蓄势待发。
长白山主把宝剑入鞘,道:“胜兄以八卦掌成名江湖,兄弟就在掌下领教几下胜家堡家传绝学。”.江湖醉客见二人即将动手,只急的直搓双手,知道一交手,胜平元必定落败,不由急叫道:“胜当家的,你这是何苦。”
他的话声未落,胜平元已发动攻势,只见他双掌齐飞,掌影幢幢,招招都是八卦掌奇奥之学。
长白山主步态轻盈,掌法玄妙.,见招拆招,见式化式,似乎毫不宝方。
转瞬间,二人已拆除了十馀招。
水小华自受挫之后,心里本来一直栘栘不乐,见长白山主的一元指连伤二怪,不由对他发生了敬慕之心,尤其长白山主自始至终,都表现出君子风度,益法使他觉得此人不凡。
此时,见二人已走了十馀招,仍未见长白山主使用一元指克敌,以为他是颤全胜平元的面子,使水小华更觉得长白山主的这份用心可爱。
他走前几步,低声地对江湖醉客道:“老前辈,看来长白山主绝不是行为卑鄙的人,胜堡主也未免太意气用事了。”
江湖醉客劝胜平元不听,不忍看这幕悲剧上演,正在打算离去,此时,听水小华的口气,知道这孩子已对长白山主发生了好感,不由内心暗惊。
他乃江湖阅历极为丰富的人,这次长白山主人中原之后,和过去的变度大变,他始终觉得有点不大对头,纵然一切历历在目,不容他置疑,但他直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万一水小华对他真的敬仰起来,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祸临头。
心念既定,忙高声喊道:“二位当家的慢慢打吧|酒鬼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一拉水小华急驰而去。
长白山主见江湖醉客和水小华已虽去,因他心中另有打算,不愿再隐斗下去,忙劈出一掌,跃退丈许,道:“胜兄八卦掌果然名不虚传,兄弟有事,他日有纤,冉付领教吧!”
说完之后,没等胜平元答话,即呼啸一声,率众逸去。
胜平元楞在当地。知道人家是有意让自已,不由长叹一声,转身走到受伤的武林二怪身边,俯身查看。
这一看,使他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自已的八卦定魂丹丝毫末发生效用,二人已气息微翡,仍然没有苏醒过来。
胜平元抬头一看?见前面有一间小茅屋,随首先托起王旺向茅屋中走去。
屋内已空无一人,原来长白山主早命人把四龙帮受伤的人搬走了。
胜平元把王旺放在地上,又把卞明抱了进来,然后以自已本身真气,替二人推拿一番,他虽然知道这样做也是白费精力,但念及二人传信之义,不得不尽尽人事。
长白山主率领川西神儒福尔、玉面郎君田其英和玉河仙子等离去之后,走了约有顿饭光景,来到一座大的山洞。
长白山主首先进入,在当中的右上坐下,川西神儒坐在一边,玉面郎君和玉河仙子肃立一旁。
长白山主瞪了二人一眼,道:“几乎叫你们两个误了我的大事。”
川西神儒道:“老山主不必动气,其实这也难怪他们两位,原来我们的计划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中原武林,追杀焦一闵师徒,不想子午断魂芒楚长风,又现身江湖,因此才改用恩威并用,嫁祸于人之策,少山主他们怎会晓得。”
长白山主道:“以后你们二人要特别记得,在群豪面前要处处表示大度,要做就要韩净俐落,不留一个活口,否则宁可忍让。”
二人齐声应道:“是!”
只见放荡成性的玉河仙子,也露出万分敬畏的表情。
长白山主盯了玉河伯子一眼,以训斥的口物道:“英见以前没有来过中原,你正好帮助他了解江湖人物,不过,你的行为要特别检点,若有规外之事,你可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玉河仙子忙施一礼,颤声地道:“小女子再胆大也不敢忘你老人家的敢言。”
川西神儒也接口道:“老山主顾虑得极是,姑娘过去在中原武林道上,声名狼藉,难免有人以过去的看法对待你,姑娘要特别留神才好,不要让老山主失望。”
玉河仙子似乎对这位神儒也惧怕三分,忙连声应是。:长白山主又对玉面郎君道:“你们拜访天魔各的情形如何?”
玉面郎君道:“一切都按照义父吩咐去做,在无意中间起焦一闵的消息,二谷主说他中了子午断魂芒毒。”
长白山主道:“这个我早已知道,他们还说些什么没有?”
玉面郎君道:“大谷主章之霄说,他和青衫客响不两立,叫我回来对义父说,请你老人家主持正义,帮他报当年之仇。”
长白山主转头对川西神儒道:“福尔兄对此事的看法如何?”
川西神儒摸摸颚下的几根三羊胡,沉思道:“天魔谷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如果我们表明立场,站在他们的一边,势必引起很多人的反感,以小弟看来,我们还是按照计划,以超然的立场,徐徐进行,以老山主的武功,不难压服武林。”
长白山主笑道:“福尔兄见地极是,小弟也是如此想法。”
又转头对玉面郎君和玉河仙子道:“你们以后对天魔谷的人,不得过份亲近,一切听命我的安排,此地无事,你们出去吧,如有人来,先报我知。”
二人如逢大赦,拜别出洞。
川西神儒见二人离去之后,笑嘻嘻的对长白山主道:“老山主今天所表现的风度,实令小弟敬佩,不但消除了酒鬼和那水性少年的敌意,也许从此老山主的英名要传遍江湖了,看来领袖武林之事,为期不远矣。”
长白山主的大黑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忙陪笑道:“小弟的成就,还不都是福尔兄策划之功,不过,子午断魂芒既在江湖现迹,我们嫁祸于他之事,倒要特别小心了,此人武功盖世,神出鬼没,万一让他晓得,就要前功尽弃了。”
川西神儒道:“老山主顾虑得极是,不过。有四龙帮自已的人替我们做谊,不怕别人不信,再说,子午断魂芒乃武林绝物,大家都知道除了楚长风之外,无人能制造,四龙帮被毁的消息一传出,中原武林高手一家家联合起来,找他算帐,他纵有通天之能,也难逃那么多高手围攻,我们岂不是坐收渔利。”。
川西神儒说到高兴处,摇头摆脑,彷佛在诵诗一般,他望了望长白山主一眼,又接道:
“至于怕不慎露出马脚,让楚长风本人知道是我们搞的鬼,更是老山主多虑,我们每做一事,都经过周详布置,别说他永远无法知道,即使知道,也是有口难辩,我们正好以为武林除害为名,合力把他除掉,那时,武林中还有谁不敬服老山主的威名。”
长白山主一拍大腿,高兴地道:“福尔兄高论,使小弟茅塞幁开,金瓜秘笈之事又传遍江湖,而子午断魂芒楚长风又末再现迹,也许那部奇书落在他手中了,果真如此,那倒是可虑了。”
川西神儒道:“子午断魂苦楚长风是追□秘笈而来,这种推测是不会错的,记得当年我们血洗天心派之时,他也在黄山顶出现过,当然他的行□与秘笈有关,不过,要说他已得手了,以小弟来看绝对不可能。”
长白山主急急问道:“福尔兄高见,根据什么而言?”
川西神儒道:“我们为了金瓜秘笈血洗天心派,结果只得到制造子午断魂芒秘方,和一本金瓜秘笈的膺品,证明这部奇书,天心一剑古三阳并没有传下来,照现在想来G那么一定是他贴身藏看,被后人一起埋进坟墓里面,否则,子午断魂芒楚长风不会为假金瓜在螃山亲□,这一点足证明他并没有得到此书,也许他此时又到深山里面去寻找了。”
长白山主道:“福尔兄所见极有道理,除此人之外,我们就可以畅所欲为了。”
川西神儒突然紧皱眉头,以怀疑的语气道:“以小弟看来,那个水小华倒是值得重视的人,以他那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如果假以时日,恐怕要成为很扎手的人物了二提起了水小华,长白山主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拍大腿,道:“对了,不知那小子练的是什么功夫,英见一掌以及王旺的点穴都没有伤了他,这一点使我大惑不解,难道这十几年的工夫,焦一闵老儿真的练成什么奇学不成?”
川西神儒沉思道:“以小弟看来,即使青衫客练就奇功,像水小华那种年纪也不可能有多大成就,也许此中另有原因。”
长白山主思索半天,才徐徐说道:“难道这小子身上穿有什么让体一类的宝衣?”
川西神儒点点头道:“小弟也正是如此看法,不过,这小子的武功也不可轻视,刚才他对王旺出手之招,似乎不像普通招式,可惜他没有施完,不知又为什么突然收招。”
长白山岳道:“这一点,福尔兄不必多虑,他出手之时,确是声势凌人,但以他的行动看来,决非藏而不露之人,也许那小子冲动太厉害,出手猛了一点,因此使人乍看起来不太寻常。”
川西神儒道:“老山主所见极是,不过,他年纪如此之轻,功力已不亚于一般武林高手,实在不可忽视。”
长白山主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把他除掉,以绝后患。”
川西神儒道:“当然能除掉他是最好不过,问题是,怎样能做得不露痕迹,实需大费周章。”
长白山主率然道:“乾脆还是用血洗四龙帮之策,嫁祸于子午断魂苦楚长风,福尔兄认为如何?”
川西神儒忙摇头道:“此计万万行不得,因为江湖士都知道,子午断魂芒楚长风对他表妹叶明萱情爱甚深,如果水小华死在他的手下,无人肯相信,如此一来,岂不弄巧成拙。”
长白山主的大黑脸上,又现出疑难之色,急切地道:“福尔兄认为此事该如何下手比较好?”
川西神儒站起身来,在地上踱了一会,然后走到长白山主身边,低声地道:“小弟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可用?”
长白山主道:“是什么计策,请福尔兄说来听听。”
川西神儒又神秘兮兮的走近一步,俯下身去,低声地道:“玉河仙子当年以色相不知杀死多少武林人物,何不让她重施故技,跟□水小华时加以纠缠,等此事一传遍江湖,即命她用迷魂帕将他迷倒,加以杀害,万一有人向我们兴师问罪,我们就当众……”
说到此处,川西神儒突然打住,用眼瞟一下洞外,又附在长白山主耳边,低声地道:
“我们就当众以整顿山规为名,把玉河仙子就地处死,这样不但可以除去水小华,藉玉河仙子之死,若山主的大公无私之举,当可赢得武林一致赞扬。”
长白山主连连赞遣:“妙计“妙计!不过,让英见知道,也许他会竭力反对,这孩子就是对她历久不厌,真是怪事。”
川西神儒奸笑一声,道:“:玉河仙子媚功过人,少山主只是为了色欲的满足,并不是对她有什么真爱,她走之后,能有适当的人填补就行,不过,她在外面,会不会起变心,倒值得仔细考虑,这种女人是不讲信义的。”
长白山主道:“这一点,我自有安排,想她不至于忘记那种抽筋剥骨之疼。”
川西神儒道:“老山主最好在她身上留下钳制之法,免得鞭长莫及,节外生枝。”
长白山主阴险地一笑,道:“这个臣然,事不宜迟,请福尔兄把她叫进洞来,待小弟吩咐她。”
川西神儒依言走出洞外,不多时,带看玉河仙子走了进来。
长白山主满脸装出慈祥之色,道:“自你归顺本门以来,老夫待你如何?”
玉河仙子进洞之后,心中就惶惶不安,经此一间,更是大感慌恐,忙拜倒在地,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