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毅正待出言道谢,却听两人言词锋利,三言两语之间已和六名护法剑拔弩张,片刻间已然出手争斗。
“啊!毅郎!那位大哥已和他们动起手来,咱们……要不要过去?”
吟月话声刚落,丽花也接口道:“那位大哥可真豪气,三言两语便动起手,不如咱们也动手吧?”
君毅闻言不悦的瞪她一眼说道:“此地乃是游人众多之村镇,大庭广众之下混战起来,岂不惊扰了游人店家?”
吟月及丽花俩闻言,顿时伸舌讪笑的退至一旁静观。
岂料盏茶工夫后,竟然形成六大护法围攻两人的局面,如此一来,吟月再也忍不住的又说道:“毅郎,那两位大哥被六人围攻,咱们岂能无动于衷的漠视?”
丽花也再次接口说道:“对嘛!他们俩可是为咱们打抱不平而动手的,万一有什么损伤,岂不令咱们有愧?再说今日之战恐难避免,倒不如和那两位大哥汇合共敌这十二人才是正理。”
君毅心知两位娇妻皆有心一战,因此皱眉说道:“我也想过去为他们解围,可是又不放心你俩,你们看这六人尚有意出手呢,他们人多……”
丽花闻言立时抢道:
“毅郎你放心,咱们自从习练各类武功,尚未曾尽情施展过,除了前几天和那两从个淫贼之战尚可练招外,其他并无机会习练,如今正好有他们在此,岂不是送上门的练招对手?如果咱俩确有不支时,尚可施展‘惊电剑法’及‘无极剑法’稳住自保,再不济时,那只有靠你救援了。”
君毅闻言也深觉有理,心知是自己关心过度,依两位娇妻的功力和自己相若,就算六人围攻的情况下,也足可支持一阵子,或许尚有胜算之机,因此不再反对的说道:
“好吧!那么我就过去助他俩一臂之力了,你们要小心喔!”
君毅话落,立时跨步掠往战场之处,并喝声道:
“两位大哥,小弟也觉技痒,因此也来插上一脚,向这几位前辈讨教一番!”
说完朝着临近自己的两个老者虚空抓去。
那两名老者耳中闻声,尚不及转望是何人说话,突觉有一股力道牵扯着身子侧移,顿时心中大骇,知道这乃是功力达至甲子,“天地双桥”贯通之后,方能施展的”虚空抓物”。
两人心骇之下,惊恐的猛定身躯,四掌朝声音来处猛击过去。
“哈!哈!哈!两位前辈莫慌,在下请前辈不吝赐教,为晚辈指点一二。”
两名老者这才知道乃是自己十二护法欲拦杀的正主儿,于是心惊的全神戒备。
君毅见状微微一笑,立时施展四成功力的飞掌遥击两人。
两名老者见状立时左右一分,四掌威猛的攻向君毅。
“狂悍翻羽”蒋仲华以及“奔电绝地”赵祥庆两人,虽位列“四骏”之二,首屈一指的后起之秀,功高艺强,但在六名一流身手的前辈围攻之下,初时尚可攻守有据,然而时间一久,便逐渐显得攻势迟缓,守势增多,捉襟见肘的时时险象环生。
尚幸君毅一到便瓜分两名敌手,立使蒋、赵两人压力顿减,不由松了口气的再度尽展功力反扑。
这边三对六的纵掠扑击,攻守互易。情势突变。
而另一方的吟月及丽花也在夫君掠身而去,而眼前对立的六名老者中,其中三人疾掠欲拦夫君,丽花见状顿时怒叱一声的喝道:“啊!站住!让姑奶奶领教你们这些恶贼的功夫!”
赤红身形疾如电光石火的挡在三人面前,一双玉手恍似雪花纷飞的疾罩三人去路。
“臭丫头找死!竟敢向老夫兄弟伸手?”
“呸!老匹夫狂叫什么?有本事先过了姑奶奶这关再说,凭姑奶奶一人照样打得你们鸡飞狗跳的,不信的话你们接招试试。”
说完身形前掠,“七十二散手”已然从一双玉手中施出,忽掌忽拳,忽指忽抓,忽拍忽震,忽点忽扣的尽往三人身周大穴打去。
三名老者没想到这红衣女娃胆大如斯,竟然疾掠分击三人,不由心中狂怒的叱声骂道:“臭丫头大胆……”
“狂妄,丫头找死!”
“先毙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于是,不顾颜面的狂击向丽花。
如此一来立时引起镇内大街中聚集围观的人潮嘘声喝骂不止。
人群中虽也有武林人士在内,但一来不愿与“魔宫”之人为敌,二来四个年轻男女并无败象显现,因而暂做壁上观。
吟月眼见丽花虽独斗三名老者,但依然攻多守少余力有足,顿时芳心大慰的雀雀欲试。
君毅迎战两名老者恍如戏耍,时时观看他处战况,眼见丽花迎敌三名老者,只以初学的“七十二散手”反复使用,便已能力敌不败,因此心中笃定的唤道:
“吟月!你如想试试自己所学,尽可大胆的和丽花一样上阵,只要沉着莫怯,必然自保有余,何况尚有剑法可恃。”
吟月耳听夫君的鼓励后更是勇气大增,于是娇唤道:“花妹,姐姐也来了。”
身形尚未动,实听丽花急道:“唉!月姐你别过来,我这儿人数刚好,那边有三人站着没动,你找他们岂不刚好?”
吟月闻言转望那神色惊骇的“鬼儒”三人,心想花妹说得没错,于是伸出如笋玉指指着三人叱道:
“喂!你们三人站在那发呆干嘛?姑奶奶要……要……喔!要打人!快来呀?”
“鬼儒”匡祖堂与另两老者正聚精会神的观看自己兄弟出战状况,发觉和“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应战的四人看来最为吃力,似乎将有败落的微象,另外那黑衣少年及红衣女娃似乎功力更高,但奇怪的是攻守之间皆点到为止,并无伤人之意。
三人正又惊又骇的细观时,突见那剩余一名红衣娃竟然行至三人面前指点叫阵,不由怒气暴升的怒瞪吟月。
但三人心中皆有所思,眼见这几个少年似乎武功皆高超技深,如自己强出头上阵,那以往数十年所闻出的名声恐怕即将毁于此地。
可是那女娃已在面前叫阵,若不出战岂不更将落个心怯不战的臭名?
三个怔怔的互望,皆欲推托别人出战,如此却气得吟月撇嘴叱骂道:“呸!呸!今日可是你等现身拦阻我夫妇,现在却又龟缩不出?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人,姑奶奶打你们!”
吟月伸如笋玉指连点三人穴道,话落,也不管三人是何心思,立时双掌一翻疾拍而出,掌影如花缓缓罩向三人。
“鬼儒”匡祖堂及另两人见状再也难退怯,于是闪身之际已然羞怒的疾扑吟月。
“咯!咯!对嘛!这还差不多,待姑奶奶练完招自会收手。”
君毅夫妻三人应在如此情况下,将胸中所学—一施出,便边“惊电剑法”及“无极剑”所习成的几招,皆以指代剑的施出,尚幸功力收敛才未伤及拿来试招的老者。
可惜顿饭时光后,突听两声惨叫响起,这才打破了虽险无惊的局面。
原来“狂悍翻羽”蒋仲华及“奔电绝地”赵祥庆两人并无息事宁人之心,施了皆乃狂猛毙敌之凌厉招式。
故而自君毅引走两名敌手后,心中略有羞怒之心,于是手下更是无情,辣招百出。
四名老者顿时感到压力大增,立时叱喝道:“抄家伙毙了他们!”
三名老者—一趁隙将兵器执出,只有“紫面修罗”是以“紫煞掌”成名武林,并无兵器。
兵器一经出手立时情势改观,“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两人霎时落于下风。
“快!大家加把劲毙了他们!”
“对!别让他们有机会执兵器!”
一双乌铁拐、一把剑、一条“蜈蚣鞭”以及一双“紫煞掌”狂猛得如雨般疾罩而出,快不得立将两人毙于当场。
然而“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两人狂怒中,不约而同的暴纵而起,脱出四人之围击,已双凌空执出“文昌笔”及一双短枪,身形旋一匝,立时兵器连抖疾挥,如暴雨狂泄的点点笔尖、枪尖疾罩地面四人。
君毅眼见六人已换成兵器厮杀,于是频频细望观摩,发觉六人出招之间皆有破绽显现,因此也时时思忖该如何出招、破招。
如此一来立时分心,使得久战疲累的两名对手见有机可乘,双双一施眼色,偷偷的伸手入怀取出暗器,不动声色的暴退近丈,四掌疾扬,立时一片暗器疾射君毅。
君毅虽一心三用手下略缓,但依然可察觉两人之出招,心中顿时奇怪两人为何暴退?这才发现一些密密麻麻闪烁着蓝绿暗光的暗器疾射身前。
“啊!无耻之辈饶你们不得!”
霎时“无极神功”骤提,双掌猛然疾震而出,顿时疾劲如飕,尖啸前涌,只见如雨般蓝汪汪暗器倏然暴射而回,较前更疾的齐射“霸拳”及另一名护法。
“啊……”
“哇”
两声惊骇的惨叫声中,两个身躯已然身如刺猬的立时毙命倒地。
两声惨叫声更令其他十名护法心中大骇,果然又听一声闷哼及一声惨嚎接连响起。
只见那“狂悍翻羽”蒋仲华手中的“文昌笔”正从一名老者左胸中拔出,一片血雨喷洒而出。
而“奔电绝地”赵祥庆左手中的森寒枪尖也正由“紫面修罗”尹常恨小腹斜划而过,立时血流如注,肚肠微露。
蒋、赵两人重创两敌,身形不顿的再疾攻另两人,顿使两名护法心中大骇,慌乱的拆解数招后,双双暴退丈外,转身便欲纵逃。
“哈!哈!哈!恶贼那里走?”
“呔!休走,看枪!”
倏见“狂悍翻羽”蒋仲华凌空疾扑,手中“文昌笔”迅疾的疾刺刚转身而逃的护法背后“天柱穴”。
另一道疾如电光的精光则划空而过,疾射奔掠丈外的护法背后“灵台穴”。
“哇啊……”
“啊……救……哦……”
又是两声尖叫惨嚎,两名护法已然扑地抽搐,摇动连连的再难起身,看来已难有活命之迹。
此言战事已止,而另两处的六名护法则是惊骇得肝胆欲裂,再也无心久留。
然而丽花所学尽展之后,也无意拖延费时,眼见三名敌手目光闪烁,立知他们已欲逃离,顿时冷哼一声的叱道:“你们别想逃了,留下来陪你们同伴吧!”
此话不说还好,话一说出,三名护法心中更为骇怕,知道这红衣姑娘已生杀机,猛然攻出数招绝学后,两名护法已转身狂掠逃命了。
“啊!两个无义之徒,纳命来吧!”
顿见丽花玉掌猛翻,将尚自猛攻的那名护法震出左侧丈外,身躯一扭如早地拔笋的暴纵数文,凌空一翻,如大鹏掠翼的疾射奔逃三丈之外的两名护法。
“飞鹏门”的凌空扑击“飞鹏身法”立显威风,有如鹏鸟扑兔的低空疾行,身临即将窜逃镇左山林内的护法身后,只见她凌空曲身再挺,已然双脚疾蹬那护法后背。
霎时身躯猛一纵,凌空翻旋,不顾那护法死活的又再飞扑另一人。
“啊!好哇……”
“好功夫!好身法!”
“好美妙的身法……”
顿时一片赞喝声从镇口人群中响起。
丽花耳闻众人之赞,顿时芳心欢悦,气机已散,凌空旋飞而下,望着掠逃十丈之外的人影顿足,叱骂不止。
而此时——
吟月眼见各处战况已息,不由心焦得便欲施煞手诛除三人。
就在此时,突听君毅传音说道:“吟月,饶了他们吧!”
“鬼儒”匡祖堂耳听之下,立时收手暴退的喝道:“陈贤弟,钱贤弟,快退下!”
吟月眼见他三人突而暴退而立,顿时气得疾扑夫君身侧,一双玉拳连捶,娇嗔道:“毅郎你为什么……”
话说一半,倏然发觉周围近百人皆目视着她,不由心中一慌,羞怯的忙躲在夫君身后。
“哈!哈!哈!不愧是江湖盛传的‘南疆侠隐’,苗老弟,贤伉俪可真是功深艺高,令小兄两人甘拜下风。”
君毅眼见蒋、赵两人齐至,立迎上前的揖手笑道:“岂敢!岂敢!两位兄台夸言了,小弟敬谢两位兄台大义,为小弟夫妇仗义执言出手拒敌,此恩此德,小弟夫妇铭记在心。”
“狂悍翻羽”蒋仲华闻言由笑道:“苗老弟可别再出此言了,小兄两人可是关夫子面前耍大刀,见笑了!咱们也别客套了,还是先打发这些魔徒们吧!”
“奔电绝地”赵祥庆闻言,怒挑双眉的哼道:
“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无耻之徒留他们做啥?不如都毙了也可为‘江南道’的江湖百姓少些祸害!”
“赵贤弟,现时由苗老弟做主,咱们且莫自作主张。”
赵祥庆耳听蒋仲华之言,这才摸摸头的讪笑不已。
君毅从两人口语中得知这些护法们必然罪孽深重,但自己呼唤娇妻饶他们一命,因此也不好再出手诛杀仅余的四人,于是为难的正不知该如何处理时,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