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月闻言正撇嘴欲言,却被君毅伸手拦住,立见他嘴唇抖动传音说道:“化子爷爷,晚辈当日隐身山巅,因另有异象显现,这才潜往他处……”
于是君毅立将三人所遇大略的说了一遍,但却隐瞒了芝人芝马之事,只说发现了一个秘洞,寻到了五片白色灵芝。
“化子爷爷,此地人多,不适深谈,待会至客栈再把灵芝交给您老人家过目。”
老化子耳听君毅传音所言,和自己所知无差,唯独他们巧得灵芝之事是自己不知之事,因此哈哈笑道:“娃儿,别的不提,先陪老化子喝几杯再说!”
说完之后,立朝手抱两罐酒走至桌前的店小二手上酒罐抓去,抱住一罐酒迅疾的掀开罐口封泥,大嘴一张,立时贴紧罐口豪饮。
五斤上好“潞安酒”一会功夫便尽入腹中,老化子伸手一抹胡上溢酒,并哈哈大笑道:“好酒,真是好酒,咦?娃儿你怎么不喝……喔!原来你们喝的是‘绍兴酒’,那这一罐也给化子填腹养酒虫吧!”
说完,伸手又担起另一罐酒开封。
吟月及丽花眼见化子爷爷一下子便喝光一大罐酒,而且又提起另一罐,不由怔怔的望着。只见老化子抬罐仰头,咕噜咕噜的不到片刻又将第二罐喝个精光,顿使吟月惊异得脱口叫道:“哇……化子爷爷,你肚里怎撑得下这么多酒?奇怪……肚子还平平的……”
老化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丫头,别说十斤了,再来二十斤,化子爷爷也喝得下腹,这可是一门功夫哟!你们想不想学?”
丽花闻言忙摇头嗔道:“不……不……才不要呢!那么难喝的东西别说那么多,便是一怀也难下喉也!”
“哈!哈!那娃儿你呢?想不想学?”
正唤店伙再提酒的君毅闻言忙苦笑道:“老爷爷,您酒量好晚辈佩服,可是这门功夫……晚辈不学也罢!”
“哼!没出息.出门在外不会喝酒哪行?想当初化子我年轻时……”
吟月及丽花闻言皆不以为然,丽花也撇嘴抢道:“化子爷爷,人家毅郎喝不了那么多,您老人家就别教他了,每次喝完酒后……他……嘴内都是臭味讨厌死了……”
丽花说到后句时,颜面倏然涌起飞霞,话声转低的羞垂螓首。
“啊?……嗯!喔!哈!哈!哈!好,不教,化子不教他!哈!哈!哈!”
说完,一手又提起小二刚送到的酒罐,熟练的掀开封泥仰首便饮。
而君毅夫妻也被他如此之笑意惹得羞意浮显,不知该如何应答。
笑谈欢宴,老化子诙谐之言妙语如珠,逗得三人嘻笑不止,便连其他食客也闻之捧腹。
时至西末,食客渐稀,老化子也已喝了七罐“潞安酒”,这才酒意盎然的说道:“呃……呃!好!好!娃儿,化子今天可过足了瘾,你们住那家客栈?化子有事要告诉你们,走吧!”
君毅于是忙唤小二结账,并打赏了一些零头,陪着老化子回至投宿客栈详述在“幕阜山”中的遭遇。
“啡……啡……哩……”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及嘶声由山间林道响起。
一黑两赤浑身油亮的纯色神骏大马,一前两后的由弯道处疾驰而至:“你别跑……气死人了,花妹,咱们非抓住他问明白不可……”
“对,才隔没一年……他就嫌咱俩了?哼!非叫他把话说清楚……”
两位娇美艳丽的赤红劲装少妇,满面嗔怒,双目泛红泪光浮显的咬牙急追前匹黑衣骑士。
顿听前骑黑衣少年回首央求道:“娘子……夫人……我只是随口说你俩的身材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有什么不对?还值得你俩气成这样?”
“呸!你以为我俩不知道?你是嫌我们身材没以前好?嫌我们胖了对吧?你存的是什么心,快从实招来!”
“啊呀呀!两位娘子你们可误会了,为夫的那是嫌你们?我的意思是说你俩和以前大大的不同了,以前你俩肌肤健美结实,如今更是艳润细腻更加美艳了,令我更加爱不释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嫌你们?”
“哼!这还差不多,否则看我和月姐理你不?自己也不想想,以前和只虎的,如今……嘻……差多了,月姐你说是不是?”
前行之骑闻言顿时马速减缓,待后骑追上并行后,才放作不悦的瞪眼叱道:“什么?反倒是你俩嫌我了?咄!要不是近来夜宿客栈,又习练武技,否则……好,今夜咱们不住客店,就在山里寻地夜宿,非把你俩杀得求饶不可!”
吟月闻言霎时羞红双颊的重抬首斜膘、嗤笑道:“嗤!嗤……我可没嫌你哦!你找花妹便行了,可别扯上我!”
“唉!月姐,每次都是你找我挡驾,现在又来扯我后腿,看我以后理你不?”
“咯!咯!咯!我不管,今夜你就一人独撑吧!谁教你把他惹火了?你就当只待宰羔羊吧!咯!咯!”
“月姐你……呸!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话落,顿时从鞍上暴纵而起,凌空两翻便扑向吟月坐骑。
吟月见状顿时咯咯娇笑的猛平马腹,胯下“赤骥”立时急嘶一声,四蹄疾蹬的怒窜而出。
丽花见状猛然凌空侧翻,娇躯一曲,轻轻的落在夫君鞍前,扑入爱郎怀内嗤嗤娇笑。
且说咯咯娇笑纵骑疾驰的吟月,芳心欢愉的驰有两里,已望不见落在弯折起伏的山林道中,这才控缰缓行,忽而咭笑声,面显漾色童心未混的寻找隐密之处藏身,准备捉弄随后而至的两人。
然而突觉有警,一只盈盈美目凝视左侧森内,怒叱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林内?”
霎时只听林内一阵唏嘘之声响起,并听一个粗哑之声嘿嘿笑道:“嘿!嘿!嘿!萧大哥,刚才咱们还嫌这山野姑娘不过瘾,想不到老天爷马上送一位仙女,看来咱俩又有鲜货尝尝了!”
接而又听一粗豪之声哈哈笑道:“梁老弟,这丫头可是带刺的,小心摘花不成反遭花蜇啊!”
“嘿!嘿!这样才带劲呀,你没看那村姑没弄几下就昏了,那多没味?越野越有劲才够味呢!”
随声从林内窜出一个四旬出头满面络腮胡,银铃大眼狮鼻阔口的黑肤粗壮大汉。
另一个则是年约四旬面色奸险,身材瘦小的汉子。
吟月耳听两人言语粗秽,并且好似在林内奸淫山居妇女,因此怒气上涌华盖的怒叱道:“呔!恶贼!你们是否在林内害人?还不从实招来?”
“唉哟哟!这位小娘子脾气可真大呢!萧大哥,你看够劲吧?”
“哈!哈!哈!好,梁老弟废话少说,快动手吧!”
“嘿!嘿!凭大哥您‘猞猁’的身手,还怕她逃出手掌心?”
吟月听两人所言怒气更盛,顿时怒叱一声纵身下马,一双玉手猛然疾挥而出,拍向那瘦小之人。
“嘿!嘿!萧大哥,这位小娘子看上小弟子,打情骂俏的贴上来了。”
瘦小汉子正是江湖歌谣中的四兽之一“设立”,眼见那身穿异质赤红劲装的美娇娘双掌疾拍而至,心知她恐非一般江湖女子,但并不在意的移身侧掠,疾闪至她左侧伸手疾扣她左“肩井穴”。
吟月岂是好惹的?加之近来和夫君研习“五奇秘笈”中的掌上功夫,虽未曾精习,但也将凝汇而成的“七十二散手”熟记在心,只差动手过招。
但见她玉手翻飞,忽掌忽指,忽爪忽拳,脚下忽旋忽移,忽擦忽挪飘忽不定。
“猞猁”初时尚以为片刻之间便可擒下这位娇娘,却没想到十余招之后,已被她那飘忽不定玄奥难测的身手逼得闪躲不止,但也被她掌指之间的劲气刮得肌肤隐隐作痛,尚幸“猞猁”经验老道,险招时出手免强接下二十多招,心中之震惊可想而知。
站立一旁观战的“狻猊”也被那赤衣仙女的身手感到惊愕,心中疾忖:“咦?好高超的身手!看来不在我之下呢!她是什么来历?好似从未曾听过如此打扮的江湖女子,便连‘双飞凤’那两个丫头之身手也不及她,那么……‘魔宫’的……可是年龄没这么小,而且也不像,莫非是‘神龙口’的人?嗯!也只有‘神龙谷’才能有如此功高的年轻女子,这……看来决不能让她生离,否则岂不惹出大麻烦了?”
“狻猊”萧飞豪思忖已定,再仔细望去,顿时心中大惊,发现“猞猁”梁野已被那赤衣女子在这片刻之间攻得还手乏力,狼狈不堪,浑身汗水淋漓,胸背之处尚被撕裂数处,于是忙开口喝道:
“梁老弟别慌,待小兄接她几招!”
身形贴地疾掠,迅疾掠至两人左侧,粗厚的手掌并立如刀的正欲劈出。
就在此时突听一侧有清脆的女子喝叱声响起:
“呸!贼子胆敢车轮战?你接姑奶奶几招试试!”
吟月和“猞猁”攻守之间愈打愈顺手,已然将“七十二散手”施展开来,往复使用,但并未提功凝劲的施展煞手,便能将对方制于掌下。
耳听另一人话声响起并疾掠而至,顿时杀心立起,欲先除掉眼前敌手再迎战次人。
待耳听雨花叱声后,顿时心花大放的嗤笑道:
“花妹,这两个淫贼功力不弱,我刚才拿他试练新习的‘七十二散手’,现已施展煞手,留他无用,你看着办吧!”
“咯!咯!咯!月姐,那这一个就留给小妹练招喽?啊!月姐,你说他们是淫贼?这话怎说?”
吟月闻言边打边说,已然将刚才两人之恶言恶行说了一遍。
“真的?哼!此种万恶贼子尚有何可恕?月姐施煞手毙了他们,小妹可不容他们多留世上片刻!”
丽花个性刚直,性情较烈,闻言之后已不欲拿“狻猊’练手试招,因此玉掌翻飞中功力顿提八成,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壮汉劈于掌下。
“狻猊”本想为梁野接下那赤衣美姑娘,没想到另一个同样打扮的圆脸姑娘怒睁双目,从一匹赤马上扑击而至,顿时慌忙的斜掠近丈,抱定心神的出招回攻。
“狻猊”萧飞豪功力虽比“猞猁”梁野高有半筹,并在武林歌谣中并列四兽之二,足见其功力非同小可,足可功比老辈武林。
纵横江湖数年少有敌手,以致骄傲自满自视甚高,可惜今日碰到的一双美娇娥却是艺承古笈功得福缘的娇娃。
尤以丽花得芝人芝马奉献的数滴千年精气芝液,已然在“秘殿”内贯通了“天地双桥”,功力较吟月尚高出一筹,两女功力俱达甲子之上,岂是“狻猊”及“猞猁”所能相比?
因此在吟月及丽花俩毫不留情的施招猛攻,十余招后,“狻猊”本属初上对阵,故尚可支持。
但是“猞猁”早在吟月的凌厉玄奥招式中,逼得功力尽提,妙招尽出,才堪堪能守,如今吟月功力骤提,一招式更加凌厉,掌指劲气溢射得恍如刀剑,因此更难抗拒。
只见他面色惊恐冷汗直流的东挪西闪,早已被凌厉的掌指劲气刺刮得肌肤疼痛,并且功力衰退,很难再支持。
就在他刚闪过疾插双目的指势,反手回攻疾劈对方手肘时。
吟月毫不畏怕的右手原势不变,化指为掌斜拍而下,左掌如刀疾削劈向自己右肘的掌势。
“猞猁”眼见对方双势齐出,猛然身形后仰,双掌疾收再暴震而出,击向对方前胸,右脚拄地,左脚疾撩踢向对方下阴,端得又狠又下流。
男人与女子对搏的禁忌,他根本无视,反而上下齐攻而出,可见他是毫无江湖规矩的大恶之徒。
吟月本无杀人之意,只想将他伤于掌下便可,没想到他竟如此下流无耻,顿时芳心大怒的骤提全身功力,并怒叱道:“恶贼找死!”
身形如幻的疾移右侧避过对方攻势,右掌疾起疾落的疾劈而下……
“猞猁”攻势成空,耳听怒喝声呼起,心中狂震得右脚疾蹬暴退,双掌胡乱的疾挥猛劈而出。
倏然头顶劲风疾罩而下,刮刺得肌肤刺痛,接而额上“神庭、印堂”两穴之间猛遭重击。
“啊……”
一阵凄厉惊恐的惨叫尖响而出,“猞猁”已然全身发软的仰躺地面,双目暴睁,口角溢血的全身抽搐不止,看来已然……
这声惨嚎顿时使得丽花及“狻猊”两人各有不同之感受。
丽花闻声得知月姐已将对方摆平了,于是精神振奋得攻势更骤。
而“狻猊”闻声却是心神大骇,斜眼望去只见梁野已倒地不起性命难保,而自己虽将拿手的“追魂裂魄掌”施出一轮,仍然难抗对方密守无隙攻势玄奥凌厉的招式。
又怕又骇得心思疾转,猛然将精奥的“追魂三式”连连疾施而出,果然将对方逼退数步,尚不待对方回扑而至,霎时脚尖连点倒掠而退,欲窜入道旁密林内。
“哼!想逃?姑奶奶赠你一掌为你送行!”
丽花眼看追之不及,猛然骤运全身功力,身踏弓箭步的双掌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