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尘师太继续说:“至于侮藐佛祖,污秽圣地,应处死刑或监禁终生,一经触犯,不必公审,当即执行。”
凌壮志一听,再度吓了一跳,他觉得凌霄庵的清规律条,较之武林各大门派,尤要严厉几份。
当然,他不会知道这条清规细则中,包括有庵中弟子,与人通奸调情或同性相变等情在内。
又听了尘师太继续说:“凌小侠虽为庵主俗家师门弟子,确曾犯有不听尊长制止之罪,但却不适合本庵清规条例,如照武林各大门派而言,据贫尼所知,派规最严者莫过于武当,少林、峨眉、昆仑等派,其违犯上述条例者,轻者逐出门墙,重者收回所授武功,当不致取其性命。”
说此一顿,慈眉看了一眼全殿数百尼姑,继续说:“至于沾污佛门静地一事,凌小侠乃基于义愤挺身而出,拔剑相助,为本庵解危除害,理应视为本庵救星,怎可再加诸其罪,贫尼不愿,诸监院、执事和数百弟子亦不愿也。”
白发道姑,微合双目,缓缓含首,似觉言中有可取之处。
了空师太,性情较急,未待白发道姑许可,起身直接口说:“庵主因在后庵后清修,不知近日情形,这三个孽障,每晨必来纠缠,胡言乱语,肆无忌惮,如此狂徒,正该及时剃度,免得今后害人,吾佛有灵,才冥冥中招来凌小侠代佛降魔,怎可再加罪代天行道之人?”
白发道姑神色逐渐缓和,不停的微微颔首。
了凡师太,也起身合什,恭声说:“两位师姐之言,恭请庵主三思!”
白发道姑,神色凝重,缓缓睁开眼睛,肃容看了一眼左右数百尼姑。
所有尼姑立即欠身合什,齐声高乎:“恭请庵主三思!”
白发道姑,霜眉一蹙,面现难色,目注三位师太,和声问:“以三位师太之见?。。”
三位老师太,同时恭声说:“略施薄惩,予以忏悔之机。”
白发道姑,赞同的微一颔首,接着目注伏跪在地的凌壮志,怒声斥责说:
“本应将你重责,念及你年青无知,三位师太讲情。特给你一个悔悟之机,今后如有再犯,两罪加并处分,还不谢过三位师太!”
凌壮志跪了几乎半个时辰,虽然双膝有些酸痛,但想到因此获得一套威力无比的绝世掌法,这些委屈,已毫不觉得了。
这时见白发道姑的红润面庞上,俱都绽着慈详的微笑,同时合什还礼。
白发道姑继续沉声说:“将凌壮志押至禁监院监禁,随时听命庵后石庐听道。”
肃立两侧的四个年青尼姑,立即恭声应是,抱剑向凌壮志走去。
凌壮志立即向白发道姑叩头恭声说:“谢前辈宽恕之恩!”
说罢立起,垂首躬身,随着四个抱剑的年青尼姑,直向殿外走去。
来至殿外,凌壮志特地细心观察十数级下“四大天将”的背身形掌式,并慎重的一一默记心中。
绕过殿角,穿过一片精舍,即到一座独院门前。
凌壮志定睛细看,只见墙高门大,粗笨简陋,一望而知即是专为监禁庵中弟子专用的禁院。
其中一个年青尼姑,急步登上台阶,伸手在门上拍了两下,门内立即传出一阵急急奔跑的杂乱脚步声!
呀然一声,院门开了,开门的竟是两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光头小沙尼。
两个小沙尼,一身黑衣,胖胖的小脸,像一对熟透的大苹果,一双乌黑大眼睛,望着门外的凌壮志只发愣。
叩门的年青尼姑,立即催促说:“快去打开执事监院级的禁房。”
一个较高一些的小沙尼,立即转身奔了回去。
凌壮志举步走进院门,游目一看,院落宽大,青石铺地,除了正中一大间,左右各一小间石屋外,院中冷冷清清,既无花草也无树木。
这时小沙尼已将正中一间房门推开了,凌壮志也不言语,径自走进门内。
门内粗桌木椅。右间一张大床,上有整洁被褥,前窗一张书桌,上置笔砚经书,除此再没有什么了。
凌壮志知道这就是监禁他的所在,看罢,立即坐在木椅上。
四个年轻尼姑,进屋同时收剑入鞘,其中一个年青尼姑,即对两个一脸迷惑,充满了惊异神色的小沙尼,沉声说:“还不快些上前叩见师叔祖!”
凌壮志一听,顿时一愣,转瞬之间,又升了一级师叔祖,这令他真有些疑惑,自己是否已经是个白胡子老头。
心念间,两个小沙尼,早已爬在地上叩头,同时恭声轻呼:“光明,正时,给师叔祖叩头!”
凌壮志内心尴尬,表面沉着,也学着老人的动作,哈哈一笑,作出亲切慈详的表情,同时笑着说:“起来,起来,不必多礼。”
说着,欠身伸手,作着欲扶之势,两个小沙尼,遵命立起身来。
四个貌美的年青尼姑,一见凌壮志小人学着老头样,不由相互看了一眼,闭着小嘴笑了。
凌壮志顿时发觉,不由俊面通红。
蓦然,人影闪处,四个美貌年青尼姑,同时伏跪在地,齐声低呼:“慧安、慧焚、慧音、慧律,叩见凌师叔。”
凌壮志心中一惊,颇觉不安,但想到方才四人的动嘴笑,立即依样老大自恃的笑着说:“不必多礼,你四人也起来吧!”
说话之间,依然端坐,并无欲扶之意。
四位年青貌美的尼姑,俱都较凌壮志大二三岁,这时见凌壮志大刺刺的端坐不动,心中不禁有意刁难的齐声要求说:“凌师叔武功高绝,技艺超群,弟子等也要学到像凌师叔这样惊人的武功,希望凌师叔多多栽培。”
凌壮志绝顶聪明,早已看出慧安四人的心意,因而索性老气横秋的哈哈一笑,傲然说:“你等有心学好技艺,精神实在可嘉,只要你们悟性高,天赋够、师叔绝不吝啬,自会倾囊相授!
说罢,又是一阵倚老卖老的哈哈大笑。
慧安四人,平素也是极高傲的人,听了凌壮志“悟性高,天赋够”的话,个个心中不服,大有凌壮志瞧不起她们之慨。
想起他们四人,身披淡黄袈裟,乃数百三代弟子中选出资格最佳的四人,轻功,剑术,俱都遥遥领先,怎忍得下这口气。
因而,四人仍伏跪在地不起,齐声要求说:“请师叔趁现在清闲,场地宽阔,即时传授弟子等一二招绝学,弟子等终身不忘凌师叔的恩德。”
凌壮志秀眉微蹙,知道她们心中俱都不服,有意要在他面前一展才华,因而心中一动,决意将方才悟透的四大天将掌法施展出来,既可试探凌霄庵的弟子是否会这套掌法,又可借此作演练的机会。
心念一决,故作为难之色,久久才迟疑的说:“不过师叔有个不太合理的要求,就是每招只教三遍,学多学少,在乎你们自己的福缘悟力!”
慧安四人,自恃聪明过人,通常师太等人传授武功,第一遍即可领悟,第二遍便豁然贯通,第三遍则已尽得其中精奥。
,四人一听凌壮志规定只教三遍,立即齐声欣然应是,同时,伏地叩头愉快的立起身来。
凌壮志举手一指门外,说:“我们就在院中演练吧!”
说罢起身,当先向门外走去。
慧安四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紧紧跟在凌壮志身后,两个小沙尼,也惊异的站在门的两边。
到至门外,慧安四人,自动并肩肃立在院的一角,四双闪闪生辉的明亮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凌壮志。
凌壮志深怕慧安四人根本就会这四招掌法,如果一经识破,自是极为难堪,因而故意解释说:“师叔今天要传给你们的是四招佛门掌法,一般佛门弟子僧、道、尼大都学过。。”
慧安四人一听,秀丽的脸庞上,立即似笑非笑的一阵牵动。
凌壮志佯紧未见,继续道:“施展这四招掌法时,要身逍遥,心自在,灵台清明,可拳可掌,若恍若忽,快时疾如奔雷,气势万钧,缓时,如飘柳絮,劲透五指,内力遥空劈出,势如长江大河,威势猛不可挡、令敌虚实难测。。”
慧音是个鬼灵精,见凌壮志说了半天要决,而不报名称,因而忍不住问:
“请问师叔,你这四招掌法是何名称?”
凌壮志也不知是何掌法,但慧音问了,又不能不答,只得含糊的道:“僧、道、尼,三教定名不一,有的曰‘天神掌’,有的曰‘四神掌’,有的曰‘金神掌’,你们四人任选其一即可。”
慧好四人一听,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神色十分茫然,似乎没有听说过佛门中有这么一套掌法。
凌壮志虽已悟透那四招绝世掌法,但却尚未练习,他自己本身势必也要缓缓演练一次。
于是,轻咳一声,沉声说:“你四人注意,现在师叔给你们缓缓演练一次。”
慧安四人,立即目注凌壮志缓慢演练的掌势,但他们心里的热忱,似乎已不如方才来得殷切。
慧音天赋较高,她觉得这四招掌法,似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它不起。
但看完了第一遍,仍不能领悟其中的奥秘。
慧安三人似是也感到有些惊异,待等四人发觉,要想凝神观察,凌壮志已演至第四招了。
蓦见凌壮志,双目冷电一闪,同时一声暴喝:“再一遍。”暴喝声中,白影旋飞,掌影翻腾如云,风声呼呼,掀起一阵排山倒海的狂彪,最后,只见掌影不见人。
慧安四人,顿时看呆了,她们却没想到,那四招缓慢无奇的掌法,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凌壮志演得兴起,意忘了再呼第三遍,他把这四招掌法,配合上“东海仙翁”独步武林的“追魂幻踪”,刹那间,白影如云,掌影如山,院中狂风大作,灰尘激旋上升。
慧安四人,大惊失色,激旋劲力,逼得她们紧紧倚在墙壁上,衣袂疾飘,发出叭叭轻响。
凌壮志确没想到这四招掌法,竟能反复应用,循环不息,较他想象的尤为凌厉。
继而,心中一动,立运“赤阳掌功”双掌顿时殷红如火,满院一片火红,空气热度骤增。
慧安四人大骇,宛如处身火窟,俱都吓得脱口一声惊呼:“凌师叔,凌师叔。”
惊呼声中,神情慌张,纷纷纵身飞进屋内,两个小沙尼早已惊得面无人色。
兴致正高的凌壮志,一闻呼声,顿时惊觉,急忙收住身形,游目一看,三间石屋,六扇窗户上的窗纸,俱都被激荡的炎热狂彪烧焦了。
凌壮志心知不妙,再看立在屋门内的慧安四人,个个面色如土,俱都神情痴呆,张着小嘴,瞪着大眼,恐怖的望着他。
慧音见凌壮志身形一停,立即惶声问:“凌师叔你。。?”
凌壮志知道,如果不能将慧安四人应付好,极可能因此又闯下一件祸事。
于是,佯装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说:“师叔为令你们多一次领悟的机会,所以又多演了一遍。”
慧安修眉一蹙,疑惑的说:“凌师叔的这套掌法,似是与众不同凌壮志深怕慧安四人回去报告三位师太,这对白发前辈后殿公审的企图,势必立被揭破,因而,愉快的一笑,说:“只要你们有耐心,师叔定要将这四招与众不同的掌法传授给你们四人。”慧安四人一听,心中暗喜,秀丽面庞上的惶恐神色,一扫而没。就在这时,院门响起一阵叭叭叩门声。
两个惊魂未定的小沙尼,立即脱口说:“送午饭来了。”说着,较大的光明,急忙向院门奔去。
慧安四人也惊觉到时刻不早了,于是,同时施礼告辞。凌壮志心中一动,立即正色说:“方才授艺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泄露,否则,全庵弟子俱都前来要求学习了。”
慧安四人虽为佛门弟子,但由于年青,心性仍未达到忘却私欲的修为,自是不愿别人也来学习,因而,恭声应是,匆匆而去。转瞬四天过去了,凌壮志仍被监禁在监院里,既没有被召至白发前辈处听道,也没见慧安四人再来。
凌壮志一心用功,勤习掌剑,渐渐有些焦急起来。
尤其令他不安的是,何以这些天仍未见娟师姐到达?继而一想,莫非中途遭遇到什么意外?
一想到娟师姐的安危,他的心再不能保持平静了。
继而一想,娟师姐也许正在山中,只是找不到这座世外绿谷中的凌霄庵。
他焦急的在室内负手踱着步子,低头想着娟师姐在中途,或者在山中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形。
最后,他决定去找白发前辈,向她要求离庵去找娟师姐。他在焦急不安的心情下,好不容易等到二更过后,凝神一听,光明、飞明两个小沙尼已经睡觉了。于是,轻轻拉开房门,悄悄走了出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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