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呼声中,拨马奔下,径向围观的人群冲去。
万绿萍如此一嚷,四大怪杰恍然大悟,一声怪嗥,放马如飞,直奔草地!
凌壮志虽然看清凌空的黄影是谁,但他不敢吭声,同时,他也弄不清“铁棒槌”郝老妪,怎会和她发生误会?
心念间,已经拨转马头,随着黛凤女侠、宫紫云等人,驰下官道,径向草地上的人群冲去。
这时围观的人群,一见又来了一阵马匹,和七八个奇形怪状的叫花子和十数位青年英俊,美貌如花的少男少女,俱都吆喝一声,纷纷让开了一个缺口。
围观的人一闪开,小娟的凤目倏然一亮,脱口娇呼:“妈,那个穿黄衣的少女是汪丽莺姑娘!”
黛凤女侠听了这个名字,心中不禁一动,凝目一看,粉面大变,顿时愣了,但她坐下的宝马,却继续向前驰去。
只见场中十数粗眉大眼的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兵刃,俱都满脸凶气,正围着一个青衫俊美少年,和一个乳黄罗衣长裙的少女,黄衣少女身材瘦弱,明眸皓齿,雪白的娇靥上嵌着一张鲜红樱口,乍然看来,就是叶小娟的第二化身。
就在黛凤女侠心情惶慌,神志紊乱的打量之际,蓦见已经奔至的万绿萍,高兴的欢呼:“大阿姨,三阿姨!”
娇呼声中,飞身下马,向神色慈祥,满面含笑的简大娘,郝老妪扑去。
同时,场中的青衫少年和黄衣少女,一见乌骓上的凌壮志,双目一亮,齐声欢呼:“凌小侠来得正好。”
说话之间,各持宝剑,即向这面迎来。
围观的众人,一见奔来的马上人物,俱是场中少女的朋友,纷纷将包围的圈子扩大了准备着大看热闹。
在场中,手持兵刃的十数彪形大汉,一见马上奔来的四大怪杰,简直看到了阎王爷,个个惊得面色如土,俱都吓得魂飞天外,闪动着一双惊急凶睛,欲战不敢,欲跑不能,只是战战兢兢的立在场中等死。
这时简大娘,郝老妪,已和跃下马来的黛凤女侠,简长老等人欢声叙旧,凌壮志则忙着引见华山派的后起之秀钟明及汪丽莺。
跛足道、大头翁、邋遢和尚和穷书生,八道凌厉目光,宛如八柄利剑,分别射在十数彪形大汉身上。
四人轻轻勒住座马,缓慢的滚下马鞍,眉宇间笼满了杀气,微卷着双臂,钩曲着十指,一步一步向场中走去。
十数彪形凶汉,个个汗下如雨,浑身打哆嗦,那等凶猛的大汉,望着缓步走来的四大怪杰,俱都像耗子看见猫似的,围观的人群中,不少黑道中的恶枭这时也纷纷的悄悄溜走了。
就在这时,蓦闻寒宣完毕的简长老,高声疾呼:“四位老弟请住手!”
跛足道四人,俱极尊敬简长老,闻声同时止步,俱都茫然回首,望着简长老,不解的问:“你的菩萨心肠又动了是不是?”
简长老爽朗的哈哈一笑,说:“我老化子不是为了这几个江湖朋友,而是为了四位老弟!”
跛足道四人听了一愣,不由迷惑的说:“什么,为我们?”
简长老颔首,笑着说:“不错,你们四人俱是必须到场的前辈,怎好带着两手血腥去吃凌小侠的喜酒。”
如此一说八跛足道四人深觉有理,因而不禁有些迟疑。柳长老机不可失,立即注视十数个吓傻的彪形大汉,瞪眼厉声说:“尔等还不快滚,难道真的在此等死?”
如此一骂,十数凶汉如梦初醒,纷纷转身鼠窜,眨眼之间,消失在前面一座松林之间。
围观的人,见无热闹可看,也就一哄而散。
跛足道四人,对逃命的十数凶汉,看也不看一眼,径向简大娘,郝老妪走去。
大头翁,首先抢着问:“大姐姐一向深居简出,今天什么风,把你和三妹吹到此地?”
简大娘满面慈祥的低声笑说:“三妹十分想念二妹,特地邀我一同去金陵,路经此地,恰巧遇上那些恶棍欺辱那位汪姑娘,正好你们也来了。”
由于简大娘说话特地的压低声音,跛足道四人才发现黛凤女侠,粉面苍白,神情有些激动,拉着那位汪姑娘的手,极关切的详尽的问她事情。”
凌壮志和展伟凤和那个身穿青衫的少年,以及宫紫云等人,俱都聚精会神的围在附近听。
跛足道一见汪丽莺酷肖叶小娟的容貌,心中突然似有所悟,不由急步走了过去。
蓦闻黛凤女侠,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汪姑娘的故乡即是立煜城,我有一位故人,昔年是振兴镖局的总镖头汪安宏,姑娘可识。。。”
黛凤女侠的话尚未说完,汪丽莺立即恭福,恭声说:“那是晚辈家父!”
黛凤女侠一听,面色更显得难看。
凌壮志一看这情形,心中早已明白,不由急忙恭声说:“师母,此地非谈话之所,请师母进城稍息,再问汪姑娘不迟。。”
黛凤女侠似是没听见凌壮志说什么,双目闪着泪花,痛苦的去看跛足道。
跛足道神情肃穆,看了一眼立在女侠身后,神情茫然紧张的叶小娟,即向黛凤女侠点了点头。
黛凤女侠略一迟疑,毅然一转首,指着汪丽莺,面向叶小娟,流着泪说:
“娟儿,这位汪姑娘就是你的亲胞妹!”
叶小娟一心把黛凤女侠视为亲生的母亲!这时怎经得起如此巨大的转变的打击,不由连声戚呼:“不,不。。。我不要这是事实。。。”
戚呼声中,扑在黛凤女侠的怀里,放声哭了。
简大娘和郝老妪,宽慰的说:“娟儿,这本是一件大喜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说此一顿,目光远视,似是在回想着往事,跛足道继续说:“十八年前的一天,你妈在九华山区寻找你失踪将近两年的义父突然发现山麓有人打斗,奔至近前一看,竟是一伙强盗要截你父母押迭的镖车,你妈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强盗溃散逃命,那时,你母亲已因打斗震动胎气,由你妈将你母亲抱至一处山洞,生下一女,就是你,你父亲无以为报,便将你送给你妈作了义女。”
叶小娟一听,万分感激之余放声痛哭,将黛凤女侠抱得更紧了。
汪丽莺一听,原来黛凤女侠竟是她父母的恩人,立即盈盈下跪,拜了四拜,钟明是汪丽莺的未婚夫,也跪在地上叩了四叩。
黛凤女侠只得伸出一只手来,将汪丽莺扶起。
邋遢和尚和大头翁等人一见,顿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同时笑着说:“混蛋小子,真是福星高照,半路里又认了一门亲戚了。”
说此一顿,即对钟明和汪丽莺,风趣的笑着说:“看你两人的情况,必然也是一对小夫妻,还不快上前拜见你们的小姐夫!”
说着,举手指了指凌壮志。
如此一说,黛凤女侠也忍不住笑了,小娟只羞得红飞耳后,抱着妈妈不放手,她的芳心深处,分不出是苦,是悲,是喜,是甜。
黛凤女侠立即笑着说:“四月十七日是志儿他们两人的吉期,你们就和我们一同前去金陵。”
简大良立即愉快的说:“他们两人徒步,我们两人也没有马匹,你们先走,我们跟后紧追!”
邋遢和尚首先说好,同时大声嚷道:“既然如此,后天我们金陵见。”
于是,众人纷纷上马,相继驰上官道,向着简大娘呼声后会,立即放马如飞。
众人快马飞驰中,对方才的事,俱都暗称奇迹,黛凤女侠心情尤为轻松,总算了却存在心中十八年的大心事。
一连三日,早行夜宿,这天午后,在红日西坠,彩霞漫天中,众人策马进了金陵外的西关大街口。
大街上,行人熙攘,车马拥挤,往来川流不息,虽然众人浩浩荡荡,但并未惹人注意。
进入后街不久,便为立在门阶上聊天的几个男仆发现,立即奔下阶来,俱都含笑肃立,准备接马匹。
由于马匹太多,到达门前,纷纷下马,各自拴好自己的马匹。
黛凤女侠已是凌家主母,立即肃容请进。
简长老和跛足道等人与黛凤女侠走在前头,凌壮志和展伟明居中,宫紫云和小娟、绿萍、展伟凤,陪着大明五嫂走在最后。
众人一进屏门,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同时一亮,俱都忍不住齐声欢呼:
“大师。。。。”
只见鸡皮鹤发,老脸绽笑的铁钩婆,正陪着神色慈祥,满面红光,少林寺的当代高僧晋德大师,同时由厅内走来。
黛凤女侠等人,急步向前,热情寒喧凌壮志和宫紫云等人纷纷大礼拜见。
德高望重的晋德大师,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老友,尤其失踪多年的简尚义也在场,老和尚只喜得连声低喧佛号,不停的只说:“善哉”!
一向嘻笑叫骂的邋遢和尚、大头翁,一看众人寒喧完毕,立即大声嚷着说:“老虔婆,快叫她们拿酒来!”
一群仆妇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俱都胆子大了,闻声早已忙碌起来。
酒宴一连开了两大桌,老一辈的坐在一起,凌壮志等晚辈同坐第二桌。
于是,在纱灯齐燃,光明大放如昼的灯光下,杯觥交错,欢笑呼干,老一辈那桌上,最热闹。
一群伶俐侍女,斟酒上菜,忙个不暇,俱都累得香鬓见汗了。
这席酒,宾主尽欢,只吃到更深夜半,黛凤女侠率领着宫紫云等人进内休息。
凌壮志将晋德大师,丐帮三老,以及四大怪杰,展伟明等人,一一送入两厢休息后,他才深深的吁了口气。
他今夜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了熏熏醉意,脚下像踏着软软的棉花,感到有些飘飘的。
进入中院屏门,一切是静悄悄的,抬头一看,三面高楼的窗前,俱都射着极微弱的灯光,大家早已就寝了。
他孤立在院中,仰首看着高楼,不禁愣了,这时他才发觉,人人都已拥被入睡,只有他凌壮志一人尚无安身之处。
蓦然,他的星目一亮,面带喜容,似是恍然大悟,双肩略一动,飞身纵上正楼,悄悄推开廊门,蹑足走了进去。
一阵熟悉而令他神迷的淡淡幽香,立即迎面扑来,他的绮念高涨,忍不住意马心猿,他久已压抑的威武潜力,突然间冲出了他的丹田。
悄悄推开室帘一看,国色天香,绝世风华的宫紫云,正由罗幛内将首探出来,一双寒潭秋水般的明亮凤目,正惊急的望着他,同时撑臂坐起,惶急的悄声说:“弟弟,你怎的如此大胆,你不怕妈妈听到?”
凌壮志涎脸一笑,蹑足走至床前,附在宫紫云的耳边,兴奋的悄声说:
“小弟知道,今夜已满四十五天了!”
宫紫云一听,只羞得娇靥绯红,直达耳后,含嗔睇了一眼,闪身躲进帏内去了。
凌壮志愉快的一笑,扬腕震熄了香灯,脱履扑进帏内,重温那醉人的交欢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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