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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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剑绝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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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白看父亲伤处,仍然流出血来,心头悲痛,有如刀绞,忍不住又失声哭道:“爹娘伤处怎不包扎一下?”
  左鉴白道:“这不过是一点皮肉之伤,为父的还忍得住……”微微一顿,接道:“强敌虽被击退,但可能很快的赶来,咱们得早些上路……”目光左右转动,低声问道:“夫人、继白,你们走得动么?”
  那中年美妇凄凉一笑,道:“贱妾伤势不重,不劳夫君挂心。”
  左继白道:“孩儿尚有余力。”
  左鉴白道:“好!咱们左家不论男女,都算得上是硬朗的人。”牵着左少白,大步走去。
  那中年美妇和左继白伤势虽重,但竟然都咬牙苦撑,忍痛赶路。
  这是一段血泪交织的艰苦行程,夫妻父子间,虽然心中都知道彼此伤势甚重,但却没有一人开口,说几句慰籍之言,沉默中潜伏无比的沉痛。
  转过了两个山弯,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头深不见底的绝壑,拦住了去路,谷中黑雾沉沉,难见五尺以下的景物。
  靠右边一处断崖,平滑的石壁上,写着“生死桥”三个血红的大字。
  在那“生死桥”三个血红大字的两侧,另有两行白色的小字,写的是:
  “百年人生无二命。此去死亡路一条”。
  左鉴白望着那“生死桥”三个大字,沉吟了良久,叹道:“孩子,绕过这座石壁,有一座通过绝壑的石桥,就是咱们要越过的‘生死桥’了。”
  左少白回望了那拦路绝壑一眼,但见黑雾如云,在谷中不停流动,不禁由心底泛起子一股寒意。
  这时,大雨忽住,满天的阴云,随风散去,碧空乍现,捧出来一轮艳阳。
  强烈的太阳光芒,竟然穿不入绝壑中沉沉的流动黑雾,反而更显得黑白分明,多几分恐怖之感。只听左鉴白接口道:“不知哪一位好心的高人,在这石壁上留下了劝人警语,可是仍然有无数的武林高手,葬身那‘生死桥’下。”
  左少白突然接口道:“爹爹,咱们过那‘生死桥’,就可以逃避开武林中追踪的人么?”
  左鉴白道:“这该是咱们一家人最后的一条路了,虽然是只有千分之一二的生机,那也是顾不得了。”
  左文娟道:“爹爹可知渡桥的方法么?”
  左鉴白道:“不知道:举世之人,只怕没有一个知道:因为,踏上‘生死桥’的人从未闻有活着退回来的。”
  左文娟道:“这么说来,渡那‘生死桥’岂不是要死定了么?”
  左鉴白道:“目下处境,咱们只有从死亡中觅求生机,孩子,若是世间有人知道越渡这‘生死桥’的方法,若是这‘生死桥’很好越渡,为父的也不会带你们来了。”举步向前行去。
  左少白、左文娟等,紧随在父亲身后,行近那石壁断崖所在,探头一望,果见旁临绝壑,紧靠在石壁边缘,有一条半尺宽窄的突出石径,石径上多年无人行走,已然生满了青苔。
  那石径大约有五丈长短,接在一条通向对岸的白石桥上。
  无法看出那石桥是人工还是天然,也无法看出那石桥有多宽多长,石桥伸延出五尺以后,即低陷入那沉沉的黑雾之中,目力难及。
  左鉴白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座桥,定然是‘生死桥’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五指微一加力,玉瓶应手而碎,手中却多出了三粒深紫色药丸,接道:“孩子们,这三粒药丸由一十二种避毒的药物配制而成,含在口中,可避毒瘴,你们每人含一粒吧!”
  左少白道:“药丸只三粒,爹娘就不含么?”
  左鉴白道:“这不过是有备无患之意,那流动的黑雾中,是否含有毒瘴,目下还不得而知,纵然是有,为父的和你们母亲,功力也较你们深厚,可以运气和毒瘴相抗。”
  左继白道:“孩儿自觉年来功力大进,又正当少壮之年,元气充沛,儿那一粒避毒药丸,让给爹爹用吧!”
  左鉴白凄苦一笑,把药丸递向爱妻,道:“继白既有这番孝心,你就含着吧!”
  那中年妇人身躯一侧,说道:“贱妾一介女流,死何足惜?你们父子,不论是谁生死都重于我,随便哪个含着吧!”
  一语甫落,突闻呼喝之声传来。
  转眼望去,只见十几条人影,闪电飘风般疾奔而来。
  只见当先一人,身躯高大,身着僧衣,手执方便铲,正是那少林和尚,只是头上包子一块白纱。
  左面一个中年道人,手中长剑闪光,正是武当门下金钟道人,左臂也包着一片白纱。
  右面一个矮子,左手举着一面铁牌,右手执着短刀,正是那八卦门中的飞叟胡梅。
  左文娟冷哼一声,道:“又是这三个人带头而来。”
  左鉴白伤势虽重,但他的神志,仍然十分清醒,目光转处,瞥见在那追来的人群之后,十几丈外,隐现一个身着灰袍的人影。
  左鉴白突然狂喝一声,放腿向追来的群豪迎去,口中大呼大叫道:“杀不死的凶手们,我和你们拚了!”
  左少白但觉一股热血,由胸中冲了上来,探手由怀中摸出金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只听左鉴白肃冷的声音,喝道:“继白、少白给我回来。”
  左继白当先停下脚步,回首一看,见弟弟右手执着金剑,发疯一般冲了过来,当下厉喝一声:“站住!”左手一抄,抓住左少白的右腕,硬把他拉了回去。
  这时,那跟踪追来的群豪,已然到了几人停身处四丈左右,散布丈余宽一个横面,手中横着兵刃,缓步逼了过来。
  左鉴白横移两步,和那中年美妇并肩而立,右手握着金背开山刀,左手握着匕首,目光却望着左继白等喝道:“为父的和你母亲,千辛万苦,含冤不雪,留下了有用的性命,保护尔等逃来此地,只望能保留我们左家一脉香火,强敌有为父和母亲敌拒,你们过桥去吧!”
  只听一声喝道:“别要他们跌入绝壑,咱们一起上吧!”
  一阵呼喝之声,群豪齐齐挥动兵刃,攻了上来。
  左鉴白右手开山刀一招“横扫干军”,划出一道银光,一阻强敌攻势,左手匕首夹在刀光之中,点了出去,刺向飞叟胡梅的前胸。
  原来此人轻功最好,当先冲了过来。
  左继白一咬牙,拉着左少白,口中却对左文娟道:“二妹,咱们不能有负父母之望,你走在前面,帮弟弟开道。”
  左文娟满面泪痕,应了一声,当先踏上那突出的石径上,向前走去。
  左继白左手一用力,把左少白推上石径,说道:“弟弟,左氏一门,你的福缘最厚,你要好好的珍重。”
  左少白茫然应了一声,慢步向前走去。
  左继白举手拭去脸上泪痕,回头望去,只见左鉴白已然横尸地上,只余下母亲—人,形同发疯一般,左右双手,各握一柄长剑,乱刺乱砍。
  原来那左鉴白伤势奇重,失血过多,全凭深厚内功,支撑着未倒下去,适才又和飞叟胡梅,硬拚两招,伤口又进裂甚多,被胡梅八卦铁牌封开金背开山刀,架开匕首,踢了一脚,栽倒地上,金钟道长左手一伸,想点他穴道:准备生擒,却不料左鉴白奋起最后余力,扬起匕首刺去。
  金钟道长想不到他在如此重伤之下,仍有反击之力,微微一怔间,匕首已然近身,匆忙问闪避已自不及,只好一施右手长剑扫了过去。
  左鉴白余力已尽,不如金钟道长手中剑快,寒风划过,拦腰被斩作两段。
  这不过是眨眼间时光,左继白推弟弟上了石径回头望时,那左鉴白早已横尸地上,他怕惊动了爱子,分散心神,剑光横斩腰身而过,竟是咬紧牙关,连哼也未哼一声。
  左继白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右手软鞭一探,正待冲上去相助父亲,瞥见那少林和尚手中的月牙铲一闪,金铁交鸣声中,震飞了母亲左手的长剑,紧接飞叟胡梅手中的刀光一闪,刺入了母亲的后背。
  胡梅拔出短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左夫人也和丈夫一般的咬牙苦忍着痛苦,一言未发的倒在地上死去。
  左继白移动脚步,突然又收了回来,回顾了弟弟一眼,只见他右手中提着一柄金剑,慢慢的向前走去。
  他想到父亲谆谆的嘱咐,要他们留下生命,为左家保留下一脉香火。
  他咬一下牙齿,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石壁前面,这是一片最有利的拒敌地形,一面临深壑,一面有峭壁,他只要能挡住正面之敌,强敌虽是多,也难破壁越涧,追赶弟妹。
  只听一声冷漠的声音,说道:“小娃儿,还不快些放下兵刃,束手就缚,等待什么?”
  左继白强行压制下心中激动,冷冷说:“左氏子弟,头可断,血可流,却不能忍得屈辱。”
  这几句说的慷慨激昂,逼近他的群豪,都听得暗暗敬佩,心中赞道:“此人小小年纪,临敌行事,颇有父风,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飞叟胡梅一举手中的八卦铁牌,道:“不知死活的小娃儿,你自信比得过你那爹爹么?”右手短刀,陡的点了出来,直到左继白的握鞭右腕。
  左继白右腕一挫,缩回半尺,左手长剑圈了过来,拦腰横斩。
  飞叟胡梅手中铁牌一收,护住身子,疾落风轮的一个急转,“当”的一声,铁牌挡开了左继白手中长剑,人却借势闪了过去。
  这是八卦门中的有名的绝技叫作“八卦遁”,能在兵刃交错之中,闪穿重重拦截而过。
  左继白大吃一惊,高声叫道:“弟弟小心……”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到胸前。
  他右手软鞭,在这近身相搏之中,已是无法施展得开,左手长剑疾施一招“白鹤剔翎”,金铁交鸣声中,挡开刺来的长剑,右手一抖“神龙摇头”扫了出去。
  仔细看去,那一剑刺向前胸之人,正是金钟道长。
  这时,十数条人影,一齐涌了上来,人人想学九大门派中的三招绝活,个个奋勇争先。
  左鉴白的人头,早已为那身躯高大的少林和尚割了下来,系挂腰间,左继白既痛父母惨死,又担心弟妹难渡过“生死桥”,手中软鞭、长剑,交相急攻,挡住蜂涌而上的群豪,人却回头望去。
  只见左文娟手中长剑飞舞,和飞叟胡梅,激战在峭壁间突出的石径上。
  飞叟胡梅武功虽然高过左文娟,但八卦门中的绝招,全在那铁牌之上,右手短刀,虽有奇招,亦必得左手铁牌掩护,才能攻敌不意,发挥威力。此刻,这峭壁突径,宽不足尺,而且生满绿苔,溜滑异常,一不小心,跌入黑雾惨惨的绝壑之中,势将被摔个粉身碎骨不可,胡梅手中铁牌奇大,难在这峭壁要径之上施展,单凭手中短刀,接敌剑势,他兵刃很短,已无铁牌掩护,吃亏甚大。
  要知在这等险恶之地动手,既不能施展轻身之术,纵跃搏击,亦不能轻进抢攻,双足札桩,愈稳愈好,才免失足落坠下绝墼之危。
  左文娟一面挥剑拒敌,一面高声叫道:“弟弟,左氏一门,行将只有你一脉香火了,你不能让爹娘抱恨于九泉之下,快些过桥去吧!”
  原来左文娟走在前面为弟弟开路,听得那左继白呼叫之声,冒险由弟弟头顶飞跃回来,挡住了飞叟胡梅。
  左少白满腔悲忿,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的,我不能死,我不能让父母骂我不孝,柱费了大哥和姊姊护我之心……”
  突然间,响起一声惨叫,震荡山谷。
  声音传入左少白的耳中,熟悉异常,回头望去,只见左继白已被人劈作两半,跌入那绝壑之中。
  绝壑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隆隆大震,一蓬血雨,旋飞下来,溅了那金钟道长一脸一身。左少白只觉脑际轰然一声,悲痛激忿,全都消失,空空洞洞,宛如一张白纸,没有了记忆,也没有了思虑。
  茫然中隐隐听到左文娟的娇呼之声,道:“爹娘已遭杀害,哥苦战身亡,姊姊也难以支撑了,弟弟呀!左氏门中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爹、娘和大哥的阴灵、会保佑你渡过这‘生死桥’。”
  这声音尖锐、凄厉,响彻荒山。
  突然间,银芒一闪,飞了过来,击在左少白的右后肩上。
  左少白只觉右后肩上一凉,迫他连头也未回,过度的悲痛伤心,已使他神经麻木,伤疼、死亡,对他而言,都已失去了恐惧和感受。
  他唯一念着一件事,就是渡过“生死桥”去。
  他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行走在险恶无比的突径上,但因他脑际间一片空白,生死已对他毫无威协,行来甚是轻松,
  这时,左文娟已陷入了十分险恶的苦战中,她虽占地势之利和胡梅战了一个平手,但因分心旁顾,却被胡梅欺进了两步,短刀威力增强,攻势突转凌厉。
  只见那身躯高大的和尚,挥动手中月牙铲,一阵叮叮当当之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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